《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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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不可-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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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茵茵不急不躁啜了一口茶,“再不般配,我们也是夫妻。这点抹杀不了。”
“那就做你的夫妻去,不用翻来覆去跟我强调。”俞敏抱起手臂,倨傲的注视对方。
“俞小姐,你怎么定位自己?红颜知己?”
俞敏怔了怔,曾经有朋友用这个词形容她和裴铭毓后来的关系,被她断然否定。在俞敏心里,她的分量远比红颜知己更重。试问哪个红颜知己的对象是曾经的恋人?哪个女人有她这等胸襟?
乔茵茵放下茶杯说:“那我要提醒你一下,世人眼中的红颜知己,与情人只一步之遥。你应该不认同这个说法吧?”
“你!你真是……”俞敏恼怒地瞪着她,“收起你的卑鄙念头吧。我看你的思想实在够龌龊。”
“你总说我把你想歪了。但你的所作所为哪样不在昭告这点?”乔茵茵的话软中有硬,“什么是红颜知己?俞小姐你看我说的对吗?首先,她有一颗体贴备至的心,想之所想,愁之所愁;其次,她在男人的印象里有胸怀、有境界,唯独无所求;最后,她还有聪慧机敏的头脑,可以为男人纾解压力、抚平痛苦。”
俞敏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分外戒备。
接下来,乔茵茵话锋一转,“可我说,红颜知己懂得聆听倾诉,懂得宽慰人心还不够,她还要控制好自己的尺度,掌握分寸,知道适可而止。更不能无端指责他的妻子。因为,红颜知己注定不被他妻子接受。他们这种关系只能存在于背人的角落。”
长长的一段话,乔茵茵说得不紧不慢,“如果俞小姐你认为自己是裴铭毓的红颜知己,那么请你多一点自知之明。不要混淆自己的位置。对男人的照顾、牵挂、体贴都是妻子的事,与你无关。”
俞敏脸上又现出与昨晚类似的红晕,“莫名其妙,你在曲解我们的关系。”
“对,你们是最普通的同事关系。既然你这么清醒,也不用我再提醒,裴铭毓推荐你进筹备组是希望你尽职尽责完成本职。展现女性温柔的事请你不要费心尝试,毫无意义,也会给裴铭毓带来不好的影响。相信你比我更懂这点。”
骄傲惯了的俞敏从未被人如此批评,尤其是她看低的乔茵茵。她气呼呼的要反击,却发现找不到什么话说,只能鼓着胸口频频喘气。
乔茵茵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一客经济套餐,然后在茶杯下压了一百元钱,说:“这顿饭我请,与裴铭毓无关,是我敬重你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若是谈及别的,一杯白水我也不会请你。”
俞敏哭了很久,委屈得要死,直到曲恒用筷子敲她的餐盘,她才抬起头。
曲恒是过来给她送车。俞敏牵线搭桥为曲恒的公司揽了一桩大生意,他豪爽地送了表妹一辆车。今天过来给她钥匙,电话里听她哭哭啼啼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谁招你了?”曲恒递过一叠纸巾去。他了解自己这妹子,那张嘴不饶人的厉害,能把她惹哭的人肯定是男人。曲恒观察自己面前的餐具,清清爽爽,除了……一个杯沿挂了少许口红的杯子,还有张钞票?曲恒顿时心下了然。
俞敏擦净泪水,又昂头叫服务生端杯咖啡来。同时示意撤掉一口未动的经济套餐。
“是裴铭毓老婆?”曲恒试探的问,“她来找你?”
俞敏不吭声,重重地白他一眼。
曲恒知道自己猜对了,“你又干什么惹人家烦的事了?”
“你啰嗦什么?钥匙呢?放下你赶紧走吧。”
“急什么?我也没吃饭呢。”
曲恒点了一份意面,有条不紊地吃着。一边吃,他一边看着俞敏,她阴沉着脸喝咖啡,不复原来的神采飞扬。曲恒认定自己这妹子是读书读傻了,原先挺机灵的姑娘,这两年越发的钻牛角尖。
“我们公司新招了一个副总,回头给你介绍认识?”他说,“你也不小了,今年28了吧?姨夫催你好几回了,怎么就不上心呢?”
“不用你管我的事。”
“我可没想管,是实在看不下去。裴铭毓哪就那么顺你的眼?为他你掏心挖肺的,傻妹子,人家都结婚了,你死心吧。”
俞敏恼了,“你怎么也这么说我?我根本没想跟他怎么样。”
“你们女人就是,唉,”曲恒摇头叹气,“老这么口是心非。你没想跟他怎么样?这话也就蒙你自己。你知道女人最可怜的是哪种吗?你这种!人家都拔腿走出老远了,你还傻乎乎原地缅怀呢。”
“我没缅怀。”俞敏怒目而视。
“对,没有。你是不甘心自己被甩。”
戳到痛处,俞敏眼泪花花又要哭,“早跟你说了,我们是和平分手。”
曲恒无可奈何摇头,“嘴硬吧你。得了,你也别折磨自己了,要不去我公司吧。我那也缺人呢。”
俞敏摇头。
曲恒气得够呛,埋头吃饭不理她。最后一口意面咽下,他拿纸巾印嘴角,“傻妹子,冲你这样早晚被裴铭毓榨得骨头渣都不剩。快醒醒吧,别犯傻了。”
“你别这么说裴铭毓。我不爱听。”
曲恒点了一颗烟,抬手整理自己袖口,统统挽到小臂上端了,“这么着,你把我当裴铭毓,我们都是男人,你把我当他。你认真了解一下男人都是怎么想的。好叫你早点清醒。”
俞敏愣愣看着他。
曲恒已经整出大干一场的姿态,他做个‘放马过来’的手势,“有哪糊涂的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俞敏迟疑片刻,也有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裴铭毓留给他的疑惑太多,而她自己又放不下架子去探寻,积在心里快要憋死她了。曲恒的建议无疑是个办法。于是,她问:“乔茵茵有什么好的?她图你什么你知道吗?她根本不是爱你,是爱你背后的权势。”
“得得得,”曲恒马上摆手,“你这问题我一听就烦。你不就是想反过来说明你比她有格调,你对裴铭毓什么都不图吗?妹子,我明白地告诉你,别把自己弄得那么高端范儿。那种女人操着都没劲。”
“流氓!”俞敏抓起餐桌上的纸巾团对曲恒砸去。
曲恒耸肩,很无所谓。
俞敏又问:“那来筹备组呢,为什么推荐我来筹备组?”
“因为你能帮我做事。你看,你又有学历又有资历,象你这样的人哪个老板愿意放过?更别说你还一脸狂热地往上贴,我要是不用我才傻到家了呢。我问你,裴铭毓给你许诺什么了?”
俞敏蹙眉想了一下,“没有。”
“不可能。”
“真的没有,他谈了很多对大运会的设想和规划,我觉得……”
曲恒笑出了声,“妹子,你说你,你是不是特激动的告诉他,你要助他完成梦想。你不是送上门供他使唤吗?他这是给你放钓勾呢,你咬他高兴,你不咬他也没损失。但他捏准了你一定咬。我说许诺还真是高抬你,你一腔热血根本不需要人催,自己就往上扑。”
俞敏恼了,“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愿意做事,女人需要事业上的成功。”
曲恒对着空气挥了一巴掌,不屑她的论调。
接下来,俞敏半天没有出声,她的心乱糟糟根本捋不出一条通道。但是有一点很清晰,她对乔茵茵从最初的不屑,逐渐掺杂了深深的恨意。俞敏从小到大都是佼佼者,优秀这个评语对她来说已经听得耳朵长茧子。而乔茵茵竟敢用那种眼神、语气跟她说话,这让俞敏出离的愤怒。
“想明白没有?”曲恒探头问她,“还有哪琢磨不透?”
俞敏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默默喝一口,“没有了。”
曲恒很是欣慰地点点头,“别老是一副为人着想的腔调,招人烦。你踏踏实实把自己的事弄顺当了也省得谁都为你操心。要说这点你不如那个小娇妻。”
刚有几分安静的俞敏立时怒了,“我哪不如她!”
曲恒才不会告诉她自己托人打听了乔茵茵的事。那天午餐桌上乔茵茵那一眼,勾得曲恒兴趣大增。他始终认为乔茵茵是那种面相上柔弱而骨子里有心机有手腕的人。事实证明就是这么回事。
“哪不如她?首先从务实这点你就输她一头。你活在半空中,她不一样。她知道她爸倒势了,马上甩开青梅竹马,嫁给能有实际帮助的裴铭毓。这说明什么?你聪明是聪明在脸上,她聪明是在脑子上。”
俞敏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青梅竹马?谁?”
作?我?还是我老婆?北风扭头望窗外:呀,灰机。


、第二十二章

周日一大早,乔茵茵前脚走,后脚裴铭毓就起床了。今天,他要替郝市长去北京。郝市长是大运会秘书长,每个月去北京汇报大运会工作进展。不巧赶上前几天他突发胃炎住院,所以这回由裴铭毓代劳。
吃过早饭,他去衣帽间换衣服。转身时一不小心,撞翻了门口摞着的一架鞋盒。裴铭毓立即蹙眉。昨晚乔茵茵特意交代给他,最上面两双鞋尺码不合适,他去北京时到专卖店换一下。散落一地的鞋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换的。
裴铭毓干脆捡起它们统统装进袋子。时间上还宽裕,他可以拐个弯给老婆当场验一下。
今天是探视日,裴铭毓直接去监狱门口等她。他到得比乔茵茵还早,停好车,裴铭毓开了一点窗缝。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春雨,泥土湿漉漉的味道透进来,清新又舒服。他点了一支烟,靠在椅背上开始等。
烟刚吸完,乔茵茵的车也到了,裴铭毓用雨刷器清了清风挡玻璃。视线中,石菁华从后座下来,马上撑起一把伞。紧接着,副驾驶那侧,简阳出来了。裴铭毓舒缓的神情顿时绷紧了,他探身伏到方向盘上,牢牢盯紧前方。
简阳快步绕过车前,将伞撑到车门处。只见乔茵茵拉开车门,很自然地先把手中的包交给简阳,然后拎起裤脚,小心翼翼踏出来。担任护花的简阳可说是手忙脚乱,先将包斜跨到肩头,又替她关车门、锁车,还拿伞追着乔茵茵,免得雨落到她头上。这一通忙乎,惹得她笑起来,似乎说了什么。简阳也跟着笑。
他们的笑象一抹无声流动的光,映亮了略有些阴霾的周遭。也让独自坐在车内的裴铭毓坠入深深的谷底。如果可以,他永远不想看到这幅画面。裴铭毓感到心口某个地方象是被人攥住了,闷闷地喘不过气。
可距离这么近,就在他车前十几米的位置,他想不看也不行。乔茵茵双手提着裤脚,垫着脚尖,不时跳一下避开脚底的小水洼。简阳则是紧紧地用伞追着她,他自己半截身子暴露在雨中。忽然,有辆自行车从他们身前经过,乔茵茵只顾埋头,简阳一拦手护住她,从裴铭毓的角度看,几乎是兜手揽到他自己怀里。
这生生刺痛了裴铭毓,他遏制不住怒气,猛地拉开车门。他要揪住乔茵茵质问她,为什么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给他上演这么一出?难得他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夹带着雨丝的凉风扑到他脸上,使裴铭毓那被妒火燃烧的脸瞬间有了凉意,也使他恢复些许理智。真的要在公众场合与她针锋相对吗?真的要再一次看她象勇士似的维护那个人吗?裴铭毓领教过一次,心凉凉的,不想再尝试了。说到底,他才是那个入侵者。他明明知道当时她是有男友的,可裴铭毓自问无论在哪方面均是优秀的,完胜那个人。但他忽略了一点,他再强大也战胜不了十几年的光阴,所以他注定是被甩在后面的。就如现在——他望向那两人,看他们继续前行,看他们逐渐转成两道背影,看他们走啊走一直走到自己视线无法企及的地方去。
裴铭毓的手指绷得泛白,僵硬地抓着车门。他用力吸一口清凉的空气,强压下热油一般翻滚的嫉妒和失落。他收回迈出的腿,重重关紧车门。车厢里寂静如水,只有他起伏的喘息声。
风挡玻璃上落了层层叠叠的雨滴,又凝聚成一串串蜿蜒而下。裴铭毓的挫败感也象这雨滴越积越多。曾经他以为自己赌赢了,他有能力有办法驱逐掉简阳的存在。而实际上,这根本是一条看不到希望的征途。只要他们碰在一起,凝固在他们身上的爱意就会生发,如这雨丝,细细密密,绵延不断。
他发动车子准备离去,走之前,裴铭毓按下车窗,再一次望向他们。他们一家三口面对面站着,仿佛交谈着什么。乔茵茵不时歪头看简阳,目光柔和,嘴唇翕动。而简阳温顺地点头,手里的伞毫不偏移的罩在她头顶,他自己大半个身子淋在雨中。
裴铭毓踩下油门,毅然离去。
石菁华对着简阳还不停叮嘱,“记得,说一些让你爸高兴开心的事。别的啥都别提。要问就问问他眼睛,问问他晚上睡觉好不好。他要是睡得好就证明心情好,没啥憋屈的事。”
乔茵茵也说:“装得象一点,别让爸起疑心。他那个人有时候爱胡思乱想。你多跟他说我又怎么欺负你了,假装跟他告状。他批评我时,你再活活稀泥,总之就是哄他说话,逗他开心。”
简阳点头,“知道了。”
乔国松对简阳的出现喜出望外,监狱生活日复一日单调难熬,每个探视日都是他期盼的日子。他拉着简阳的手,一个劲地说黑了瘦了。
简阳用编好的话糊弄一番,乔国松也听不出什么。一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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