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有用,要警察来干嘛!”陈诚猜到周薇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当然不会主动说自己已经吻了回来。“而且那是我的初吻耶!”
周薇正在喝茶,当场喷了。她难受的咳起来,脸红得一塌糊涂。
“呵呵,你当被狗啃了一下。或者失忆,忘记了不要再提。”
陈诚幽怨的看着周薇,直让对方毛骨悚然;“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妈说过,谈恋爱要从一而终。”
“问题我们不是谈恋爱啊?”周薇头疼,或许不该因为他是糖包子,就激动的叙旧。这么多年不见,长歪了的孩子伤不起。
“现在开始也不迟。还是你想不负责任?”陈诚咬定不放松。
周薇摆手,怎么就扯不清呢。“这个可以不用负责任的吧?”她也是初吻好不好。
“人家的第一次都给了你,现在你却说不和我谈恋爱。你这是玩弄我的感情!”陈诚的声音有点大,茶坊中好几波人都看了过来。
“你坐下,我们再谈谈。”周薇头更疼,她这是宿醉后遗症多好。“陈诚,谈恋爱要相互了解,然后相互喜欢吧?我们这么多年没见,大家都变了,你不要老拿过去的玩笑话当真。”
“好啊。我们从今天开始互相了解。”
周薇以为躲过了陈诚的逼迫,放下心倾听他这些年的经历。原来小学毕业,陈诚被父母送去了县城的重点中学。
然后发奋读书,初中跳了一级、高中跳了一级考上了军校,如今在北方某军区飞行师服役,这次来四川休假。
怪不得小胖墩成了现在这个精瘦的样子,都是靠读书减肥的吧。
目测身高有178左右,一对内双小眼睛,眉毛浓黑、鼻梁高挺。嘴巴颜色有些深,但是形状很漂亮。上唇和下巴上有些青茬,笑起来如同野兽。
陈诚发现周薇正在打量自己,嘴角浮现招牌笑容,自认很诱惑,却不知在周薇心里不住叹息:怎么憨厚的小胖能够歪成精瘦的痞子,想不通。
“你呢?包租婆!”陈诚等着周薇的答案。
“你知道我爷爷去世,我被老爸接回了北京。然后初二的时候出了国,一直到去年毕业才回国。”
陈诚眼神闪烁:“怎么不呆在国外?”
“八年啊,抗战都胜利了。我这游子当然要落叶归根!”周薇没有提及老爸的连环夺命呼,他还以为自己回来得不情愿呢。
“你这模样多久了?”陈诚不喜欢周薇现在的样子。
周薇摸了自己耳边的短发:“我喜欢旅游,这样方便一些。”
“以后留起来吧,你还是长发漂亮!”陈诚若不是飞行员,一定很难从雌雄莫辨的脸庞中发现熟悉的眉眼。
“不会吧?”这个发型可是北京最知名的大师设计亲自操刀,花了周薇几千闷。再说她已经习惯短发的清爽利落,就是平时的服饰也是往休闲运动上靠,短发那是百搭。
“我的梦中情人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陈诚将手虚托在周薇脸侧,仿佛掌中真的有长长的发丝,他抽动鼻翼假装嗅闻。“蔷薇花的味道。”
“找你的梦中情人去吧!”周薇推开陈诚:“你的喜好与我无关。”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陈诚说:“女为悦己者容。你是我女朋友,这点小小要求应该满足。”
周薇见话题又被绕了回去,赶紧打住:“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没关系。你喜欢直接称呼我为老公,也是可以的。”
刘良东和庞朱经过茶坊看到陈诚,然后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新闻。从昨晚到今天,两人就看对眼勾搭上了?
“阿诚,介绍一下。”刘良东先开口。
“这两位和我一个飞行大队的战友,刘良东、庞朱。这是你们嫂子,周薇。”
周薇起身等着介绍完毕,准备伸手却被陈诚的话给定住。她从单身直接变成已婚吗?
“嫂子好,叫我东子就行。”
“嫂子好,我的名字很好记的。庞涓的庞,朱元璋的朱。”刘良东和庞朱很热情。
“老婆,和他们不用见外。你跟着我叫他们东子、胖猪就可以。”
周薇用手拧住陈诚后背的肉皮,来了个720度大旋转:“你们好,我是糖包子的小学同学。”
这个私密的动作难逃刘良东和庞朱的法眼,但他们更关心这个糖包子问题。
“糖包子?阿诚小时候的绰号吗?太搞笑了。”刘良东胆大的撩拨陈诚。
“东子、胖猪,保密条例抄一千遍的滋味不好受吧。”他的绰号早已经被深埋在记忆的坟堆里,今天偶然被周薇在战友面前提及,陈诚立马补救。
“不带这样威胁人的。”庞朱也弱弱的反抗:“糖包子,多可爱的名字。”
“阿诚,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今年的假期已经没有了,明年吧。到时你们来当伴郎!
周薇听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再呆下去,绝对一定以及肯定会被陈诚直接埋进沟里永世不能翻身。
“我想起还有点重要事情要办。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顾不上全乎礼节,周薇匆匆和三人挥手告别。
第4章 小小秘密
在陈诚的有心传播,还有紧跟战术下,没有几天镜月湖宾馆众人都知道他和周薇的恋情。竹马青梅,一朝失散,如今远隔千万里依靠缘分在此地相遇,爱火重燃。
周薇几次三番辟谣失败后已经放弃,如今忙着把跟着起哄的租客们通通赶走。
“包租婆,你去过二人世界,我们不会打扰的!”king不想离开驿站,不想回家。
“是啊,包租婆!你和陈诚就是天生一对,地上一双。虽然我也肖想有这么一个高大英俊的男朋友,但是我绝对不会当你的小三!”秋膘鱼忍住对陈诚的垂涎,只差赌咒发誓。
马蹄是个三十出头的单身汉,对周薇有些意思,没成想自己还未来得及表白就被其他人给截胡了。“包租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特别是长得帅的,都很花心。”他就算得不到,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对,很多男人都是到一个地方耍一个朋友。你还没有考验他,怎么就轻易沦陷了。男人是祸水!”小西瓜顶着樱桃小丸子发型,鼻梁上驾着眼镜,说得有板有眼,就跟她是受害者一般表情沉痛。
King拉住周薇的衣摆摇晃:“包租婆,你是我姐,我亲姐!”他的卡被停了,身上还有几张毛票,吃住可全靠她。
周薇掏出钱包,数了十张给king:“立刻,马上去收拾东西。你出来玩得也够久了,赶紧回学校。”
King已经被老爸下了n道最后通牒,现在连手机都不敢开机。他讨厌学校,讨厌上课,这次装病跑了出来,是玩得最开心的一次,都是包租婆的功劳。
“不够买机票。”
周薇青筋暴起,给了king一巴掌:“臭小子还不滚!坐火车不会死人的。要是嫌少,就帮姐拿去救济乞丐。”现在的小屁孩一点也不可爱,全部都是蹬鼻子上脸型。她若是给多了,说不定这小子又会跑去哪个地方鬼混。
“姐,我走了。”king舍不得包租婆,舍不得这个地方,但是他知道是该回学校了:“给我打电话。回北京,记得找我!”
King梨花带泪的走了,秋膘鱼也打好背包:“包租婆,谢谢!到云南地界,报我的名字。”
你是大姐头吗?周薇挥挥手,送走了高大胖黑的秋膘鱼。
“马蹄不走?你年假休完了吧?”沉浸在失恋当中的马蹄,本来想抱一抱周薇,可是陈诚虎视眈眈站在一边,他武力值不够,遗憾退场。
“包租婆,我的作业还没有完成。我不走,行不行?”小西瓜看大家败走,他还想再争取一下。
周薇看了他一眼,轻飘飘一句就把小西瓜KO掉:“那个什么秘密小电影当中的配乐很不错。小西瓜,你知道是谁这么有才吗?”
“包租婆,我错了。到成都一定来学校找我。我认识很多帅哥,介绍给你当备胎。”小西瓜悲愤,这个什么陈诚就是他们被迫离开的根源。你还敢瞪我,小西瓜抱住周薇大声的说:“如果你要开后宫,我保证让他们集体出席你的相亲大会。我给你把关,便便脸的一律pass掉!”
租客们都走了,周薇也给雇工放了假。
“我发现你这人特别小心眼。”陈诚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剩下他们两人就开始批判周薇。
“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奖。”周薇翻白眼。
陈诚扯过周薇的手,轻轻握住:“呵呵,不能虚心接受批评也是缺点。”
“糖包子,我满身缺点你还要硬赖上?”
“以后别这么叫我。”陈诚刮了周薇的鼻尖:“有缺点才可爱,我喜欢!”
“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我告你耍流氓啊!”周薇挣开右手,拨掉在鼻尖上作怪的手指。
“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不是耍流氓。”陈诚摸着周薇的鬓角,发现长长了一点点。
“够了,陈痞子!你这样有意思吗?”
陈诚发现他恶趣味了,特别乐于见到周薇炸毛的样子:“乖,你只是不习惯。”
谁被人不顾意愿的贴上专属标签,还一副便便脸宣告“此所有物禁止外人靠近”,谁都没办法习惯,她周薇更加不是受得这个委屈的。
“给你三秒钟,消失在我眼前!”周薇发出通牒。
陈诚用手捂住她的眼睛,笑眯眯的说:“这样你就看不见我了。”
“陈诚,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3……2……”
“1。8……1。5……”陈诚也来数数。
“1”周薇说完,拉下蒙住自己眼睛的手掌,一口咬了上去。
陈诚惊呼:“我开不了飞机,你养我啊?”周薇松嘴,用贞子的眼神锁定陈诚不再说话。
“哎呀,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
如果有神仙,求你来把这个贱人收走吧!周薇的怨念如有实质,陈诚不得不高举双手退后:“我先回宾馆了,明天见!”
陈诚走了,周薇的世界终于清静。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得做,所以才突然决定让所有人离开。
意念一动,周薇消失在卧室内,出现在一片广袤的田野上。
这就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之利器——随身空间,周薇保守了十多年的秘密。空间的由来也很狗血,爷爷去世前给她一个银白色的海螺。
“小薇,爷爷要去找你奶奶了。以后和你爸爸好好过活。如果你能劝他再婚,不让我们周家绝后才好。”爷爷,哪有十岁的女儿劝父亲再婚的,他老爸对死去的母亲一往情深。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连断绝关系都没有让老爸就范,我作为女儿的有什么办法。
这些话周薇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她现在很想听爷爷说海螺的故事。
“这个海螺是我们周家老祖宗救了一个喇嘛,他离开时送的礼物。说是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还说如果谁能够吹响这个海螺,会有福祉降临在他身上。”
周薇拨弄着掌中的海螺,长不过一指宽两指,就跟海滩上随手捡来的没有什么两样。
周老汉似乎知道孙女不相信,他继续解释:“刚建国那会儿,你们太爷爷吹响过。他曾经交代后辈好好保管。”
太爷爷的故事是爷爷最爱讲的。周家那时候就因为太爷爷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富裕人家,在那物资紧缺,食不果腹的年代,爷爷的童年像活在蜜罐里一般。
虽然不是每天大鱼大肉,但野菜粗粮什么的能管饱,偶尔还能吃上碎肉粥。因为太爷爷的关系,家里没有饿死的人出现。
谁也不知道太爷爷是如何发家的,但是他特别宝贝这个海螺。只是十年浩劫的时候,家产全部充公,原本健康无比的人也在狱中猝死。
不管怎样,周薇将信将疑的问:“爷爷为什么不把海螺给老爸呢?”
“他就差改姓姜了,交给他我不放心。”周老汉忘记了周薇来白沙村以前也是姓姜的。
“小薇,你要答应爷爷,如果你有弟弟,一定要让他姓周,并把这个海螺交给他。”原来自己就是个保管员啊。周薇和爷爷相处了几年,早就知道他重男轻女的思想一辈子都没改掉。但是对自己还是好的,她会交给弟弟的,如果有的话。
见周薇点头,周老汉微笑着合了眼。周自力一直守在床前,对于周老汉将“传家宝”给了女儿的举动一点也不介意。
周薇拿海螺给老爸试,可惜他憋红了脸也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周薇也自己试过,结果一样。只是因为这是从白沙村带走的唯一一样东西,所以她总带在身边。
回到北京,新的学校非常漂亮,可惜同学不是很友好。周薇已经有过类似的经历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反而因此经常想起白沙村,想起糖包子,那时候就会拿出海螺抚摸尝试着吹响。
周薇喜欢神话故事,总想着如果自己能有奇遇多好,如果能够让妈妈和爷爷复活那多好。
可惜一切都是幻想。胡思乱想的过了一年,有天周薇被同学从楼梯上推了下来,伤到额头当场昏迷。当时装在书包里的海螺没有摔碎,被鲜血染红了螺尖。
醒来以后,周薇再次吹起海螺,耳边竟然响起了海潮拍岸的轰鸣声。她发现自己脑海里出现一个十平方米大小的房间。
房间没有门窗,四壁安放着直达顶部的木架,上面存放着线装书、古董、字画,还有银元、金条等等各色物件。基本上都是民国、清朝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