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吧,我没买过米线,还不知道哪儿有卖的。”
我汗,大街上到处都是,他还不知道。“太妹以前不吃这个呀?”
“不吃,嫌脏。”丁铭晨说完离着话筒远了,听着像在问路。
嫌脏?太妹咋那么多毛病。我哼了声揉揉脸,那边有了声响,我说:“找到了?”
“嗯,就在这儿不远,不用一个小时我就可以上门了。”
“我怎么听你的口气就好像点了外卖似的。”我正了正嗓说:“丁外卖,我要很多辣椒,不要忘记了。”
“。。。。。。好,小二遵命。”
我听到那边嘶嘶的喘气声,心情稍微好转了些。
电话挂了,我在床上左右滚圈,内心郁结的像身下拧巴的被子,脑子里回想着那场辩论赛,每个细节我都回顾到了,再判定自己没吃亏后内心才舒展开。
丁铭晨上门的时候我还在床上待着,听到门铃响立马爬起来去开门,疑问也来了。
我接过东西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几楼几号?”
“问下保安不就得了。”丁铭晨对我的白痴问题很不在意,从头到尾打量我说:“通完电话你不会还在床上待着吧?”
我惊讶:“你咋知道的?电话我挂了啊。”
“我是从你那猜出来的。”丁铭晨憋着笑指我的头。
我摸了两把明白过来,忙理顺溜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等进了家门我觉得这个注意力转移的很不成功,丁铭晨巡视我的屋特吃惊,“事先知道我要来,你也不收拾收拾?”
“那个。。。。。。”确实挺丢人,我捂着额头解释不出来,突闪灵光,我说:“这不是要试验你对我有多真诚吗,我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示给你,看看你对我是不是真心。”
丁铭晨欣赏完我这片天,目光收回来与我对视,诚挚地说:“那我还真得考虑考虑。”他唇角勾起来,堪比从天边洒进来的落日余晖,不耀眼但很动人。“你是不是看上我了?眼都挪不了了。”他又笑出了声。
我回绝道:“当然不是,我在想这就算打发你了?早知道就让你赶紧上门做客。”
丁铭晨忧伤地说:“你还真绝情,我带饭上门,你就跟我说这话?”
“啊,饭!”我才想起来他来的目的,忙不迭跑到餐桌那把东西放下。桌上还有我买的早餐,看到就冒火,拿起袋子来往里面胡乱塞,也不管浪费不浪费,全部扔掉,别毁了我吃晚饭的食欲。
丁铭晨走过来瞧我这顿忙活,问道 :“这是你早饭?别跟我说你这一天都没吃饭。”
我茫然地抬头:“你咋那么了解我呢。说!是不是在我家按摄像头了!”
“要是按了,我才不会注意这些没用的细节。”这话意境深远,我沉了脸。丁铭晨跟没事儿人似的帮我把东西翻出来,还说:“一天没吃饭就不要吃辣椒了,对肠胃不好。”
我反对:“不行!我今天心情不好,必须吃辣的,我要发泄!”
“发泄完就好排泄了。”丁铭晨不听我反对,拎着辣椒包丢进了垃圾桶。
“喂!”我气,“本来心情就不好,你还火上浇油?”
“没事儿,一会儿我给你排解。”丁铭晨冲我和煦一笑,将桌上的两碗米粉对调了一下,“你吃这碗,是骨汤的。”他又把黄瓜推在我眼前说:“你不是要做凉菜犒劳我吗,快去弄吧。”
今天吃了一筐子的气,我都快呕血了,晚上饭还不让我吃的顺心,闹哪样啊闹哪样!我就站着不动弹。
丁铭晨察觉到我的异样,收了嬉皮笑脸,问我:“你怎么了,丢东西了还是被人欺负了?”
我当然想说被人欺负了,但跟他说不太着,哀叹上一声,我拿着黄瓜去了料理台。砧板摆好,扒了皮的蒜和洗好了的黄瓜排好队,我拿着刀猛拍起来,砰砰的很吓人。
没拍几下刀被拿走了,丁铭晨挑眉看着横尸砧板的黄瓜君,转头问我:“你的行为让我怀疑,你并不欢迎我上门做客。”
“没有啊,我很欢迎。”我回答地无辜,“这个要拍碎了才能好吃。上回我骗你的,其实我的饭做的很好,比我妈做的还好吃,赶不上外面的大厨也差不多吧。”
“哦?”丁铭晨的眼神在我和黄瓜君之间穿梭,摇着头说:“我不信。”
“嘿,不信可以试试啊,就是家里没材料,要不现场给你做。”我还就不愿听了,挑战我做饭方面的权威。
“这个提议好,可以保留。”丁铭晨像讨到什么好处似的笑了笑,把我推到一边,手起刀落,黄瓜处理完毕安静地躺在了盘子里,每一截的长度都差不多。
“你也会做饭?”我惊骇。
“会一点。”丁铭晨熟练地握刀,一阵咔噔的声音过后,蒜泥也腾空出世,被置于黄瓜君之上。他又适当地撒上醋和盐,都不用试味就开始搅拌。
我质疑那一点到底是多点。“你这手艺不会也是为了太妹学的吧?”
丁铭晨搅的差不多了,塞进我嘴里一块,问:“味道还行吧?”
“还不错,主要是这黄瓜脆。”我也是一技术不错的厨子,要矜持着点评,而且就一凉菜不能代表什么。
丁铭晨瞥我,笑着没说话。
我嚼完咽下去,追问道:“还没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为了太妹?”
“是。”丁铭晨回答的干脆利落,一扫前几日谈及太妹的落寞,目光澄明。
想起芸子说的,我忍不住问他:“太妹是不找过你?”
☆、又来一场费解的辩论
丁铭晨不解地看我,“你怎么知道?”
“我神通广大呗。”我干笑着掩饰,没见过却有种偷看后的不好意思。在他强烈地注视下,我不得已出卖了死党:“芸子逛街的时候看到你俩了。”
“我说你还没喜欢到跟踪我的地步。”丁铭晨没啥好意地笑,端着盘子去了餐厅。
我跟在他后面不满地说:“不讲这种话你还能多块腹肌?”
丁铭晨一本正经地回道:“我的腹肌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添。”
本能想笑他的我闭上了嘴,我都忘了他是个运动死忠粉,我们还在微信上聊过几回,他还批评我生活习惯不好,他的这个爱好跟沈恺很像,昨晚还看见沈恺的来着。等下,我怎么又想起了变态前夫,猛甩掉,还不够上火的。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信?”丁铭晨扬着眼神儿,好似下秒就要证明给我看。
我几步走过去抽走他手上的筷子,笑嘻嘻地说:“哪儿能不信啊,肯定有,没准是十块!咱吃饭吧,我都饿死了。”丁铭晨却不让我吃,抓着我伸向米线的爪子拉向他,我傻眼,“干嘛,买了又反悔不让吃啦?”
“你问我齐露是想知道什么?”丁铭晨攥着我的手腕,嘴角上挑着,眼里还有微微的亮光在闪动。
他是不是烦我窥探他隐私?可他问我的隐私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不能那么小气吧?我解释说:“好奇一问,我不想知道什么。”低头瞅了瞅我那纤细的小手腕,我怨道:“我知道你常锻炼,不用证明,都捏红了。”
丁铭晨闻言松开手,眼里那点亮光迅速地隐去,他把另一碗挪过来说:“这碗才是。”
“我就想吃那碗!”
“不行。”
“凭什么不行,这是我家我说的算!”
“我买的,我说的算。”
“筷子是我的,不给我吃那碗,你别使筷子!”
“那你也别吃了,我扔了。”丁铭晨废话不多说,把俩碗都收走了。
“别啊!”我扒着他胳膊阻拦,“不吃肠胃不就更不好了,这不合你意。”
丁铭晨有条不紊地回我:“吃了也不好,还比如别吃,我不信你还能让自己饿着。”他用一只胳膊挡着我,另一手在我眼皮子底下收拾,袋子罩在两个碗上,他准备把它们给翻过来。
“停!”我大喊一声,恨恨地说:“算你狠!吃那碗就那碗。”本着不浪费粮食和我就想吃这口的原则,我没骨气地妥协了。
“早这样都吃一半了。”丁铭晨还埋怨我,他虽然是侧着脸,眼角和嘴角明显是捉弄的得意之色,我白他一眼。
袋子只被挑开一面,我老实地拿过骨汤那碗不平地吃起来,吃两口倒回头看看安详在垃圾桶里的辣椒包,心中无限愁苦。将近二十四个小时我都跟些什么人打交道,这俩人吃个饭也不顺我意。
“喂,我说。”我吸进一根米粉嚼着问:“你把对付我一半的能耐用在太妹身上还用被她甩?”
丁铭晨没动筷,坐在我边上看我吃,大概是我一天没吃饭,吃起来那叫一个香,他看着我的吃相就已经饱了。他对我的说法不太满意:“你哪儿只眼看见我是被她甩的?”
“这俩。”我分开两根筷子往自个儿脸上比划,“要我给你学学么,稍等。”把东西咽了下去,我憋足一股气要开腔。
“打住。”丁铭晨急急地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颇为头疼地说:“吃个饭你还不消停。”
我想消停你们不让我消停,那我也要让你们消停不得,这是简式为人守则第一条。
“你先惹我的,咱可是民主社会,还不许我反击反击?”我先收功,呼噜噜地喝了口汤,酸爽地问:“你不吃么?”
丁铭晨眉眼噙笑地说:“看着你吃我就饱了。”
“。。。。。。”我也跟跟芸子有一样的功能了?一想还是算了吧,八成是因为他和太妹出于一样的原因,不吃正好,明早我热来做早饭。吃的挺过瘾,嘴就秃噜了,我没过脑地说:“太妹找你复合?”
“你又知道了?”丁铭晨正式怀疑我,惊恐地揪着自己衣服好一阵检查。
我冷眼看他,“咋了,长跳骚了?我是没打扫卫生,还没脏到那种程度,你少埋汰我。”
丁铭晨停下动作抬头展颜一笑,“我看看你是不给我按窃听器了。”他这是又逗我呢。
“给你按窃听器?哼哼,我有那个闲钱,还不如多买几碗米线吃吃。”我没好气地说,继续埋头大吃。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不是跟你说了,是芸子看见的。”米粉从筷间滑落,我吞了吞口水,一不留神,又把死党给卖了。
“哦?”丁铭晨危险地挑高了眉。“你确定是看见,不是听见的?”
“这个我担保,她肯定是看见的,因为太妹追你来着不是。她没我八卦,懒得偷听你们的闲事儿。”
丁铭晨又危险地眯了眯眼,“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在八卦?”
我把筷子往碗里一插,硬气地迎着他的目光说:“是啊,我在八卦,你不愿意可以不用说,用得着吓唬人吗你!”
丁铭晨被我吆喝地正了形:“你今天是怎么了,偷吃枪药了?”
望着一双不怒甚是关切的眼,理智又回来了,我低垂着眼皮说:“哎,你当我神经了吧。”就着凉拌黄瓜喝下最后一口汤,我又满血复活,打起了几分精神。
“齐露是来找我和好,我没同意。”丁铭晨忽又自愿地说了出来。
我看向他,很困惑:“为啥不同意,这回她就长记性了,你就用对付我这招对付她,保管老实。”
“那怎么可能,人和人不一样,她肯定当我神经了。”丁铭晨乐起来。
“嘿!”他乐,我不乐,话里话外的讽刺我么?
丁铭晨瞧我要怒,无奈地笑笑说:“你刚才自己说的,这会儿又不乐意了,女人还真是善变。”停了会儿他又接着说:“我跟她已经没可能了。几年前我们分过一次,也是她先提出来的,就像现在一样,我同意了。后来她回来找我,说还是觉得我好,念着几年的旧情我又同意了,但我们和好以后她没有任何改变,一直到今天。这次分了我想了个明白,或许她对我没多深的感情,只不过是念着我对她百依百顺而已,随便找个能对她好的人,我就可以随时被取代。经过这些年的折腾,我也挺累,感情就淡了。而且她和我妈不对付,这以后要是结了婚,我得受尽夹板气,所以我拒绝了。”
听完他的这番话,我叹着气不停地摇头:“多少年的感情啊,说拒绝就拒绝,还怕受夹板气儿?你们男人还真心狠,真够现实。”
“现实是人类的共同特征,女人里面也有现实的,你不能擅自划界限。况且我们的生活本身就是现实,又不是活在梦里。”丁铭晨说的头头是道,我无法辩驳。“要说心狠也是她先心狠,上回和这回都是分手俩星期内就找好了新人陪着,我不过拒绝了她一回,你就说我心狠?”心狠不符合他的口味,不高兴了。
“可。。。。。。”我张着嘴却没话说,最终认输道:“好吧,你赢了。”
丁铭晨脸上又有了笑,这个笑还挺天真无邪的,我汗,这词儿也能用他身上。他吧,怎么说,不笑的时候算不上是帅哥中的高品质,不过也还不错,但是笑起来就够格了。但他也不能老维持咧嘴的动作,那张皮不得抽抽了。
“我的说完了,换你说。”丁铭晨摆好了姿势,洗耳恭听。
我懵:“说啥?”
“说说你今天吃了什么枪药。”我刚张嘴,丁铭晨又抢我话说:“别告诉我你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可不信这个。”而后他又眯起了眼作威胁状。
这是不说不行的节奏,我开始支吾,丁铭晨的眼里闪了一丝精光,我就。。。。。。说了:“我前夫来过,给我一顿气受,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