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弟心不甘情不愿地哦了哦,顺着我的脸看到我的腰上。
我循着王小弟的目光往下瞅,瞬间僵硬,腰上赫然贴着一只大手,我连忙从沈恺的怀里退出来。沈恺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用奇怪的眼神凝视着我,收了回去。
“昨晚我没看错,你真在这儿。”芸子出现在走廊。
王小弟跑过去,看看沈恺、看看芸子说:“芸姐,昨晚跟璇姐睡的舒服吗?”
“差强人意,你璇姐睡觉不怎么老实。”芸子不说实话,她都醉到粘着酒睡觉还能发觉我老不老实,我嘴咋那么痒呢。
“醉到让我帮着擦脸的人还有资格说我睡觉不老实?说话可要小心儿点,我这可有你的把柄哦。”我晃着手机春风得意,想想她昨晚的的疯婆子模样,我就乐到爆。
“行呐,长本事了你,玩的挺高兴是吧?!”芸子想起前半程自己被咔嚓照个没完的窘相了,那时候她还清醒着就是没心情计较,现在她是精神抖擞,我要惨了。
我四处找躲避物,也就沈恺能帮我挡挡,我不嫌弃躲在他侧面避免被芸子攻击到。“我费力给你收拾,你就忘恩负义啊你!”
芸子哼哼着颤笑:“把手机交出来就算完事儿。”
“想的美,千年难逢的一次机遇让我碰上了,说什么也不给!”我回她一记阴笑,小样儿,看你以后受不受我驱使,哈哈哈!
沈恺转个身挡在我和芸子中间,面朝着我说:“我有事儿跟你谈。”
“又谈啊?”我瞬间精神不振,“我大学毕业都多少年了,还跟小学生似的成天让你谈。”手被一拽,然后空了。我不满道:“喂!你使诈!”
“你管我!”芸子学着我的表情气我,堆积着胜利者的傲娇笑容揽着王小弟进了电梯,按着电梯按钮说了结束语:“她就交给你了,慢慢谈吧。”
电梯门关上,他俩不仗义的扔下我跑了。我哀叹着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抹把辛酸泪,照片没了就没了吧,好在芸子有了精神头,算是好事一桩。
“这次最好是一次性谈完,不然我这儿会很不好办。”我装腔作势地说。他看不清他家那位,而我会跟着他遭殃,平生没大志的我只想过安稳日子,显然他俩把我的生活丰富成了多彩的M“逗”。
沈恺缓和的脸色又阴霾了起来,整日的拉着个脸,这货是怎么在商界混的,我甚是怀疑。他啥也不说,牵着我就走,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让他牵。
姐妹儿是人不是狗!呸呸呸!反抗没用,我就跟在后面被遛了,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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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啦?不可能吧!不是初恋和真爱双重标准么,你们这样不都应该是刻骨铭心、不离不弃那型的么?我不信,是小打小闹吧,没事儿的,夫妻哪儿能没点摩擦,好好说说。你看都分开多少年了你们还能在一起,不会的、不会的,放心好了。”我展开唐僧模式,语无伦次地啰嗦。我坚决不相信他和崔茜茜玩完了,这不符合我对初恋的憧憬,也不符合我对他们深厚感情的鉴定。
沈恺从我的话里挑了句他觉得最重要的,铁着脸回复我:“我和她不是夫妻,没有注册过也没有住到一起过。”
呵,当我是傻子。婚礼的期限都定了,跟我说没住到一起过。哥哥,我的智商不允许我接受你这句话。狼面对着自行拔光毛洗香香送上门的嫩羊不吃,那还是狼么?
我应付道:“随便你怎么说。”
沈恺不满意我的说法,深蹙着眉说:“我说没有那就没有。”
“。。。。。。”好有说服力,我折服了。我换个话题:“没和好的可能了?”
“没有。”这声坚定不移。
我叹息道:“好可惜,原来双重标准也就这么个程度,没劲。”
沈恺挑了一下眉毛,“没劲?”
我想表达的是他们这些男的真没劲,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没点韧性。由于简短的太多就变了味儿,他百分百是觉得有劲。净闲扯些没用的,我憨笑几声问出最关心的问题:“那你下步怎么打算?”找我说这些无非是来排遣,我准备一次性给他排的彻底,大家就别走在一条路上了,成不成?
沈恺目不转睛地看了我许久,黑眸灼灼地说:“我想我们重新开始。”
“啊哈?!”我差点儿从高脚椅上摔下去,苦苦哀求他:“不要再耍我了好吗?”我不想年纪轻轻心脏就不好!
“我不是在开玩笑。”沈恺不理会我惊愕到花容失色,说了好多话。
我都没注意听,大脑里只嗡嗡着俩字:重新开始重新开始。。。。。。
等到沈恺终于表达完了,我的头开始摇中带甩,嘴里还一个劲儿的不不不,最后来了一句:“根本不可能!”
沈恺不接话,胶皮脸上升到铁皮脸。我想喷他满脸血!
我眉毛一横,道:“你说离就离,你说好就好啊。而且你还有脸说这话吗!我不是说过咱的关系做个普通朋友都是意外!听不懂人话?”我缓上两口气接着说:“还有,你说我就信你啊,当我是没任何判断力的白痴吗!”
沈恺也知道自己理亏,啥话也说不出来。本来提这种要求就很好笑,他出去兜兜转转一圈又回来找我,当我是他的奴隶呢,扔了再捡回来?靠,这想法真特么贱到极致。
他不吱声,我得尽快终结这次谈话,断了他的念想。我说:“知道当时离婚我为什么痛快地答应了吗?”
沈恺敛了神,聚精会神听我下句话。
“因为我对你的感情不怎么深,所以随便你怎么做,我都没太多的感受。”我冷笑着说完,这就意味着我和他再没可能。
意料之中,沈恺神色有变,带着些许我读不懂的表情,总而言之是很精彩。他眼底掠过一丝失落,我一定是眼花了,这是假象,不要被蒙骗!
“我也猜到是这个原因。”沈恺的话音不无落寞。
我一定是听错了,这也是假象,不要被蒙骗!
沈恺突然抬头问道:“丁铭晨是不是对你有好感?”
我汗,他咋知道,这是我私事,才不会回答他。我拒绝道:“不关你事。”
沈恺强硬地要求我:“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玩有奖竞猜呢,还是或不是。我厌烦地说:“是有怎么着,不是又怎么着?”
沈恺又换了问法:“你会不会同意他?”
我嗤笑:“沈恺,我发现你现在是婆婆妈妈,这么矫情的问题你也能问出来。”
沈恺硬是问:“你会不会同意?”
不给我思考的时间就要答案,激我是吧?如你愿,让你败个痛快!我干脆利落地回道:“不同意才怪呢!他不会像你一样咄咄逼人,也不会像你一样冷冰冰。他会照顾人,甚至连饭都会做,也没搞过外遇。他这种好男人都要绝迹了,不同意才是傻了没好呢!”
沈恺的双眸暗了暗,再没了下文。
我把话说到这份儿上,算是谈完了吧,但愿这是最后一次谈话。我要做一下陈词,保证没有下回的陈词。
“和好你连提也别提,一点儿可能都没。没了崔茜茜你还可以找下一位,总归不是我就对了。没意义的谈话不要再进行了,纯粹是浪费时间,你有正经事咱可以聊,杂七杂八的我没空。就这样,我走了。”该说的都说了,他心里该有个数,我跳下高脚椅穿上大衣往外走。背后太过于沉默,我回头看上一眼,他垂着眼在深思,不好的预感又上心头,我总觉得他不会就此结束。
出了电梯我去退房,那俩跑的比兔子还快,房卡还在我手上。
“请您收好。”前台小姐将发票递过来。
“谢谢。”我接过来瞧了瞧上面的数字,暗叹着芸子的伤感就值这点儿钱。
“简小姐好生活呢,来这种地方消遣。”
我收发票的动作一滞,抬起头气定神闲地回:“还好还好,偶尔来体验体验度假的感觉。”
眼前的齐露照旧打扮的精致不苟,隆冬天儿还穿着齐膝裙,大长靴、小外套,活脱脱的韩流风,自然还是她的脸最能代表此风格。
齐露抿了抿自个儿前额的头发,抚着切割完美的小脸,文雅有礼地问:“简小姐是自己来度假的?”
我暗笑,不是自己风格就不要装嘛,搞的那么假,谁看不出来。敌不动我当然也不能动,我也有礼地回:“这是我的隐私,齐小姐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癖好吧?”
齐露扬眼卖弄着眼妆轻哼:“如果你的隐私是关于我呢,我是不是可以打探?”
她的语气蕴含着丰富的话外音,在酒店是个是非之地,不引人遐想是不可能的,前台几位小姐都看过来,还包括几位办手续的顾客。我都忘了她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还在这儿磨磨叽叽。
东西收好,我说:“我跟齐小姐不熟,哪儿来的牵扯。我还有事儿要忙,不陪齐小姐唠嗑了。”说着我就绕开她,她却左右堵我的路。
“心虚了吧?”齐露放大了声音,这片儿的人都停下来观看,她这是要开演了。
我笑:“我有什么好心虚,你有读心术吗,还知道我心虚?”
“不是心虚你跑什么?”齐露像拿住了我的要害,很是胸有成竹,她那儿来的自信。
“大姐,我刚是用走的,走和跑你分不清吗?”我很受伤,她要演起来也不敬业点,早就说过了回去吃点猪脑补补,就是不听。
欺负个低智商的人造美女脸上不太有光,我还是尽快撤离,省得被她带的入戏。我虚晃一下与她擦身而过,不管后面的人嚷嚷脚上加速又忽地停下来,转门那又出现一个穿着亮丽、身材娇小还在张望的大眼美女,我心下了然。
得,在这儿待着吧。这会儿知道齐露为什么自信满满了,感情这俩是有备而来。我干脆退回去,看她俩能演出什么花来。
☆、我不是白莲花
崔茜茜如愿以偿地发现我和齐露呈对峙的站姿被零零散散的人围在中央,她步态轻盈地走过来说:“贝璇也在这儿?”
这就踏上舞台中央了,她入戏还挺快。我坏心眼起,就得拆她的台,“不要叫的太亲热,一会儿就亲热不起来了。你还是跟她一样叫我简小姐吧,我听着还顺耳些。”
崔茜茜没想到我上来就给她一招,假兮兮的笑脸一秒钟就无影无踪,还她本来面目。
“你俩在这儿碰头,是来找我事儿的吧?”我很大度地一说:“不用惺惺作态了,有什么话就直说,脸已经翻过,不需要那个过程。”
“好!”齐露按捺不住,冲着我就来了,“你说!你是不是早就跟丁铭晨勾搭上了?!”
我还没说话,崔茜茜就阴阳怪气地插上一句:“这可不好呀,简小姐,看不出你是这种人。”
简短的话指引了舆论的导向,周围的人都对着我评头论足,更有女同胞不分青红皂白出言谩骂,尽管很小声,我也能听见。我瞥过去一眼,她们还强势地瞪回来,我差点就笑了。好吧,大家都进入状态了,我也得认真呐。戏讲究有起伏,起伏是什么,就是转折呗,看我给她们提供神转折。
她俩一人一句就让我摸清了的套路。按齐露的脑子是断然想不到会来这儿找我,而崔茜茜不一样,她可神通广大着呢,定又是寻着沈恺找到这儿,索性拉上齐露当挡箭牌,齐露闹她扇风,她还不用掉价,配合的不要太默契。为了找我事她都费劲去把齐露扒拉来,我谢谢她花费宝贵的时间重视我。
我从容淡定地回答:“说话要走心。我是这种人,你是哪种人?成功上位的第三者?还特别喜欢耀武扬威。”
我只不过稍稍爆了点料,舆论又变了,小崔同志成了众矢之的。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不能建立在道听途说的基础上。齐露眼神有变,她与崔茜茜拉开半步的距离,显然表明她不明情况就跟着来瞎闹,立马撇清自己。这告诉我们临时成立的同盟不牢靠,互相利用的关系也不可靠。
崔茜茜是高高手,理都不理猪头齐露的撇弃,临危不乱地说:“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吗?破坏别人的婚姻你也有份,还是两份。正义感谁都有,惺惺作态的是谁还真不好说。”
“就是!”齐露的情绪高涨,风往哪儿吹她往哪儿边滚。“就好像你没在人家当中搅合似的,还反咬一口,当你自己是个好东西呢!”
“NO,NO。”我伸出个食指摇了摇,先对崔茜茜说:“小崔同志你做人的心态要改改啊,要不还怎么在银河系生存呐。就算我和前夫和好,那也是破镜重圆,你懂不?谁会关心一个三儿是不是被拆散的。三儿就是三儿,再怎么贴金别人也不会把你当成个原配看。”
崔茜茜的巴掌小脸霎时沉如死水,真不经逗。
齐露中了圈套还傻了吧唧地卖力,我和颜悦色地提点她:“你俩吧虽说是一个类型的,但是你至少比她强点,好歹是个原配。她在我的婚姻里搅了一大腿,现在和我前夫过的不咋样就跑来找我麻烦,你不问问原因就跟她一起同仇敌忾,不觉得有什么不太对?还有啊,我跟丁铭晨认识也是你间接撮合的,而且我跟他熟识的时候你们已经离婚了。所以呐,我不在小三的行列里,请不要给我安排号。至于你跟他吧,我管不着。你首先要弄明白了,你是要跟他和好,不是跟我和好,你巴巴地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