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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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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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杖!”程澄匆匆跑来,小心地说,“湛蓝,太好了你还活着。给你这个,你走之前托付的法杖,你看,完好无损。还有家里的钥匙也都在——”
“这是法杖?哦?原来还是在程澄手里吗?”
随着这声充满嘲讽的质疑,宗锦进入大家视线。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宗锦?!”
众人如临大敌,程澄更是脸色煞白地怪道:“湛蓝,他是——”
“OK啦!都先别急。待会再和你们解释。宗锦现在是我们这一国的。”湛蓝筝四平八稳地说,“有什么疑问,安顿了再慢慢说成吗?反正我保证,他现在不会伤害任何人。”
大家将信将疑,程澄紧张地将擀面杖塞到湛蓝筝手里,“快拿好。这乌龟王八蛋绑票,还打我,想夺走你的法杖,靠!我才不让这孙子得逞呢!”
“是啊,为了这根——杖——”宗锦笑了,“程澄的身心都备受折磨啊。可是她依然坚持下来,是什么支撑着她,在电流下依然闭紧嘴巴呢?伟大的友情啊,谁让这是好朋友托付的——嗯,湛掌门啊,这到底是根什么杖呢?”
程澄底气十足道:“宗锦,不要以为你会点玄黄之术,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摆布我们。湛蓝,他不是个好人。我亲眼看见他拷打你的家人,还折磨我,那简直不是人做的,太恶心了。他拼命想找到法杖,想得到你家密室的进入方式,还要毁掉什么剑的。丫已经犯法了,早晚是要进去的。你可千万别让他给骗了!”
宗锦斯文道:“程澄,我向你索要法杖,可绝对没骗你。但我知道确实有人在骗你。湛掌门,快拿好这根杖吧。好姐妹拼死保护住了你的重托呢。”
湛蓝筝冷瞥宗锦,庄重地握住擀面杖,“丫头,对不住。”她搂了程澄,又说,“老姐,八女王,小罗,卓,丹霓,这回多谢大家了。”
贾文静挥手,“大恩不言谢啊。不用这么客气。咱是多少年的——丁小剪?!”
顺势摸腰——没带枪,贾文静厉声道:“她怎么在你这儿?!”
丁小剪刚好出来寻觅茶水,面对贾文静,毫不在乎,“呦,人都来齐了?”
她问湛蓝筝,后者道:“还差一个。”
“容采薇她老公,我知道。”丁小剪点头,贾文静的声音好似刀子般切入,“湛蓝,这是什么意思?”
“老姐,大家现在是一国的。”
“宗锦也就罢了,你们玄黄界的事情,我们干涉不了。但丁小剪确实是我们可以抓捕的通缉犯。”贾文静不满地说,“我不是跟你摆架子,可你也别太不给我面子好吗?一个通缉犯在负责这案子的警察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出出入入,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摆?”
丁小剪径直走到茶几旁去倒水,任凭贾文静疾声厉色,她宠辱不惊。湛蓝筝叹道:“老姐,给个面子。她目前所处的也是玄黄界的漩涡中心,所以警方还是不好干涉。”
贾文静意识到宗锦还在场,遂缓和态度说:“这事儿咱俩待会商——”话音未落定,听到方丹霓唤了声“孙桥”,气氛就诡异起来。
孙桥走过来,方丹霓迎过去,岑娇娜推了程澄一把,白痴却冷静地站在原地不动。
“孙桥,我就知道你也在这里。”方丹霓嫣然,“要不我还不会住过来呢。”——岑娇娜嘟囔“没人爱跟你们住”,方丹霓充耳不闻,“你以后还要跟我们玩失踪吗?其实我倒不是很急,估计你是帮湛蓝办事的。”——贾文静敏锐地扫了湛蓝筝一眼,方丹霓继续说,“总之,回来了就好。”
孙桥绕过方丹霓,走到程澄面前,“我回来了。”
程澄呆呆地看他,“啊——”
孙桥伸手,摆正了一站三道弯的程白痴,俯身贴上她的唇——屋子里响起抽冷气的声音,方丹霓背对着他们而没有转身,二楼传来跑动声,湛蓝筝看到湛歆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弯处。
这个吻的时间很短,孙桥放开程澄,“宗锦,你敢动我的女人,这笔帐我记下了,日后自会跟你算。”
他揪起程澄的衣领,拖箱子般,给拽向房间去。可怜白痴程本是暗自悲怨,打定主意要重拾尊严,淡定旁观,而今却反抗不过,被拖得头晕目眩,也顾不得责骂,就这么让极品男给弄走了。
“这……这算哪出啊?”岑娇娜瞠目结舌,大家也都怔怔不开口,宗锦摇摇头,对湛蓝筝说:“我如今没了功力,可危险得很。”
湛蓝筝浅笑,“放心,有我在,目前你很安全。”——凤晓白终于走出来迎接大家的到来,宗锦温柔道:“要不要把喜事告诉你的朋友们?”凤晓白停了脚步,岑娇娜耳尖,“什么喜事?”目光只在湛蓝筝和凤晓白二人间游移,宗锦已道:“我和湛蓝筝要订婚了。”
刹那寂静,方丹霓竟最先发言,“那赫莞尔呢?她来公司找了您好几回了,我看是真有急事。最后一次都要哭出来了。”
嘎达一声有点重,是丁小剪将喝水杯子放回到茶几上的声音。
罗敬开和卓非都呆呆地向黯然的凤晓白行注目礼,岑娇娜忍不住说:“可是晓白……”
凤晓白只是淡淡地笑,而不作声。湛蓝筝坦然地并不抗拒宗锦搭在她肩头的手掌,“订婚仪式,大概在下个月初。”
大家都沉静了,心里或震惊,或激愤到透不过气,却都不肯头一个提出抗议。而打破这窘迫的,是急速走过来的湛修慈,“筝儿。能让凤晓白开车送爷爷去一趟医院吗?”
“爷爷不舒服吗?”湛蓝筝闪开宗锦的手,关切道。
“明嫣给我来了电话……”湛修慈的目光扫过宗锦,眸中闪过冷酷,“露露醒了……但是好像出了很大的问题。”
“表妹怎么了?”湛蓝筝心头一沉——她都知道了,因为刑伤而引起热度最严重的三个湛家女子,亲妹妹湛歆爱和表妹湛思晴都服过退烧药,尤其是湛歆爱还被孙桥带走,让凤晓白及时送去医院。唯独湛思露,退烧药给让出去了,饭也主动去吃最脏的,并且拖到最后才得到救治,“她受刑并不算最重,但是身子弱,烧得很厉害,也没及时治疗……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眸内的冷酷逐渐褪去,剩下的只有纯粹的悲哀与心痛。湛修慈的手轻微发颤,搭在孙女肩膀上,这位在玄黄界呼风唤雨几近半个世纪的老人,此刻却需要一个年轻小辈的支撑,方能立稳身子,“露露的脑子,大概……烧出问题了。”
湛蓝筝啊了一声,这声音细弱地飘散,带着不知名的情感。
她怔住了。
铺开的网子终于收拢,但鱼儿们的跳跃,却是刚刚开始。
卷十一完。
敬请期待卷十二。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到目前为止,筝儿已收回湛家权力,联合了宗锦,集中力量应对姎妱。
但是,新的矛盾也层出不穷。并非是湛家和宗家的矛盾,还有“人民内部的矛盾”啊。
而且筝儿也并未彻底压制住湛家,更没站稳脚跟。
真正的好戏,刚开始上演。
卷十一收网已完,下面就是卷十二——网杀。


、楔子

戴翔来到湛家;已是一个月之后了。
这时候,最简单的两个封印——裙摆的古缸和西山的冰雪阵,都已在湛蓝筝和宗锦的努力下得到修复;余下三亭湖,东商驾校与蜃楼小路。湛家人和宗锦的法力;也在这段时间内迅速恢复,尤其是具有神族血脉的宗锦;原初散对他造成的破坏,要小得多。
但他和西山的关系,却已彻底破裂。姎妱不得出山;可完全断了和宗锦的音讯;且近几日,前来骚扰城市的西山妖怪,愈来愈多。
“正如你所言——”
订婚仪式上,宗锦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暧昧地俯□子,凑到湛蓝筝耳畔,轻轻道,“我那堂姑母的确很烦,是该趁家父不在的时候,一举除掉了。湛掌门高瞻远瞩,和你联姻,真是值得。”
湛蓝筝充耳不闻,华服盛装的她,端着酒杯,含了得体微笑,目光波澜不惊,环视一圈——观礼的玄黄界其他各家人士,大都不明所以然,只确定这是湛家的大喜事,也就卖力气给面子,这场订婚宴的热闹与喜庆,竟全是不熟的外人们哄起来的。
自己人呢?
凤晓白压根就没出席,甚至没呆在湛家,天未亮,就独自出去了。
那个时候,湛蓝筝还在房间里打扮,透过镜子,看着妹妹湛歆爱含泪撅嘴,小声嘟囔“不要那害死曾姨婆的敌人当我姐夫”。湛蓝筝说:“小爱,姐姐没有办法。”
“他害死曾姨婆……”湛歆爱的眼睛红通通,“害傻了露露。还羞辱爸爸,妈妈,羞辱我和哥哥,羞辱家里所有的人……”
“小爱。”握着祥凤金钗的齐音然盯着大女儿盘好的吉祥发髻,冷道,“你还敢质疑掌门的决定吗?”
“妈——她是我亲姐姐……”
“亲的又如何?你亲姐姐刚好是湛家的掌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想怎样,就怎样。她高兴嫁给谁,那就嫁给谁。只要有利益,还管什么亲人的仇恨与屈辱。我们也只能听从。”齐音然重重地将金钗推入湛蓝筝的发髻中,扯得头发一阵疼痛,湛蓝筝忍住了——她早有心理准备,或者说,这就是她选择的路。
乘坐夜的船正式归国前,停留在巴西的最后一宿,丁小剪就问过她,如何处理与家庭的关系。“建议你慧剑斩情丝。”丁小剪半开玩笑地说,“是亲情的情。”
湛蓝筝瞥丁小剪,后者无所谓道:“你要是骂我没爹没娘不懂亲情,就随便吧。”
“别说假装坚强的话。”湛蓝筝扯扯丁小剪行囊中精心打好的蓝色围巾,“坚强如你,一条围巾,就击得你直接进了蜃楼,呵呵……”
丁小剪从容不惊,“女人,我帮你到现在,给个面子吧。到底是谁送我进孤儿院的?这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吧?”
“我若是能做湛家的主,立刻帮你查。一周就给结果。”湛蓝筝举着手掌发誓,丁小剪笑,“女人,这个是套牢不了我的。人对自己的身世会好奇,但不会好奇到赔上一辈子。”
“我明白,但是我要跟你讲清楚,你那些货只能暂时,听好,是暂时存在湛家。我严正警告你,一旦玩出火,有任何风吹草动,湛家会立刻丢卒——”
“伤感情的话先打住。我做事有分寸,只是想把上回的事了结。你知道我不喜欢半途而废。”丁小剪神秘地说,“国内的买家都联系好了呢。”
湛蓝筝醒悟这还是在巴西,气得怔怔,恨不得回去就举报这死女人。丁小剪适时截断她“反叛”的念头,“到底怎么面对你爹娘?想明白了再上船,轻舟一过万重山,可就真没回头路了。”
“冷却。”湛蓝筝想了想,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没法不冷却。她要做的,不是和爹娘抱头痛哭,再接着当尊贵傀儡。而是将权力——财产,人脉,情报,威信,一个不漏地从亲爹手里拿来。
死而复活的亲女儿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并非哭诉亲情,而是踢开你想拥抱她的双臂,无视你的热泪,镇定自若地伸手要你交出命根,任谁都会抑郁吧。
接下来就是与你的大仇敌轻松讲和——对罪魁宗锦是委身下嫁,湛明儒听了湛蓝筝对局势的分析,勉强认可。
但她对萧婷的态度,却彻底激怒了湛明儒。
“宗锦可以封封印,可以杀姎妱,你与他暂时合作,我认了!但是萧婷能做什么?她要杀你!就是她把你的行踪出卖给宗锦的!”
“我知道啊。”湛蓝筝满不在乎,“我既然让她帮我出国,自然就知道她早晚会卖了我。这不奇怪,我也没指望她有革命烈士的骨气。”
“你竟要放过一个想要你死的人?”湛明儒不可思议,“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不在乎自己的命,那你知不知道她是如何对你家人的?”
“我上网了,她的虐待日志我都看过,图片我也浏览了。咱家人的委屈,我清清楚楚。”湛蓝筝冷冷说,“并且——我还不凑巧地知道她和二叔当年的事儿,知道她是阿垚的亲娘。同时也明白她是我的导师。父亲,我才想起学年论文还没通过。她若是卡了我,我的学位就彻底无望了。”
“荒唐!”湛明儒拍翻圆桌,赫然发现,女儿活着回来,带给他的不是永恒的快乐,而是无尽的愤怒,这些怒火让他再也无法保持以往的儒雅风度,咆哮的次数愈来愈多,“湛家有权有势,走的是玄黄界的路,要那么高的学历做什么?!你若看着好玩,老子给你想办法!越过萧婷,我可以直接找你们校领导……”
“父亲。如果有需要,我会亲自联系,您还是在家里享清福吧。”湛蓝筝淡淡说,“她是二叔的爱人,是阿垚的生母。二叔在病榻上只求我放她一马,阿垚虽绝口不提,但我看得出,再多的怨恨,他也不希望生母出事。父亲,阿垚不清楚,但您以为我真不知——我这导师是如何出得国吗?抖出真相来,阿垚不定恨谁呢。”
湛明儒觉得肺腑发痛,本能想给湛蓝筝一巴掌,让法杖拦了,手腕磕得生痛,他震怒地看向湛蓝筝,从女儿的眼睛里,却找不出以往她要挨打时的情感——愤怒,委屈,怨恨,害怕,撒娇……
一个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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