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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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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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为了照顾女孩子的身高,男生居高临下递东西,很不尊重女生。
问题是递过去的还有一束玫瑰花。
问题是程澄笑着接受了。
问题是从此以后,卓非和程澄在老师看不见的情况下,开始手牵手一起走。
恋情公开。
持续了一个月。
入夏的时候,又是一个体育课,在宽阔而障碍物比较多的操场上,程澄气鼓鼓地跑过来,说她又找不到卓非了。
而我又找不到方丹霓了。
两个“又”字,让天意注定的场面,在我带着程澄绕到后操场的器械室的时候,华丽丽地上演了。
卓非俯身站在放满了篮球的架子后,方丹霓坐在盛满铅球的筐子上。
俩人热吻,如胶似漆,恨不得让旁边那一捆跳绳给捆起来再不分开,甜蜜冲散了一屋子尘土潮湿味。
靠!我心说,还穿着校装的小孩子,学什么偶像剧?
然后我才想起了,完蛋了,程澄就在我边上呢。
第二天,卓非和方丹霓手牵手,一起走。虽然在进学校大门后,很要脸的松开了,但是不妨碍和他们同路上学的人看到,而且人数相当多。
谣言滚滚,弥天盖地。
于是方丹霓的男朋友罗敬开看破红尘了,一句话恶心地我再也不碰《圣传》。
于是程澄又失恋了,继续心如止水,一直到初三上半学期,认识了高一新生霍小可。那是最惊天动地的一次,无论是起因经过还是结果,无论是时间地点还是人物,不过,此乃后话。
奇妙的是,罗敬开是真得想开了,要不然也不会和卓非成为铁哥们,多年未散。
女人会为了男人而毁掉友情,男人却因为女人而成就友情。
男人的世界,真是古怪。
房门一开,卓非一身烟味,端着盛满咖喱饭的盘子进来,放到了方丹霓的面前。方丹霓笑了一下,很明媚,翘起小下巴说了些话。卓非弯腰,嘴唇动了动,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他俩都很暧昧。
罗敬开和戴翔还在吼歌,湛蓝筝揪住凤晓白的耳朵,“他俩说什么呢?”
凤晓白正和江宜月聊天,哭笑不得,“偷听人家……”
无良女友目光饱含一种气,凤晓白认识,那叫杀气。
“丹霓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抽三五。卓非说,你呢?永恒的黑魔鬼?丹霓没说话,只是笑。卓非说女人吸烟不好,丹霓说男人也一样……”
“行了不听了。”湛蓝筝挥手,凤晓白如蒙大赦,江宜月探过头来小声说:“别让戴翔跟个广告牌似的,目标那么大了,程澄已经半个小时没抬头了。”
湛蓝筝扭头看程澄,小丫头此时正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喝果汁,不看台子上飙歌的戴翔,也不看一直对她欲言又止的容采薇,嗯,只看地板。
耸肩,拉着江宜月准备上去抢麦克。
一抹红色从北边飘到南边,停在眼前。
湛蓝筝微笑,心想:这女人怎么老跟朵眼前花似的。
方丹霓那缕紫色头发编成了小辫子,轻轻一甩,拂过湛蓝筝的发梢。
“湛蓝。”她称呼地亲切,卓非就站在她身后,端着酒杯子,一身烟味,还有不变的颜料味。
“嗯?怎么了?”
“孙桥没来?”方丹霓问。
嗯……难道你没眼睛吗?
“小罗过生日,请个外人来干吗?”湛蓝筝反问。
或者说,你觉得极品男已不再是外人?
“罗敬开!”方丹霓笑道,“停停,我问你,你没请孙桥吗?”
罗敬开正唱到□,气没换顺,好险没噎着,“啊?”
“我——说——”方丹霓娇笑,“你没请人家帅哥孙桥吗?住到湛蓝家的那个。”
杯子咣当砸到了几子上,是贾文静。
罗敬开显然傻了,“他?”
反射性地看自己的手腕——曾经让孙桥给弄脱臼。
打哆嗦。
“你干吗没请人家?卓非和戴翔,对了,还有采薇,都没见过他吧?”方丹霓笑道,“湛蓝,下回再聚会,带他过来,大家彼此得多熟悉一下。”
拜托!再熟悉就熟悉到太平间了!
贾文静在后头哈哈笑道:“别介啊丹霓,我们到底不如您年轻貌美,随便跟一哥们面前都能吃得开,您就放过我们几个土老包子吧。”
方丹霓笑吟吟地走过去,火红的裙角一甩一甩,葱根指头点了点,“老姐呀——你开姐妹的玩笑可不仗义啊,这才几点,就喝高了,错过好玩的,就不好玩了呢。”
贾文静亲亲热热地拉着方丹霓的手,“来来来,咱到你那边坐会儿。老姐和你唠唠,省得你满屋子乱窜,你老姐姐我多喝了几盅,看着你头晕。”
方丹霓还要说什么,湛蓝筝大声道:“罗敬开,让我和月亮唱会儿。”
“让我再唱几首!” 罗敬开不干。
湛蓝筝怒道:“见过女麦霸还没见过男麦霸,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踢你下来?”
罗敬开还要再说,戴翔已经把他拉下来了,罗敬开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说:“也……也对,让……让阿翔下去吧……人……人家采薇……坐……坐了半天冷板凳了。”
冷场。
戴翔面皮抖了抖,变了三种色,不知道是灯光效果还是真变了。采薇的身子往前一倾,程澄肩膀一抖,更像鸵鸟了。
贾文静想骂人,又觉得骂起来反而欲盖弥彰,嘴巴张了一半,觉得自己很蠢。
方丹霓小手一抽,“老姐,蚊子要飞进去了。”
湛蓝筝拉着江宜月上去,以最快速度点了几首劲爆的歌,将音乐声音调得很大,整个屋子都震了起来。
唱到第一首,贾文静坐到了方丹霓身边。
唱到第二首,鸵鸟程澄从沙子里钻了出来,要出门,贾文静拉住了她,问了一句,点头放人。
门还没关好,容采薇也要出去,贾文静拉住了她,问了两句,丢下方丹霓跟着出去了。
湛蓝筝无心唱歌,瞪视凤晓白。台下的凤晓白本是同卓非聊天,收到无良女友的暗号后冷汗涔涔,和卓非略微寒暄几句,立刻也起身出门。
嗯,这回没人把门了。
第三首歌响起,方丹霓掏出烟盒,燃了那支黑色的烟后,踏着高跟鞋也出去了。
湛蓝筝很想丢下话筒也跟着出去,一旁对唱的江宜月声音明显大了起来。
别,湛蓝,去那么多人,更容易出事。
第四首歌,戴翔起身去开门了。
湛蓝筝再也忍不住了,“戴翔,哪儿去?”
戴翔回头,“饿了。”
嗯……
你不是刚吃完两盘意大利面吗?
“我好不容易唱首歌,你们一个个都跑了,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湛蓝筝直接对着话筒说。
戴翔说:“没那意思,马上回来。”
“我要你马上坐下听我唱歌,等回来一个你再出去。”湛蓝筝沉下脸来。
戴翔犹豫了一下,江宜月把音乐关小了。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她,湛蓝筝,戴翔,罗敬开和卓非。
大家都默契地沉默了一分钟,彼此明白,谁先挑出那个话题,谁就会成为搞砸罗敬开纯洁的生日宴会的祸首。
但是很明显,憋着也不是办法。
于是罗敬开这个小白脸败家子难得有担当地发言了,“得了得了,我知道大家能来,全是给我面子。既然都是朋友,有什么不好说的。直说吧,如果咱过生日,可以帮朋友解开心结,这也是份最好的生日礼物。”
湛蓝筝第一次觉得罗敬开还算是个男人。
戴翔叹息地像个衣冠禽兽,“我对不起程澄。”
湛蓝筝关了话筒,“然后呢?”
她才不会无聊地去说“对不起能当饭吃”这种没营养的讨伐语言。关键是要剖析根源,抓住症结,解决问题。
“我想和程澄谈谈。”
“内容。”
“隐私。”
利落!
“戴翔。”江宜月也关了话筒,开口了,“大家都是朋友,十根指头的确不是一边齐,但砍了哪根都是钻心痛,你们三个的事情,只有你们三个能解决。所以我们都不要管了。你要是想去,门就在你手边上,现在就去吧。”
戴翔苦笑,“你们到底要我怎么着啊?我都说是我对不起程澄了!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小罗,卓,你们俩个也都理解。”
罗敬开和卓非很窘迫,他俩的脸皮似乎比戴翔要薄上那么一点点。
江宜月忍不住了,啪地撂下话筒,“我直说了,现在屋子里的人太尴尬,既然都说成这德行了,不如都把心里话讲出来。”
尴尬?唔……
湛蓝筝看了一圈——罗敬开,程澄的第一个男友,也是第一个被方丹霓抢走的男友;卓非,程澄的第二个男友,也是第二个被方丹霓抢走的男友;戴翔,程澄的第五个男友,也是……嗯,是第一个被容采薇抢走的男友。
做道数学题,取一个交集。
结果是,屋子里头的三只雄性动物都是一只雌性动物的前伴侣。
我的思想真YD。
卓非第一个发言,“我和程澄,丹霓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当时我们仨就都谈开了,要不然这么多年,大家也不会和平相处,现在彼此的感情都很单纯。”
罗敬开第二个发言,“我和程澄,丹霓已经是最好的异性朋友了,那个时候大家还小,以为天荒地老实际胡说八道。反正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都这么多年了,大家处得挺不错,也没有任何的尴尬嘛。”
戴翔无法发言。时间就是稀释剂,历史就是挡箭牌,卓非和罗敬开占了这个便宜,但是戴翔没有,所以活该他倒霉。
不过老天爷厚待了戴翔,因为在大家都等着他发言的时候,包房的门被踢开了——没错,是踢开了,故意的那种。
贾文静头一个进来,一脸晦气,直接撞开戴翔,坐回原位,两脚嗒嗒,砸到了几子上——幸亏是石头台面,禁得起砸。
沉默。
一抹浓红和一道浅青,是方丹霓拉着容采薇的手,亲亲热热地走了进来,后者低垂着头,肩膀抽动,似乎哭过。
沉默。
程澄像颗小炮弹,咣当就撞了进来,粉嫩的小根鞋踏地贼响亮,掠过挡道的那几只,呼一下就撞到了沙发上,开酒瓶,倒酒,喝!
沉默。
凤晓白最后一个进来,向无良女友摊手,表示自己真的努力了。
沉默。
戴翔坐回原位,容采薇看了程澄一眼,楚楚可怜的眼神和被眼泪冲开的淡妆很令人很同情。
然后她低着头坐到了戴翔身边,啜着果汁杯子里的吸管不吭声。
多朴素,多低调。
恐怕只有方丹霓还是那么容光焕发,“湛蓝,让我唱会儿吧,要不咱仨一起唱。”
你现在就上来唱吧,我准备一话筒砸了你。
“你来吧,我帮你点,我和月亮都不唱了。”
方丹霓笑道:“好啊,刘若英的成全。”
江宜月在湛蓝筝丢话筒前按住了她的手,凤晓白及时抓住了贾文静手里的盘子

程澄仰脖,红酒和眼泪,顺腮滚落。
大爷的。
湛蓝筝在心里骂,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丹霓自己上来点歌,顶歌,音乐响起,她微笑着从江宜月手中接过话筒,“月亮,一起唱吗?”
江宜月礼貌地摇摇头,湛蓝筝呼地起身,将方丹霓的歌声甩到背后。
凤晓白跟着出去了。
自助餐区拿盘子,搅拌着土豆泥。
凤晓白也拿盘子,跟了过来。
“说下过程。”
“概括还是详细?”
“高度概括一下。”
“用你的思维还是用我的思维?”
“我的。”
“方丹霓嘴巴太欠,人也太贱。”
“你的呢?”
“丹霓只是好心劝和,但说了错话。”
“详细说说。”
“程澄是真的去卫生间了,采薇是想借机和程澄谈谈,老姐不放心,跟着出来了,我是被你派过来的,丹霓是出来抽烟,然后就抽到了卫生间那边。”
“你跟着进去了?”
那是女厕所。
“没有。”
“继续。”
还好,没有笨到彻底执行我的命令。
“程澄和采薇最开始是在里面谈,只有她们两个,什么内容就不知道了,老姐在门口守着,我和老姐聊了一下这件事情。然后丹霓就过来了,她抽着烟,说是要扔烟头。”
满屋子烟灰缸,她看不见吗?
“然后老姐不要她进去,丹霓倒是好脾气,只是笑了笑,说这种事情管得人越少越好。”
其实方丹霓说得也没错。
“丹霓说她也想去一趟卫生间,所以愿意等会儿。老姐的脸色不大好看,但是大家都很克制。”
老姐到底是警察。
“这个时候还挺正常,但是门突然开了,程澄冲了出来,很猛,只不过丹霓正好堵在门口,所以就撞到丹霓身上,也就是这么一停顿,采薇就……”凤晓白犹豫了。
“到底怎么了?”
“采薇就揪住了程澄的裙角,恳求她的宽恕。”凤晓白艰难说完。
湛蓝筝想了想,没什么不对啊?
等等,揪住裙角?
程澄穿得是齐膝裙子,程澄和采薇差不多高,要揪裙角就得弯腰,谁会把自己弯成个锐角,去揪人家的裙角表示歉意?你是表示歉意还是意欲偷窥女生的小裤衩啊?
难道说……
手一抖,凤晓白及时接住了无良女友掉下来的盘子。
“采薇……她给程澄……跪下了?”湛蓝筝很小声地问。
凤晓白点头。
天爷爷啊,这事麻烦了。
“你怎么没拦住?”
“我看到采薇的时候,她已经呈现……跪下的姿势了。”
“然后呢?”跪下不是重点,重点是各方反应。
“老姐目瞪口呆,程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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