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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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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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倒是把怀疑的矛头对准湛蓝筝。程澄虽也怀疑湛蓝筝,却肯定湛明嫣的确顶撞湛修慈,又在一怒下出手伤了亲父。见她抵赖并质疑自己的道德,甚是不满,刚要抗议,孙桥按住她肩膀,暗示她稍安毋躁,本人则凉凉说:“你们湛家的事,我们这些个‘外人’怎会清楚?程澄刚刚说的很多,都涉及到湛家亲情那不为人知的一幕,我想若非对湛家有极其深入的了解,是编不出这种话来吧?”
湛明嫣哼笑道:“身边的人总有知道的吧?交待一番,不是难事。要不她为何看了我二嫂,就怀疑二嫂会对爸爸不利呢?若不是有人在她耳边扭曲事实,她看了二嫂往爸爸书房去,只会以为是媳妇孝顺公公去了,才不会往歪处想,更不会随便跑进去。”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湛蓝筝却依然没有发声,令人捉摸不透。湛明儒倒说:“此事疑点甚多——”
“大舅舅啊,我倒是觉得此事已没什么疑点——我手里倒有份证据,不知掌门敢不敢让我亮出来呢?”
说话的湛思晴。
她被废了功力,逐出族谱后,掌门宽容,允许她和母亲湛明嫣同住,解决住房和生活问题后再搬走。而湛修慈终究是她外公,这种事情就允许她随母亲前来旁听。从刑房出来后,她疗养一段时日,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中气虽虚,但已能自理生活,此时见众人都看她,眸内闪过一丝激动的情绪,直勾勾瞪着湛蓝筝,让一旁的凤晓白好生不安,湛蓝筝沉稳道:“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是听听。”湛思晴阴冷说,“有人说我装摄像头偷拍春 宫——”湛歆爱脸色白白红红,煞是精彩,齐音然和湛明儒都甚是羞愤,唯独孙大爷岿然不动,“——那我也不枉担这个虚名——”
湛蓝筝蹙眉,“你对爷爷的书房做什么了?”
“做什么?呵呵。”湛思晴诡秘一笑,“先说明白。外公出事的时候,进去的有掌门大人,有大舅舅,有凤晓白,你们把外公抬走,立刻派傀儡把守书房,自此没再放人进去,对吧?”
湛蓝筝扬眉,她已猜到湛思晴做了什么,但并不感到可怕,“对。”
“好。那就请掌门大人去外公书房一趟,把桌下的录音笔拿出来吧。”湛思晴当众宣布。
一片哗然。
湛思晴得意万分,“老天有眼,我就是几十分钟前刚安过去的。掌门不是说我乱安东西残害手足吗?哈哈!我湛思晴不是犯 贱的人,绝不枉担这个虚名。掌门大人可以安心了,我湛思晴的确安了小玩意了,活该受罚,我对掌门大人多么支持啊,主动帮您把判决给修饰公正,您可要好好赏我,我被扫地出门的时候,总得给个别墅住吧?”
湛蓝筝面色一沉,起身的时候,湛明儒和陆微暖也都跟上。她瞥了这俩人一眼,并未阻止——总要有立场不同的证人,否则该说她偷换了。
留下的湛明嫣脸色煞白,给大女儿一巴掌,“你——你竟敢——对你外公做这种混事?!”
湛思晴挨了一巴掌,傻露露在一旁哇哇嚎叫,她却大笑,“唉呦——我的亲妈啊,您慌个什么?”
湛明嫣被女儿的古怪腔调说得一阵寒冷,“晴儿,你……”
“您要是没做过,那什么事都没有啊。” 湛思晴诡异地笑,“您知道吗?我就是想听听您和外公在说什么。外公找您的时候,我跑去书房,倒真没碰上陆微暖,那女人大概走了另一条路。不过我信啊,我要是看她往外公房里去,我也会追过去的呢。那女人什么卑劣的事情干不出来呢?”
“晴儿!你也傻了么?!”湛明嫣慌了,湛蓝筝三人已拿着录音笔回来,当着众人的面做好音频,播放出来——果然是湛修慈和湛明嫣的那一番激烈对话,直到湛明嫣喊出“湛修慈,我恨你”,然后是混乱,是人体坠地的砰声,是湛明嫣惊慌失措的道歉声。
到这个时候,一切都已不言而喻。程澄说的是正确的。
湛明儒猛地起身,怒视绝望地软在沙发上的湛明嫣,“好啊!你可真是父亲生养的好女儿!你进了我湛家大门后,就风雨不断,先害死了我同胞的妹妹,又意图害我一家人,现在轮到爸爸了!那是你亲爹,湛明嫣,你可真下得去手!蛇蝎心肠!把她给我押到——”
“爷爷——”
一声轻唤从电脑中传出——程澄步了湛明嫣的后尘,也绝望地缩到沙发上。
大厅安静。
施法嗖声,白痴程滚出柜子后的喊声,众人涌进来救人的混乱——然后是寂静,书房被封闭的寂静。
最清楚的,莫过于那一声“爷爷”。
此间仿佛能听到心跳,彼此都震惊到窒息。
湛明儒最先看向程澄,“怎么回事?”
程澄正视湛明儒锐利的目光,坚定说:“不知道。” 
“你在现场——到底听到没有?”湛明儒逼问她。
程澄直起脊梁,“没有。湛明嫣一走,我就出来了。”
“那一声‘爷爷’是谁喊的?”悠悠然发问的是湛思晴,她眸内闪烁着比刚刚还要兴奋的光芒,“我怎么听的是掌门的声音啊?家里有几个女孩叫外公‘爷爷’呢?不是小爱,那就是掌门了吧?哎呦,我怎么听大舅舅说,外公受到两次术法的袭击,第二次若是力道再大一点,外公就没命了。绝对是致人死地的杀招……谁做的啊?这么恶毒!”
湛明儒不理她,只盯紧程澄的眼睛,“说实话。”
可惜,白痴程一旦坚定起来,是会顽强到底的,“我说的就是实话。这段音频已经证明我说湛明嫣杀害湛老爷爷是事实了,其余的我都不知道。反正湛明嫣一走,我就从柜子里滚出来了!”
“好!”湛明儒厉喝,“那我就用我们玄黄界的赌咒方式,逼你对这段证词立下誓言吧!” 
“立就立!来啊!我说的就是实话,天晓得是不是刚刚有谁对录音动手脚!”程澄从沙发上飙起来,孙桥脸色一沉,按程澄坐回沙发,“湛先生,我女人不是你们玄黄界的人,别见她智商低就随意欺负,占弱智的便宜,那就太过分。这方面,你们也是过来人,将心比心。”眼睛一斜,落到正卷着湛明嫣头发呵呵傻笑的湛思露身上,笑得意味深长。
可惜旁人都顾不过他这番戏谑,湛歆爱听他这样称呼程澄,脸上尴尬而悲伤,湛明儒冷笑,“怎么?你们不敢吗?”
程澄推开孙桥,“赌咒是要我命还是要我什么东西?尽管来吧,反正我没听见什么‘爷爷’!”
湛明儒一个手诀,孙桥立掌,湛蓝筝轻道:“住手。”
对峙的二人都没再行一步,湛蓝筝微笑,“丫头,说实话。”
程澄默默望向湛蓝筝,她怎么能说呢?湛蓝筝是她的朋友,呈堂证供的话,她说不出口。
“没关系。即使你不承认,这段音频也足以令我被人猜疑。与其让事情不明不白,我在众位心中始终不干不净,不如开诚布公,把证据收齐,破了案子,还无辜一个清白。”——贾文静眼中掠过一丝赞赏,“那么丫头,你的确听到——”湛蓝筝沉吟,“表姑走了后,是我喊了声爷爷?”
发觉孙桥退开,不再阻拦她,程澄心头沉甸,低声说:“你表姑是因为听到一个脚步声而惊慌跑开的。我刚要出去——”她把真相叙述一遍,又补充说,“我的确没看到是谁。那人披着斗篷,裹得很严实,身高——”她打量在场的几个女子,“除了我和丁小剪,你们几个都差不多高嘛。我辨认不出。”
湛蓝筝说:“从人证物证上看,我目前确实有很大嫌疑了。”
程澄不吭气。
湛蓝筝吁气,“众位湛家人,是如何认为的呢?”
湛明嫣醒过神来,冷笑说:“我伤害爸爸不假,认了。可真没想到——竟然还有更恶毒的人意图杀害爸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把罪名栽到我的头上?幸好晴儿录下了你的罪行——”
“还有您的,那个更确凿。我想现在就可以带您去禁室候审了。”湛蓝筝的态度,不温不火。
湛思晴笑了,“好,真好,好极了。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嘿嘿,哈哈!太好了!太有趣了!天网恢恢!现世报啊!”她高兴地嚷着,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傻露露智商低,看见有人跟小丑般折腾,也拍掌哈哈大笑,客厅里回荡着两个女孩不正常的笑声,湛明嫣再也忍耐不住,伏在沙发上,掩面哭泣。
她私生而来,养父冷漠,母亲惨死,生父严苛,三个血亲手足都非同母,百般猜忌防范,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庭,却好景不长,丈夫意外身故,顿失靠山。辛辛苦苦盼到女儿们长大,可算能松口气的时候,晴天霹雳,大女儿被废,小女儿痴傻。一辈子的辛苦隐忍,孜孜不倦地追逐那个位分,她自认有资格有能耐,从未放弃,如今被当众揭穿,终究一场空。悲痛的是,此时此刻,当她深陷绝境的时刻,最后的至亲——两个女儿,她这辈子唯一的依靠,却再也指望不上。
湛蓝筝并没有让傀儡立刻拖走湛明嫣,因为湛明儒走到她面前,俯身注视冷静端坐的女儿。他全身紧绷,目光阴冷。
一直静默的齐音然感应到什么,“明儒……”低声呼唤丈夫,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湛歆爱也担忧地站起来,搂住妈妈,“爸爸——”
“是你做的吗?”湛明儒平静地问湛蓝筝。
湛蓝筝轻轻一吁,“我刚刚就是问大家有什么看法。正好您可以说说。”
“我会听不出——”湛明儒的声音微微发颤,“自己女儿的声音?”
“看来您认定,是我在表姑离开后,溜进书房,给爷爷致命一击?”湛蓝筝轻言。
湛明儒也放低声音,“谁都明白,要想总揽湛家大权,就必须让你爷爷倒下——所以——你——你——”嘴唇翕动,他指着女儿,痛心疾首。湛蓝筝并不回答,湛明儒只当女儿默认,感到天旋地转,一股烈火焚心,手指捏成杀诀,镇符夹在指缝,带着一蓬绿光击向湛蓝筝——凤晓白迅速推掌,湛蓝筝却抢先立起手掌,示意他不要动手,凤晓白停住,而湛明儒的手,也在同时,生生顿在湛蓝筝额前。
湛蓝筝看得清晰,她父亲的每根手指都在发颤,那张能杀人的符,几乎被捏碎。
“明儒!”齐音然抱住湛明儒的胳膊,“不行!她是咱俩生的,你不能——不能——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湛歆爱也慌了神,“爸爸,爸爸你冷静点,不会是姐姐做的!”陆微暖在旁看戏,悠然自得。湛明儒望着湛蓝筝,眼圈通红,痛苦说:“对……她是我女儿,我亲生的女儿,会成为伤害我父亲的凶嫌……还有我至亲的弟弟……居然是我生我养的女儿……”
湛蓝筝默然,湛垚忽然起身道:“我相信我父亲不是姐姐杀的,爷爷也不是。”
江宜月伴随他的起立而起立,“我也是。湛蓝不会这么做,我信她。”她用柔和而坚定的语气,宣布对湛蓝筝的绝对支持。
“事情尚未查清,光凭一声‘爷爷’就想定案?模仿湛明嫣和湛老先生的对白不容易,所以录音和程澄转述的真实性很高。但模仿一个称呼,倒是轻松!”贾文静也开口替湛蓝筝说话。程澄连续点头,“披着斗篷,分明就是故意不想让人看清样貌。真要是有预谋的,还喊声‘爷爷’做什么?怕别人听不到吗?”湛蓝筝敏锐地扫她一眼,目光又掠过喝茶的陆微暖,最终落到湛思露额前。
湛明儒颓然放下胳膊,“湛蓝筝,你虽是掌门,但已被牵扯到弑祖凶案中,目前不适合打理族内事务。”
“父亲想如何处置我呢?”湛蓝筝轻松道。
湛明儒闭闭眼,“自己去禁室反省几日吧。这案子你不适合再查,我会查清。”
湛蓝筝眸内平静,“这样啊……”她失望地叹息,湛明儒的傀儡要带走湛明嫣,湛思晴还在兴高采烈,湛思露已笑累,准备趴在陆微暖腿上睡觉。湛明儒又拍拍手,几只傀儡走到湛蓝筝身边——磕完瓜子的丁小剪欣欣然起立,擦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过湛歆爱,众人惊呼声中,一把锃亮手枪,顶在小萝莉的脑壳上。
对面的孙桥也陡然发难,袖口滑出一柄出鞘短剑,白光一闪,陆微暖尖叫着倒在孙桥手下,脖上横了剑刃,吓得她几乎昏厥。
湛思露大哭,湛思晴大笑,丁小剪对天鸣枪后,俩人都停了。
“都别动。”丁小剪对试图掐诀的湛明儒说,“湛叔叔,抱歉。您曾经帮我出国,对我有恩,可惜您不是我这条船上的。大恩大德,来世再报。那么现在——女人,”她对湛蓝筝说,“听我一句劝,既然摆不平,也留不住,那么现在就杀了所有你应该杀的人吧。”
顿一顿,“在上位者需要伪装出一个良好形象,我不难为你,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和孙桥,替你解决。”
湛蓝筝平静注视一切,心中哀叹:X的!就猜到这俩背着我串通一气,意图山寨一下陈桥兵变,让我黄袍加身了。


、第四章 蓝色围巾的主人

变故仓促;众人都愣在当场,待反应过来欲阻止,却让丁小剪手中的枪给骇住——这玩意比孙桥的短剑可怕;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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