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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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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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和它计较啥啊!还要请专家鉴定材料,再请个专业队给弄碎了吗?钱啊!时间啊!精力啊!房东苦口婆心地说。
沈珺也这么觉得,就此作罢了。反正那口大水缸,除了底部有一个圆圆的黑洞,倒也没别的奇怪之处,找个破纸板垫到最下面,然后就成了放废瓶子的地方了。
开张一个月,大都晴天艳阳,生意也是越做越好……
“沈姐!沈姐!”女招待桔子摇摇手,“回神啦!”
沈珺哦了一下,“怎么了?”
“这个人要应聘。”桔子说。
“目前还不需要驻唱歌手。”沈珺看着那高大男子背着的吉他说。
“您招的是调酒师,我认字的。”男子一笑,他的皮肤被晒得微黑,长发束成了马尾,松松垮垮的衣服,怎么看都像个地下道的自由歌手。
沈珺说:“对不起,我觉得您不太适合。”
她需要的是一个低调而彬彬有礼的调酒师。眼前这个男子,已彰显了他的浮躁和放荡。
男子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递了过去,“也许这个电话会让您改变主意。”
沈珺疑惑地接听了电话,然后她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是房东。
“收下他吧。他的手艺很好,嗓音也不错,调酒和驻唱,还省得你再请人了呢。他的工资好说,咱们的租金也好谈嘛。”
这么大的面子?
沈珺将手机递回去,他是房东哪家亲戚的孩子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班?”沈珺不悦地问,毕竟她是被迫接受了这个人。
“现在。”男子微笑。
“怎么称呼?”
“沈姐叫我三土就好了。”男子说,“这是我的健康证和体检证明,沈姐放心吧。”
沈珺愣了。
姓名那栏,竟然真的写着“三土”。
谁姓“三”呢?
好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是自己无知吧。
三土的表现,倒是让沈珺慢慢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他确实不够沉稳,但却幽默而诙谐,扮酷耍帅都不在话下,还能变戏法,看手相,把五行八卦说得神乎其神,让一群小女生都听得入迷——为店里,吸引了不少年轻人的光顾。
调酒的本事也不错,尤其是辅助一些编造的,所谓浪漫的酒品起源传说,再扣上一些花哨的名字,哄得晚上那一堆堆的情侣们,个个心花怒放。
这个周末的晚上,很是凉爽——因为外面在下着雨。对于已经热了一个月的城市而言,这无疑是一场久违甘霖。人们不但不躲在家里,反倒趁着入夜后雨势减小,走上街头,涌到了各种娱乐场所。
今天晚上的“裙摆”,几乎饱和。
三土大概是来情绪了,他取出那把蓝光流溢的吉他,伴随着玻璃窗外哗啦的雨声,即兴表演了几首摇滚老歌,顿时满堂一片喝彩。自此一发而不可收,一首接着一首,一曲连着一曲,从流行到原创,“裙摆”几乎要开起了个人演唱会。
可沈珺看到最勤快的桔子都丢下了客人跑去听歌,顿时来气了,叫过桔子先训到小姑娘眼圈红,捂着脸去了卫生间,然后又喊来了三土。
“做事专心点!” 沈珺不客气道,“我知道你很强,才华横溢,但是我招的是调酒师。”
“沈姐不希望这里变得热闹一些吗?那样会更赚钱啊。”三土笑道。
这年轻人很爱笑,但是沈珺却总觉得他的笑,没有笑意。
“裙摆这家店,目前还不需要这样的热闹。”沈珺冷冷地说。
“可是沈姐,你的那些裙子很邪性啊。”三土说。
沈珺说:“我知道你对怪力乱神的东西很有兴趣,但是这样的话,少来唬弄——”
一声尖叫。
是刚刚去卫生间的桔子发出的。
刹那间,鸦雀无声。
第二声尖叫后,人头攒动。
沈珺循着声音赶过去的时候,桔子已经发出了第三声长长的尖叫,而后晕倒在地。此起彼伏的,是先赶过去的招待员,保安和少部分客人,惊恐的叫喊。
后院的棚子下,躺着一个人,身下一滩猩红。顺着砖缝,缓缓流动着,它们流出了棚子,被雨水稀释,于是成了一片幽幽的淡粉。
沈珺颤抖着走过去,她是老板,她必须走过去。
是个年轻的女顾客,穿着一条飘逸的黄色连衣裙,她闭着眼睛,双手交叉,稳稳地放在了没有起伏的胸口上。
上半身完好无损。
下半身……
沈珺觉得那被染红的裙摆,很是古怪,不是被双腿撑起的,而是软塌塌地趴到了地上,就好像这人,没有腿。
没有腿……
沈珺猛然醒悟了。
天!
她,她,她……
“她的双腿,被砍掉了。”三土在沈珺身后,轻轻地说。



、第一章 生意上门

沈珺轻轻咳嗽一下,让感应灯亮起来。低头仔细核对门牌号,犹豫着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有些傻乎乎的小姑娘,好奇地在纱网后打量着她。
“请问这里是——天外居吗?” 沈珺看了一下纸片上的文字,小心翼翼地问。此刻她心中充满了忐忑,但在看到小姑娘立刻绽开的笑颜后,她确定自己并没有找错,于是也就不以为然起来。
网上交谈的时候,那口气很大,号称可驱妖除魔的“天外居”——这么古怪而无聊的名字,就是这样一个怎么看,都是个普通公寓的地方吗?
外面没有挂上牌子,没有打出广告,就坐落在安静小区的普通六层小高楼里,防盗门还贴着大大的“福”字。
如果不是那小姑娘点头肯定了她的问题,沈珺绝对会认为,自己找错地方了。
“你就是沈女士吧?快请进。” 傻乎乎的小姑娘急急忙忙地把沈珺迎了进来,“我们这地方很好找吧?可是你要保密好不好?其实不应该……”
“来客人了?”一个温润的男子从里面走向玄关,沈珺礼貌地点点头,那小姑娘就说:“就是约好的顾客。”
温润男子便说:“沈女士?”
“是。”沈珺继续换上一次性拖鞋,一面客套着,一面跟着那男子走到客厅——装潢和布置,让沈珺更加坚定,这就是普通的住家,而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商家——看,沙发上还斜躺着一个冰块男,绷着脸似乎刚和人吵完架一样,拽着一张报纸埋头看,压根就不搭理沈珺这位顾客。
“先别看了,来客人了。”温润的男子轻轻提醒道,“您坐。”扭头对摆放好鞋子的小姑娘说,“去倒茶。”
“不用那么麻烦。”沈珺客气地说,“我还得赶回去看店,就长话短说了。别的我都不在乎,只要能解决问题就好。”
“我们已经大致了解过您的店里最近所遭遇的事情了。” 温润男子温和地说,“两名死者,都是在下雨的晚上,在贵店的后院,被砍掉了双腿吗?”
沈珺的脸色微沉,勉强点头。
想起这些,她就会感到恶心——
在第一次惨烈事件发生后,店里的院子,就成了一个古怪之地。而沈珺,每天都要听一些员工,神神秘秘地传说着“闹鬼”的段子。
“沈姐,找个师傅驱邪吧。”最先鼓起勇气,将这提议说出口的,就是女招待桔子,她是被吓得最厉害的——因为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也就最惴惴不安。事后她一直强调,曾在后院看见了一道模糊不清的青色影子,并且断定那是女鬼。
沈珺唯一佩服的,就是这丫头面对警察,竟然也如实说了。
“是女鬼啊是女鬼啊。我看到飘散的长头发了!”桔子哭天抹泪地对做笔录的小警察絮叨,沈珺相信那警察刚从警校毕业,已经被桔子给弄出了一额头的冷汗了。
之后,沈珺就不得不忍受桔子那张忽然变得神秘而惊恐的脸了。
她反复地说:“相信人民警察好吗?这只是一起恶性的杀人事件。很不幸让我们赶上了而已。”
“可是有谁会……”桔子依然一脸恐惧,“会将两条腿都砍走呢?”
“变态就会。”沈珺冷漠地说。
“但是还给带走了啊……那两条腿呢?谁会扛着……两条腿……走在大街上?”桔子颤巍巍地说。
沈珺将账本阖上,“这是警察的事情。天都这么晚了,你还不赶快回去,外面下着雨呢,末班车若是开走了,看你怎么回家。”
桔子嘟着嘴说:“没办法,刚刚有个女客人去卫生间了,我还没锁那儿的门呢!”
“关门有半个钟头了,那人还没出来吗?”
“喝多了呗,一看就是让男的给甩了,哭哭啼啼地就进去了。切,至于嘛。还得留下来伺候着。”桔子抱怨道。
“行了,你甭管了。要你大晚上的去锁门,我看你也不敢啊。”沈珺嘲讽着将账本锁好,又送走桔子。
她关了店里大多数的灯,只留下了门口的一盏橘色廊灯,从她这个角度向四周看去,吧台那边已经黑到看不清了,而外面刷拉拉的雨声,也穿过暗夜,慢慢走来。
沈珺没来由就感到了冷寂,除了那卫生间的女客人,此刻店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今日多留了会儿,查了遍账目,马上就要到缴税的日子了。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开关,也没管是哪盏灯的,就赶快给打开了,默默亮起来的,是灯池里那几盏红色的小灯,微弱地贴着墙壁洒下光束,将钉在墙上的每条裙子都染红,又醉了木模特们的脸。
沈珺看到离她最近的那尊木模特,身上那条天蓝色短裙的裙摆,似乎动了一下。
她的心停了刹那,又咚咚了起来。
一定是风。
窗外,雨声孤独。
沈珺却依然这样肯定着,目光不安地逡巡——店内所有的裙子,或稳稳地钉在墙上,或都好端端地穿在模特们优雅的身段上。长裙下露着精致的脚踝,短裙秀着白皙而苗条的美腿——虽然是假的,但沈珺是个追求细节的人,她订做的这批木模特,个个都是精品,天黑下来后,猛一看,能够乱真。
只是红色的灯光也染了每条裙摆,沈珺忽然就想起了那天看到的惨象——被鲜血染红的裙摆,软软地耷拉着。
下面是空的,没有腿。
天蓝色的裙摆,又动了一下,好像被风拂过。
沈珺这次清楚地感觉到没有风过,她紧张地眨了几下眼睛,确定自己看到,那木模特的手和腿,都变了位置了。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吱扭一声,木模特的右手,猛地向上抬起,又向前伸来,沈珺退后一步,还没叫呢,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猛地回过身子,她想,当时的恐惧,让自己那张脸蛋,变得分外狰狞。
“沈姐?”三土耸耸肩,蓝色的精美吉他,被拎在了左手上,“还没走呢?都这么晚了,该到子夜了。”
沈珺惊恐到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犹如一个长跑后的人,只是大口呼吸着。
“沈姐?怎么了?”三土微微一笑。
哗啦!
沈珺忽地回身,穿着天蓝色裙子的木模特,倒在了地上,两条腿不正常地分开,三土走过去轻轻一踢,“咦?沈姐,这质量不行嘛!这腿掉了。”
他将吉他放到桌子上,弯腰捡起了那两条腿,一手一个,笑了起来,“很有拍恐怖片的感觉。”他看沈珺,“沈姐?你干嘛跟看鬼似的看我?吓到了?”
沈珺有些恼羞成怒了,“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想那么早回去。”三土说,“溜达了一圈,看到店里忽然亮起了红光,一时好奇,就进来看看。啧啧,雨夜红光一片,一堆不动的人影森森,沈姐,我早说过,这堆模特和裙子,都邪性的很啊。”
沈珺说:“没事了。你还是回去吧。”
“一起走吧。大雨天,得注意安全。”三土说。
“不用,我还得看看卫生间一个客人,哭完了没有。”
“我去吧。”
“不用。”沈珺说着就向卫生间走去,三土却紧跟在后。他们穿过走廊,看到了通向后院的小门——那天,也是一个雨天的晚上,桔子就是路过这里的时候,发现了外面的不对劲,然后走过去,然后开始惨叫。
沈珺本能地让目光回避,但眼角还是扫过了正在向外溢水的铜缸子,以及洒了一地的饮料瓶子,她不太喜欢三土跟在身边——因为这男人总是露出没有笑意的笑,让沈珺觉得,跟着他,反而不安全。
“去把瓶子给捡起来。”沈珺冷冷地说。
“沈姐,下雨呢。”三土很无辜道。
“快点,我说了就肯定是有用的。”沈珺不讲理道。
三土摊手,拖拖拉拉地走了过去,沈珺看到他没有打伞,遂冷哼了一下。
果然是个桀骜的怪人。
沈珺一推卫生间的门,开着的,但是里面没人。
那女客人一定是走了,这个桔子!
沈珺抱怨了几句,转身看到三土站在雨水中,静静地看着棚子。
“不想捡就算啦。”沈珺喊道,“浇出病来,可别找我要病假。”
三土说:“不是啊,沈姐,你还是报警吧。”
模糊的不安和隐约的猜测,在快步冲出去,看到那一片鲜红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她的裙摆……”沈珺慢慢地说着,“她的裙摆,都是红的,软软地耷拉下来。和第一个死者一样,她的双腿都被砍走了。警察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是目前我看……他们是没线索。”
“所以还是让我们来办吧。”刚刚端上茶水的小姑娘笑呵呵道,“我们一定会……”
“闭嘴。” 依然看报纸的冷漠男子嫌恶地对那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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