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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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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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嘛。”
江宜月其实很想说“别打扰小两口的独处”,但这不含蓄的言语当然不能宣诸于口。她只是本能地不喜欢和太多人凑到一起——因为那要说笑,而江宜月喜欢静静地呆在一旁,看看风景,只想自己的事情。
不过她的确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拒绝这个便利,何况程澄已经欢天喜地拉着她过去了,赫莞尔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程澄高高兴兴地先坐到了后排。江宜月略略犹豫,手搭在门把上不动。
钟锦轻道:“我来吧。”
他大概以为江宜月开不动这扇车门,便为她打开,又让出路来,稍稍躬身。
这样的礼节让江宜月很是不知所措,她站在原地没动,眼睛里只有钟锦的一抹浅浅微笑——在阳光下那张俊朗的年轻面庞上。
眼睛有些发花。
“女士——请——”
钟锦见她还是没进去,就弯下腰,夸张地做了个绅士的礼让动作,再用一种诙谐而玩笑般的语调说着——赫莞尔和程澄都笑起来了。江宜月的脸就在这无伤大雅的笑声中,一层层涨红了,带着轻微的恼怒——她不喜欢当焦点,无论是几个人相处。
“谢谢。”她礼貌地说了一句,不再看钟锦,匆匆坐进去了。
银灰色的小车启动,稳稳地开上了路。
此刻,没有人知道,明天的这里,会发生什么。



、第五章 晦气的一天

拉开车门,程澄被忽然退后的霍小可碰了一下,她的视线跳过霍小可望向车内,看到后车座上放了一只小蓝口袋。程澄觉得眼熟,就问江宜月,“这是昨天那个周琛力教练的东西吗?”
江宜月说:“大概是他落下的吧。放一边就好了。”
正说着,顾伟峰握着大水杯大踏步走过来,“看什么呢?”
程澄也不敢吭气,霍小可阴阳怪气道:“教练——”他拖长了音,“这是什么啊——?不是您车子上的吧?”
顾伟峰看到了坐垫上的小蓝口袋,他脸上一灰,抄起来就丢到垃圾箱内。
“上车!”将三个车门都打开,他冷冷吩咐着。
孙桥一直都是一言不发,此刻也只俯身钻进车内。江宜月和霍小可也先后上去了,程澄排在最后,可巧望见了周琛力,正往旁边的21号车走来——想来他今日要替的是这辆车的正班了。
程澄对这个教练的感觉挺好,就等了一下,“周教练!您没事吧?”
因为身后就是顾伟峰,程澄也不好问太清楚,觉得这一句足矣了。而且今日这两位教练都在,可见昨天的事情,似乎没有那么严重。到底是如何解决的,程澄虽然很想八卦一番,但她此刻已处在了练车前的紧张状态,也没那好心情了。
不过周琛力面色灰败,看都不看程澄一眼,只匆匆招呼着21车的四个学员上去,嗖地就开走了。
好像逃命般。
江宜月唤了声“丫头;快点”,程澄扭头撞见了顾伟峰凶狠的目光——不是望着她,而是望着绝尘而去的21车。
心里咯噔乱响,她再仔细瞅;那顾伟峰已收回目光,正轻轻抚摸着方向盘,似乎那是恋人的脸。
她为这个古怪想法感到恶心,然后听到孙桥没好气地说:“白痴,上车啦!都等你一个!”
今天的科目多而难,坡起,侧方位和定点停车都匆匆做过后,就开始了排长队的过井盖。因为是细致功,速度要慢,每次又只能走一辆车,等候时间便格外长,车子都耐心地排着,远远望去,这里仿佛盘开了一条七扭八歪的巨蛇。偏偏这个时候快中午了,高升的日头火辣辣,这秋老虎一点不逊色夏三伏,从教练到学员都不觉昏昏了——只霍小可还伶俐着。
其实他前两个小时,都没怎么说话,脸色阴沉;和顾伟峰有一拼。程澄还在嘀咕着一车三个冰块男的时候,霍小可就过完了井盖,和江宜月交换位置——当时还跌撞了一下,朝着车门就倒过来。江宜月只是停在那里看,也就是程澄心善,伸手扶一把。感觉阳光火热,这位前男友浑身上下却都在哆嗦。
“不舒服啊?”程澄随口问。
霍小可再抬头时,犹如一位盲人忽然看到了光,不是惊喜而是茫然。
“啊?”他直起身子环视四周,“怎么回事?”
他傻傻地摸着脑袋,坐在后面补眠的孙桥就没好气地说了声“开走啦”,霍小可这才莽莽撞撞地挤进来。
这之后,他就恢复原样了。谈笑风生,油嘴滑舌。程澄不待见他,他就和孙桥交流。
让程澄愤怒的是,孙桥——这个昨天把她和江宜月丢到车场,自己坐班车走人的极品男,竟然还真和霍小可搭讪起来了。而且他俩聊女性,孙桥引着霍小可转上一转,那话题就带到了方丹霓身上。
“——哦——”霍小可故作深沉地评价着,“那是好辣好红又好扎的玫瑰花啊。我可整不定。她和孙桥你也有联系?”
“工作上的朋友。”孙桥倒是不吝啬地一直给霍小可微笑,“她很漂亮,而且这里——”孙桥点了点脑袋,眼光凝在程澄拼命低下的脸蛋上,“——比某些女人要好得多啊。”
“她是很聪明啊,当年门门功课都名列前茅呢。是吧程澄?”霍小可没心没肺道。
如果是私下,程澄一定会给霍小可一个大嘴巴,然后吼一声“你真是贱 男啊!”
“不用问了。脑子不好;话都听不懂。”孙桥说。
程澄气鼓鼓道:“是啊!方丹霓是个优秀生。初中的时候,大家都比我学习好,我是最差的那个!”
霍小可宽慰道:“别妄自菲薄了。程澄你人好啊!人好比一切都好。”
程澄瞪着他,用眼神说:是啊,好到放你自由,让你去和方丹霓交往!霍小可,是你欠了我!
霍小可读懂了,开始尴尬,“其实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大家好年幼啊。”
孙桥冷笑道:“交往都是自愿的,管那么多做什么。看上了,有本事就要,没本事,丢了人就反省好了。”
程澄怒视他,“你?!过分!”
孙桥一脸嘲弄的笑,霍小可干咳几下要打岔,可前面正握着方向盘,提了手刹,安静排队的江宜月,忽地抬了抬身子。她这动作有点猛,差点撞到后视镜。
“怎么了?”程澄的心思总会被各种外来打扰牵着走,江宜月也实在是等得无聊了,“没什么啊。只是好像看到……看到一个挺奇怪的男人……”她迟疑着,“大概是学员吧。从前面那车下来了。嗯……还冲咱们这车招了招手。”
砰!
顾伟峰将水杯子丢进副驾前的车载柜子里,又重重给阖上。
“车是我的!”他盯着前方说。
大家都沉默,霍小可问:“教练您说什么?”
顾伟峰没有说话,但他的脖子开始缓缓活动,森冷的目光自前向后,自右向左,划了个半弧,落到后车座上,陡然直起了眼睛,凶狠瞪视。
霍小可正对着顾伟峰,被他看得发毛,手足所措道:“您……您有事啊?”
又推推程澄,“他是看我呢吗?”
程澄已经觉出不对,却只管厚着脸皮,一个劲地往孙桥身边缩,“我不知道啊……”
顾伟峰朝着这个方向喊道:“车是我的!”
程澄哆嗦了,“我知道是您的啊!”
霍小可赶快推车门要出去,顾伟峰吼了声“关了!”——那大嗓门让江宜月都皱眉了,她不动声色地往车窗旁靠了靠,听到后面咕咚一下。
原来是霍小可走得太急,跌倒在地。这回真没人扶他,他就趴在地上半天没动。程澄慌了,七手八脚蹭过去,“喂!霍小可!你别给我装死!”去拉霍小可的袖子,霍小可好似一条打滚的鱼儿,挺了下后背翻过身来,猛地将程澄的手给甩开,他整个人硬邦邦地坐起来,扫了程澄一眼,忽然就弯弯嘴,露出个笑来。
大夏天,程澄只觉得被他笑得背心发寒,她本能觉得其中有古怪,“霍小可!你丫别给我装蒜。正经点!”
衣襟从后面被提起来,孙桥将程澄拽进车厢,霍小可低着头跟着上来,就此不再吭声。顾伟峰也恢复了正常,又拿起水杯子,抚摸着喝了口,他突然说:“真够慢的。”
顾伟峰向来不多话,除了必要教授外,基本无话可聊,更没听过牢骚抱怨,家长里短的。而今他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让大家都怔了怔。
孙桥舒舒服服地一靠座位,淡淡道:“说起来,前面那车已经有十分钟没动了吧?”
程澄以为雨过天晴,放开胆子道:“过井盖本来就慢嘛。放到一档还得半联动。”
孙桥说:“我三档过去的。”
程澄被堵住了,也没人帮腔,分外孤独的时候,江宜月终于轻轻地开口了,“其实……我怎么觉得咱们前面这辆车的前面,早就没车了呢?该轮到它走了啊。”
车子内一黑,原是一片云飘过来,遮了太阳,送了清凉。
他们又歇了片刻,程澄小声道:“那车子里没人啊?”
孙桥说:“车里有人。”
他轻扬下巴,微微眯眼,“教练和四个学生。而且……”
突然抬起手似乎要去开门,但走到一半又放了下来。程澄挨着他,只觉得孙桥身上的肌肉瞬间都绷紧了。她模模糊糊腾起了不安和危险的感觉,就更加奋力地靠向了孙桥,孙桥斜她一眼,不再推搡了。
接二连三地砰砰声响起,开车门,关车门——后面排队的车子都急不可耐了,教练们纷纷走过去看情况。程澄也要去,孙桥却不给让路,那边的霍小可低垂着头,好像力量都被吸走了般。她就拍拍江宜月,“月亮啊,前面是不是出事了?”
江宜月刚说了个“不清楚”,一个教练就已俯□子,去敲前面那车的玻璃窗,突然他大吼了一下,老大个人了,腾地跳起来,又咣地坐到了地上,仿佛他的手刚刚敲到的是一块火热的铁板,直接烫出骨头般。
他手臂指着那副驾驶的座位开始乱嚷嚷,大家没听清楚,另一个教练就窜过去一拉车门——
他们都看到,车门一开,那教练员就直直地倒了出来。
他结实的身体摊开在地上,两条腿还放在车内,双臂疲软地伸展开来,白衬衣下不再动弹的胸脯,在阳光下散发着冰冷的气。
那是周琛力,他睁着眼睛,七窍流血,死了。
今天确实是个晦气的日子。
湛蓝筝病好后,将第一次出席萧婷的课——因为生病,她已停课两周了。虽然湛明儒给系里打电话告知这点,但是湛蓝筝的直觉是——
因为自己未出席,所以金壳子海龟很不爽,因为金壳子海龟很不爽,所以今天,她湛蓝筝也会很不爽。
拎着书包在上课铃响起的瞬间跨入课堂,眼见得人都齐全了——十来个学生,一位……金壳子海龟。
“哦呦!”萧婷满脸堆笑地起身,“真不容易啊!让我们来欢迎一下这位新同学吧!”
稀稀拉拉的鼓掌声——都是湛蓝筝不熟悉的几个同学,大部分人还是认识她的。
“做个自我介绍,新同学。你是我这个教室的吗?两周了,我可没见过你啊。”萧婷打开花名册,众目睽睽下,湛蓝筝只得微笑道:“萧老师。我是湛蓝筝,您的学生。”
萧婷恍然大悟道:“哦——两周没见了,我这都认不清人了。老了啊,没有你们小姑娘那么活分。好的,今天我们的湛蓝筝同学终于出席了,前两周缺席……”她提起笔在名册上记录,湛蓝筝说:“我生病了,我爸给我请假了。”
“假条呢?”萧婷头也不抬,“需要校医院的证明。”
“我在家病的。”
“那也需要到校医院去换假条。”萧婷道,“咦?Miss Zhan在这个学校呆了有五年了吧?怎么还没我清楚这一点呢?”
湛蓝筝说:“可是我爸已经给系里打过电话了。我觉得就没这个必要了。您可以问问教秘老师。”
“对不起,我只看假条,这也是教学规则。” 萧婷笑道,“爸爸?爸爸给请假就行了吗?一个二十四岁的大姑娘了,还需要爸爸给请假。呵呵,又是个湛家的……又是个父母的千金大小姐啊。”
湛蓝筝想扭头走人了,萧婷道:“坐这里吧,该上课了。请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她指着最前排的空座位道。
湛蓝筝忍着怒气,刚坐下还没几分钟,萧婷就说:“好的,先生们女士们,让你们的老师我,开始进行那令你们肾上腺激素分泌的例行提问吧!怎么样?都做好准备了吗?”
除了湛蓝筝,其他人都笑了,一起道:“做好啦!”
“看到亲爱的诸位如此饱满的精神,人老珠黄的我,真是很——嫉妒啊。”萧婷活泼地走下讲台,快步来到大家中间,竟顺势就坐到了一个男生的课桌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这男同学便笑道:“老师啊,您真真的风韵犹存”。
萧婷笑说:“Mr Qian,这话可不够智慧哦。Mr Chen,帮他润色一下。”
同桌的男生就说:“老师您明明是风华正茂嘛。”
大家都轻松地笑起来,湛蓝筝冷哼了一下。
刷嘴皮子!
萧婷笑道:“好了。我们时间不多,来吧。今天不如就让我们的新同学Miss Zhan和我一起为大家演示一下吧。Miss Zhan,请起立。”
湛蓝筝站起来,萧婷说:“中日学者对唐代府兵制被破坏后的兵制建设有着多种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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