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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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冤相抱-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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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卿强笑,伸手亲昵的去帮她掠开额头的发丝:“睡了几天连我都不认识了?小丫头没良心啊……”
身后婴儿床上的小不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微微侧了头,目光准确的捕捉到房间内的陌生来客,一动不动,安静到近似于潜伏。
“小……”周笛几天没说话,出口的声音有气无力且略带喑哑。
“小宝贝很好,”关卿松开手站起身,急于逃开什么似的:“我帮你倒点水先润润嗓子,别急着说话伤喉咙。”
半杯温水端在手上,水面晃了几晃后归于平静,然后竟是起了层细密的涟漪,一圈圈的,像是关卿烦躁不安的心。
“喝点水。”关卿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起,表情近乎于讨好,隐藏着不易觉察的焦虑:“刀口还疼吗?一会儿我看看。”
周笛喝了两口水停住了。细瘦的手指无措的绞着,鼓了好半天的勇气依旧不敢迎视过去的惴惴模样:“小叔……”
这样比蚊蚋大不到哪儿去的声音于关卿而言,不啻于是晴天一声霹雳,还是震耳发聩型号的。
“别闹了,周笛,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粉白的唇瓣颤抖着,嚅嚅的像是要被吓哭了:“没有……”
一次性水杯被扔到地上,泼洒湿了他的裤脚。关卿毫无觉察的眯了眼,伸手凶狠的捏住她精致的下颌,力气之大顿时让那双小鹿样的眼睛瑟缩的沁染了雾气。
“疼……小叔……”
“顾默默?”关卿咬紧牙根,一字一顿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嗯?”
女孩迷惑的抬眼,飞快的一碰又极快的低下,长长的睫毛颤抖的像是濒死的蝴蝶。无言的默许仿佛死神的镰刀,狰狞的让刚刚还满是希望和喜悦的田野瞬间枯萎。
心脏疼的快要裂开,关卿几乎是惊惶的松手退后逃开,一气呵成,连头都不敢回。
巨大的恸攫住他的全部思维,是恨不能撕开自己的冲动。
液压设置的房门无声的合拢,房间重新被静默充斥。
床上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无奈的揉着下巴,转头去看那个安静到过分的孩子:“瞧见没?就这么个不经逗的主儿。合计他把我吓个半死,我连句玩笑话都不能说?宝贝,我这样不算过分吧?”
小婴儿当然不能回答她,只是扑扇着长而翘的睫毛专注的看着她。
周笛尴尬的抓抓头发笑了:“我当时真不知道那是镇定剂,想到他用手指那啥……我就难受的不行。再说经过这件事他的信用有点破产,我得问过澜姐姐才能给他定刑不是?谁知道他是不是哄我,莫瑶……”说到这儿又有点乱:“应该没死啊,我都没事……不管了,一报还一报,扯平。”
小家伙挥舞了下双手,嗓子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完全不懂婴儿语的周笛一个头有两个大,掀了被子起身下床,忍着小腹上刀口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哎太软了我不敢啊……你有什么要求倒是说嘛,啧,忘了你不会说话了……饿了?”
小家伙的小胖手不客气的去抓她的胸口衣襟,那么好巧不巧的刚好握住立起来的蓓蕾。当下就死攥着不放,大眼扑扇着满是希翼。
周笛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经过关少不遗余力的开发,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敏感点,更不用说在怀孕前,胸前的两点红樱是关少最爱不释口的~
于是,这熊孩子竟然无意间冒犯了亲妈的天颜。
“小宝这是饿了。”刚巧推门进来的穆雪澜惊喜的看着她:“小笛你醒了?太好了。”
周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真是麻烦你了,澜姐姐。我睡了几天?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
“没事,别客气。”穆雪澜眉眼带笑的过去接过孩子:“你先躺下歇着,我来帮你……侧着躺,把衣襟解开……嗯对……呵呵,小家伙嘴巴还小呢,练习练习就能叼住了……”
周笛满脑子黑线,十分不靠谱的浮想联翩。
“对了。”穆雪澜疑惑的抬眼看她,想起件要紧事:“你跟关少说什么了?他脸色难看的不行,连话都没说就走了。”
周笛懒洋洋的:“没什么,跟他开个小玩笑。关董不经逗,上火了。过两天就好。”
穆雪澜也不好深问,笑笑的低了头照看孩子。
周笛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不经逗的邪性男人竟然一连十天避着她不见!
小火苗蹭蹭的往上冒,恶向胆边生。
周笛穿着睡衣裤在家里困兽样的乱转,身后跟着小跑的月嫂就快要哭了:“哎呀我说姑奶奶,你得上床歇着啊,月子坐不好以后落病根,哪能这样满地乱跑——呀,你怎么又把袜子脱了?!”
“落什么病根,死了算或拉到!”周笛委屈的吸吸鼻子:“活着有什么意思?居然狠下心连家都不回!离婚!不过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跟谁离婚?”慢条斯理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定睛一瞅,可不正是不扛念叨的关卿关大少关小四?
“关先生你可回来了。”月嫂跟见到解放军叔叔的农奴一样,眼睛晶亮像灯泡:“真不是我不尽心,太太她——”
“行了我知道了。”关卿双眼紧盯着周笛一瞬不瞬,生怕她突然跑了一样。挥挥手打断月嫂的话:“你回房间去照看孩子,我跟太太有话说。”
周笛气哼哼的坐到沙发上,力气使大了,刀口又隐隐作痛。
“说吧。”关卿过来坐到她身边,深蓝条纹配白色的POLO衫,灰蓝的休闲长裤。是她最喜欢的打扮,英俊清朗的让人错不开眼:“你想干嘛?”
周笛无端觉得心虚,外强中干的哼了一嗓子给自己壮胆:“不想干嘛,发发牢骚不行吗?我得了产后抑郁症。”
关卿噗嗤失笑,扶额抽气不已:“来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先把话说清楚。得抑郁症这位太太,你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和来历吗?”
“小气吧啦的,”周笛很恼火,一提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至于吗你关卿?!我不就是昏迷了三天醒过来一时有点摸不清楚状况吗?跟我玩消失?还一消失就是十天!这么开不起玩笑你知道我这几天多难受吗?我跟你说,要是落下病根罪魁祸首就是你!你这个不用脑子的混蛋,唔……”
关卿倾身向前,果断的吻住了她噼里啪啦的小嘴,极致的渴盼让他身体微微颤栗起来。
他的舌尖霸道的闯进来,带着凶狠和急切,要吃掉她一样的深探入喉。
错觉。是做爱般被侵占被填满的错觉。
这个深吻几乎消耗掉她所有的氧气,气喘吁吁的瘫在他肩上,眼前白光茫茫。
珍而重之的轻吻了下她的额角。关卿哑着嗓子喃喃:“别开那种玩笑,这辈子都别再试了,我会受不了……”他不敢回来,怕把最后一丝微弱的希翼都打破。所以宁可当个没种的逃兵,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直到大斌找到他。
周笛自觉理亏,讷讷的带着鼻音:“其实,你再待一分钟我就露馅了。人家气不过你那样对待莫瑶嘛~”
“我没有怎么着她,”关卿跟她额头相抵,目光丝缕交缠。这种距离是他最喜欢的,无比亲近无比坦诚,是用灵魂在对话,不加掩饰:“你若是不愿意说,我永远都不再问。那些过去的就过去了,它不会是埋在我心里的刺。因为对现在的关卿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一双妻女,他捧在掌心的宝。其他的都无足轻重。”
“我想告诉你。”周笛鼓足勇气:“我一开始不说是因为不想你难过,真的。既然你不是前世那个关卿,我没必要把他该扛的道德墓碑压到你肩上。只是这一切太过巧合。”前两天她把大斌找来问了事情的经过,不得不惊叹世事的无常和定数。
她不想关卿担忧而说了谎,将死因归咎于车祸。
而关卿出于紧张她而不敢有半分的差池,宁可把莫瑶带在身边抬眼可见的地方去避开任何的天灾人祸。
冥冥中啊,冥冥中。
“莫瑶——死于过量的毒品。”周笛靠在他的胸口,稳健的心跳令她无比安心:“诚如你所知,上辈子的莫瑶也是进了新民报,跟着文老师专捡难啃的骨头攻。工作半年后开始去追国宁集团董事长关卿这条线,因为他是A市隐在暗处的黑社会老大,比之今日的谭四,有过之而无不及。”周笛陷入回忆,目光怅然:“二十五岁生日这一天,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关卿进了金碧辉煌一号会所。呵,巧合吗?真是芝麻掉进了针眼里。她自作聪明的偷了一套服务生的制服换上,大着胆子就托着酒水盘进了包厢……场面很乱,有吴明龙,应该没有谭四。她被早就获悉一切的关卿请进了里面的小包。半年来所有的资料被付之一炬,毁个彻底。她很害怕,求关卿放过她。关卿说,他只信死人不会乱讲话。”
关卿心头巨震。明知道那个荒谬的关卿不是自己,心中依然升起怪异的感觉。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自己完全有可能会变成那副样子,狠辣冷情无恶不作。
周笛安静的继续:“他让大斌拿了一包白粉进来,场景就跟我见到的一样——一杯茶水和一句冷冰冰不容抗拒的命令,咽下去。”回忆的不堪已经不会再让她疼痛难忍,只是依旧会微微的疼:“他说,要新民报一周内关门。他安排了两个男公关进来,洒了几包白粉,然后通知了媒体和警察局……要莫瑶身败名裂……”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那个混蛋不得好死。”关卿苦笑着把她抱紧。好吧,骂那个同名同姓的关卿,滋味确实有点怪,可是眼下他更挂心怀里小女人的情绪:“吸毒滥交,是这个罪名吧?”
周笛笑了笑,低低的嗓音更像是自言自语:“我真高兴,你不是他。”是啊,如果你非要走那条路,爱上你的这个灵魂该有多凄惨?!想想都无法忍受。
“以后我们都好好的,”关卿吻了吻她的发心,像是郑重的承诺:“不好的都过去了,未来一片坦途。”
“知道吗,那天晚上我在家坐立不安,澜姐姐一个劲的安慰我。可是到十点半我再也坐不住,开始不停的打你电话。你不接我就发短信,我告诉你我要生了,疯子样的理智全无。”周笛扣住他的手指,温暖相知:“我发短信骗你说我大出血,活不了了。你那边还是没有反应。我就知道坏事了……澜姐姐坚决不让我去,可是我等不了,我跟她说,你不让我去我就得死家里,一分钟都多活不下去。她拿我没办法,只能跟着我去了金碧辉煌。”
所以她会那么气急败坏。在恰巧看到自己给莫瑶喂水冲“白粉”的瞬间。
关卿在心底无奈的叹口气。事情就那么寸劲,比舞台剧还夸张。
好在都过去了,也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遗憾:“你昏迷的这三天,顾默默回来过?”
“就知道你憋不住。”周笛低低的笑,低垂的眉眼分外动人:“没有。你不用担心,我那几天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补足怀孕后期的失眠,就是睡的很沉。睡不够似的,什么都没有梦到。”
关卿松口气,摸着她黑亮的短发:“回来也不怕。她那懦弱的小性子肯定打不过你强大的灵魂,还是会被赶跑……”
话音刚落,耳中隐隐传来房间里小家伙气急败坏的啼哭。从未有过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似伤心欲绝一般。
月嫂的大嗓门带着惶惶:“哎呀小宝贝儿不哭咯,阿姨给你唱歌听……”
两人面面相觑,一种怪诞的臆测在心头同时升起。
不会吧,那太疯狂了……
……………………………………………………
两个多月的时候,某天周笛端了盘水果进去书房给关卿。
电脑开着人不在。屏幕上大刺刺的百度内容是,剖腹产几个月可以过夫妻生活。
周笛被一排黑乌鸦袭击,整个人都被雷的不好了~
当天晚上,某位自称当了一年和尚的关大爷就把自家小丫丢给了月嫂,把自己洗的干净清爽扔上床,唇红齿白笑的好不淫荡。
周笛笑的不行,差点从床上栽下去。结果关少直接挎刀上马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关少说,老婆你好紧,握的我爽死了~
关少说,老婆你骑上来自己动,来反调戏一下这个Y棍~
关少说,老婆你这上面好像升级了,巍峨壮观美的冒泡~
做到紧要关头三魂七魄散了大半,关卿突然咬牙切齿的叼住了她硬立的红豆,隔着一层皮肤就是她急跳不已的心脏——
你怎么叫的出来!你怎么就那么狠!
饶是周笛这些日子喂奶已经很是习惯这种感觉,可是眼前换成这个男人依旧让她有种心神俱麻的惊惶。
能真切的察觉到有乳汁流出,被他舌尖勾挑着咽下肚。那种感觉淫靡又羞臊。
那个男人向上斜睨着眼睛,邪气百里,放肆张狂又妖媚。
只那么一眼,周笛就受不住了,哀哀的求饶胡乱的道歉——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虽然她压根就魂魄不全,不知道为了什么道歉。
她那小气吧啦的男人不依不饶,卯足了劲的往深处撞,研磨着敏感的那个点逼着她抓狂,崩溃到语无伦次。
一晌贪欢,次日发生了一起灵异事件——
俊眉秀目的小丫拒绝吃她左侧的奶,哪怕昨晚欢爱的痕迹已经洗的干干净净。
七个月后,两个人都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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