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不敬业了吧,怎么我一个不留神,你就想拆我的台啊?”
蔡国雄尴尬,解释道:“那你也没告诉我你小姨夫是我们军区的政委啊。”
桑尼心虚的眨了眨眼,心里嘀咕了句,就是怕说了你不帮忙啊,面上去双手合十,做可怜附小状,“求你替我撑几天就够了,我被那个二婚男骚扰的已经无法正常工作生活了,事后我一定将所有责任都揽过来,还你清白好不好?”
蔡国雄心道自己也是有求于人,遂松动了表情,关心了句,“你那个意大利的男朋友还没给你答复吗?”
桑尼的面上闪过一丝挫败,“我了解他这个人,给他一个月时间,他一定会真的认真思考一个月,他古板严谨起来就像个德国人,根本不像平时浪漫的意大利人。”
俩人正说着话,冯政委笑着又招呼他俩坐下了。
也就是这会功夫容欣敲开了冯政委家的大门。
、第六十二章
话说容欣突然闯进了冯政委家;虽然有些没礼貌,也很莫名其妙;可由于是熟人;冯政委又是长辈;自然不好同晚辈计较。季秀见是熟人;便热情的招呼容欣坐下;转身又去了厨房。
自打容欣进屋后,蔡国雄整个神经就绷了起来;生怕容欣有个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他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容欣会找上门,这种男女间的带着点桃色的闹剧若是在冯政委家爆发了,那他往后也别在军区混了;老脸都丢光了,混个毛线啊混!
蔡国雄处于备战状态;整个人紧绷的后背都开始冒汗了,可容欣却像是真来蹭口饭吃的模样,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的一角,拿了个苹果,咔嚓咔嚓就像个偷吃的小鼹鼠。
桑尼目光诡异的在蔡国雄与容欣之间逡巡了几个来回,容欣对桑尼没半点印象,但桑尼却对容欣印象深刻。
一次像女神,一次像女神经,桑尼觉得第二次见过她后,整个人特别幻灭,她甚至一度怀疑蒋教授的女儿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所以在得知蔡国雄和容欣的事后,她当真是大吃了一惊。也在同时理解了蒋教授的良苦用心,哎呦妈嗨,就那姑娘那性格,说不是图新鲜玩玩,谁信啊?!
不过看蔡国雄那一脸郁闷的样儿,桑尼想劝诫他,容家的小姐看上去真不像是个认真的人,想了想又觉得这话伤人,遂改成了,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
桑尼想着这些的时候,察觉到蔡国雄的紧绷,便陡然窜出了一些有趣的想法,人都说感情需要试炼,要不她就来充一回“不要脸的第三者”?也算是替老实忠厚的蔡大哥把把关吧。
桑尼这么一想,既觉得有意思又觉得兴奋,整个人因为兴奋甚至都有点儿颤抖了。
坐在对面的容欣一直耷拉着眼皮子,咔嚓咬了一口苹果,突然看向她,“这位姐姐,你得羊癫疯了吗?”
瞧瞧,她还没做什么呢,攻击已经开始了!桑尼兴奋的想,几乎是下一秒猛的挪动屁股挨近蔡国雄,一只胳膊挽住了他的臂弯。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冯政委都不自觉的瞪大了眼。
蔡国雄面上抽了抽,本能的就想扯开桑尼挽住自己的手,可桑尼更紧的巴住了他的胳膊,蔡国雄旋即会意了。
容欣面不改色,轻飘飘的扫了他们两眼,而后扔掉了苹果核,继续将他们面前不曾动过的水果也给一股脑儿的搬到了自己面前。
冯政委当她是孩子,也不计较。甚至还又翻箱倒柜的找了些吃的送到容欣面前。
桑尼觉得容欣这反应有点像是吃醋,遂夹枪带棒含沙射影的激了她几句,更隐晦的表示她和蔡国雄相处愉快,有继续交往,甚至发展为结婚对象的打算。
容欣全程笑眯眯,眼神纯净,完全没有了之前讽她有羊癫疯时的冷傲。倒像是邻家心无城府的妹子。
桑尼自认为颇有城府的敲打了她一番,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她有些同情又有些替蔡国雄庆幸的偷瞄了他一眼。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看吧看吧,我都替你试过了,人家小姑娘的确是和你闹着玩的,你就不要再自寻烦恼,当断不断了。
蔡国雄被刺的心中一痛,他微微蹙了眉,甚至自嘲的想,蒋教授一手安排的好戏根本就是个笑话。他以为他是谁?不过就是个笑话。
亏他之前隐隐中甚至还有期待,那会儿千万种情绪涌动,他甚至想过也要学电视里演的那样疯狂一回,只要容欣对他有一分真心。
而事实证明,他妈的,他就是天字第一号傻瓜!
这之后,蔡国雄就表现的自如随意了许多,中午的时候,冯政委家又来了几个客人,俱都是桑尼的表哥表姐之类的同辈之人,桑尼看到那些人面皮子僵了许久才恢复正常。
倒是蔡国雄,心理上去除了容欣这层顾虑,全心全意的帮桑尼忙,周旋于表兄姐之间,倒是收发自如,游刃有余。
一家子热热闹闹,容欣不动神色的窝在一处,倒是一点也不影响和谐气氛。
中午一桌子满满堂堂,坐了一大家子。
容欣被安排到桑尼的表妹身旁,俩小姑娘差不多年纪,坐下后,就叽叽喳喳,聊起了彼此感兴趣的话题,中间表妹的双胞胎弟弟也搀和进去了,三人聊的很投机。
桑尼关切的看了蔡国雄一眼,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蔡国雄也不知道自己这是闹了哪门子情绪,突然就稳不住了,桑尼的表哥们灌酒,也不含糊,一杯下肚,三杯下肚,半分也不弄虚作假。
表兄弟们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大赞蔡参谋长实在,厚道!
又说酒品看人品,表妹等了这么久,可算是选对人了。
一席饭吃完,大家其乐融融,蔡国雄被灌的晕晕乎乎,更放的开了。
不过看在桑尼眼里,倒有种失恋后自暴自弃的有伤感,桑尼忧郁的多看了蔡国雄几眼,又被姐妹们打趣,俩人感情好。
姐弟们开心,喝的便有点多,收拾了餐桌后,也不知谁提了句,“咱们打麻将吧。”
桑尼本还在替蔡国雄忧郁着,一听这话,眼睛一亮,撸起袖子,就要上场。
表姐们使劲对着她眨眼,更对提议的兄弟啐骂了一口。
桑尼貌美,学历高,工资挣的高,人也通情达理的,若是真要说出点毛病,就是牌瘾比较大。
往麻将桌上一做,一玩就能玩大半天。
表姐们顾虑桑尼和蔡国雄正出对象,若是让蔡国雄发现桑尼是个“赌鬼”,怕是会节外生枝,。俩人生出嫌隙。
可桑尼因为那个意大利男友的事,忧心伤心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应邀和朋友们玩牌了,正手痒的紧,哪还管那么多,嚷嚷着只玩几圈,就率先一步坐到了麻将桌上。
冯政委的爱人平时没什么爱好,也喜欢赌点小钱,玩玩麻将,所以家里的小房间也有一台麻将机。
蔡国雄喝的有点儿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表姐妹们逗趣,说未来姐夫会嫌弃会打麻将的媳妇后,竟也顺着说了句,“谁没有点儿爱好啊,我喜欢她,自然她的爱好我也会喜欢。”
表姐妹们嬉闹一声,便欢呼着去打麻将了。
蔡国雄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呼吸了会新鲜空气醒酒,而后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客厅,没发现容欣,心道她什么时候走了?
蔡国雄朝楼下看了许久,情绪莫名,有一丝失落,又有一丝难过,总之五味杂成。
他正兀自想着心事,大表姐帮忙姨妈刷碗碗出来,看到蔡国雄一个人站在客厅的阳台上,暗骂了弟妹们一句不懂的待客之道,便也拉着蔡国雄去小房间看他们打麻将玩。
蔡国雄推脱不了,进了屋才发现,得嘞,容大小姐哪儿是走了呀,原来是端了个小椅子,凑在桑尼身边看她打麻将呢。桑尼在出牌时甚至还跟她有商有量,俩人看上去都很专注的样子。
蔡国雄满头黑线,再也看不下去,折身出了小房间,找冯政委说话去了。
话说桑尼这会儿对容欣的态度可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啊,不过她本来对容欣也没有恶心,方才也只是假装的,只是后来架势摆开了,再试图亲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但这会儿不一样了,麻将桌上做朋友,简直就是无纠结,我障碍啊。更可况,她从来不知道容欣对麻将居然有这么浓烈的兴趣。她是一边打牌,一边对容欣传道授业,以至于几圈麻将过后,俩人已经亲密的称姐道妹了。
晚饭,在姐妹们的怂恿下,蔡国雄在外面请的客,这次容欣没有死皮赖脸的凑上去,甚至很礼貌的婉拒了邀请。
蔡国雄心头的情绪真是说不出的复杂,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中午没被灌醉,晚上倒是他自己先醉了,不过醉了,醉了,倒让他看看透了自己所谓的这段感情,无非就是一厢情愿,自作自受而已。
回到驻地后,醉吐了一宿,第二日宿醉的头痛欲裂感,没让他觉得难受,倒让他觉得很爽。
他自嘲的想,本来就应该这样嘛,若是不吃点亏,怎么能长记性呢!
自此后一连好几天都是风平浪静,平安无事。
直到第四天,桑尼突然惨兮兮的跑来找了她,哭花了妆容,一脸被咒怨缠上的模样。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求您了,救救我吧。”
蔡国雄惊诧不已,蹙了眉头,迫切的问了句,“出了什么事?”
在他看来,一直以来端庄有礼的桑尼突然以这幅模样示人,绝对是受到了某种让人无法容忍的侵害。
“求求你行行好,收了那只妖孽吧,我已经被她逼的无家可归了。”
、第六十三章
蔡国雄表情抽搐的听完了桑尼声泪俱下的控诉;原来自那次她和容欣分别后,一直保持着联系;嗯;好吧;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密切的联系;密切的她都忘记了自己正处于心力憔悴的半失恋期。
容欣那几天是天天黏着桑尼;刚开始的半天桑尼还有点防着她,后来看她根本就是个有点小任性却又单纯无害的性情女孩;才放心又热情的接纳了她。
嗯嗯,谁叫俩人爱好一致,都热爱上了麻将呢。
桑尼虽然长了容欣也有十多岁;可是由于她是独生子女,也是个当不来姐姐的;难得有个兴趣爱好方方面面都一致的,桑尼那个欢喜啊,下了班打麻将什么的,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带上容欣了,她甚至都忘记了容欣是自己恩师的女儿,教坏她真是一丝心里障碍都没有。
老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容欣也就和桑尼热络了俩天半的功夫就原形毕露了,那天的到来也是毫无征兆的。其实说来也就是昨天晚上,桑尼闲在家里正发霉,那头意大利人一直也没给她个准确的答复,让她心头发燥的几乎发疯。这时候容欣来了,桑尼提议他们下去棋牌室玩两圈。容欣却皱皱眉头说,“何必那么麻烦,不若我们俩玩吧,反正在你家,又不必在乎旁人说三道四,咱们玩到天亮都没关系。”
桑尼闻言眼睛一亮,她本就心情发燥无法排解,若是能玩一夜倒是不错。
桑尼喜欢玩麻将却也不是那种烂赌之人,一般赌钱的数目都不大,就是图个玩。
这种人一般很难理解,举个例子,就跟玩游戏打怪一样,旁人觉得无趣,可是喜欢的人却乐在其中。
桑尼是单独住在外面的,也不存在吵着父母之类的,所以容欣这么一提议,桑尼便从屋内找出了一盒麻将。因为害怕父母念叨,桑尼虽然爱打麻将,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家里买麻将桌。
于是,这小姐俩,麻将铺开,便正式开打了。
从麻将一开始,容欣的手气就比较好,连连胡牌,桑尼也没多想,只连连感慨,“情场失意,赌场也失意。”
这麻将一直打到凌晨一点多,桑尼骤然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输掉了自己保险柜里的所有现金,甚至还打了欠条。
陡然意识到这点,桑尼便觉得这麻将打的没意思了。
玩牌而已嘛,大输大赢,那就是真正的赌棍了。
容欣见桑尼不完了,面上就不好看了,她不动神色的窝在桑尼身边几天,也多少摸透了桑尼的性子,桑尼这姐们挺豪爽的性子,牌桌上最忌讳旁人说她输不起。
容欣拍了拍搁在桌边的钱,嘲笑道:“没劲,我记得上回桑尼姐还说你们单位一同事输不起,现在看来你也不过这么回事,玩玩而已么,说好的打一夜,这才凌晨一点,真没赌品。”
桑尼被那么一激,火气就上来了,这什么叫她输不起啊,不就是几个月的工资嘛,再挣回来就是了。遂扬扬手,“我还被你看不起了?继续!”
容欣咧嘴一笑,借机增大输赢。
桑尼只道是自己上半夜手气不好,心道有输就有赢,她容欣不过是沾了运气的光,一个除学麻将的新手还能比得过她这个有十几年赌龄的老手?
于是,一晚上的铿铿锵锵。待天蒙蒙亮,容欣离开她家,她都不知道自己输了多少,只感觉头疼欲裂,急需补眠,才睡到日上三竿之时,房门突然被砰砰砰的捶响了,原来,容欣居然花钱雇了几个流氓来收房子了。
桑尼当即就傻了,可是流氓霸着房子让她滚,她哭哭啼啼的,又不能不认赌博输出去的欠条字据。
桑尼脑袋乱糟糟的,陡然响起,自己做完输掉的岂止自己的房子,就连父母那套房子,自己也打了欠条。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