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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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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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既然能被解试考录用的,多少有些真才实学的。

想想高衙内写的那些诗,郑朗心中摇了摇头,没好直接说出来,温和的说道:“提前祝你高中。”

“那敢,倒是郑解元一定会高中。”

“也未必。”

“郑解元喊未必,让我更不敢抱多少希望。”

“各自努力吧。”郑朗说完,从衣袂上拿下一块玉佩,又说道:“高主薄,听闻你与娄烟终成连理,这块玉佩送给你们。祝你们白头偕老。”

“谢,”高衙内感谢的离开。此事算是揭过。

崔有节自始至终没有说过多少话,就这么看着。越看越满意,难怪上到皇帝诸臣,下到诸位学子,皆对这个女婿交口称赞,有气度,有涵养。举止沉稳,有那么一点君子如玉,温润有加的样子。

倒也未必,若是原来的郑朗,恐怕又要动小刀子。此郑朗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娄烟,何来怨恨的情绪?若喜欢,郑朗有时候也会很小心眼子的。也不会象现在心平气和。

捻着胡须说道:“小郎,老夫看到你长大了,心中很欣慰。唉,我那个兄台啊,过世得早……”

别以为他在作伪。与原来郑朗的父亲,俩人感情很深。若不是因此,早回了这门亲事。不过真回了,此时才让人贻笑大方。

郑朗沉默不言,总之,对这个岳父还是很敬重的,是一个好长辈。

丈母娘出来了,端茶倒水,一切如郑朗所猜。

其实她就不当出场的!

郑朗的好心情一下子让丈母娘的殷勤,弄得烟消云散。

崔有节看在眼里,上次没有注意,若这次再不注意,这个知州也别当了。但他说得很巧妙,先是问:“某听说你收了两个学生?”

“算半个学生。”

崔有节没有辨,他不知道郑朗对两个小家伙的忌惮,而是认为他忌惮别人说闲话,毕竟朝廷是不鼓励官员公开收学生的,并且郑朗又小。不揭破,又说:“你自己学业要紧,又要为太后作画,又要分心,终是不大好。”

“偶尔与他们交流一下,太后的画我画好了,背景让范翁在画,以后安心学业。”

“那就好,某听说那两个小子很聪明?”

“嗯,”郑朗想苦笑,若这两小子不聪明,全大宋也找不出几个聪明人来了。要么再往后,四川的另一个孩子。

“司马家的小子,某也听说过,自幼聪颖过人,没有想到司马府尹居然舍得将这小子交给你。这也是你现在薄有名声,若是以前会不会?这才是人情世故……夫子曰,唯小人与fù人难养也,fù人之见,别记在心中。”

郑朗看了看还在一脸茫然的丈母娘,又看了看意味深长的老丈人,乐了起来,拱手道:“泰山之言极是。”

崔有节又道:“今年你大哥与三哥也要去京城。”

这里很有意味的,不是讲我家大子与三子,改成了大哥与三哥。但省试还能难倒这个小女婿么?那也对不起他的名声了,只要中了省试,两家的约定也就实现。

所以称呼改了过来。

其实背后还发生了许多故事,但崔有节被自己几个孩子瞒住,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三个儿子见了京城,见到了郑朗,女儿害羞,没有见到。其他的,要么知道女儿送了一些小礼物到了郑家庄,至于郑朗带的话,环儿只告诉了崔娴,几个哥哥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崔有节了。

郑朗也不说,真不行,以后慢慢调教,总比调教两个学生,要相对容易。就当自己是这个苦命。不过想到了大舅哥,心中好笑。这考了几次啦,从十几岁就考,考到今天,快考成了科考场上一根黑乎乎的老油条。

崔有节脸上表情忽然迟疑起来,郑朗说道:“泰山,有何话,请说。”

“他们愚笨,我想让他们与你住在一个客栈里,顺便指教一下……但你看,以你学业为主。若是觉得耽搁你的时间,就不用麻烦。”

老丈人,你都开了口,让我怎么回拒,说道:“好,让我试一试。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省试不仅需要才学。也要一定运气,我也不敢担保。”

“是,你让老夫更欣慰啊,胜不骄,败不妥。才是好xìng格。今天你无论如何,要留下多住几天。”上次这小子似乎用心不诡,就怕这次他来一个大三元的什么,再加上他的名气,估计就有了这门婚约,京城里也会有更多的权贵,对他动心思,还是让他与自己小女儿见上一面为妙。

这时候崔有节想抽自己嘴巴。干嘛来一个婚约,不然现在两小皆十六岁,成一个亲,不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吗?

“留几天不大可能,两位太后要下葬永定陵,之前必须将画稿交上去,虽背景让范翁在画。我也要时不时过去看一看,不能出差错。今天晚上我就留在贵府吧。”

真的时间很紧。

其实郑朗也不解了,我好象不喜欢多事,可为什么这么多事找着我。

是不多事,只不过看小皇帝人不错。偶尔好心的替他分去一些烦恼。

这是……不多事……

崔夫人有的听明白,有的没有听明白。但有一条是听出来了,这个小女婿答应了进京省试,与自己大儿子三儿子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就能帮助你儿子考中省试?

崔夫人哪里知道?只听到外面许多的传闻,认为会起很大的作用,于是命令家中的仆人杀鸡宰鹅,忙得不亦乐乎。让崔有节无语,越是这样前倨后恭,在这个聪明过人的小女婿眼中,你的地位越低。随她了,说道:“某带你到后面书房。”

没敢再考郑朗的学问,上一次前来,与自己针锋相对,没将他难住。这一晃又是几年过去,外面传得邪乎。怕自己没有考成,反而被这个女婿考住,那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喏。”

在郑家庄,郑朗xìng子坦,仅是用功,平时很用功的,这时候也没有更努力,临时抱佛脚,不屑为之。但进了崔家的书房,才感到科考到来前的压力。书房里堆放着许多书籍,两张书桌上面,堆放着许多字稿。边上还有两个烛台,上面插着两根烧了一半粗大的蜡烛,墙壁上薰上了一层烟油,显然是这段时间在加班加点,连夜苦读留下的痕迹。

还没有进门,就传出两个大舅哥的朗朗读书声。

看到郑朗到来,两位舅哥很惊喜,崔有节离开,让他们几小说话去。

一会儿崔娴带着环儿走了进来,冲郑朗施了一礼,清脆的说道:“见过郑郎。”

“见过崔小娘子。”

看了看,又长大一岁,长得更加秀丽,不知道传言中的四大美人是什么样子,但老太太年青时相貌郑朗可是还原出来的,以她的相貌也不过如此吧。每一次看到她,不得不承认,此女虽有时候耍一些小xìng子,确也有耍小xìng子的本钱。

然后郑朗感到不大对劲,想了想,立即想出来,是她的眼神很平静。这一点很不对,什么表情都能出现,就不应当出现平静的眼神。倒是她身后的小丫环环儿,侷促不安,紧张的捏着衣角。

“以前种种,恕罪则个。”

“不敢。”还能说什么,什么朝闻道,夕可死?岂不是废话吗?

然而接下来,更让他莫明其妙,崔娴一共说了十二个字,然后再施一礼,说道:“妾身告退。”

就飘然离开了,或如他所写的奏折,人已不在,唯有清空里留下了一缕香风。!。

第二卷第一百七十八章盖棺

郑朗很不解,难道四儿来了一个三变小妻子,于是小妻子索xìng对自己来一个小小的三变脸,不然三次见面,怎么展现出三次不同的xìng格?

没有问大舅哥,问也没有用,看他们宝贝的样子,不用说,俺小妹最好啦。

也没有多想,想了解一个人是多难?有的夫妻共同生活了几十年,都不能了解对方,况且仅短短的三次擦肩而过。就是岳父不顾规矩,让自己与小妻子谈上三天三夜,自己就能了解她吗?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环儿同样不解,问:“小娘子,这样放过了她?”

在郑家环儿可不敢说的,害怕。

但感到郑朗冤枉了自家小娘子,崔娴听到后当然也不乐意,我说了什么,只不过让你少留连烟花之地,减少祸事发生,或者问了你几句,可你那叫什么,来了蔡州,不上门拜访,就是对啦?

至于自己的小xìng子,选择xìng的遗忘。

然后又说了什么,三思而后行,看看,去了京城后,又进了开封府的大牢,让人担不担心?

但心中隐隐的感到自己小丈夫那次所作所为,不是象人们传言的那样,是温润有加,实际使了一些小手段的。这样一想,忽然啼笑皆非。这种心态下,让她能说什么呢?

对环儿说道:“非也,科考将要到来,不要分了他的心。”

“原来如此,小娘子才是明晓事理。”

也是胡说八道,这样莫明其妙而来,莫明其妙而去。郑朗若不是xìng格坦然,心中岂不留下一头雾水?心思照样分去。但郑朗一番话也不是没有作用,崔娴回想了一下,也觉得自己做得事,做得没头没尾,略略过了些,因此,心中有些心虚。这种情况下。让她见到郑朗,能说什么?

崔有节不知道内幕,只知道女儿与郑家子见过面,将大儿子喊来,问:“郑家小郎看到你小妹后。有什么反应?”

“很……惊喜。”大舅哥还能说什么?似乎第一次见面,让小妹夫很惊喜吧,都当街拦车子了。崔有节松了一口气,当初这门亲事带给了他很大的压力,省怕害了女儿。如今女婿很优秀,甚至自己能不能进京担任京官,与这个女婿息息相关,又带给了他新的压力。

“好在陛下即政。又是几年没有省试,明年一年举行,时间不用等多长。”

“爹爹,万一……这也有运气的,万一……”

“万一什么,他是你啊!”崔有节一声暴喝,大舅哥吓得不敢作声了。第二天郑朗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回去后,继续闭门苦读。要么与范宽商讨长轴,进行加工润sè。这个时间也不长,终于将画画完成,范宽带着画回京了。小皇帝看了两幅长轴,悲喜交加,大哭了一场。但随后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生母年青时长相远不及养母,有些不大相信,问宫中的太监,有的说如此。有的说郑家子夸张了。

想了想,将李迪喊来,问道:“李卿,这是郑解元画的画。”

李迪将两幅长轴打开,看后道:“郑家小子有心了。”

刘太后六幅画,很经典的展现了她的一生。李太后的画,同样画出李太后的一生以及心理动态,特别是四五六三幅小图,其实是在替李太后一生盖棺而定。

赵祯没有听出来,他还以为有心是指郑朗用了功夫,居然画了这么长的两幅卷轴,又问:“当年你也见过庄献太后,可是如此明艳动人?”

小皇帝脑海里的印象多是老太太年老sè衰时的画面,因此对长轴上老太太的相貌有些质疑。

李迪回想了一下,年青时的刘娥他没有见到的,但三十几岁的刘娥,李迪却是看到过的。三十几岁的fù人,正是最成熟,最明艳的时候,答道:“不过。”

转念间明白小皇帝的用意,说:“陛下,庄献太后一生有功有过,郑解元虽因为年龄小,受过太后恩惠,对其忠心耿耿,于是持了褒奖态度,但陛下,庄献太后对国家的承下启下,对陛下的哺养之恩,不能抹杀。”

十几年前,自己也与寇准一个心思,不顾小皇帝只有几岁,也想将小皇帝扶上帝位,不让后宫专权。当时没有想到,这大半年来,才能清楚的看到。不能说小皇帝不好,外面有灾,于是在皇宫苛刻自己,居然让他真省出一百万缗钱,用它来救灾。

实际对宋代来说,一百万缗钱能做什么?

手稍微大一点,就不知塞到哪儿去。但落实到皇宫一处,少了一百万缗钱,皇宫用度会有多紧张?

然后带头吃蝗虫,这一吃,许多州县百姓勇跃杀蝗,真正有多少灾民吃了蝗虫很可疑,可确确实实有许多灾民在杀蝗虫,用它来换朝廷的粮食。有的州县百姓骠悍的,到处捉蝗虫,居然将蝗灾影响降到最小,甚至还从蝗虫嘴里抢下了最后一点秋粮。

因此,也不能说陛下没有作为。

然而就是不对劲,想了大半天,才感到原因所在,皇帝年青了,掌控能力差,所以老太太执政时,朝堂上很和平,但到了小皇帝执政时,大臣们一个个翻了天,反而影响了政策的执行能力。

最简单的一个例子,钱惟演,发落到洛阳。然而范讽上书,继续弹劾钱惟演檀议宗庙,又举媚行,与后族联姻,请再降黜。皇帝说:“先后未安葬,朕不忍夺惟演太甚。”

范讽又胡说八道了:“臣今奉合山陵使,而钱惟演守河南,臣朝暮忧惧刺客,只要陛下纳此,那怕不让臣做御史中丞,臣也愿意。”

直接火拼。

当真有如此严重吗?

休说钱惟演不敢动范讽,就是赵元俨,让他派一个刺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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