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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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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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耗兀凑蘸罄吹奈跄浞ɑ郑橇奖卟惶趾玫奈潞团桑辉蕹蒵ī烈的改革,但还是改革派。这会很不讨几位考官喜欢的。如何用委婉的语气表达自己的观点,又能让几位考官感到自己不是很jī进,也要细细琢磨。

然后心中苦笑,自己对两位舅哥说,不能揣摩考官的思旨,轮到自己,依然脱不了这个俗。

这一想,想了很久。

结果在他最拿长的地方,却成了最晚交卷的学子之一。

三天大考结束了,回到了贡院,收拾好行李,从正门离开,还有许多学子围着贡院门口没有散开,在纷纷议论,郑朗就看到了吴几妾,道:“辨叔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

吴几复不可能一点没有听闻郑朗的名字,不好拒绝,走了过来,郑朗说道:“终于考完了。”

“是啊。”

二者意思不同,吴几复任务还没有结束,殿试还要考呢,诗赋各一首,再进行三级评定等级,先送初考官评等,封弥后送夏考官重定等级,最后再送祥定官确定最终的等级。进一步进行删拨,端拱二年,礼部奏合格进士三百六十八人,殿试后仅剩下一百六十八人。四年后礼部奏合格进士四百九十九人,殿试后仅存三百一十个人。不过总体来说,北宋之初删拨得比例大一些,时至今天,比例越来越小,只要不是很差,一般都能通过殿试。

可还是要努力的。

但郑朗不同,到了殿试,小皇帝操作的机会很大,只要省试考中,殿试的名额百分之百确定下来。当然,苦读还要继续的,不过压力没有其他学子压力大。

“今天晚上可否与我一道共饮一番,”先打算松一口气,顺便邀请此人,让他将他的刻苦学习精神说出来,刺jī一下两小,使他们不能骄傲自满。

“解元邀请,我怎好拒绝。”

“那就好。”说着一道走出来,找到前来迎接的马车,与江杏儿四儿以及二小说了几句话,正准备寻一家酒楼呢,两个黄门迎了上来,道:“郑解元,陛下有请。”

赵祯穷得,还是耐不住,知道今天省试考结束,先将郑朗接到皇宫,叙一叙,问一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再与诸们相公商议一下,进行改良“这个罐郑朗苦笑起来,小皇帝,你怎么也要让我喘口气吧,当真省试考那么容易考的?

当事人苦笑,其他人艳羡,好隆的圣恩!

还好,章得象他们进行了锁院制,听不到外面的消息,否则压力更大。郑朗试探的问了一句:“陛下召臣进宫有何吩咐?”

一个老黄门答道:“某也不知好象陛下与诸相说什么节流葬源口……”

郑朗眼睛有些发黑,差一点跌倒。!。

第二卷第一百九十八章阴差阳错(恭祝所有读者端午节快乐)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郑朗是宋朝子民,应为宋朝出力。况且赵祯对郑朗如此器重,郑朗更应当主动替赵祯分忧解难。

可是这个命题太大了!

一个国家的节流开源,近一亿百姓的节流开源!只要轻轻一动,就能牵涉到多少人家的利益?

郑朗也反复考虑过王安石变法一些得失,某些变法进行一些改良,还是可以推广的。关健能不能说!无论怎么变,象吕夷简他们这些保守的大臣多是反对,然而对于范仲淹这些jī进的大臣来说,有可能是在长夜漫漫里看到了指明灯,能无限的将它放大,肯定执行不下去。可是自己却成了什么?将会成为一只皮球,吕夷简他们一脚踢过来,范仲淹他们一脚踢过去。

就是那样了。

无论小皇帝怎么恳求,也不会帮助了。能帮助,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一无声望,不是眼下这个声望,远远不足!二无资历,三无地位,四无党援,非是吕惠卿之流的党援,那是自找死路。眼下不能说,只要说出来,比皮球还要惨。

所以对江杏儿说了一句:“到长庆楼订一桌酒席,我马上就回来,辨叔兄台,也劳烦你去长庆楼稍等一会。”

东宋门外仁和店、姜店,州西宜城楼、药张四店、班楼,金梁桥下刘楼,曹门蛮王家、rǔ酪张家,州北八仙楼,戴楼门张八家园宅正店,郑门河王家,李七家正店,景灵宫东墙长庆楼,等。都是东京最有名的酒楼。

郑朗这样吩咐,可见他有没有打算深说?

进了皇宫,眼睛扫视一眼,插了这么多次的脚,认识更多的大佬,除了几位宰相在。还有范讽这样的重臣,毕竟财政是三司使的主要职责所在。

一一见礼,无奈,在座的那一个人都高了他一千尺、一万尺。

赵祯和颜悦sè地问道:“郑解元,此次省试如何?”

“禀陛下,臣不好说。”

“何来此言?”

“非是臣说好就会好,说坏就会坏。”

等于没有回答。但小皇帝看了看他脸sè,不是很失落,知道有了,道:“朕派了黄门将你迎来。辛苦了你。”

“陛下,臣不敢。”

“你坐。”

郑朗老老实实坐在下首。

“昨天朕与几位宰相说起节流开源之事,朕忽然想起,你上次言之未尽,可否将它一起说出来。”

言之未尽?难怪小皇帝惦念着自己。郑朗后悔自己插得太深了,因为感谢小皇帝的信任,自己说了太多与自己身份不相符的话。道:“陛下,之所以言之未尽。是臣没有考虑好,不能对陛下说出。”

“也无妨,你说出来之后,让诸位相公商议一下,进行补充。看能不能执行下去。”本来财政因为去年的大灾折腾了一下,很是紧张,再听到郑朗说有可能还有灾害,小皇帝心中很紧张。病急乱投医,正是他现在这种心态的最好写照。

但越是这种心态,才容易出事情,比如后来的范仲淹,还好。范仲淹的变法,虽然迂阔了一点,并没有发展王安石那种地步。郑朗徐徐道:“非是臣不说,乃臣下面所思一些方略,不但是节流开源,也是改变祖宗法制。是非不提,陛下。但需陛下有莫大的勇气与魄力执行,试问陛下有没有做好准备?”

这使小皇帝想起刘娥才死的那时候,郑朗也这样问题,陛下,你做好做皇帝的准备吗?当时自己一笑了之。可现在却是笑不出来,皇帝。是很不好做的!

“变法,又需上下一心,群策群力,陛下,试问今诸臣是否上下一心?”

小皇帝又不能言,朝堂格局他同样清楚一点。不分裂就是好事了,何来上下一心而言。

“陛下,变法需要一个强力的大臣为首,手握更多的权利,这才能顺利执行新法,一旦此例一开,以后必然有权臣产生,好是国家栋梁之材,坏就能遗害千年。陛下,你有没有为这个后果做好准备?”

三个问题,赵祯一个都不能回答。

赵祯踱了几步,道:“郑解元,朕只是治理国家,为何非得动祖宗法制?”

“陛下,请且臣一言,秦以法家立国,又以法家治国,于是天下失。汉惩秦治,初以道家无为,后以被曲解的伪儒真墨治国,于是法纪坏,纲常松,外戚先摇于西汉,猖獗于东汉,又有宦官之乱,各地豪强不听国家法令,张角起,汉亡。所以诸葛亮与王猛用法苛严,却被时人称为贤相。隋唐又惩于五胡践踏中原,于是振兴武力,疆域固然宽广,然又有藩镇割剧、安史之乱之祸也,延至五代、十国。为何?始立国初一变,立国中一变,犹人之穿衣,冬暖夏薄,因时增减,与时俱进,国祚才能久长也。陛下,宋初犹寒冬,需暖衣宜人,时至今天,犹烈夏,而穿彼时之衣么?所以易之无永卦,每卦无永爻,一理也。”

就是说这些,都会有小麻烦,但没有涉及到具体的利益,看在小皇帝对他信任的份上,郑朗一股脑说了出来。

这个说法很新颖的,几个大臣未必全部同意,可也未必全部反对,皆静静的听他继续说下去:“比如冗兵,太祖太宗之时,国家初立,历经五代替更,遍地残芜,地广人稀,国家由乱入治,人有所耕,fù有所织,即便以厢兵容流民,又能有多少流民。所以范司谏说不动东南漕运,国家用度自足,兵不冗费用自然足也。然今百姓众多,地益拥挤,一有灾害,流民遍地,兵又未久战,兵不精将不勇,有战事起,更以人数弥补战斗力,于是兵益冗。延至后人。此弊更重。陛下,此时祖宗法制不做调动,可乎?”

“如何调?”

郑朗望了望几位宰相,又看了看自己,苦笑,道:“陛下。臣还年幼啊。但陛下既然问起,臣有一谏当谏之。”

“说。”

“先给臣绘画工具。”

这更新颖,绘画与进谏有何关联?

赵祯好奇的让太监将绘画工具拿上来,郑朗问:“陛下想臣画一朵什么样的花?”

“梅花吧。”

朗调好颜料与墨汁,在黄绢上很快画好一朵梅花,还有一根枝子。如今他画艺略有长进,虽一朵花与一枝,居然让他画得栩栩如生。

又问道:“陛下,这一回想画一朵什么花?”

赵祯古怪的说:“桃花吧。”

郑朗没有重新选画帛,只是在梅花上做修改。生生将一朵梅花改成一朵桃花。虽很相似,但这个难度可想而知,画了好一会儿,用墨汁与颜料才勉强的将这朵梅花改成了桃花。

丢下画笔,说道:“陛下,治国也比如绘画,立国之初,百废待兴。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但画好了,后人只能根据这个画小心的做修改。还不能改得太离谱。陛下让臣改成桃花,皆是小瓣花卉,勉强为之。若让臣改成芍药、牡丹、荷花。那么只好这样。”

一下子将画帛撕掉,道:“推翻一切,重新来画。”

这个推翻一切,几人皆懂的。

在郑家庄,郑朗对王安石与司马光说过类似的话,此时为了加深小皇帝的印象,不仅说了,还亲自做了绘画。

“祖宗法制主体不能动。此宋立国根本也,然须做一些细微调动,与时俱进,此过程必须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故魏征多次说守成更难,或如法令。也许陛下颁发时是好意,到了下面呢?陛下,臣不说未来新的利国法令,仅说已有的。田赋,朝廷法令。中田赋一斗,不足什一。可在民间产生了什么?听臣数一数,移支,朝廷需要将大部分粮食运到边境,河南北、江淮等地,民众不得不多出这份负担,有的民众不愿交,朝廷也是美意,让民众交纳脚钱代替,然时间推移,移支继续,脚钱又成了新的附加税种,臣家在郑州,京畿要地,每一年也在纳移支与脚钱。甚至还有起纲钱、雇船钱等等。折变,各地物产不一,朝廷也是美意,让民众用他物折纳代替,可各地折纳不当,反复折纳,重折高估,又成了一种新的苛民税种。加耗,因为运输与保管过程中有一些损耗,朝廷允许各地官府加百分之一的加耗弥补。政令一出,名目繁生,仓耗、省耗、官耗、秤耗、正耗、脚耗,或时超法定数倍。斛面,征税时,刻意将斛与斗平面堆高,往往超过实际数额一到三成,甚至远远超过器皿容量堆起范畴。还有附加税钱、勘合钱、市例钱、縻合钱。或如口赋,朝廷立国之初仅在四川以外南方诸路征收,祥符四年先帝也下诏废除了,以其他轻薄的税种代替。然新的税务生成始收,旧的口赋各州县并未减。陛下,想对国家改良,出台新的法令,势在必然,可陛下,臣斗胆问一句,下面的官吏是否能全部听陛下的诏书,将这些法令原封不动的执行下去?”

小皇帝听傻了眼,道:“别,别,郑卿,你说慢一些。”

还不是大臣呢,卿字都出来了。

郑朗又重新将这一段说了出来。小皇帝呆呆的看着几位大佬,问:“诸卿,下面会是这样?”

让几个大佬怎么回答?

就是那位范大老爷子,官坐在这份上,享受着多高的薪酬,并且一生清名,临走时还顺手牵羊了一回,闹了一个大大的事件出来。况且下面的薪水更薄的小官小吏。

赵祯就象被浇了一盆冷水,从上凉到下,朕可怜为了挤出一些钱帛出来,熬吃熬穿,但下面怎么会这个德xìng,喃喃道:“本朝对官吏不薄啊。”

郑朗道:“陛下,人心本无足意之时,但相对而言,本朝官员贪墨之风比其他朝代要好得多。陛下不能为此烦恼。但正是官吏的执行不力,所以每推出新法时,陛下要三思之。动作越大,很可能对民众伤害越大。所以臣不能言也。”

自始至终,郑朗一条新法没有说出来。小皇帝对他关爱有加,可他终是臣子,到了要命的时候,汉景帝同样会斩掉爱臣晁错的。自己算什么?

“那怎么办?”郑朗的话打击赵祯了,这一刻,他几乎六神无主。心乱如麻。

“陛下贤明,群臣得力,只要有心,徐而矫之,一切皆有可能。但不能焦急啊。”

出了皇宫,心中戚戚,自己因为敬佩小皇帝,差一点掉到坑里了。自己以前还警告自己,不能卷得太深,可不知不觉的。已经卷得很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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