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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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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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通判与一干小吏,还有几十个衙役与厢兵一个个捂嘴偷乐。状元说话就是不一样,说得有学问啊。

留下来的衙役同样窃笑,会意的连连点头,道:“小的们懂的,知道怎么去做。”

说着,深情的mō着手上的棘条。

郑朗自己也忍俊不住,上了船,天气不大好,yīn天,天sèyīn晦,乌云徘徊。船只破着江水,发出阵阵的浪花撞击声,不一会儿,回到当涂县城。

县城里也轰动起来。

有许多女子是外地的,也有几个女子就是本地的,甚至高家的早等着消息,看到自己女儿奇迹般地出现,夫家与娘家两家人哭得象什么似的。这就不对了,不是这些女子掉下江淹死了,怎么又回人间?

两家人将高家小娘子领走,但站在码头上等候郑朗,看到郑朗走下船,一起跪下,然后感谢地放声大哭。这一过多少年,失踪了多少fù女,若没有状元公,自己女儿怎么能救回来。

郑朗道:“你们先不要哭,我问你们几个问题,我的俸禄从何而来的?”

两家人被问得莫明其妙,高家大郎擦着眼晴答道:“是朝廷发给状元公的。”

“朝廷的钱帛又是从何而来的?”

“运……”两家人不敢回答。

两个问题问得很大胆,作为臣子,应当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但经郑朗这一问,变了xìng质。有可能有后果,可郑朗没有考虑,有些大臣背着清名,做得让他太失望,该到清醒的时候。于是又说道:“那你们说说我破此案,是不是份内的事?不用感谢,你家小娘子吃了很多苦,回家好生安慰,让她从恶梦里走出来,过上快乐的生活,这才是我想看到的。”

暖和如此!两家人感动地说不出话,最后又跪下施了几个大礼才回去。

其他百姓围上来询问,郑朗也不回答,回到府上。崔娴与江杏儿象两只小燕子一样,扑了过来。

郑朗道:“有没有想我?”

江杏儿重重的点头。

崔娴暗暗掐他的腰,附在他耳边说:“官人,四个学生就站在你后面,不当说。”

郑朗也附在她耳边道:“要不要大功告成?”

崔娴小俏脸立即红起来。

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才问正事:“那些女子现在如何?”

自家是安顿不下来了,只好让她们与织女们住在一起,接到信后,崔娴与江杏儿从凉棚里回来。江杏儿花钱,替这些fù女买一些衣服行李,崔娴开始劝慰。

都是女人,比较好劝说。郑朗也在信上写得很清楚,丈夫被害的fù人,或者已经另娶的,写信给她们娘家人,丈夫活在人世还没有另娶的,写信给娘家与夫家,接人可以,回去后一定要善待。做不到,郑家强行替她们安排,带回郑家庄,塞进作坊里,以后让六娘七娘替她们再找一户好人家。

崔娴看到信后,感慨万千,丈夫心多细哪,连退路都替她们找好了。

于是进去劝。

才开始劝效果不大,有的fù女关得时间久,有些神智不清,就是脑袋清楚的,猛然放出来,也只是一个劲的哭。

她们又关进山窟里,听不到外面发生的事,夜里看到郑朗,自称本官,莫明其妙。现在又跑出来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自称知州夫人。这是什么样呀,难道朝廷人死光了,怎么让一个小孩子做知州?

弄得崔娴tǐng郁闷的,不好说俺官人很了不起,别将他当少年人看待。别说信了,字都可以论个卖钱的。这两封亲笔书信对你们会起多大帮助作用。自己是妻子,不大好夸丈夫,好在织女们回来了,让织女对她们解释。然后明天再去劝。

“这样也好”,郑朗道。开始准备写奏折了,其实这件案子放在太平州是大案子,然而放在全国,真的不算什么,河北不知道有几万人家在哭呢。这才是大事情,在山上想了一条主意,一边坑石介,一边对朝中大佬提一个醒。现在还要再细想一遍。坐下来想了很久,终于执笔写奏折。

就如知日所说,趟进这滩子浑水,必然要俗了俗了。

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即使逃到江南也不行。

郑朗终于出手!

(未完待续)。!。

第二卷第二百三十九章出手(中)

写完信,郑朗觉得心情无比的轻松。

就象一个做老大的,看着小弟被人群殴,左边一拳,右边一脚,打得惨不忍睹。可是敌人太强大,只好隐忍不发。是明智的做法,但心中的悲愤屈辱可想而知。

最后忍无可忍,奶奶的,做了。一下子冲出去。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心中却再无负罪感。

事实赵祯正处于一生最mí茫的时候,最黑暗的时间。已发生的,与即将发生的,让赵祯都感到méng了,不过经此磨难后,赵祯才渐渐成长起来。

还要写信的,给家里报平安,江杏儿的信,四儿的信,崔娴的信,环儿的信,三个学生的信,以及其他几个小婢的信。家书值万金,这时通信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接着写了一封信嘱咐施从光,他来得很及时,马上要派上大用场。

让吕三叔代替施从光的工作,施从光进京,又请了一个厢兵,不要求多,仅要求会骑马。

将家中的小青骑出来,坐船还是太慢,骑马不到两千里路,将住宿、过渡、巡查与恶劣天气排除了,一个来回二十天足矣。

抢的是时间,不然自己怎么知道京城发生的事?

甚至还没有发生,自己说知道了?

这太、神、奇、啦!

什么时候未来发生的事,自己看不到了,他才能高兴起来。

做了吧,人在江湖飘,那能不挨刀,怕也不行。

将好,以及信与奏折,一些在芜湖的器物,器械图纸,一起呈到京城。两个衙前,一个厢兵,一个小吏还有吕三叔一道出发,赶向芜湖,再由施从光将吕三叔替换下来,取直径自濡须水而上,到巢湖、庐州,去宋州,奔汴梁城。

临走时,郑朗对四个差前说道:“京城物价昂贵,你们从我家一人拿一百得钱,做为路费。”

“不好……”几个差前嘴角嚅动。

“去吧,我虽是知州可也有人情味。”

几个差前感动的离开。

郑朗又叹了一口气这种差役法始终不是办法的比如这趟,施从光不去考虑,他成了自己门客,应当出力的。其他四个差役,一趟京城跑下来,州府仅给可怜巴巴的路费,有时候都不给,耽搁多少家务事?

有时候不能想一想头就大了。

真的没有去想,主要没有功绩在手中,一件案子算功绩么?要到明年明年这个时候,两圩大丰收,自己说什么更有力一点。或者到后年,更加有力。政绩越大,说话份量才会越重。

不动则己,一动速度很快。

静若处子,动若狡兔。

这是司马光对老师的评价。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就让晶三光等人离开。

将赵祯下的诏书颁布到各县各者户长手中,然后命令者户长将各管辖范围内的小圩与开发的湖泽面积,大大小小的河流、湖泽、山陵、平原面积深浅数据测一下,以及特产,一一列单申报。

郑重其事,全国也只有太平州将赵祯份诏书看得如此之重。

事情真相,郑朗依然没有说。很搞笑的一幕出现了,各个主户一看不对啊,新知州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想对我们征税。于是隐瞒面积,郑朗亲自看了一个月,并且在画图,不敢说没有,说得很小,一百亩地大大的小圩,说成十亩地,过意不去了,说成五十亩地。

有的离得近,表格递上来。

郑朗对小吏说道:“你对下面再通知一声,就说我说的,不要隐瞒面积,不然到时候后悔可不能怪本官。”

赵通判大笑。

这事情最后会很搞笑。

过几天后,又有新的表格上来,看了一下,变动不大,郑朗又让小吏通知,真的不能隐瞒,实际多大就写多大,对他扪有好处。别人不相信,但要相信我,我说话从来是言行一致。

但隐瞒田产,已成了一种风气,你说有好处就有好处哪?报上去后,当真不交田税?不相信,第三份表格上来,变动还是不大。

赵通判狂笑,郑朗低声说:“赵通判,这个小聪明不能耍。”

吃一点小亏可以,吃的亏大了,这些地主到时必然会心中不平,做事也讲究一个度的。于是第三份表格又退回去,说不行,不能隐瞒田产,对你们有好处,不然到时候你们会很吃亏。如果你扪到时候吃了亏,不怪罪本官,请签字画押。

提醒三次,下面的各个富户,包括者户长在内,都是由富户担任的,才开始怀疑起来。数月过去,再也没有人将郑朗当作一个少年人看待。包括那十几个营救出来的fù人们。

这件事在郑朗大fù的处理下,比较完美。

先是耐心的做十几名fù人的工作,几天下来,心情稍微安定一些。江杏儿xìng格随和,又偶尔来陪她们说说话,你们不要自暴自弃,我当初也不比你们好家中穷得差一点揭不开锅盖……”小时候就被迫卖到青楼。如今还不是一样苦尽甘来。

几天呆下来,这些fù人听说了郑朗事迹,不是当初,用艳羡的眼神看着她。

渐渐耐心开导,除了一些关得久或者心理素质差的fù人,情况有些恶劣,其他的fù人神志渐渐恢复正常,偶尔也哭,但偶尔也开口说话了。

状元公的亲笔信,家人扪从四面八方赶来,将这些fù人接了回去。至少交给他们手中,是一个个神志比较健全的人。就是这样,郑朗每遇到一户人家前来迎接,再度劝说她扪家人。她扪命运太凄惨了,心情不好,接回去要好言安慰,如果用岐视的眼光看她们,会发生不好的事,不如不放人,直接送到郑州。

吕公著道:“郑大夫,这是善后?”

“是啊,善后做得不是很好,以后你们也要做官的不仅处理事件,还要考虑事件引起的后发余bō。”

吕三叔在一边听了很是无言,你自己似乎要做圣人了,还要几个学生也要做圣人。

当然吕三叔很高兴。

草木凋凋、水sè潇潇、秋风始至。

所有受害fù人逐一领走连织女也离开了太平州。崔娴闲下来,从码头上回来,还有许多fù人丨丨相送,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在郑家上下黄陶下,这些个织女脾气也好,临到离开时知道她们明年还会来许多学手艺的fù人依然不舍。

赵通判的妻子回到家中后对赵通判说了一句:“织女走了。”

“嗯。”

“好多人相送。”

“嗯。”

“官人,如果知州走了,会有多少人相送?”

“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赵通判放下手中的书,紧张地问。这时郑朗可不能走,一大盘子的大计划呢,整个太平州正等着郑朗让它产生脱变。

“妾只是打一个比喻。““你说清楚好不好?”

“仅一个比喻,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赵通判略一失神,这件事他一直不想去想几年后在郑朗治理下,一旦他离开,会是什么样子?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哪我才知道什么谓君子如玉。”

相处了这段时间,那种温和,那种阳光,连赵通判都被感染了。别人不知,自己到时一定舍不得的。

崔娴躺在chuáng上,说道:“终于结束。”

这近三个月,累坏了。

“我替你按按摩。“郑朗道。

“你这么好心?”

“我好心,整个太平州的百姓都知道。”

“你hou脸皮整个太平州的百姓也知道口……”

说完呵呵的乐,郑朗确实是在替她按摩,妻子很辛苦,不容易。到明年就好了,后年更好。才来江南,天气闷热,不适应,却始终坚持下来,何其不易。

然而按到最后,手在柔软滑腻的皮肤捶来捏去,郑朗心神有些恍惚,手越来越轻,从按变成了摩,变成了mō。

崔娴跳了起来,弯下腰笑,道:“官人,你这是替妾按摩,还是想轻bo妾?”

又偎在郑朗怀中道:“妾还穿着孝服呢,很快的,半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到时候官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冬天怎么办,我睡觉可不老实,睡着了手还会动……”

这个问题,有点难解决。

正在卿卿我我之时,环儿进来说:“外面有人求见官人。”

喊官人喊得不大习惯,声音变得很小。

郑朗站起来,让来者进来。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带着妻子,夫fù二人见了郑朗,伏在地上说道:“请知州做主。”

“有什么事到公堂上说。”

“非是公事,不得不上门央请知州。”

“说吧。”

原来他就是捐了四百亩良田给临江寺的刘姓主户。当时听了知善以及其他一些和尚的蛊huò,加上看到法轮的神奇,晕头转向的便捐了四百亩良田。事后也后悔起来,但捐也捐了,地契都交给了临江寺,只好心理安慰。其他百姓也未说他,认为是美谈。

若真相不揭开,权当为来世谋福,但真相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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