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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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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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朗哑然失笑,点头,道:“好一个诚信状元。”

“难道不是?”

“是不是,以后你便知道了,”郑朗道,到王拱辰发力的时候,自己大约也返回京城。但又说道:“不过这一次朝廷所选的几个人选倒很合适。”

“韩……”

“不要担心韩琦,也不要被他一道道进谏mí惹了眼睛。他与范仲淹不是一路人,真要是范仲淹来了,我反而担心。”

“也是。”

“为什么啊?”四儿不解,丈夫很敬重范仲淹的。

“刚易折,范仲淹太刚,这件事牵扯太多,又揭开了真相,范仲淹来了后,事情会越闹越大。但也不能是夏竦,他为了人缘,能过于委屈求全。韩琦不同,他掌控时机能力,天下无几人能及之。王拱辰心眼多,杨安国用法宽平。就连两个转运使也远比江张二人称职,马家家族庞大,也能起到弹压作用。”

“奴明白了,他们到来,能将事态控制。”环儿道。

“是啊。”

“朝廷早该这么做了,叶清臣与张夏在两浙时多好哪,”江杏儿道。

“但是张夏生病,无奈之。况且一个人好坏,又岂能从外表看得出的?就是能看得出,人也在不断改变中,有的人担任官吏,会犯一些错误,可能渐渐改正,从一个不好的官僚变成一个好官,但有的官员一开始素有清名,后来却变差了。”

“范讽。”

“中的,杏儿,正好,给你看一看。”郑朗从一叠公文中chōu出一封信,是那个郑体字写给石介的,信上用郑朗语气请求石介提释二人到杭州问案。

“咦,字不是官人写的吗?”

“再看一看。”

江杏儿盯了好久,喃喃道:“又不象。”

“哪里不象?”

“涩。”

“是涩,它能算我的字,但不是我写的,这是坊间流传出去的临摹本,用临摹本再一个字一个字的重新临摹,所以枯涩,可是乍一看还象是我书写的。临摹的人又是方家,平时字写得好,这才临摹得唯妙唯肖。”

“是象,但再看还有区别。”

“除了涩之外,还有什么区别?”

“妩媚。”

“又中的,今天晚上我只与你一人休息,”崔娴翻了一个俏媚的白眼,没有当真,郑朗继续说道:“所以我断定这个人平时多学二王体,虽是用临摹本临摹了我的字,因为自己写字颇多,仔细看还能看到二王的妩媚之意,但是你对字颇有研究,又经常看我书写,能看出来,换他人,纵是石介,也不易看到破绽。”

已经足够,本来信就不是写给郑朗与杏儿看的,只要石介看不到破绽,足矣。

“是不是江二郎请人写的?”四儿担心地问,她在郑家时间最长,知道郑朗与七个好哥们的感情。

郑朗摇头:“肯定不是了,江家有这个力量,但时间匆忙,即便江二郎来到秀州,江家的力量是在郑州,不是在秀州,冒充我语气写信是犯法,江家就是在秀州有产业,亲信中怕没有人有这种笔力,外人敢不敢书写?再说江二郎至今未来杭州,他与我jiāo往感情很深,不会因为惭愧不来杭州的,至少来告一个罪。别的不说,我为官不邪,他应当心中清楚。”

“那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与太平州幕后凶手一样,郑朗还是想和稀泥。往下牵会牵出鲸鱼鲨鱼,不是他现在力量能撼动的。突然眼睛愣住,盯着杏儿xiōng前隐约的腥红两点。

“天热,我是学娴娘子。”江杏儿羞羞答答地说。

“睡觉。”郑朗看着几个娇yàn似的妻子,索xìng放下手中的公文道。

几个nv子又是捂嘴偷乐。

正准备洗澡休息,外面响起急促的拍mén声,几个妻妾慌忙的穿衣服,郑朗打开mén,见到mén房,奇怪地问:“这么晚,又有什么人找我?”

“船,船回来了。”

“倭奴国的船,不,是朝廷到倭奴国的船回来了。”

“走,”郑朗大喜过望,为船队回归他一直很担心,因为航道熟悉,到高丽倭国的船只四季都有,但船只以风帆为主,多是就风而行。向南去的船去以十一二月,就北风,来以五六月,就南风,通向高丽与倭国的船恰恰相反。

然而一年一次时间太长,因此郑朗订成半年一次,腊月回正月走,避开冷热jiāo加的二月天气多变时季,六月回七月走,避开**月台风多发时季。可是六月还有台风,每当刮台风时,郑朗都会心惊ròu跳。

不要说在海上,长江与大湖之中,就连大运河里,每年也有许多船被风làng打沉。

六月每过一天,他就担心一天。

听到船回来,他一颗心才定了下来。

急忙穿戴整齐,向码头冲去。

!@#

第二卷第三百零八章鸡鸣山

……l官人,等一等……”崔娴在后面喊。船回来,崔娴也高兴,一回来会带来好消息,那么韩琦赶到杭州后,丈夫有了功绩,就不好挑别,虽然丈夫不在意。

郑朗不是不在意,相反对韩琦很忌惮。

韩琦与王拱辰不是小人,他们做事有着一些底线,不象夏竦,为达到目标不择手段。但两人也不是真正的所谓君子,有心机,有手段,特别是韩琦,对时机掌控能力无几人能敌,要么前面有吕夷简,后面有司马光与王安石,两者中间的间隔只有一个庞籍才能与之媲敌。

自己越有政绩,不会成为昌夷简仕途的障碍,但会成为韩琦仕途上的重要障碍。不要说他与韩琦没有过节,范仲淹提辖韩琦,韩琦的报答便是在关健时候抽梯子。只能说他们到来,是主审此案的好人选,于公有利,于sī对自已未必有利。若不猜错的话,韩琦在杭州这段时间,会给自已出一些难题的。但怕妻子担心,郑朗没有说出来。

等了一会,带着几个妻妾,抱着女儿来到码头。

已有一些消息灵通人士来到码头围观,看郑朗到来,平安监专库马随走下船。

见过礼后,郑朗问道:“那边可好。”

“比较顺利。”

“那就好,矿藏如何?”

“属下正要禀报此事,我们二月中旬抵达偻奴国的,六月上旬离开,真正采矿时间是一百零九天,这是账册。”从怀中掏出一本账薄。

郑朗打开,上面清楚的记着每一天的账目,到离开时共计采银五十六万四千多两,得金一万三千两百多两,相比于这两个易采的大富矿,又带去大量火药帮助,所得不是很厚。但一开始,一切草创从账面上也能看出来,越往后得金银数额越多。因为盯的眼睛多,账面记得同样十分干净清晰。

已经很不错了,发展到赵祯时整个宋朝一年金课也只有一万五千两,银课二十二万两。实际数量比这数量大,但不会超过两倍。造成这原因,许多矿藏找到,但因为深,以现在技术无法开采,火药没有正式应用,一些矿是藏量少的浅矿一些是贫矿等等。

除金银外还带回来许多伴生的铜铁,那个不占重要地位,郑朗扫了一眼,合上账本,道:“你们做得不错。”

“没有达到知府的要来。”

“慢慢来明年就好了……”,郑朗道。若保持这个采矿速度发展下去,一年采三百万两银子五六万两黄金,不是难事。仅这两矿就能带来六百多万贯毛收入,四百万以上的净收入。况且还有南方的铜矿在寻找中。利润是其一国家有了充足的金属做货币,受益更大。

“王内shì在那边还担心知府不满呢。”

“不会,但要谦虚谨慎,毕竟暂时这中间一大半是剩廷的。回去时对他说,辛苦了。”

,随眼中有些兴奋,还有些敬佩,道:“郑知府的格物学果然博大精深,在几千里之外居然就知道哪里有矿……”。

“不用夸,再问你一件事,那……办得如何?”

l,我们离开时,王内shì已安排人将他们往矿上送,但王内shì发现杭州依然有船sī自到偻奴国,不敢将人送回来。也担心,纸包不住火啊,早晚这件事会让偻奴国的人得知。

就算杭州的事务解决,还有他港的国内船只。郑知府,索xìng借着此次机会,再放一放吧。”

“放终归要放的,至少沿海各港的海客让他们加入,但我也在等,等南方的消息,这样放得才有价值。”

“要不要迟一些时间发动?”

“不能迟,这案子拖了很久,朝廷也派了三名钦差,不日即将来到杭州。你们离开时,两淅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更拖延不得。”

“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马随挠头,用眼睛瞅着崔娴。

“你只管说。”

“所以王内shì赞成你与偻国朕亲,那个天皇听了你许多事迹,又看到你写的字,作的画,十分高兴,重选了一个皇族的女子,比上次那个更漂亮,又让她学习我宋朝语言文字,并且从国内精挑细选,挑了四个漂亮的少女作为婢女,一道随着使节来了。”

郑朗有些晕,mō着鼻子说道:“难道他不懂妾的身份?”

(,他说可仿照部分海客的事倒,崔小娘子是国内的正妻,郡主是国内的正妻。”

“什么呀”,郑朗接脑袋,但能理解,这时偻奴国对中国极度崇拜,恐怕王昭明又再三吹捧了自已前程,想要获得宋朝的友谊,未必与皇室朕亲有效果的,若是与重要的大臣成亲,不但有地位,说话更有权威xìng。

若是偻国技术发达,国家富裕,国内也会有许多女子乖乖的去偻国做人家受气媳fù儿,比这些偻女更没有骨气。

说着看了崔娴一眼,崔娴眼睛一瞟,瞟向船上。

郑朗笑了一笑,道:“这件事再议,他们人在何处?”

刻意将再议咬得很重,实际无论怎么议,郑朗也不会同意。

“就在那艘船上,”马随一指,郑朗已经看到了,正中最大的一艘船上站着一些衣着华丽的偻人,不过没有看到那个郡主与四个婢女。这些偻人大约就是前来的使节。是正宗的使节,因此没有下船。

其他船上也站着许多人,是护送的禁兵与船上的水手,没有得到命令,也不敢下船。

几艘大船吃水很深,不是装金子银子的,是用两作单位,用吨作单位才十几吨,不论那艘船,也不知塞到那个旮旯里。其他的多装载着板材,一部分是谋利,一部分是做样子的。

不能让使节久等,又问道:“那个借种的事怎么说?”

崔娴飞了白眼,可是嘴角却lù出笑容。

“各方答复说会管一管,但属下认为他们不会真去管,毕竟他们国内有许多女子以获得我朝种子为荣,上次回去后有数百名女子受孕,属下好奇的打听了几户,几乎每一户人家都将这些孕fù视为珍宝,恐怕管也管不了。”

崔娴终于笑了起来,嗔怪道:“别说这些有失斯文的东西。”

“是”,马随道。

“必须说,尽量让他们控制,”郑朗又揉脑袋,不关种子,是此事早迟会议论纷纷,这些季fù久在中国借种,能得到消息,也会带回去,得知真相,两矿会成为众矢之的,于是又想问士兵的武装、构筑的寨橱,还有杨九斤两人的下落,以及自己制订的拉拢分化策略实施得如何。不过不能让人家的使节久等。

心中不乐意,表面的样子还须做一做。

说道:“要么明天再议吧。”

说着登上船,一道来了一百多名使节,实际不止,还有一些地方势力也派了代表前来杭州,不是来杭州,他们将会从杭州出发,赶向开封去。相互寒喧,又对富弼说道:“你派人将他们安顿下来。”

说完又暗中挤了一个眼sè,不仅要安顿,还要派禁兵以拱卫安全的名义将他们隔离,如今杭州还有些乱象,许多抓捕的人家心中不满,担心会告发,特别是那二十六个被自已砍头的人家。

富弼点头。

接着拜见那个庆子郡主,看了看,比上次那个延子郡主果然漂亮多了,边上还有四个绝sè少女,也就是精挑细选过来做婢女的女子,郑朗眼睛从她们身上扫过,又不由自主回过头看了一眼崔娴与杏儿。

崔娴掐了一下,再度嗔怪道:“不准比较。”

郑朗呵呵一乐,替她们做了介绍,又说道:“庆子郡主,时间不早,你们也要休息,我乡富通判马上派人安排你们,有事明天再说,可否?”

“客随主便,就依知府,”庆子红着脸,用不太流利的汉语答道。

富弼在外面已经布置妥当,一百名禁兵护送着这群人离开。

郑朗也下了船,过来几个当地的大户,紧张的问:“郑知府,有没有采到矿?”

“情况良好,明大说。”

几人欢呼起来。

郑朗这才对富弼、韩绛、昌公著说道:“到我家中有事商议。”

在路上韩绛与吕公弼不停好奇询问,找到金银还不算的,必须能开采出大量金银,那才不虚朝廷兴师动众的安排。

到了家中,江杏儿渤茶,郑朗道:“今天不谈矿的事。”

韩绛与昌公弼不解,今天不谈矿的事,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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