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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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5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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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了一会,太监将那本仁义取来。

赵祯翻看。

不是很长,十篇文章,六七万字,讲道理的占一半文字,还有一半史料当作例证。但赵祯看完,皱眉苦思,有些绕,赵祯也绕住了。又翻了翻,最后微笑道:“好书,明天将它送到太学,刊于报纸。”

“臣听命。”

耽搁很久,才离开皇宫。

临出来时,赵念奴向郑朗挥了挥手,郑朗不知,也挥了挥手。

交接,回家。

家中来了许多人,樊家兴高采烈的派人搬来女儿行李,让女儿进入郑家。一些官员听闻后,立即前来送礼,风向不对了,无论郑朗是不是首相,也会是一个权相,得打好关系。然而被崔娴一一婉拒。

不能收,皇上至今对朋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若是丈夫大肆与群臣交好,早迟皇上必起反感。

还有一个人,崔娴没有推辞,张方平。

对此人郑朗十分慎重。

范仲淹那个改革,用好人,国家就大治了,赵祯说不切实际,不冤枉的。想要做事,最少有一些想法,一些目标,包括经济。北宋前期有清晰思想理论的只有两人,一是已过世的李觏,他从周礼与管子等书中吸取了一些思想,主张国家以轻重之术,对工商进行干预。这是干预,不是控制,反对垄断,利用国家机器参与理财,使私商不得垄断,同样国家也不得垄断,包括盐茶等关系到民生的专营。这是一种比较进步的思想,虽然很朦胧。

然后就到张方平。

李觏思想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又接受唐朝刘晏理财的一些借鉴,进一步将轻重之术发扬光大,认为国家是一个经营性的组织,为国理财并不是儒家所说的与民争利。但他的思想还是主张国有经济,而不是私有经济,只是国家经济一直缺少长远规划,导致种种不好现象的产生。他没有说什么三冗,这个太麻烦,郑朗说了,融合前后人的知识,却没找出完全解决的法门。张方平只说三蠢,一是兼并,兼并还好一点,不能将国家七亿亩地变成两亿亩,缩水三分之一,这也是张方平反对私人经济的主要原因。二是游入释道,寺观占地占得太凶,尾大不掉,同样成为宋朝一大祸害。三是兵马之蠢,养这么多兵,大苦逼。解决之道有三,政龘府主动参与,谷践时籴粮,谷贵时出粮,打龘压豪强囤积居奇,或者用其他手段,使豪强无大利,不危害国家与百姓。政龘府要明贵践制度,去其贪聚之心,特别是释道二家,空门人,你们贪聚做什么?增加兵农合一的民兵,裁汰冗兵,开展屯田。

他这种思想又被王安石扩大利用,张方平一看,小子,不对啊,俺不是这个意思,你搞得太过头,俺反对。

不能说王安石是错误的,张方平说得也不完全对,这三条更不是解决的最好法门。

但他认真的想过,形成一种思想理念,仅是这一条,远胜过其他人。还有他温和的作风,由是让郑朗看重。

对于丈夫的一些想法,崔娴知道,并且时常参与。

因此诸客来访,一律回绝,只留下张方平。

看到郑朗,张方平站起来,说道:“行知,这一去这么久,我好生担心。”

“谢过安道兄。”郑朗道。

对此次契丹之行,郑朗虽平安回来,心中一直略有些后悔,做得太轻狂。

郑朗又说:“请坐。”

张方平用眼睛看着郑朗,他心中在担心一件事,他与吴育争来争去,京龘城一部分百姓听闻后,产生一些不好的传言,说他附庸贾昌朝。更有人说他忘恩负义,明明是郑朗一手提拨上来,郑朗只是为契丹短时扣留,张方平便立即倒戈,不是君子所为。

担心有些多虑,若说孔宗旦、尚同、徐程、李思道等人,郑朗不知道底细,对张方平,不要太了解。江杏儿笑盈盈地替郑朗与张方平沏茶,脸上笑容绽放,一直没有停过。

崔娴将她拉下去,别急吼吼的,还有客人在呢,要亲热,等客人离开后,慢慢亲热。

郑朗看着二女的动作,有些好笑,但心中荡起一道暖意。不过也要考虑场合,对张方平说道:“安道兄,你来的正好,我问一问你一些仓储的事。”

张方平一摊手,说道:“三司使也不能全权作主。”

“我知道,但我需要一些具体的细节。”

两人谈了很久,张方平说:“行知,如今陛下,会选那一人为首相?”

不一定是陈执中,虽然可能性极大,可情况复杂,陈执中未必能挑起这副重担。

郑朗道:“安道兄,我向陛下推荐了一人。”

“谁?”其实不当问的,可张方平控制不了内心的好奇。

“庞醇之。”

“他?”

“正是他……”

“陛下多半不用任用。”

不是多半,而是肯定不会任用。但与郑朗有什么关系?这副摊子太烂,又弄出一个超级雍肿的领导班子,自已往里面挤做什么?首相好啊,但谁挤进去,谁会落得灰溜溜的下场。

看看陈执中,后来那个言臣骂得凶啊,自己也不想有那个下场。

“行知,你为何拒绝?”

“安道兄,人贵在进取,可也贵在知进退。其实做为臣子,到了你我这一步,已经是巅峰,夫复何求?高处不胜寒哪,越往高处走,越要小心。我是,你也是。”郑朗说道。首相早迟要当的,张方平则是他未来版图上最重要的一块拼图,可不能让包黑子弄下去,先戒告一声。

语久,张方平开心地离去。郑朗对他并没有什么看法与意见,两人关系依是象从前那样,一块石头落了地。

天黑了下来。

郑家一家笑逐颜开,崔娴最后牵出一个羞答答的少女。

不敢高调,故婚礼略去,樊家也不敢计较,这一拖拖了很长时间,樊粗快失去耐心。能进郑家门就行,管它什么礼仪。崔娴悄声说道:“官人,今天晚上让樊小娘子陪你。”

说着掩上房门。

大红的蜡烛使房间里升起一道蒙蒙的晕光。

樊月儿忸怩的坐在绣床上,手不安的抚摸着大红绣裙。

来到这时代久了,郑朗心中羞愧之心渐渐消失,但仍有,看着这个俏丽的少女,说道:“月儿。”

“嗯。”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妾不后悔。”

郑朗犹豫了一会,来到她身边,替她解开裙带。

樊月儿紧张地哆嗦着,最后嚅嚅地说:“妾自已来。”

美人宽衣,郑朗也是男人,看着樊月儿将外裙卸下,仅剩下里面一件亵衣,但玲珑的曲线分明,似露未露,更是诱人,郑朗血脉贲张,迅速将衣服脱下。樊月儿眼睛瞅了瞅那个凶器,脸再次红得象一个苹果。一双手哆嗦个不停,里衣解不下来

郑朗走过去,帮助她剥下最后那件亵衣,傲人的胸脯立即跳出来。知道她是第一次,郑朗没有急迫,用手轻轻地在樊月儿肌肤上抚摸着,嗅着发香,说:“月儿,好香。”

“妾薰过香的。”樊月儿十分紧张,用手紧紧将郑朗抱住,身体哆嗦着,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好闻吗?”

“好闻”,郑朗的手划了下去。

“哪里蜘……痒……”

郑朗低声说道:“我来了。”

“嗯。”

忽然郑朗窃笑起来,原来这个小丫头湿透了。

“郑相公,笑什么,痛。”

一夜雨露滋润,第二天郑朗起来神清气爽,也意味着郑家又多了一人。但京龘城却在关注一件事。赵祯然没有下旨,让郑朗授何职,这引起多方猜测。就在这时,朝廷忽然接到贾昌朝的一封奏折,弹劾郑朗于拒马河畔,与契丹太囘子依依惜别,有辱国体。

奏折到了中书,诸位大佬觉得很荒谬,如今郑朗历尽千般危险,逃回宋朝,可以说是集万般宠爱于一身,贾昌朝为何逆水行舟,反做出这种举动?郑朗未授职,也得到这个消息,先也是不解,最后对崔娴说道:“贾号朝此举高啊。”

崔娴抿嘴一乐,说:“官人,契丹不可小视,朝堂上诸人同样不可小视。”

但郑朗还是没有高视贾昌朝,尽管这一弹劾看似笨,实际很高明。若是自已贪图首相,贾昌朝便得逞了,关健自己不龘贪图首相,贾昌朝此举反而象一个跳梁小丑。

朝会开始,郑朗也上早朝,但来到待漏院,他犯了难,一会儿早朝上站班,他往哪儿站?

第二卷五百六十九章修正

早朝站班,枢密使率领武将站西班,中书省率领文臣站东班。郑朗职位未明,待会儿站在前面,站在后面无所谓,主要是站在东面还是站在西面,不能上了早朝,两边乱跑。其他的大臣也看着郑朗。

赵祯替他解决了难题,郑朗在待漏院刚坐下不到几分钟,一个太监进来宣旨,着郑朗为集贤院大学士吏部侍郎谏议大夫判枢密院使。

太监宣完任命后,便离开了。但大臣们眼睛一起转向了夏竦。夏竦同样也有些傻眼,自己为枢密使,郑朗为枢密使,再加上一个不管事的王贻永为同平章事枢密使,一个西府,怎么出来三个枢密使?

也不可能是三个枢密使,今天朝堂必然还有动荡,各自盯着夏竦,又低下头,打着算盘。

早朝开始,诸臣鱼贯而入,进入朝殿。

西府最高长官还是王贻永,虽他不管事,但兼着平章事的职位,仍是西府名义最高的长官,这个不用去争,关健是下面,夏竦苦着脸,看着郑朗说道:“行知,你来。”

皇上准备让郑朗为首相的,因为郑朗拒绝,才授予了枢密使之职,夏竦先做退让,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郑朗说道:“夏相公,我资历不及君,还是你来。”

果断地退居第三位。

第二第三问题不要紧,可是三个枢密使,多扎人眼,夏竦感到浑身长着刺儿,瞅着大家。大家也瞅着他,但他很聪明,赵祯出来坐定后。夏竦手持牙笏走出班列说道:“陛下,西府本只有一个枢密使,如今却有三位。雍肿自我朝立国以来未曾有过,臣请求陛下将降臣出放,或为参知政事。”

肯定不能有三位枢密使,必须有一人退,退的人不会是王贻永,人家是伴哥,挂名的,即便是贾昌朝。都没有对王贻永说什么。更不是郑朗,只有自己。

赵祯没有作声,目无表情的看着大家。

郑朗心中忽然明悟,自己一退,赵祯在陈执中与夏竦之间做选择,最终还是选择了夏竦。可是担心大家反对,所以才有早朝这么一幕。

但赵祯恐怕不会如意。

果然。侍御史知杂事张昇走出班列说道“臣弹劾夏竦,前谗言石介不死,富弼yīn使契丹谋起兵,又谗介说敌不从,更为弼往登莱用重金收买数万人作乱。乃使朝廷发石介棺,果死。此人yīn险如此,如何担待两府大臣,陛下三思。”

不说你jiān邪秽臣小人,可yīn险二字,想赖都赖不掉。

首相不提了,就是两府,夏竦都没有资格呆下去。

张昇退回,御史何郯又走出来说道:“昔rì朝廷为夏竦所误,疑石介,遍根问旧来交往臣僚,中外传闻,颇甚赅异。石介平生,颇笃学问,所短者,道不全却喜为人师,使后生从学者多流荡狂妄之士。在太学rì,不安本职,专以时事为任。此是所短,其于它事,计亦不为。况石介前年病故,众所明知,即便石介存,一小丈夫,又能有何为?臣闻此事造端全是夏竦,初yīn令人摹拟石介书迹,作前来两府简尺,妄言事端,yù传播入内。且夏竦不知石介已死?其意本不在石介,盖因范仲淹富弼在两府rì,夏竦有枢密使之命,当时君议不容,即行罢退,疑仲淹同力排斥,以石介为仲淹荐引,故深恨石介,以污忠义之臣。伏望陛下明照夏竦之险诈之心,亮仲淹、弼之大节,纯是忠纯,特排jiān谋,以示恩遇。自夏竦力行此事,中外物议,皆知不可,然未尝有敢言者,因虑时论指为朋比。臣若不陈始末明辨,即是深负言臣之失,望圣上明察。”

这些话何郯隐忍了很久,可是贾昌朝在朝堂作威作福,一直不敢说,如今贾昌朝出了朝堂,郑朗回归,阳气胜过yīn气,何郯一股脑全部道出来,老账新账一起算。

又有两位御史先后弹劾。

郑朗手持牙笏,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没有吭声。

何郯进谏有了效果,这是一种风向,夏竦想做首相,十有**不大可能。但何郯自己也出现失误,为什么赵祯先提拨贾昌朝,后提拨夏竦,正是想清扫范仲淹在朝堂留下的痕迹。就事论事,又何必杂七杂八地说什么范仲淹与富弼,反而降低了效果。

到此,首相人选已经明了。

一些言臣还准备出列附和,看着赵祯表情,退缩了。

大殿一片寂静,看到大家不说话,郑朗站出来,说道:“陛下,臣有奏。”

“奏来。”

“臣一奏仓粮,”郑朗说道。仓粮不仅是关系到救济百姓,以工代赈,也关系到兵士。兵士供粮不足不算,又食霉米,心中必然不服。郑朗这次回来,对枢密院进行一些改革,主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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