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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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9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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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相公功高望众,才华过人,仁宗害怕后来人产生功高震主的想法,而弃国家一栋梁不用,有了这个真相在手,后来人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用郑相公了。不过他也低估了哀家,哀家当真到了好歹不分的地步?”

赵顼彻底明白了。

“此事莫得说。”

“儿臣明白。”

“哀家告诉你,郑相公很接近这个完人,实际还不是完人,就包括郑镇那个作坊,以及慈善会,于公于私,也略有一些私心的。郑相公如此,况且外戚之家。我知道你不满的原因,可你想一想,无论真定曹家,亳州高家,还是京城向家,他们家中有多少子弟?但顼儿既然说了,哀家对他们三家打一声招呼,让他们在隐田上配合一下,以便外面的人少议论。”

“谢过母后,”赵顼道。

郑朗查隐田,无论曹家或者高家向家,皆不敢动,也招来了一些闲话。高滔滔说配合一下,也不可能交待所有隐田,更不可能让他们不要兼并,不过既然说了,会更意思意思,至少能向外界表明,朝廷连三大外戚家族都敢动刀子,其他的人就不能再阻拦了。隐田现象会进一步好转。但这一切有前提的,数监给了足够好处,否则就是高滔滔也休想让这三大家族放血出来。得到的多,失去的却很少,高滔滔才有把握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

然而赵顼心中却隐隐有些失落。

另一边王安石也找到郑朗。

与史上不同,因郑朗推动,武器更犀利,以前也多次出现大捷,王安石同样不甘心默认了西夏屡屡侵犯边境,在中书对郑朗说道:“郑公,刚才在朝会上为何不说话?”

郑朗道:“介甫,这样,你与君实下值后到我家一叙。”

“好。”

下值后,王安石与司马光来到郑”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家。

先说西夏,郑朗道:“介甫,我知道你心中不甘心,我也不甘心,泱泱大国,为何一再受到人家的侵犯却不敢言?”

“是啊。”王安石道。

司马光却说道:“郑公,改革未平,最好不要动兵戈。”

“君实,介甫,你们成长道路因为出身原因,一受法家影响,一受名家影响,无妨,张方平,老苏,大苏等人或受兵家,或受杂家,或受释家,或受纵横家的影响,我们以儒家为本,其他诸家中有一些好的想法也可拿来运用,此乃夫子三人同行,必有我师的真义。不断地完善,儒学才能真正成为普世之道。但在吸纳过程中,一定要看全面一点,不能有所偏颇。例如庆历时君子小人之争,何谓君子小人,用君实的话来说,才大过德是谓小人,决不可用。德大过才是谓君子,朝廷才能重用。但当真如此,用君实的理论来分,吕夷简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小人,可他不是一个良吏吗?任何事物走向极致,或极阳,或极yīn,皆未必是好事。故汉书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水不能不清。但不能清到极致。人不可不察,但不能察到苛琐的地步。介甫受法家影响,故重术道。君实受名家影响,故重人道。我先说人道。君实所谓的理论当真正确?就算正确,何谓德何谓才?一百个人一百个看法,怎能区分?若用这个来看人才看官员,还会产生庆历时君子小人故事。所以我实施了二次保荐法。二次保荐连坐,官员推荐时必会慎重,在未进入真正差官之前,也有了一次勘磨察看的机会。看的是什么?一为有作为,不作为的官员永远不会成为良吏的,二为不贪。庆历时君子小心走向暴戾一端了,顺者就是君子,逆者就是小人,连我也多次成了小人。君实的君子小人太虚了,何谓德才?因此。我给它降低标准,一有为。二为贪,就是好官。既减少不必要的纠纷,而且一旦实施下去,持续几十年后,等到你我垂暮之年时,你们再看官场风气,甚至超过仁宗朝清廉度也未必是梦想。所以看问题一要全面,二要长远,你们可否想过?”

王安石与司马光深思。

没办法,还是要慢慢教导,否则自己一放手之后,这两人还会掀风鼓浪,不作闹出多大的事。

“我再说西北,君实说改革未平,最好不要出兵。什么时候才谓平定?就算将国家旧的弊端铲除,新的弊端又会出来。”

“何来萧规曹随?”司马光问道。

“萧规曹随那是特定的环境,秦汉更替,人口税减不剩三四,旧的贵族消亡,没有耕地危机,没有兼并危机。放在此时就不可以了。再说,萧规曹随,有一个萧规,我朝的萧规在哪里?”

仅一问,司马光就不能回答。

不过这也是郑朗,换作他人,就是不能回答,司马光也可以诡辨。

郑朗又道:“想要国家变好,不但要重视术道,也要重视人道,没有好术,有良吏也不行,没有良吏,有好术执行都会成问题。西北就是术道,不能说国家有了困难,就要软弱,就要被欺负。若此,西夏岂不是比我朝更困难?过软过于苟且偷安,不但造成百姓对朝廷凝聚力下降,长久下去也会影响士气,于是国家会越来越软,越来越受外蕃欺侮。出了问题,就要敢于面对。国家财政仅””是一个处理手段的关健所在,我们自己必须抱有一颗强者之心,那怕对手是强大的吴王夫差,迫于危机,不得不暂且求和,但我们自己要卧薪尝胆。况且宋夏之间,若说吴越应当是我们是吴,西夏是越。何必过于软弱。不过也不能穷兵黜武,即便我们有盛唐时强大的武力,战争也要是道义之战。因此,西夏屡屡侵犯,我们必须要反击。可反击也有一个方法,术道也。”

司马光还是无言,虽理念略有些不同,但知道老师的想法,对战争老师态度很理智的,并不是一个好战之辈。而且在军事上,司马光也没有插话之权。王安石却问道:“何术道也?”

“其一,此时士大夫抱着苟和心态的占据上风,不符和反击之道。其二,之所以我不说,唐介背疽而死,一些士大夫弹劾说是你我二人将唐介活活气死的,此时我再发言,招致的批评更多。”

司马光却笑了起来。

唐介之死,与郑朗没有多大关系,王安石怎么也逃不了。

“其三,均输法又惹起一些争议,我未必适合出面说话。其四乃是改制,改制朝堂上结束了,下面并没有结束,重组之即,将兵调动频繁,再加上裁兵安置,军心略有些不稳,此时深入西夏腹地不是很好的时机。其五乃是谋划,即便出兵反击,也要谋划得当,匆匆忙忙地出兵,注定败多胜少。本来朝中苟和者居多,一败再败,只会加重苟和的心态。此次反击,只能胜不能败。这就是战前,也就是介甫的术道。”

说到这里,郑朗站了起来,他不会将这些头痛问题留给子孙的,那不是留给子孙,是贪生怕死的说法,只会让外国越来越胆大,搁置争议也能说一说,但那是搪塞迷惑敌人的,千万自己不能当真了。因此又说道:“我早上在朝堂心中有两条想法。第一条是调动三个人选去怀德军,王韶勘磨了有数月之久,可以先将王韶调往怀德军任知军,其次是调种谔去怀德军任通判。再调一人,章楶,去任怀德军判官兼荡羌寨主。”

这三个人选任命没有问题的,王韶虽未通过制试考,可作为重点培养对象,任一军非是一州首长,倒也勉强可以胜任。种谔更没有问题了,在荆湖南路原先就担任过知州,因韩琦与欧阳修打压,才成了青涧城主,处罚也处罚了,贬也贬过了,重新担任一个通判,谁还能有异议吗?

王安石却问道:“章楶是谁?”

“建州人,治平二年进士,陈留知县,前相章得象的远房堂侄,章惇的远房堂兄弟。”

“我也想到此人了,但他……”王安石很迟疑,军事上王安石不懂,但在吏治上此人很平庸。

“我与此人谈过,”郑朗也是翻看名册时才注意到这个名字的,借公差名义将章楶召到京城交谈了一会,不然随随便便地说用了一个人,也会让人认为妖异的,又道:“此人军事天赋颇佳,若用得好,他将会与王韶成为我朝未来重将,不亚于狄武穆。”

这个评价何等其高!既然这个评价出来,司马光与王安石还能不明白吗,司马光失sè地问:“天都山,西夏行宫?”

“正是有此意,”郑朗说道。元昊为了没移氏,将天都山行宫修得美仑美奂,郑朗不介意提前让它再来一把火。(未完待续。)

第二卷八百四十六章士大夫

“郑公,天都山非同昔rì,西夏驻有重兵,若是孤兵深入恐危矣,”司马光道,不能说他没有道理,郑朗烧了一回,但那时不同,元昊带着西夏主力在攻打麟府二州,郑朗这才取得石门堡大捷,火烧天都行宫。现在还能复制么?

“君实,且听我说,庆历之时,西夏可以扬长直入到陕西内腹,甚至张元献策,一度建议元昊兵指京兆府,但现在可否?”

范仲淹的筑堡寨办法是一个笨办法,未必很管用,大道小道那么多,能一一守住吗?即便郑朗在怀德军蚕网式的防御,西夏还能从小道潜入,sāo动百姓。堡寨越多,驻守的兵士必然增加,陕西元气一直没有恢复,固然与用兵有关,也与这么多堡寨有关。但有利就有弊,自府州到秦州,漫长的边境线上分散着密密麻麻几百个堡寨,西夏可以sāo扰,想扬长直入那是不可能了。

怕司马光一时想不明白,郑朗索xìng进一步的解释:“自从西北诸多堡寨一一矗立后,西夏依然屡屡入侵,却不敢深入,对我朝伤害就不会很大,只是疥癣之痛,虽痛虽让人气愤,不能运摇我们宋朝,那怕是陕西的根本。虽用费惊人然主动权渐渐向我朝倾斜。出兵天都山,西夏必然会报复,但反过来想,我朝就是求安,西夏能给我朝一个安吗?只能动用下策,以杀止杀,互比伤害,看那个国家人口多,那个国家经济发达,钱帛充足,物资丰富!”

司马光想反驳,但也茫然。不可能与老师进行狡辨的,那么得说一个道理,国家对梁氏母子并不薄,要岁赐·重新给岁赐,说一年二十几万,乃是银子,乃是绢·何止二十几万,再说宋朝自己儿经济也困难呢。要册封国主,马上册封国主,要绥州,马上同意以最小的代价交换绥州。中间虽有郑朗一些谋略,至少放在桌面讲道理,宋朝做到仁至义尽。刘沟堡事件·宋朝还容受着,若一二再,再二三,除了以杀止杀,还能怎么办呢?

郑朗一笑,若说苟和派,司马光也算是一个。

将他安抚好了,苟和派所带来的危害·会减少三分之一。

司马光迷茫的眼神看在郑朗眼中,放在心里,未说·继续道:“其二,没移族投奔我朝后,一些亲近没移族的兜岭北部诸族陆续遭到没藏氏与李谅祚打压,生活困窘,多次派人潜入我朝要求投奔,因顾忌,我朝再三拒绝。这些部族自折姜会开始,一直散落到天都山一带,既然梁氏不给我朝脸面,撕破了脸·还要顾忌什么?这些部族就可以利用。”

司马光低声问:“没移氏……”

郑朗有些惆怅,道:“算是我欠亏了她…···若此次立功,我在陛下面前保举她的家人,当成补偿吧。”

这是明智的做法,但司马光想到那个女子对郑朗的情义,也有些怅然若失。

郑朗呆了呆·继续说正事,道:“第三,我划分了各部司职责,仍因为改制,兼领了西府半年多,对西府事务眼下还比较熟悉,并且西府有晦叔,有子华,他们不会对我掣肘。”

“叔也不会,”王安石插了一句,暂时他与陈升之还是共穿一条裤子的。当然,吕公著与韩绛不用说了,至于富弼因病多半不能来西府处理事务,就是来,富弼大半还会支持郑朗的,相反,郑朗自己所在的东府因为文彦博,还有赵,他是独行侠,也未必全力支持郑朗,幸好唐介死了,不然郑朗在东府做事实际很困难。

不过随着吕公著任枢密使后,也许赵顼不认为有什么,高滔滔对赵顼说赵祯小看了她,真要没有赵念奴这个把柄在高滔滔手中抓着,师徒数人,皆名列高位,高滔滔一点不忌惮,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西府这边没有问题,难的就怕三司。

三司使是吴充,他是欧阳修的儿女亲家,这个亲家也没有多大关系,例欧阳修与王供辰,后面的吕嘉问与吕公弼,吕公弼暴怒之下,将吕嘉问逐出吕氏家族,王安石兄弟等。况且吴充在郑朗知杭州时,有过提携之恩,他仕途第一桶金就是在杭州挖来的,后来郑朗与吴育关系默契,也能算是好朋友,即便对欧阳修,郑朗后来做得也不薄。吴充默然主要原因还是蒋之奇与彭思永,这两人用他女儿与欧阳修扒灰的事攻击欧阳修,偏偏又有才华,下放后吏治突出,郑朗因爱才再度提携,未将两人调回京城,但做了一些调动,给予重用。就事论事嘛,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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