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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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谁半世流年-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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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虽然不知道她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但是她身上本就有的优雅气质被完美的激发出来了。

“你真是狠心,我结婚你都要抢风头。”我淡淡地陈述着事实。

听了这话她豪气一笑:“我说你开玩笑就要像个开玩笑的样子嘛,板着张脸,不过还是很好笑啦。”说罢她转过头去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就很心安,她杳无音信的那些年,我最关心的就是她的生死。现在她又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不管是什么样的状态,我心里是接受的。

她可以冷漠可以骄傲可以无情,对我做任何事情,看上去对我是不利的,虽然我会反抗,会不解,但是我打心底里知道她不会是个轻易失去自我的人。

我记得那年在医院时她看着窗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我们还会再见面,但是你永远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我。”

现在我明白了,她依旧是她,依旧值得我交付全部信任的她。

范寒歌又开始刁难别人了,好像是腰围小了点。她现在就喜欢这样。

我上前去解救那位快急哭的小姐:“要这么刁难人家吗?再说把你的细皮嫩肉勒坏了,到时候谁负责?反正你浑身上下都上了保险,又不要你出钱。”范寒歌瞪了我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位量衣服的小姐还是惊魂未定,我朝她笑了笑:“没事了,下次记着看好尺寸。”

范寒歌把头昂得高高的:“到底谁才是妈!”我淡然一笑,看着她像个孩子一般赌气,暗暗想,我们很久很久没这样了吧寒歌,只要你还懂得去快乐,我就很放心。

我随那位小姐去签单子,在路上那位小姐笑盈盈地说:“很久没见到像你们这么亲密的姐妹了,现在这个社会,有的是真钞票,却没多少真感情了。”我淡淡地笑了笑,回头看了看远去的范寒歌,并不作答。

换完衣服,她原本还很孩子气的脸在接到一个电话后瞬间凝住了。

还沉浸在刚刚的玩笑中的我注意到了这种变化,于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问她:“出什么事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

范寒歌突然像受惊似的把电话按在胸口,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我心里也明白,她生意上的事情我怎么好过问:“你不必回答我,申太太,我就随口问问。”说罢,转身送还衣服。

范寒歌神经质地拉住我,我看着她:“怎么了?”她怪怪的,样子看上去特别慌。难道申家破产了……我暗暗笑着。

最终她觉得自己失态了,极不自然的收回手:“还好衣服就送你回去吧。”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女人脾气怪得很。

婚期将近,我决定把自己的任何杂念都排除,先是把这场婚礼办完,然后安安心心地陪在宋清越身边,其余的事情先搁置一边。

这些天我什么人都没见,一是不想见,二还是不想见。一这么想,瞬间轻松多了,甚至心情好到哼着歌在厨房里做起了老家的煎饼。

这种煎饼是我跟菊子小时候常做的,里面有秘密武器。菊子的动向很神秘,听林爷爷说菊子干大事去了。我的婚礼她自然不会出席了,林爷爷说菊子很争气,我到现在都记着她说会保护我的话。

我不介意这些,这婚礼随着日子的推移越来越没有盼头,我居然脑袋里会想着因为申以乔这些天的“冷落”。算是冷落吗?我敲了敲脑袋,想什么呢!
33。正文心照不宣的守候(五)
我擦了擦手,看着煎饼冒起了烟,不一会儿香味飘满了整个屋子。

正在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的时候,叙言的小脑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敲了敲他的脑袋:“这些天又到哪里鬼混去了,几天才见得到你一次面。”

他装作乖巧的样子蹭了蹭:“姐,你看看我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哪有时间风流快活,再说你弟弟早就心有所属。”他一边说着眼睛盯着我锅里的煎饼。

我靠在桌子上,正好挡住他的视线:“请不要猥亵我的煎饼,OK?再说你这话都说了一百八十遍了,你就是不肯透露那位大家闺秀。”

他撇了撇嘴,不着痕迹地咽着口水:“以前不说那是那事根本不可能,现在不说那是这事有戏。”

我翻了翻白眼,装腔道:“亲爱的杨公子,到底是哪家小姐,为何还不肯告诉奴家啊?”

叙言正襟危坐:“这位奴家速速给本公子送上煎饼。”看着他胡子拉碴还一脸天真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跟你闹了,看你最近辛苦,说吧,想吃什么,姐给你做。”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煎饼咬了一口:“我还想吃那红烧肉,真的跟雨晴说的一样……”一听到雨晴的名字,我的眼神黯淡下来。

叙言停了下来:“姐,你或许真的太在意了,雨晴不是小孩子了,你这么关怀她有时是好事,但是她也要自己摸索着去成长的空间,你不能总是管着她啊。”我笑了笑,点点头。

他见我缓和情绪了,又开始了杨氏独门逗人开心法:“哼,我吃醋了啦!人家好歹还是你亲弟弟,你都没开口关心过人家。”

他阴阳怪气的语调逗得我哈哈大笑,于是我也配合着:“哟,到底是谁逗我家小叙言生气啦!瞧这小脸拧的,把我心疼死了。”

叙言做呕吐状,浑身打着哆嗦:“姐,你变异了,你太配合我了,我反而受不了了!怎么办,这招失效了,以后还怎么逗你开心啊。”

我给他递了碗汤:“你才变异了呢,好了,就此打住。我来准备我的独门红烧肉了。”

“那行,煎饼给我留着,我去洗个澡。”他半途又折回来咬了口煎饼,边咬边说:“真好吃,邪了门了。哦,对了,院子外面有一辆车,看上去像是姐夫的,停了好久了。”

我笑着的脸僵住了,手也停了下来。他来做什么?我居然有些开心,不,这是错觉是错觉,我心里只装得下宋清越。

我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切着我的肉:“是吗?他没打电话通知我啊,他要来自己会进来的。”

“不对啊姐,听这话你像是在赌气啊,怎么吵架了啊。”

我擦了擦手,将洗好的肉放在锅里:“多管闲事,谁吵架了。去洗你的澡吧!”

叙言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转身:“姐,没吵架干嘛在心里纠结那么多啊,要装得自然点就出去叫他进来啊。”

我继续放着调料,想想叙言的说的有道理。我什么时候这么爱在心里计较这些小事了,而且对象还是申以乔。

我解下围裙,走了出去。院子外果然有一辆轿车,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着寒光。我渐渐走近,看清了开车的是老刘叔,后座上的人用手撑着头,似乎在痛苦的思考着什么。请他们进来也没什么,正好亮一亮我的手艺。

老刘叔似乎发现我了,转过去对申以乔说了什么,申以乔的身体一怔,然后车就急速地从我跟前划过,整条街只剩下我呆呆地站着。

“什么意思嘛!看到了也不打个招呼!就算是朋友也该有这点礼貌啊。”怎么申家的人都怪怪的,我撇了撇嘴:“算了,不管我的事情,豪门恩怨多,我还是踏踏实实地做我的红烧肉去吧。”

又在日历上划去了一个日子,还有三天,妈妈的礼服,叙言的礼服都准备好了。其实我还暗自准备了一套跟爸爸身形一样的礼服,我期盼着他能过来参加。虽然我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

“老刘叔,把正式请柬发出去吧,你要看好少爷,千万别让他知道啊。”千叮咛万嘱咐地挂了电话,夏叔叔的声音出现在了楼下,他坚持这些天住在我家,他说要亲自送我出嫁。

我知道他是想弥补我的缺憾,就是爸爸并不能出席。夏叔叔真的是个好人,虽然夏阿姨曾经做过错事,不过还好有雨晴这个懂事的女儿。

“你是说夏阿姨早就去了国外了。”我惊呼,怪得不近期夏叔叔老是不让我见她。

夏叔叔搓了搓手:“国外的条件好。”

“那雨晴知道吗?”

夏叔叔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当然知道,就是她接去的。”

我站了起来:“什么!雨晴受她妈妈的打击已经很多了,不管是不是雨晴自愿的,你都不该答应。同意她去国外就是想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自己治好自己。现在她天天对着阿姨,怎么能静下心啊。”

夏叔叔按着我的肩让我坐了下来:“因尘,我承认你是个好姐姐,你太过紧张了,雨晴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了决定谁都别想改变她。而且,她是不会做让你担心的事情的,也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放松点,说不定对着她妈妈,对两个人都有用。之前我们不是还讨论过关于她们母女的相处问题吗?现在是一举两得啊。”

我仔细想了想,夏叔叔的不无道理。“那这次她回来我要跟她谈谈。”夏叔叔肯定的点点头。

雨晴在婚礼的前一晚破天荒地给我留了语音,一切安好之类的,总之都是我想听的话。我查了一下天气,那天晴空万里这才放了心。

晚上我兴奋的睡不着,拉着妈妈说话,妈妈拒绝了我,给我泡了杯热牛奶。我知道,得漂漂亮亮的,精气神一样都不能少。

叙言倒是破天荒地没加班,吵着要帮我打包行李。正在我们吵闹的时候申以乔推门进来了,屋子里安静下来了。

我反应了好一会儿,在妈妈的提醒下颇为尴尬的走过去:“你怎么来了,吃了吗?怎么不打电话说一声。”

申以乔招牌式的笑容在客厅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疲倦。他伸手顺了顺我的头发,口气分外爱怜的说道:“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客厅里的人都知趣的散了。

我只得干笑,脸微微红了。

他突然抱住我,吓了我一跳,这样子就像之前宋清越抱我的时候一样,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出什么事了?”我感到申以乔的整个身体是疲软的,便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冷静下来。

“我想看看我的新娘……”

“就这么简单?说实话!你不会撒谎!”是的,他在我面前是极其不会撒谎的,宋清越也是一样。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因尘,你对我的信任有多少?”

我愣住了:“干嘛想到问这个了?”对他的信任?我没想过,虽然之前我下过决心今后只信任自己,但是在某些方面,我对他们却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这种方面具体的我说不出来,但是这种感觉却很强烈。

我刚想张口说话,他立马打住我:“别回答我,因尘,我不想知道。我只希望你不要怀疑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要记着这点,我就知足了。时间不早了,明天我就要娶你了,我还是那句话,你愿意就来,不愿意你随时可以走。”

“傻瓜,我怎么会走。”我还要给你看我为你准备的惊喜呢!不容我多说,他就离开了。是不是好事将近,大家都变得很敏感啊。

闹钟响起的时候,我笑着睁开了眼睛,十一月三十号到了。一大帮子人挤在客厅里,他们起的都比我早,婚礼的化妆师早就候着了。

十二点过后,申家派的礼车一一排在路上,引得路人围观。老刘叔今天也特别高兴,忙着分红包给出力的人。

叙言偷偷在我耳边说:“给糖不就是了,架得住他家多有钱似的。”

妆早就画好了,只是婚纱在三点才送到,我居然很紧张,怕这婚礼进行不下去。

妈妈倒是很淡定,一直在旁边笑而不语。

我非常不满:“卖猪肉的还关心多少斤呢!你这是卖女儿呢!”

婚纱送到之后,妈妈帮我换好婚纱,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在我额头上沉沉地吻了一下,我就都明白了。心有灵犀说的就是这样吧。

下楼的时候,人都散了,只有叙言,夏叔叔留了下来。

叙言在我紧张的要死的时候还不忘开玩笑:“说真的姐,要不是你跟我有血缘关系,申以乔哪是我的对手啊!”我白了他两眼。

算算时间开到宋清越的庄园差不多。“夏叔叔,雨晴什么时候过来。”

夏叔叔拍着我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这个。你就只管说ido。其余的交给叔叔我。”

我笑了起来,夏叔叔开玩笑的样子真……好笑。

在车上,妈妈反而有些不安,最后她居然忘了带东西,我劝她不要去,虽然她复健很有效,可是还是不能走太多路。

但是她说那是结婚礼物,执意要去,最后拗不过她,夏叔叔答应陪同我才放了心。

“因尘,妈妈一定会回来的!”我忘不了她说这话时的笑容,圣洁地像是一朵莲花。

我是从庄园后面进去,据柳墨禾所说,宋清越这几天积极治疗,身子好了很多,可以不必坐轮椅。

我站在他房间里焦急的看着窗外,紧张地直冒虚汗。

“丫头……”熟悉的声音和着熟悉的味道飘了过来,竟使我放松下来。我转过去微笑地看着他,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修长的身体靠在门沿上眼睛闪烁着光芒:“丫头,你真的好美!”我羞涩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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