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幸好啊,容离肯为她说话。
有他作后盾,她忐忑的心,安稳许多。
她就知道,这男人是向着她的!
“老太太,他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呀,想法跟咱们可不同了。”姚婉芳善于打圆场,“温馨多了解些商场上的事儿,跟容离也更能有共同话题不是?”
老太太动动嘴,想想,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如此,她脸色稍霁。
因为顾及着容离,接下来的谈话,索然无味,无非是围绕着乔家那边的情况。
温馨一一作答。
坐了大概有半小时,该问的,基本上问完了,容离说,他带温馨出去转转。
花园。
“呼……”走出客厅,她一脸如释重负。
容离弯了弯嘴角。
温馨偏过脑袋,亮晶晶的美眸瞧着他,“带我去哪儿啊?”
“去花园透透气。”
温馨以为,他单纯是晓得她紧张,所以找个借口让她出来喘口气。
正值八月份,走廊两边栽的紫藤枝叶繁茂,柔软的藤蔓爬上花架,层层叠盖,灼人的阳光只能穿过绿叶间的缝隙,在林荫道上脱落一地斑驳碎影。
一阵芳香,扑鼻而来。
“什么花呀,好香!”她皱皱鼻子,深深呼吸,空气里,弥漫着清雅的花香。
凤眸中,幽光滑过,容离淡淡道:“你自己去看。”
她歪着头瞅眼他,感觉男人是故作神秘,“自己看就自己看!”绝品邪少
走廊的尽头,一眼望过去,有一个大大的喷水池,艳阳照耀下,水光晶亮。
她独自走在前头,随着越来越接近,莫明的,她有种模糊的熟悉感,心跳,也加快了速度,脑海里,有某些东西,呼之欲出。
她有些无措地回过头,看着几步开外的容离。
他轻轻颔首,示意她继续往前。
温馨咬了咬唇,脚步快了些。
当她走完林荫道,头顶,金色的光芒将她笼罩,开阔的视野里,一片美丽的紫色,闯入她的眼帘……
紫丁香的花期一般是四月到六月,而这里的,此时仍然繁花满树,压弯了枝头。
望着眼前的景象,她赫然一僵,继而难以置信地双手捂住嘴。
她痴痴地走动两步,天国之花的香气,将她团团包围。
她仿佛置身于那个美丽的盛夏夜。
那镌刻在她记忆中的一幕幕,清晰浮现出。
她猛然回转过身,看着慢慢走来的容离,他的身影,如记忆中的少年重叠。
眼泪,倏地泛滥成灾。
原来,是他!
她遇见的,那个沉默的大哥哥,竟然,是他,是容离!
她捂着嘴巴,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容离知道,她记起来了,而且,她认出他了。
愉悦,爬上他的眼角,喜悦,在他眼中漾出耀眼光芒。
他一步步走近,温馨就流着眼泪,傻愣愣地望着他,又哭,又是笑!
“傻了?”他站到她面前,温暖的指腹擦着她脸上的水。
温馨紧咬着嘴,想讲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的用意,她全都明白了。
十六岁那年的相遇,他的掠夺。
十八岁时,他的无情逼迫。
在一起后,他的柔情,他的呵护,他的疼惜……
分别两年,他依然对她执着不放……
一切的一切,她都懂了。
欣喜,感动,满满的,将她的心填的一丝不剩!
容离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大反应,可同时,他很高兴。
“现在认得我了?”他的嗓音,很轻很柔,溢满对她的怜惜。
温馨点头,重重的点头。
那时候她只说过她的名字,没问过他的,以为仅仅是萍水相逢,却原来,他一直记着她。
那年她才七岁,如今,她二十岁,十三年啊……换做是谁,得到如此情深,都会像她这样,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吧?
她使劲吸吸鼻子,猛地扑到他怀里,沾了泪水,湿漉漉的双手紧紧抱着他劲瘦的腰。
“容离,容离,容离……”
她鼻音浓重地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她好高兴,真的真的,好高兴!
容离一点不介意她的眼泪鼻涕蹭到他的衬衣上,他单手搂住她,手掌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低声问:“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她是喜极而泣嘛!
在心里回答了句,她想想,又觉得这男人实在是可恶,太可恶了!
既然他早认出她,那为何不干脆说出来,害得她现在才晓得?
这样想着,她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扬起泪湿的脸蛋儿,红着眼睛瞪他,边抽泣,边嗔怪道:“容离!你讨厌……讨厌啦……一直把我蒙在鼓里……害我像个……像个傻瓜一样……”
容离握住她的小手,“谁让你笨,不记得我的?”
她哭得面颊红彤彤的,犹如水嫩的小桃子,“你都没告诉我……你的……你的名字,我怎么知道是你啦!”
而且,当时天黑黑的,她都没看清过他的长相,又过去十多年,她哪里会晓得是他嘛!
*
今天加更了一千字,写相认那儿的时候,那画面啊,俺一想,就觉得很感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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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阴谋
独家深爱;271 阴谋
“是你自己不问的。舒悫鹉琻”他说。
倒成了她的错了!
温馨握起拳头捶他的胸口,“我不问,你就不会主动告诉我啊,当时我都主动说了我的名字呢!”
容离勾起嘴角,淡淡的笑意流泻出,“那时候,我以为回去能够再见到你。”
他本是打算,郑重地自我介绍,哪知等他返回宴会时,到处没寻到她,问了佣人才晓得,她跟着父母离开了。
他是理智型的,那会儿他刚刚进入环宇,根基尚浅,比起对温馨的那点兴趣,事业,才是他该全力以赴的。
他记着她叫温馨,派人调查清楚她的身世背景,然后,默默的关注,看着她一点点长大,越发亭亭玉立,光彩照人。
对她的独占欲,同时与日俱增。
直到时机成熟时,他便霸道蛮横的,将这朵初绽的娇花摘下,收为他的私人珍藏。
她抬手抹把脸,对这个解释,勉强接受。
“可是,后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见过?”
容离浅眯起凤眸打量她,几分孩子气的口吻道:“我要你自己记起来。”
“……”男人的幼稚与偏执,令温馨有点无语。
不过转念想想,依他的性子,会主动讲出来才怪了!
这男人啊,笨得很,根本不会表达感情,从来只会像个土匪样,强取豪夺!
埋怨归埋怨,她心里,更多的是感动的甜蜜,像打翻了蜜罐,甜甜的味道充盈在心间,浓得发腻!
盯着他英俊的脸孔,她漂亮的杏眸里,闪过狡黠,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容离,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吧?”
问完后,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笑嘻嘻的,像只偷到坚果的小松鼠,丝毫没觉得这话问得自恋。
容离睨着她,挑眉,“一见钟情?”
她点头,“对啊,其实你喜欢我很久了,对吧?只是你太笨了,不会表达!”
容离的手按在她头顶,展露出他腹黑的口才,“我就是觉得这小姑娘傻得有趣,所以才会记忆深刻。”
这其实算是实话。
初初相见,他对她,具体的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她身上有某种东西,吸引着他,但跟喜欢什么的,绝对沾不上边儿。后来在一起,相处久了,这种兴趣,才慢慢发展成的心动。
所以,一见钟情,真的没有!
什么理由啊!
温馨的脸黑了黑,不乐意地撅嘴,“你才傻!又傻又笨!”
容离搂住她,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哄道:“温馨,跳舞给我看,好吗?”
丁香花的香味,融合了他身上好闻的男子气息,魔魅般,迷惑住她的大脑。
温馨扬起眸,他的脸,近在咫尺。
他的眸底,清晰倒映出她绯红的小脸,仿佛一朵娇羞绽放的玉兰花。
跳舞……她好多年没有跳过了,舞步,早忘得一干二净。
可这是他希望的,纵使不会,她还是点了头,“好。”
她知道,他绝对不会在意她舞步是否正确,跳得好不好看。
他想看,她愿意跳给他看。
她往后退几步,幸好今天穿的鞋子鞋跟不高,方便她活动。
整了下着装,又扒拉下头发,理好发型,她左右瞧瞧,嗯,没有别的观众。
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小时候跳过的那段舞,有个大概的印象,她看着容离,弯着美眸,莞尔倾城。
她今天穿的连衣裙,恰好,也是白色的。
男人深邃的眸光,始终追随着她的倩影。
旋转,跳跃,她用轻缓的节奏,为她喜欢的男人,跳出只有他能够欣赏的舞姿。
风吹过,花瓣飘落。
有顽皮的紫色花瓣落到她的头发上,为她添彩增色。
绿幽幽的草地之上,她动作轻盈,如翩然飞舞的白蝶,银色的高跟鞋,白皙脚踝上的ANGEL,映衬着阳光,流泻出一抹动人璀璨。
最后,她两手牵着裙摆,以标准的谢幕姿势,结束这场美丽的独舞。
容离并没有送上掌声,他来到她面前,一如当初她跌到,向她伸出手。
温馨笑靥如花,将手放到他掌心里。
夏天温度高,她运动一阵,白皙的脸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她双眸凝视着他,脉脉情深,软软地对他说:“哥哥,我叫温馨。”
容离滞了滞。
随后,他明白她的意思。
轻蹙起眉头,酝酿着感情,在她亮闪闪的目光下,他微微有点别扭地说:“……我叫容离。”
温馨笑,奖励他一个亲亲,“这样才对嘛!”
容离眸色幽深,“再叫声哥哥。”
他突然很喜欢听她这样喊他。
他这要求,让温馨怔了怔。
“干嘛要叫哥哥啊,我又不是你妹妹。”
“听话。”他哄道。
温馨舔舔唇,乖巧地喊了声:“哥哥!”
简简单单两个字,裹满蜜糖样,直钻到他心里,化开一阵甜。
容离情不自禁地吻住她。
这唯美的一幕,落入远处几人眼中。
容老太太站在阳台,望着那对相拥的情侣,神色,掺进几分复杂。
除了温馨,她何曾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人这般亲昵过。
如姚婉芳当初说的那样,他们甚至怀疑过容离是否取向有问题。
这会儿瞧着他俩,她算彻底明白了,不是他对女人冷感,是人没对罢了。
方才接触一阵,温馨的方方面面,她大体上是满意的,更何况,孙子立场坚定,非她不娶。
做长辈的,最大的愿望,无非是晚辈能够过得幸福。
既然温馨能够让容离开心,那么她,也没有再反对的理由。
容太太笑了笑,偏过头,对着姚婉芳道:“待会儿我得问问,他俩何时计划要孩子。”
姚婉芳心头一惊,脸上滴水不漏,笑着附和道:“……容离今年就二十八了,应该有打算了吧。”
容沛沛在一旁,脸都气绿了!
该死的!
温馨到底是凭哪点迷惑住哥哥!
她不要他们结婚!
她不准!
容老太太乐呵呵地说去厨房看看午饭准备得如何,她叫姚婉芳陪她,顺便商量商量容离跟温馨的订婚宴。
姚婉芳自然是应好,同时叫容沛沛一块儿跟着,她得看着她,免得她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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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温馨最害怕的,来了。
“……容离,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容老太太也不绕弯子,直接发问。
她一提到生孩子,温馨手一僵。
她猛地侧眸看着容离,眼里带着诧异与询问。
难道他没告诉他们,她很难怀孕?
容离给她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淡淡回道:“我们暂时没计划要孩子。”
温馨抿着嘴,嘴里突然寡淡无味,她垂下视线,盯着碗里白米饭。
容老太太皱了皱眉,“暂时没计划?”
“温馨还小,孩子的问题,过些时候再说。”他给出这样的解释。
闻言,容老太太扫眼沉默的温馨,说:“可你马上要二十八了……”
当初她盼着抱孙子,盼到容书年三十岁,这才有了容离。
这回是重孙,之前容离单身,她着急也没用。如今温馨回来了,两人马上要订婚,那重孙,该指日可待了吧。
可结果呢?容离竟然说还没这方面的打算。
这不是叫她抱重孙的愿望落空么!
老人家的期盼,在座的都瞧得出来,容离却仍旧淡淡道了句:“我不着急。”
四个字,可是把话说死了。
人家自己不着急,旁人就是急得抓狂又如何,难道能逼着他和温馨生个孩子出来么?
温馨默默听着,心里极不是滋味。
光听容老太太这一席话,她是心心念念着四世同堂的。如果她知道她很难怀孕的话,肯定会坚决反对她嫁进容家的。
所以,容离是故意隐瞒吧,为让他的家人接受她。
他现在可以说不着急,那再过几年呢?到时候他三十多的时候,难道,还用同样的借口搪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