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轻言流年by洛惜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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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轻言流年by洛惜遥-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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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不能收。”
“喂,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是个土豪,送给你这个我好问我爸去要新的,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好了。”说完,苏晓茴便从脖子上取下了她一直戴在身上的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
何轻眠将手覆上了胸前的项链,她放下筷子,将项链举起来仔细端详,项链上挂着的是一颗深蓝色的宝石,夜色中,似能泛出幽蓝的光。
这颗宝石何轻眠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当时她试着将项链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却怎么都摘不下来,她再抬眼时苏晓茴已然坐了进车里,下一秒便开车离开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后会有期”在风中回荡。
“怎么,天上好不容易掉个馅饼,你还担心它掺了毒?”见她对着项链若有所思,郑亦言忍不住说道。
“哪有,只是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何轻眠皱皱眉,目光从项链上收回,又投向郑亦言。
郑亦言擦擦嘴,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道:“奇怪的人到处都有,或许正如她所说,她想赶快换条新的也不一定。”
“但愿如此。”
“吃好了么?”郑亦言问她,“吃好了我们就回家吧,天黑了。”
我们,回家。
何轻眠憋了一口气,不敢呼吸,她怕七窍相通后眼泪会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她也不敢说话,她怕自己颤抖的声音让他看出端倪。昨天夜里她无数遍的告诉自己,要笑着离开他,所以她不要他再为她分心。
郑亦言,我是不是很棒?
沙滩上,她依旧跟在他身后,他也未回头看她,只是看着他右侧的半个影子默默地走着。
“郑亦言,我脚疼,你能不能走慢点。”
他又走了两步才停了下来,转过身,只见她的脚背已经血红一片。
郑亦言大步走过去,单膝跪地,将何轻眠一拽,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然后他将她的鞋子脱掉,搬起她略显喜庆的右脚仔细地查看。
海风吹散了她的发,看着一望无边的深海,何轻眠觉得自己忽然回到了16岁那年的地铁站,那时他们还在打赌比谁胆子大,她不要脸抱着他的大腿哭的肝肠寸断,而他则是一脸尴尬的问她有没有被踹疼。
何轻眠心中又是一抽。
流年之所以被叫做流年只不过是因为它一去不返。
何轻眠咬紧嘴唇,抬手狠狠的掐入郑亦言的手臂,郑亦言吃痛却没放开她,只是将手臂绷紧让她无法嚣张,她原本掐着的肉忽然变硬,毫无防备之下她撇掉了留了很长时间的指甲。
“何轻眠,你他妈有病吧!”
何轻眠没理他,艰难的站起了身,在郑亦言的注视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海滩。
就这样再见吧。
何轻眠自己打车回了酒店,坐在车上看着那比她心脏还跳得欢实的计价表,何轻眠感觉自己有些肉疼,凌晨,她便收拾东西独自去了机场,回到了T市。
这一切她都未告诉郑亦言,她想到了第二天他去敲她房门时阴沉的脸,但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怕她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扑向他的怀里。如果是那样,那她这四年的时光又算得什么?
如果可以,便再也不见吧。
但令何轻眠万万没料到的是,一周之后,她再次见到了郑亦言,不仅仅是郑亦言,还有祁越、陆之涵、楚暖阳……这些与当年那件事情有关的人在那一天齐齐出现,这样的不约而同着实让她防不胜防。
由于之前与“瑞岩”的谈判颇为成功,“远通”与“怀旗”的合作案最终得以顺利进行,所以,许唯落特别邀请了她同“怀旗”的头头们一起参加“远通”一年一度的公司周年晚宴。她原本是要拒绝的,可是王璇静那张三寸不烂之舌都快把花儿都说出来了,威逼利诱之下何轻眠不得不选择出席。
大公司果然大排场,满眼的金碧辉煌让何轻眠误以为她走进了人民大会堂。
她捅捅身边的祁越,问他:“少东同志,你是不是大小就见惯了这种场面?”
祁越摇头,道:“人家这是传承了多少年的家族企业,我,最多就是一富二代,还是那种根基不稳指不定哪天就扑街了的富二代。”
何轻眠宽慰他:“现在是个人就敢说自己是富二代,卖衣服的,卖面包的,卖花的,卖酒的……就连街角那家鸭脖店的老板老板家儿子都敢说自己是富二代,那天我亲眼看见他顶着他那头洗剪吹骗人家小姑娘说他家经营的是家族企业,我当时就想,这可不是家族企业么,等他爸做不动了不得他顶上去继续卖鸭脖啊!”
祁越忍不住笑出声来,拉着她的手往里走,边走边道:“照你这么说我这富二代还算凑合?”
“相当凑合。”
没走两步,何轻眠便看到了楚暖阳,她有些意外,于是走上前打招呼:“骚骚,你怎么在这儿?”
“陪朋友来的,你呢?”
“公司派来的呗。”
“那你可得好好表现,”楚暖阳看了祁越一眼,打趣道,“这个宴会上有不少的黄金单身汉,你又恰逢待嫁的年龄,如果有人不愿意娶你你也好找个下家不是?”
“喂喂喂,有你这么拆伙的么。”
“我这哪是拆伙,我这是……”
楚暖阳话未说完便停了下来,眼中满是惊讶的神色,手中的酒杯也略微一晃,何轻眠见状赶紧抓住她的手才让她免于失态,见她如此,何轻眠也转身看去,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学学那窦娥,来上一出指天骂地,大喝一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为天!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陆之涵向着他们翩翩而来,那是他一贯的儒雅,可是何轻眠欣赏不来,楚暖阳亦是欣赏不来。
何轻眠往后靠了靠,躲到了祁越的身后,祁越也紧紧抓住她的手,温柔的看向她,她努力的回给他一个微笑,然后对祁越说:“我不太舒服,想去休息。”
祁越点点头,将她带到了休息室,此时正值宴会的高。潮,自是没有人来这里休息,何轻眠也难得的落个舒坦。
因为没人,何轻眠干脆把鞋脱了躺在了沙发上,现在她已经顾不得形象了,她又怕又累,巴不得自己赶快睡过去。
她合上眼睛,半睡不醒的进入了浅眠,迷蒙中她听到门开的声音,她疲累的起身,却在看清来人后瞬间清醒。
“陆之涵,你怎么会在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陆之涵微微颔首,在另一边的沙发坐下,慢慢说道:“轻眠,对于之前的事我一直感到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要再见到你!”
“我知道你不愿见我,所以这四年我并没有出现,上次的遇见是个意外,这一次也是。”
“所以你现在可不可以消失在我眼前,立刻,马上!”何轻眠几近崩溃的跪在沙发上,朝着对面的陆之涵大声嘶吼道。
见她情绪失控,陆之涵起身走向她:“轻眠,我只是想要补偿你。”
“你要补偿我?你拿什么补偿我?你把我这辈子爱到骨髓的那个人从我的血肉中撕扯掉了,你去哪再给我找一副属于我的血肉之躯,你之所以要补偿我不过是想安慰你自己的心,陆之涵,你真自私。”
何轻眠向他歇斯底里的控诉,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不觉间,她脚下一空,跌落了下去。
陆之涵本能的想要接住她,但何轻眠怎么会让他再碰自己一下,她双手一推,两人便齐齐的摔倒了地上。
此时,休息室的门被再次推开,郑亦言的脸上还存着急切的表情,祁越与楚暖阳跟在他的身后,脸上是同样的担忧。
在看到倒地的两人后,三人的神情皆是一变。
何轻眠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这一幕,多么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55 她的世界末日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幕与当年的如出一辙,何轻眠甚至会认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天。
就是在那一天,她失去了他。
当何轻眠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她便看到了陆之涵那张懊恼的脸,原本清秀俊逸的脸在她眼中早已成了洪水猛兽,她抓起衣服遮在胸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拼命向后躲着。
陆之涵抬头看她,眼中是何轻眠读不懂的复杂情感,他“扑通”一声跪在何轻眠的面前,低下了他骄傲的头。
他说:“轻眠,对不起。”
这五个字如同铁锤一般砸在她的心头,让她不能呼吸。
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何轻眠的泪水瞬间决堤,她像疯了一样抓起陆之涵的衣服不断摇晃,嘴里不住的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
她在问陆之涵,但她清楚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直到嗓子都喊哑了,何轻眠依然在不断地尖叫,她的身体不断地抽搐着,剧烈起伏着的呼吸始终无法平息,好像下一刻就要休克倒地。
见她这样陆之涵也吓坏了,他抱住哭到瘫软的何轻眠,拍着她的后背,希望她能平静下来。
就在此刻,门被打开了,陆之涵先是疑惑,随后便想到方才开门时楚暖阳看到了他家的密码。
这样的场景怎么能让人看到?陆之涵想要收拾局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轻眠。”
陆之涵听到一声急切的呼喊,然后便看到那三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客厅内的他们呆愣在当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与此同时,何轻眠也已经恢复了平静,出乎陆之涵的意料,她竟站起身,淡然的将衣服穿好,完全不似刚才的崩溃,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的走向三人。
接着他便听到郑亦言声音颤抖着问她:“何轻眠,你要不要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陆之涵到今天也不明白,明明上一刻她还悲痛欲绝,为什么下一刻竟会平静如斯呢?
或许,唯有何轻眠自己知道,当初她为什么会那么做。
当他们三人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与陆之涵时,何轻眠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扑进郑亦言怀中,告诉他自己的委屈与痛苦,可当她看到楚暖阳那一脸的担心害怕,甚至用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她时,她忽然变了想法。
她要告诉他什么呢?告诉他她被人糟蹋了?然后呢,他能做什么?她又能做什么?将陆之涵告到法院吗?让楚暖阳一辈子活在内疚痛苦之中吗?让郑亦言一辈子活在怨恨之中吗?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有些事,就像白纸上的墨迹,一旦发生便无可挽回。
与其大家痛苦,不如她一个人痛苦。
亦言,好在你爱的不久,好在你爱我不深,所以,离开我你还会遇到更好的,对不对?
她理好衣服,一步步走近他,用尽全力装出了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到:“怎么回事,不就是你看到的这回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情投意合之下还能做出什么事?你应该很清楚的呀,我们不是……”
“啪!”
她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她想,真他妈的疼啊。
何轻眠揉揉自己的脸,勾了勾嘴角,转头看他,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恨我吧,亦言,恨我吧。
“何轻眠,你最好给我说实话,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郑亦言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越发颤抖,眼睛红的像是满满的血泪在眼眶打转。
何轻眠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她咬咬牙,几次试图挣脱都没能成功,于是她一狠心,开口道:“郑亦言,你要听什么实话,我与你不过逢场作戏,当初我不过是不甘心你就这么成为了别人的,”她冷冷一笑,“况且,我们从未在一起不是吗?”
然后,何轻眠撒了此生最大的谎,她说:“郑亦言,我不爱你,我对你的感情从来不是爱情。”
何轻眠现在有些庆幸,因为慕天翔曾告诉她,郑亦言一直以来都误会着她喜欢陆之涵,当时她只觉得这是个空穴来风的笑话,不想,今天还真的用到了。
多可笑,他信着她,她却骗着他。
郑亦言眼底的绝望,让何轻眠看的心疼不已,她将指尖抠进了肉里才强忍住想要为他抹去眼泪的冲动。
亦言,你很失望吧,你对我,失望了吧?
“何轻眠,你想清楚了?你,确定吗?”
这句话多么熟悉,之前任苒面临窘境,她将他推出去时,他也是这么问她的,哈,当时便是她将他推向了任苒,这回,她又要把他推出去了。
何轻眠转身,不动声色的做了一个深呼吸,一字一顿道:“是的,我确定。”
……
何轻眠侧卧着抬起头,看到郑亦言原本微蹙的五官逐渐舒展,之前焦急的神色也被淡然取代,嘴角的一侧微微抬起,口吻是意料中的淡漠。
他说:“打扰两位了,抱歉。”说完便迈着大步离开了这个污了他眼睛的地方。
待郑亦言离开,楚暖阳与祁越齐齐走进来,祁越将她扶起,拉到一边,将她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见她没有大碍又关心道:“怎么样,没事吧,他没有再对你做什么吧?”
何轻眠抬起右手,在左手的手臂上来回抚摸着,微微收紧下巴,抬了抬嘴角,道:“没有,没什么,祁越,我们走吧。”
祁越点头,揽着何轻眠的肩往外走去,楚暖阳也跟在他们身后,自始至终没有看陆之涵一眼。
回会场的路上,何轻眠问祁越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而且竟是和郑亦言一起。祁越稍作犹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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