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所以她才会向萧扬先说明计划，得到萧扬的承诺后才敢调用秘战队的人——这就是她所谓的“有个地方需要林叔叔帮忙”。
这次行动让萧扬再次见识了这个厉害美女的手段。稍后他才知道，当时律凤逃出拉合里苏时，已经被人发觉了行踪，正被追杀。为了获得这个可居奇货，宋棉硬是把留在拉合里苏的人手全部用在了保护她逃离上，最终她留在拉合里苏的兄弟牺牲了一大半，才成功救下律凤。
要知道，拉合里苏情况复杂，宋棉派去那边的人无不是帮里的精英，这一下对江平帮造成的损失难以估计，甚至可能造成江平帮的元气受损。对于刚刚升任堂主的她来说，要做出这决定，肯定会受到非议，但权衡利害下，她仍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这种决断力就算是在男人身上也很少见，更别说女人当中，更是罕见。
事后，萧扬怕木逊和苗若对她的决定不满，暗地联系了谢寒，让后者全力支持宋棉。再加上宋棉本身在帮内中层干事中的强大影响力，他才放下了心，这样一来，她就能毫无顾虑地继续计划了。
半夜，宋棉安排的“突袭”按计划发起。果然如她预料，在半个小时里，将军洪和师长桂的两方就全面开战，打了个不亦乐乎。
随后的三个小时，双方越战越猛，枪炮声使远在城外五十里外躲藏的江平帮帮众也听得清清楚楚。
到天亮前，冲突才告一段落。早就防着对方的两方，均在这次冲突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终不得不协议停火。但是由于之前引发冲突的地盘分配问题没有解决，双方仍是打足了精神，全力防备对方，以免被对方所趁。
另一方面，宋棉调动秘战队一半人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拉合里苏，最终在天亮前赶到了律凤的藏身处。
一时之间，拉合里苏陷入临战前的短暂平静当中。
天亮后，燕京。
萧扬正在院子里进行热身，准备带中级2班的学员出去晨练，忽然接到了傅彦硕的电话。后者请他立刻到烟雨楼一会，说是有急事找他商量。萧扬知道傅彦硕的性格，要是后者说是“急事”，那就肯定是真的“急”，立刻答应，赶往烟雨楼。
到地方后，萧扬直接上了十楼，在一个书房布置的房间内到了傅彦硕。后者正站在窗边，听到他进来的声音，他缓缓转身，道：“先看看桌上的东西。”
萧扬早已经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一个小方盒，他走近打开，登时目光凌厉。
盒内，一根手指平放着。手指本身应该是经过了处理，外观保持良好，而且没有血迹。可以清楚看到断骨平整，应该是用很锋利的刃器所切。在近断口的地方，戴着一枚银白色的戒指，不知道是什么材料。
萧扬沉声道：“这是谁的手指？”
傅彦硕淡淡地道：“手指的主人名字叫汪蕾，她是我的女人。”
萧扬愕然抬头看他。
“确切地说，她是我的情人之一。她本来现在是去了辽北市，探望她的父母。”傅彦硕平静地道，“无论是从手指本身，还是从戒指，我都可以肯定这是她的。”
萧扬皱眉道：“难道是俄罗斯人？”辽北地近俄罗斯，所以他有这推论。
傅彦硕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送这东西来的同时，还有一封信。内容很简单，约我今天中午十二点到青汕去见面，否则结果下次送来的，就是蕾蕾的人头。”
萧扬双眉皱了起来。
青汕是个省会城市，离燕京有千里之遥。要是在那里见面，三玄堂当然不可能像在燕京一样拥有超强的控制力。对方选在那里，用心可想而知。
“忘了告诉你，发信人署名是巫历。”傅彦硕眼中难得地现出骇人寒光，可见其心中怒意，“不是俄罗斯人。”
萧扬登时恍然。
这是乌苗教对傅彦硕的“警告”的回应。
“让我猜猜，你不会去，对吗？”萧扬说道，“对方既然约定在那里，那么肯定是在那里布置好了大量人手，就算是三玄堂，短时间内也难以清除掉那里的危险，你去那边会非常危险。”
“我身边的情人数以十计，你猜为什么乌苗教专门找蕾蕾下手？”傅彦硕忽道。
“不外是你平时对她很好。”萧扬耸耸肩，“他们认为她的份量足以让你不得不听话。”
“你猜对了一半，她确实让我不得不听话。”傅彦硕温声道，“但是不是因为我对她很好——我对我所有的女人都很好——而是因为她怀了我的骨肉，现在刚满两个月。”
萧扬诧异道：“两个月？他们怎么知道她怀孕了？你不可能把这事随便向别人宣扬吧？”
傅彦硕缓缓道：“你说得没错，我只向一个人透露过这事。但是对方却这么巧抓蕾蕾，如果说他们不是因为知道了蕾蕾已经怀了孕，至少现在我不会相信。”
萧扬脑中念头飞快转动，忽然一震，失声道：“不会是……”
“没错，我只告诉了她，”傅彦硕一字一字地道，“赫连烟雨！”
萧扬心中一沉。
两个月的怀孕根本不明显，对方显然是从赫连烟雨那里得到了这情报，才会专门针对汪蕾下手。藉由这件事，傅彦硕自然会对赫连烟雨产生疑心，甚至由此查出后者上次被审时撒离谎，进而知道她也中了蛊毒的事。
这样一来，赫连烟雨危矣！
要是在之前，萧扬对她的安全毫不放在心上，反而觉得三玄堂内讧是件大好事。但是那天中毒，他知道动手救他的是她之后，尽管知道这事是在傅彦硕的授意下做的，他对她仍然心存一份感激。
不行，我要救她。
这念头刚起，傅彦硕忽然笑了起来，道：“巫历啊巫历，这一招用意这么深，我如果不照你预的去做，你会不会非常失望呢？”
萧扬愕然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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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2章 试探
傅彦硕笑意保留在唇角，道：“告诉我，如果我对烟雨下手，谁最开心？”
萧扬愣了一下，猛地明白过来，脱口道：“当然是乌苗教！”
傅彦硕含笑道：“现在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吗？”
萧扬迟疑道：“你是指，巫历是故意藉这事来泄露信息他知道你肯定猜得到，是赫连烟雨泄露了信息，所以你会对赫连烟雨下手，从而损耗三玄堂的实力？”
傅彦硕赞道：“你反应很快。”
“这么说，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藉这事对付赫连烟雨？而实际上消息并不是由烟雨泄露的？”萧扬不能置信地道。按说巫历现在仍然控制着赫连烟雨，不该如此，但是也有可能他已经知道赫连烟雨在向萧扬求救，所以要痛下杀手。
“不，消息仍然肯定是烟雨泄露的，除了她没有其它人知道怀孕的事。”傅彦硕摇头道，“但对方这一招是一石二鸟，既要我们内讧，又能摆下陷阱对付我。哼！想设计我，有这么容易吗？”
萧扬仍有点摸不着头脑，皱眉道：“我糊涂了，你究竟人怎么做？”
“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做？”傅彦硕像是要考他般问道。
萧扬知道他心里早有了定计，摸不准他问这个的原因是什么，略一思考，道：“我会设法确定烟雨这消息是什么时候泄露的。假如是在巫历逃离燕京后，那说明她仍然和对方有联系，否则这消息可以忽略不计。另外，青汕之约必须要进行，救回人质是当前首务。”
傅彦硕微微一笑：“两个判断都和我相同，所以我才找你来。青汕我会去，人我要救回来，但是想从烟雨那里问出结果比较难，我想用个奇招。”
萧扬一愣。
“上次她害你的事之后，她对我的戒心很重。”傅彦硕有点感慨地道，“我如果直接问她，或者派人去查她，都难以确定她的回答是真是假。所以我想请你帮我这个忙，从她那儿探出结果。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要探出结果不是难事。”
萧扬心中微微一震。
假如傅彦硕是找他一起去青汕救人，他反而没这么震惊。但是偏偏找他去探赫连烟雨的话，这其中的关联，就非常玄妙了。
一方面，傅彦硕可能真的是想藉他出“奇招”，但是另一方面，傅彦硕也可能是试探他和赫连烟雨之间的关系。
越和傅彦硕接触，就越能感觉到很难看清这家伙的真实目的。萧扬心中念头不断转动，终道：“行！这个就当是还你把我弄出公安局的人情，但我只能说尽力，能不能得到真正的结果，我就没办法保证了。”
全国武术大赛第十五日，决赛的最后一天。
由于观众、媒体人数都达到了空前的水平，组委会提前开门，八点正就开放了入馆。今天整个场馆已经完全坐满，比开幕式的那天还要来得热闹，整个奥林馆内人声鼎沸，让人很难想得到这是武术比赛这种偏冷门比赛的现场。
上午九点，萧扬站在奥林馆门口，看着赫连烟雨从车上下来，微笑道：“烟雨你肯赏光，我是不是该说一句‘万分荣幸’呢？”
赫连烟雨今天是一身水蓝色的紧身无袖旗袍，领口虽然差点将粉颈也包住，没有露出她深邃的事业线，但是旗袍勾勒出的紧身效果反而更有种诱人魅力。站在奥林馆门外的工作人员看到她，无不暗中大吞口水，只可惜深知像赫连烟雨这样的女人不是他们能享受的，只好在脑海里意淫。
她脸上的皱纹已经没了踪影，显然是在救了萧扬后，立刻找了男人进行“补充”。
听到萧扬的话，她嫣然一笑，道：“扬哥肯邀请我，是我的荣幸才对。不过我真奇怪，一般人邀请美女，都是去电影院、咖啡厅甚至酒店，请到这里来看比赛，还真是少见。”
萧扬哈哈一笑，作了个邀势：“请进吧，第一场就是我们学校的比赛，错过就太可惜了。”
馆内，比武台上，曾璇已经站到了比武台上。
在她的对面，站着一个俊眉朗目的年轻男子，看样子不过二十多岁，但眼神极其犀利，一身武术服更是衬得他英姿不凡。
萧扬陪着赫连烟雨往包厢那边去时，偶然瞟到了比武台上那年轻人，不由一愕。
这年轻人他认识，因为前几天他的学员在团体赛中把对方的学生给淘汰了，当时他就给萧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怎么了？”赫连烟雨见他盯着台上，问道。
“没啥，观察一下对手。”萧扬随口道。他还记得那年轻是芜湖武校的老师，看来有两把刷子。
两人进了萧扬早定下的包厢，把门从内往外一锁，整个饭厅登时成了二人世界。
赫连烟雨环顾一周，抿嘴一笑：“我还以为你会在这里布置张床。”
萧扬对她的挑逗没法做到完全免疫，苦笑道：“今天找你来是有正事，大姐你别逗我好吗？安排这里，只是因为比较适合我们密话。”
赫连烟雨奇道：“什么事？”
萧扬肃容道：“今早你大哥收到了乌苗教送来的东西，你知道这事吗？”
赫连烟雨点头道：“我知道。不过大哥没让我看里面的东西。”
“那是他的女人的手指。”萧扬顿了顿，“那个女人叫汪蕾。”
“什么！”赫连烟雨脸色登时白了。
萧扬把她神情收在眼内，慢慢地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赫连烟雨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她紧锁双眉，叹道：“这下糟了，大哥肯定不会再信任我了！”
萧扬淡淡地道：“换了是我，现在也不可能完全信任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把那消息透出去的？”
赫连烟雨颓然道：“在巫历来燕京之前，这消息我就告诉了他。”
“好，下一个问题，”萧扬盯着她的眼睛，“在巫历逃离燕京后，你有没有和他联络？”
“当然没有！”赫连烟雨不假思索地道，“我已经决定背叛乌苗教，把解药给你进行研究，怎么还可能和他联络？”
萧扬点头道：“那最好不过。行了，我现在知道怎么跟你老大说了。”
赫连烟雨愕然道：“就这么简单？”
“他要的答案已经出现，还有什么好复杂的？”萧扬耸耸肩，“反正我跟他说了，我只负责问，不负责对错真假。”
赫连烟雨蹙眉不语。
萧扬转头看向外面，比武台上曾璇已经和对方开始比赛，你来我往，非常精彩。他淡淡地道：“你想重获傅哥的信任，那已经几乎不可能了。今天他让我问你答案，就已经是对你产生了怀疑的表现。那晚他去血屠乌苗教的窝点，表面上是对乌苗教的警告，但另有一层含意你不该不明白，他也是在警告你。我想，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对。”
赫连烟雨玉睁大了眼睛看他：“你这话是在提点我吗？我以为你对我根本没好感。”
萧扬叹道：“坦白说，无论你今天回答我的是什么，我都会告诉傅哥，巫历的消息是以前从你那进而获得的。你救了我，这个恩情萧扬不会忘掉。”
赫连烟雨檀唇微张，吃惊地看着萧扬。
半晌，她才道：“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萧扬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