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嫡 作者:夏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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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嫡 作者:夏非鱼-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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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神机子的说法,他是看不到她的星相,也就是说杀星并不是指她,而是指旁人。
既然是杀星,应该是很厉害的人才对,可是那逆党贤相似乎死的太过容易,如果他真的是布阵的人,应该是在所在的地方布下奇阵才是。
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让人砍了首级……容易的就好像是故意送上前的一样。
对,就是这个感觉。
她虽然没见过应天贤相,却身在大都,也与朝堂有所牵扯,所以常常听人提起过此人的事迹,传闻,应天逆党的贤相如仙人之姿,仰可知天文星相,俯可察地理山河,晓奇门,识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任大元昌盛,万般压制却依然一袭褪色青衣,以薄绢竹简,展开书简,蘸墨为上所书,合拢书简,大元士兵一一断魂。
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在其中,但是单单从这么多年也未能将逆党全部剿灭,甚至让他们越加的壮大,也可以瞧出,这应天逆党的贤相非寻常之人。
从这人的过往轶事来看,此人非君子,亦不为伪君子,而是结结实实的做了真小人。可以说这些年来所使招数,是明枪暗箭,离间挑拨,无所不用其极。
这么一个人,绝对不会这样容易被擒住,或许这根本就是那应天贤相的脱身之计。
可便是猜测到了,她却还是不能随意说出,以免乱了自己的阵脚。
事情要慢慢来,毕竟自己在明处,敌人在暗处。
可便是想的明白,小舟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坐在窗边托腮,听着雨打芭蕉声,以及远远传来的洞箫声,心也跟着慢慢静了下来。
洞箫带了悲戚,那人,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吧。
洞箫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四更,小舟抿了下嘴唇,窝在软榻上。
她需要休息,哪怕她心事重重,也要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翌日一大早,小舟收拾洗漱之后,带着虎贲军前些,临行前,小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问起了洞箫的事情。
驿站的驿官笑着说道:“回您的话,这洞箫可能是住在前方酒肆的那个公子吹奏的,那公子来了这有阵子了。”
小舟顺着那驿官所指看过去,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酒肆幡布飘动着,便一抿嘴唇,心道此次驿站,按说不该有酒肆,可昨日她也着实乏了,居然没有发现此事。
见小舟看着酒肆皱眉,那驿官连忙解释,这酒肆其实早就已经在此,倒是驿馆来的晚一些,劝迁了许久,对方也依然固守,此事也报以朝廷,盛帝对此看的很宽,让他们不要扰民。
所以他们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此也只能尽量的隔开,不能当真拆了人家的招牌。
小舟听了解释,便点了点头,渡步往那酒肆走了过去,进了酒肆,那掌柜便连忙迎上来。
“这位小姐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既不打尖,也非住店,我只是想向你们打听个人。”
小舟说话间,后面的玉盈便取了小锭银两递过去,那掌柜见了银子双眼放光,千恩万谢的收了下来。
“客官您尽管问便是。”
“你们这是否住着一位公子,那公子还吹的一手好萧。”小舟心里隐隐不安,却还是冷静的问道。
那掌柜想都没想便答道:“没错,是有那么一位,咱们这小,住店的本就不多,更别提这种连住几日的了,现在买卖不好做,这兵荒马乱的,哪有人肯住店啊,都赶前面大些的镇子去了……”
掌柜的说着还示意小舟看,这大堂中确实人数不多,这多半是与这边地处偏僻又刚巧赶上剿匪的缘故。
“我只想知道,他此时还在不在你们店中。”小舟叹了口气。
“只是那公子,似乎是一大早就退了房。”掌柜又有些为难的说着。“今个清起,我都还没起来呢,那公子便敲了我的房门,将房钱给足了,便离开了,真是奇怪,从未见过这种人。”
“那公子可是瞧上去二十五六模样,好着一身青衫,眼睛不笑却染三分笑意。”
“对对对,可不就是生了好眉目,这位小姐是怎么知道的。”那掌柜惊讶的看着小舟,不解这位小姐为什么会知道,莫非是熟识不成?
小舟没搭腔,其实她也只是猜测,甚至猜测此人此时已经早早的离开。
沉默了许久,便是知道这人会离开,她却还抱着些许的妄想。
“请带我去看看他住过的房间。”小舟说着示意玉盈再给银子,玉盈又递上了锭银两。
“成成成,这边请。”那掌柜便连连点头哈腰起来,说话间已经亲自引着小舟等人上了二楼。
推开房门,小舟看着那床榻上整整齐齐,反倒是软榻上摆放了棋盘,棋盘上已经布了棋子,一杯残茶已经凉透。
“这……”小舟看到那棋盘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黑子走先,白子居后,似乎是白子走了一招妙棋,黑子损失严重,四散开去。
“郡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玉盈见小舟这样,便连忙问道。
小舟摇了摇头,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拨散,随即说道:“走吧。”

、第二八十一章 回都

回到大都之后,小舟代定安王爷受了封赏,便将银子分发给虎贲军们,然后让虎贲军全都散了,美其名是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可这一举动却是让朝堂起了不小的风波,纷纷私下议论这长留郡主是打了什么心思,那些虎贲军难道就真的散了?是小孩子的心性,还是另有筹谋?
“郡主,您何必这样委曲求全?”三尺难过的看着自己家郡主提着裙摆一步步踩着积水往前走。“那群东西忒没个眼色,那轿子明明就在,偏偏说没有轿子,分明是有意欺负咱们。”
“行了,走走也没什么关系,你便不要再抱怨了,这宫闱之中,隔墙有耳,咱们还是谨言慎行些的好。”小舟叹了口气,小声说着。
此时定安王府正是低谷,所以不能与任何势力有任何接触,以免落个结党营私的把柄,却不想这反而让一些瞧不清的人误以为定安王府这次栽了。
不过,这样也好,先将这些人剔除,也明白哪些人站在什么位置。
三尺听到自家郡主的训斥,这才察觉自己的确是说的有些多了,但见郡主提着裙摆,便是鼻头一酸,“若不,让我背您出去吧。”
“那岂不更难看,何况现在我衣摆都脏成这样,你何必再沾脏了衣裳。”小舟轻轻抖了抖衣摆,让三尺看上面的泥污。
三尺瞧了,更是心一酸。
郡主回城之后,车马被反复盘查了近一个时辰,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这些狗东西,见驰骋郎倒了,又见王爷此时情况不明,便开始捧高踩低起来,也不想想,郡主怎么说也是大元朝的郡主,驰骋郎虽然被发配了,但姬太师还在,皇后娘娘还在,哪里容他们作践。
可郡主楞是忍了,哪怕虎贲军的铠甲兵器都被收了去,郡主也是连眼都没眨一下,好似没事人一样带着虎贲军回了王府。
郡主虽然没说什么,大家的心里却不好受。
今个入宫,不但得跪在水洼里,出宫还是这个待遇。
这帝君对定安王府的态度,大家都瞧在眼里,一个个也便跟着学,如此下去,不知道郡主得受多少委屈。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咱们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倒是今个发生的事情,不能让王妃知道,以免让她忧心。”小舟见三尺这般,便拍了拍她的手。“有些拎不清的主,早点断了干系也好。”
此次定安军衰败,飞涧军也在此次损伤过半,逗留边关修养,盛帝屡召不回,便又要封赏虎贲军,她收了赏银,便立刻分散给虎贲一众,随后散了虎贲军,让他们各自离开,一是为了稳帝王心,二则是要造成一种假象,聚在一起像是磐石的虎贲军,转眼成散沙,虽然感觉没那么锋利,但也似乎无形中壮大了些,让上位者猜忌,是否这虎贲军不仅仅只是百骑?
这事情放在从前,小舟绝对不会贸然如此,只是近时不同往日,定安王府存亡,已经不容旁的。
只是这局死局,她要怎么下。
虎贲军一散,在大都中,定安王府算是失去了最后的筹码,定安王爷带飞涧军到了边关,算是最后的筹码,这让帝君惴惴不安,对王爷的忌讳也露出了端倪,先是一道圣旨赏赐了王爷的飞涧军,让飞涧军还朝。
却不想边关忽然告急,飞涧军已经开始备战,若是贸然调动,必然会不妥。
这般巧合,盛帝只是笑着说这些蛮夷算是栽在了大元手中,人算不如天算,往最薄弱的地方踢,却踢到了飞涧军这块铁板。
可这话听着是高兴,其实是讽刺,说飞涧军是小国蛮夷的铁板,何尝不是在说定安王爷也是块铁板,他盛帝不容的铁板。
朝堂中一个个都是人精,都可以瞧得出,盛帝这是要整治定安王府,于是一个个全部都与定安王府划清界限。
要知道,飞涧军便是再强,终究敌不过百万雄师,从前定安王爷握着大元朝的半壁江山,手握重兵。
可他却将兵权拱手,此时兵权已经让出,分散在诸位皇子殿下手中,其中以太子爷元恒手中兵权最盛,瑾王殿下也手握不少兵权,多是以从定安王爷手里接到的,偏偏这瑾王殿下的秉性,若是让他为文官,那还是个好官,若是握兵权,那只能说,是在为旁人做嫁衣。
至于其中的门道,不言而喻。
她虽然散虎贲造成虚假的筹码,可终究不是长事。
如果真的被探子查明,她要怎么保住这定安王府,保住定安王妃?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小舟恨不得大哭一场,但她知道,那是没用的,她不但不能哭,还得撑下去,笑着撑下去,不能失了定安王府的份。
“郡主……”
三尺忽然轻声唤了一句,小舟抬头看过去,红墙之间,太子爷元恒正立在那里,看着她。
元恒走过来,小舟便点了下头,道了声:“恒王殿下安好,长留尚有急事在身,就此告辞。”
说完便要离开,元恒却一把擒住她的手臂,三尺惊慌,小舟用力扭头看向他。
“恒王殿下还请放开手,此番不合礼数。”小舟说完挣扎,元恒迟疑了下,放开了手。
小舟瞥了他一眼,随后继续往前走。
走出宫门,小舟皱眉,并未瞧见自己的车马,原本自己车马的位置以及换成一辆雕饰辉煌的新马车。
小舟刚要让三尺去问,便见车辕上车把势将斗笠推上去些。“姑儿。”
“德林。”小舟闻言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原来那车上的把式正是德林。
“嘘,先上车。”马车窗帘布掀起了一些,元晦的声音传了出来,小舟便不再耽搁,连忙带着三尺上了车马。
车赶的远一些,元晦才笑着看向小舟。“长留郡主安好,咱们在大都可是听了不少关于长留郡主的事情,那虎贲军可谓神勇。”
“都是些小打小闹的,现在也都让他们回去了。”小舟轻笑着说道,“倒是你,怎么出宫来了?难道……”

、第二百八十二章 真假

“早呢,只是现在我的年岁也到了,便给赐了宅子,让我出宫来,还没定个事情,知道你今个回大都,也就来接你。”
“此时不同往日,你还是少与我结交的好,以免被人拿了话柄去。”小舟苦笑了下,没想到这个时候,元晦居然还来接自己。
“说什么呢,咱们这么要好,我哪能不亲自来接你,那些捧搞踩低的,早晚得悔的肠子都青了。”
元晦连忙安慰着,小舟却笑的更苦了。
“后悔什么,这一次我定安王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跟犯了太岁一般,按说,这也算是胜仗,可上头却好像没怎么高兴。”
元晦眼睛闪烁了下,低声问道:“你是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小舟疑惑的问道。
元晦看了眼三尺,小舟便又说道:“但说无妨,三尺跟了我多年,不会嚼舌头的。”
“那太岁,正是……”元晦伸出手指,指了指上头。
“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小舟摆了摆手反驳道:“父王位高权重,又是帝君的亲叔叔,连帝君也常常说,我父王有恩与他,要是帝君真的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到现在,早就出事了。”
说完,小舟又添上一句,“这话我也就在你面前说说,在外人面前我可不敢说,你可别给我抖搂出去了。”
元晦依然是半信半疑,却笑着说道:“一定,我什么人,你应该是知道的。”
“当然,不然我也不敢在你面前说不是。”小舟笑着一撩帘子,见离定安王爷也就半条街的事儿,便又说道:“成了,就送到这吧,再近一些,让人瞧见了对你总是不好的。你以后要真来找我,也不要明目来找我,以免被牵连进去。”
小舟说话间已经在三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元晦早已不是当日的元晦,小舟心里清楚,今个才会这般半真半假的说。
再说元晦听了小舟的话,便不由地苦笑了下。“说什么牵连,其实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不止是定安王府。”
小舟便担忧的看向他,轻声问道:“可是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元晦看着她担心的眼神,心底一暖,心道也就只有她了。
“没事,都是些黄豆大的小事情,我很快就会能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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