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 作者:赵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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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迷心窍 作者:赵今-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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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他看这俩空手套白狼,根本还没写出一个剧本吧!

“哈哈,袁少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啦,”赞助商孙总以过来人的身份拍拍袁易的肩,“去年年底我也是这样赞助了一个,今年年初片子都送到国外参展去了。”

梁导和电影策划立马附和,跟上节奏,将话题往孙总说的那部电影扯,其他赞助商直接被这俩哥们忽悠晕了,频频点头,皆是一副恨不得快点砸钱换收益的模样。

袁易不再掺和发言,只冷眼旁观,投资是眼光问题,盈亏自负,他的决断与别人不相干,别人的决断也与他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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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了决断,袁易也没打算快速闪人,席间几位老总与他有间接业~务往来,大家推杯换盏,加深加深感情,以后生意好开路嘛。

大概是早上做了噩梦,袁易今个一整天都不太舒坦,往常能把这帮子酒场老鬼全撂趴下,这会子喝了两杯便有些不得劲,于是,他推说后面还有个某会所茶会等着,闷了一口谢罪酒,立刻从包厢里撤了出来。

袁易边走边拨通司机小王的手~机,“小王,开车到门口等……”

话还未说完,袁易感觉后背被人猛地撞了一下,顿时一个趔趄,手~机没抓稳,“乓”地一声,直接摔地上去了。

身~体的不适,加上突如其来的意外,令袁易大为火光,他蓦地转身,开口就是一通呵斥,“怎么走路的……”

后面的“你”字哑了火,咽在喉~咙里……

撞他的是个年轻女子,大概与他齐胸高,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饰品,常见的高领短毛衣加毛呢黑裙打扮,因曲线玲珑而显得别样出挑。

出挑的,不仅仅是她的曲线……

虽是素颜朝天,但却肤白脂腻,典型的瓜子脸蛋尖下巴颏儿,生就一双偏淡的浅褐色通透杏眼,眼下一点风~流痣,顾盼间,妩媚生姿,无语亦多~情,偏偏还蕴了些造化灵气,好似野林狐精专门幻化成男人意~淫中的模样,成心诱~惑他们把持不住。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

这野狐媚子就算化成灰,他也该死地认得!

她是他的仇人。

害他、毁他,令他痛~不~欲~生的仇人,他无数次在梦中杀她千百回,一直杀到他筋疲力尽,再也梦不见为止。

七年~前,她谋他的财,害他的命,最后卷款潜逃,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当她死了,无~地~自~容再世为人去了,他从未想过有再见面的一天。

呵呵,苍天有眼……

袁易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他直勾勾盯着那女人,只觉肚里的三杯黄汤变作千万杯,酒劲犹如万马奔腾,凌空呼啸而来,幻觉也紧跟着来了。

空间的稳定性被一种奇异的震感所替代,地动屋摇,走廊两侧的墙壁一块块塌落,壁灯和装饰油画纷纷坠下,摔得粉~身~碎~骨,墙倒屋颓的阴暗废墟中,通向她的地面裂开一道业火深渊,渊底刮起的飓风携着烈焰,狰狞嘶吼着,朝他们袭来。

道深路渊,业火熊熊,他一瞬不瞬,死死盯着他的仇人,一步又一步,踏破虚空业火,步步逼近,她则惊恐不已,步步后退,似乎看见最恐怖的事,转身要逃。

哪里容得她逃呢?!

拦住她的去路,堵死她的活路。

“对……对不起……不小心撞……撞到你……他……喝……喝醉了……”

她结结巴巴的解释,他听得不太真切。

是了,醉了,他是喝多了。

攫住仇人的脖子往上提,容不得她扰乱视听,他勾头俯下,一嘴堵死她的聒噪,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抽她的筋,扒她的……

“喂,你干什么?!她是我老婆,不要命了你!”

他老婆?

谁老婆?!

谁敢!!!

袁易霍地分开仇人,一酒气熏天的醉鬼从旁扑上,拳~脚相加,“滚开……给我滚开……她是我老……”

“砰”,一声皮肉相接的声音过后,醉鬼嗷地飞了出去……






、鬼迷心窍

第二章

【受那铁杵一戳……】

桑雪心吓得不知所措。

男友在庆功宴上当众向她求婚,原本的惊喜,最后发展成惊吓。

强吻这种事理应反感,桑雪心却被一种奇怪的眩晕所支配,仿佛被陡然抛入急转漩涡的江心,又好像被~操控着跳华尔兹,随着圆舞曲流畅明快的节奏,旋转旋转,不停旋转,无法摆脱掉操控她的旋转力量,如果不是她新出炉的未婚夫被一拳打飞的话。

桑雪心抚抚唇,忽而又觉得这种举动很怪很轻浮,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因而,她张嘴欲叫,“啊……”

刚啊了半声,她身前的陌生男人好似背后长眼,蓦地一个反手,神准且强~硬地掐住她上下颚,像个铁箍箍~住她的嘴,令她叫不得,喊不得。

袁易稳稳箍~住她的嘴,他回首侧望,嘴角弯做一抹似笑非笑的斜斜弧度,是恶~棍式的优雅邪气,“我一般不揍女人,但,如果你喊人,我很乐意为你破例一次。”

这是威胁,是暴~力胁迫,桑雪心应该害怕他,但奇怪的是心脏反而砰砰乱跳起来,或许是因为这个陌生男人实在英俊得可以,英俊到她不反感的程度。

她想,她是被蛊惑了,一定是……

“同意的话,眨眼。”

桑雪心连忙眨眼,表示自己愿意配合。

得到满意回应,袁易撤手,桑雪心忙不迭捂住双颊,缓解疼痛。

袁易大摇大摆,将烂泥状的弱鸡男翻转朝天。

啧,金丝边眼镜,西装革履,白净斯文,无肉排骨胸,胳膊软得能当面条使,怪不得一拳就晕了,袁易轻声嗤笑,上下搜~身,片刻,从弱鸡男的西装内袋里搜出一个黑钱夹。

打开钱夹,最醒目的不是粉红色毛爷爷,而是弱鸡男与仇人脸贴脸的亲~密大头照,袁易一眼略过,将照片后面的身~份~证、驾驶证、名片诸物统统翻出验看。

末了,袁易抽~出合影照,扔下钱包,他抬了头,望着桑雪心笑,白牙闪闪,“新羊牯可不怎么有钱啊,桑桑。”

桑桑?

好陌生的名字,虽然她也姓桑,但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她,大概她与那个名叫桑桑的女孩长得有点像,他喝多酒认错人了吧。

桑雪心正待澄清,冷不丁,一根手指稳稳戳中她的脑门,好似长钉穿脑而过,将她钉死在原地,正对面,那英俊的陌生男人依旧是笑,但双目却射~出无情的冷光,令人打心底寒战,阴冷的气场压得桑雪心吐不出一个字。

“回见,桑桑。”

“喂……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然而,那人身高腿长,两三步的功夫,转角拐弯,人影已不见了,她的喂便也没了下文。

“这是怎么了?!”

惊呼声在不远处响起,桑雪心循声看去,只见康维岳的一男同事正从包厢出来,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一幕。

不知怎么的,替那人打掩护的话自然而然从她嘴里说出,没有半点迟疑,“维岳喝醉了酒,挺兴~奋的……”

“发酒疯了?”男同事上前查看,赫,好家伙,康维岳脸上好大一个拳头印子,他疑惑地看向桑雪心,“这……”

算他先动的手吧,桑雪心自我安慰,“他……他刚才主动打人……”,说到后面,她越说越顺,“别人还手,然后,走了,他就成这样了。”

“你会开车吗?”男同事眼热地瞅着桑雪心,有些幸灾乐祸的小雀跃,庆功宴上求婚漂亮女友,做给谁看呢,活该你小子挨揍。

桑雪心摇头。

“那我送你们回去吧。”男同事自告奋勇,为美~女服~务,义不容辞。

“谢谢了。”桑雪心把车钥匙交给男同事。

“没事儿,大家都是哥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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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嘶……痛……妈您轻点……”,康维岳嗷嗷叫,往沙发里面缩,侧着脸,避开他~妈擦药的手。

“谁让你找个狐狸精做女朋友,该,真该!”康母大声骂,声音弹在墙壁上有回响,下手依旧不轻,发~泄内心不满。

桑雪心瞒得过康维岳的同事,却瞒不过康母,这老女人何等老练,再加上康维岳被人搀回来时嘟囔的那些话,宝贝儿子为什么被揍,她盘~问几句就搞清楚了。

康母指桑骂槐,康维岳耳聋了才听不出来,他小心地瞟一眼厨房方向,头疼地说:“您小点声,行不?”

“不行。”儿子维护桑雪心的举动,加深了康母的不快,“被人揍成这样,还不兴你~妈说俩句呀?!反了天了你!”

对儿子的女友,康母是一千一万个不满意。

女人漂亮,是祸不是福,尤其像桑雪心这种长得不正经的妖~艳女人,一看就是招蜂引蝶、红杏出墙的狐狸精,今~晚发生的事再次证明她的话没错。

自打认识桑雪心,孝顺儿子便渐渐不听话。

老公死得早,她孤儿寡母地,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家里全指望这根独苗苗,她还没过几天享福日子,现在儿子就偏帮着狐媚子说话,到时候俩人结婚,他还不得三顿饭天天烧香供着,家里能有她这老~娘站的地吗?!

再说了,这狐狸精个外省人跑到B城混,除了人长得漂亮,一份家当都没挣下,她那小区路口开的的布艺店,上三个月租金全靠儿子帮忙垫付才解决,真是够没本事的。

儿子要是娶了这个妖精,不等于养个混饭闲人在家吗,家里的车贷怎么办,新增的期房房贷怎么办,而且,她又做着上不得台面的小本买卖,亲戚朋友间,老~娘的脸面怎么办,说出去怎么有面子?

摊上她儿子,狐媚子妖精可不得乐死,找了张长期饭票。

康母算计来算计去,抹药的手不觉愈发地重……

“哟……痛痛痛……您手太重了……”,康维岳痛得脸歪嘴斜,隔开康母的手,“妈,让您儿~媳~妇雪心来吧。”

康母对某仨字眼格外敏~感,“什么?”

反正迟早是要说,晚说不如早说,康维岳清清喉~咙,“我今~晚求婚,雪心答应嫁给我了,妈,您……”

康母初时一愣,继而提眉怒眼,丢下~药棉说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我这不是告诉您了吗?”

“告诉个屁!我要的是商量不是告诉!”死小子居然先斩后奏。

“她已经答应了。”

“我不同意。”

“妈,您……”

康母一顿连珠炮数落,“你的存折在我手里,甭想从里面取出一分钱,有本事就让她把欠你的钱还了,自个出钱出嫁妆嫁到咱家来。我说多少次了,眼下长风~流痣的女人要不得的,你就是不听我的,今天为了她挨别人揍,明天是不是为了她要被别人杀,啊?!你是吃了她多少迷~药啊我说?!这种狐狸精不是安分过日子的女人,合该是大老板养来玩的,你娶回家只能每天三顿饭烧香供着,搞不好还得招灾,没有帮夫运,再说了,不是我埋汰你,她长得那么不正经,凭什么看上你,说不定在外头染了不干不净的病才……”,说到这,康母蓦地倒抽口凉气,一个从来没想过的问题猛跃入脑海,她顿时胆战心惊,“明天早上和你们公~司请假,我带你去医院做检~查,你可是咱们家的独苗,丁点事儿都不能出……”

“阿姨。”

一声“阿姨”,令母~子俩反射性地望向厨房门口,只见桑雪心神色不快,边走边解下围裙,“您不同意维岳和我结婚,可以,但您不能这么往我身上泼脏水。”

康母把儿子当宝,他在外面因她挨揍,康母少不了指桑骂槐数落她一顿,桑雪心有心理准备,所以借口煮鸡蛋祛瘀,躲到厨房里暂避,谁知,康母越说越不像话,竟让她听到那么可笑又侮辱的说法,她再不站出来,岂不是得性~病都要得死了。

以结婚为目的,包括康维岳在内,谈婚论嫁的男人不下六个,每次进展到关键时刻,男方父母都以她的长相为由不同意婚事,桑雪心知道自己短处,因此,康母面前,她从来不争不辩,相信日久见人心,希望能够用自己的温良品行,改变她的偏见,没想到一再的避让,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康母一街道妇女,半辈子骂战没输过人,哪容得桑雪心放肆,她火力凶猛,“我泼脏水?!好啊,你倒是说说看,咱们家维岳脸上的拳头印子怎么来的?难道不是你这个妖精勾引男人,害他被别人打的?你有理,你倒是说说看!”

“是维岳先动的手。”桑雪心底气不足。

康母一眼看穿她,叉腰反诘,“维岳因为什么动的手,你心里明~镜似的,还不是为了保护你惹的?噢,照你的意思,被野男人亲嘴,你还很享受?!那敢情好,我还真没说错你——骚狐狸精,我呸!”

康母言语泼辣,桑雪心哪里是她的对手,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只气得全身发~抖。

自然而然,桑雪心的目光投向康维岳,希望他能帮她说几句,但令她失望的是,康维岳默不作声,目光游~移看向别处,桑雪心霎时心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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