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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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入夏-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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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越有钱的人,都挺信这个。

  玩得很超越

  ……》
  回家的路上,想着晚上吃什么,决定煮碗面得了。
  住处离市中心不是一般的远,但离效区很近,因为就处在那一片。周围陪衬的一些平房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夏凡租住在一排相连式三层结构的楼房,原本是两层,后加盖了一层。这里的前身是某国营工厂的宿舍区,后来因厂子停产,欠的原料钱给不了,就拿厂子的固有资产顶替,有点割地赔款的意思。老衰家就是当时的供货商,他老妈摸到厂子的领导家里堵着哭诉,只要钱!因为老衰当时一家根本不是本地的,并且那个时候,这样的破房子处在老城边子上,根本不值钱,拿来抵债跟赖账没两样。
  但结果是:不要也得要,反正没钱,就房子。
  于是,得了这处两层的宿舍楼,老衰的爹为此一蹶不振,这些钱的流失直接导致资金周转困难,硬撑了两年,破产了。老衰他爹忧郁成疾仙逝了后,他老妈将老家的东西该卖的卖,收拾收拾便带着他奔到了这里,将这荒废了两年的破楼大概装修了下,出租给那些进城打工或者做点小生意的外地人。
  城市经济快速发展起来,外地人涌入,租房子的人多了起来,老衰他老妈脑子活,在二层的基础上加盖了一层,全部出租。没过多久,此处也被列入城市规划,三年内会被征用。城市扩张,让拆迁成了一些穷地主富起来的名词,老衰他老娘再次瞧出了苗头,立即找来人手,开始再次加盖,她的目标是,三层垫底,能盖多高就盖多高。结果刚开始盖,城管的就来了,一个字:拆!
  不仅拆,还要把那第三层也拆掉。
  老衰他老妈能闹,拿着一把铁镐跑到未成型的四楼,说谁上来就跟谁拼了,还张牙舞爪的说要跳下来。后来好说歹说,愣是保留了第三层,其它全拆了。但就是光这一层,等到了拆迁时,不少于六位数。
  夏凡来看房时,二楼有房间,三楼也有,夏凡想了想,住三层。以前盖的楼即使质量再不偷工减料,也架不住这么多年后还垫底加盖啊。住三层总比埋在二楼强,夏凡被地震弄出后遗症了。最主要的是,一、二楼的卫生间是共用的,三楼因是新盖的,每个房间都配有单独的卫生间。
  租的是最大的一间,算得上一室一厅,房租要是跟市中心附近的比,简直便宜的不得了,但在这里,是最贵的。那夏凡也甘愿,她喜欢大点的空间,然后自己在里面走来走去,特自在。
  里面被夏凡擦了一天,连玻璃都擦得一尘不染,然后墙壁被草地图案的壁纸覆盖,地上铺的是便宜的泡沫拼图,颜色是绿色的带有小动物的,夏凡一回来就光着脚踩来踩去;窗帘也是绿色的,屋子里的东西除了原来的一排沙发一张床,夏凡又添置了电脑桌椅,一台二手的电视机,一套用来吃饭的桌椅,订做了个简单的书架,安了淋浴,夏凡必须每天要洗澡。接着又配备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等等,老衰被夏凡风风火火的带起好奇心,想跟进来看看,被夏凡严肃喝止:不准进!
  老衰愣了,低头看完自己的脚说,“我脚不脏。”
  “以后穿白色的袜子,在没有任何味道的前提下,并得到我的允许后才能进来。”夏凡说。
  老衰尴尬之余一甩头走了!他认定,夏凡是个有洁癖的小丫头片子。但没事时,还是愿意敲夏凡家的门,因为他一天到晚的,也没地方可去,白天就是替他老妈看一下商店,打扫一下三层楼的卫生,哪边电路线坏了,或者下水道堵了,都能见到他颠颠的身影。然后到月了,挨家挨户的收一下房费。现在的房租加起来,根本不必他去外面找工作。
  将车停在老衰家开的商店旁,想进去买把菠菜。
  老衰家商店是租了跟前的一家平房开的,牌匾很简单:食品/水果/蔬菜。里面很符合三个字:脏,乱,差。一进来,那种结合着食品与旧房潮气之间混杂的气味,很难描述。
  你说你既然开商店,就好好开,弄亮堂点,将货品摆放整齐,上的货品全一些,再把里外打扫得干净点。人家偏不,摆得那叫一个乱七八糟,大多商品上面一层灰。
  除了临时应急物品,夏凡从不在这里买东西。
  有次老衰跟他老妈试着提议,说咱把商店装修一下吧?
  他老妈手一摆,“花那钱干吗?该来买的自然来买,不来的,装修再好她也不进来。”她自己也知道。经常听到她扯着嗓门骂偷吃东西的老衰:“你个砍脑壳的,你知不知道,你吃这一袋,老娘一箱就白卖了?”
  最无语的是,这店里的某些商品,就生产日期方面被自由发挥,玩得很超越。那日期填得特别牛,今天比方说才8号,人家那日期已经10号了,提前出世;再比如一件商品的标签竟然两个生产日期,一个是过期的,一个是新出产的。这都经常事。

  知恩图报

  ……》
  夏凡不只一次对老衰说:你老妈在奸商这条路上很有前途!
  工商执法的来检查,看着日期还互相问:今天几号?
  那面包都长毛了,生产日期竟然还赫然标注着未来的某日!
  一执法哥们有感而发:你家东西梦游呢吧?
  一帮人被刺激得,像是着魔了般,挨个东西查看日期,越看越诧异,最后认清了一件事:这店太无耻了!
  简直把质量安全当儿戏么,工商局的人很愤怒,任凭如何苦口婆心的认错与保证都平复不了他们的激动情绪,即时做出的反应是:罚!罚五千块,并且所有东西给予没收处置。
  待工商局大队带着东西消失后,老衰苦着脸:“完了,五千块干点啥不好啊。”
  他老妈郁闷了一晚,第二天翻出特别破旧的衣服,趿拉着拖鞋,脸未洗头未梳,揣了一大把零钱就去了工商局,直奔局长室,到里面一坐就开始哭,什么孤儿寡母的不容易,说自力更生的做点小买卖糊口竟然这么难,闹腾了大半天,将兜里的钱全部翻出来,摆到局长的办公桌上,说:五千块我肯定是没有了,东西也全给没收了,我全身上下就这些钱,您局长开回金口,如果放俺们娘俩一条生路,我记您恩德一辈子;如果不行,那我出这个工商局就去跳河去。
  局长揉着太阳穴,打电话叫过来一个人了解情况,听完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这么邋遢也不像有钱的主儿,再看桌子上的钱,连五毛一毛的硬币都掺在里面,吩咐汇报的人:数数多少?
  那人就将大票小票的拢在一起,数了半天,说二百九十八元零六角。
  局长想了想,说:“罚二百吧,去开个收据。”然后对着老衰的娘道:“你把剩下的钱都拿走吧。”
  老衰的娘就开始抹眼睛,做感动状,说还是局长体恤我们小老百姓的苦处啊,像您这样的人就该当局长,将来更应该当市长当省长,那我们就有指望了。
  局长心里听得'炫'舒'书'服'网',说应该的应该的。
  三言两语便成功要到了局长的电话号码。出了工商局,老衰的娘就掏出手机,给局长打电话,趁热打铁的拉拢关系。说:“本想着送您面锦旗的,但一想,您平时这样的事不知为老百姓做了多少,要送,肯定轮不上我了。您看看需要别的啥东西不,贵的我买不起,一般的我还是可以的。”
  局长心儿话,你那不到一百块钱能买啥啊,说真的不需要。
  “求您了,您让我表示一下吧,我现在感激的,都想把心掏出来送你。”说完,老衰的娘就提示着:“您家里缺啥不?比如饮水机之类的?”天天用,总会“饮水思源”的。
  局长看着手机号码,想,都有手机的人啊。顺着话道:“啥也不缺啊,但我内人前两天倒是想买个豆浆机。”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老衰的娘立即痛快的道:“那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商场给您选一个,这点小东西肯定是不好意思直接送过去的,我交了钱就放在那儿,把您的名字与手机号码告诉他们,您下班直接去取走。您看这样行吗?”
  局长很满意,他发现这个女人办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周到,感慨,现在的小老百姓真是懂得知恩图报啊。以另一种方式收下了:“你们这些人都不容易,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打个电话吧。”
  老衰的娘就去了趟商场然后回家了。豆浆机买了个将近三百的,再加上罚的二百,五百块解决了。老衰佩服得不行不行滴,在夏凡面前时常感叹:我老妈这人不服真不行啊!
  夏凡基本赞同,觉得,中国太需要他老妈这样的人才了,尤其谈判桌上,多几个这样的人,国际贸易上,对付那些个贸易壁垒,简直就是小儿科。
  夏凡走进店里,问:“常姨,有菠菜吧?”这女人,姓常,五十来岁,总给夏凡一种笑面虎的感觉。乍看,目光浑浊,习惯嘴角挂笑,完全一副老实随和相,骨子里却透着精明世故,吃亏占便宜的,将人性摸得透透的。
  “有,可新鲜了,刚进来的,多买给你便宜点。”她笑着说。
  蔫成这样,还新鲜,这年头,实在人恁多。夏凡随便拿了一捆,马上听到这女人出声:“拿两把吧,好算账。”
  夏凡顿了下,改拿成两把。找钱时,这女人有点像慢动作,利用这空档与夏凡亲切的交谈起来:“今儿个休息啊?”
  “嗯。”
  “对了,有快递给你送东西来了,我家帅子从门缝塞进你屋了,是样刊吧,这次稿费多少?”
  夏凡在网上结识几个杂志编辑,平常会应邀投几篇稿子,挣点小钱。“不多。”
  “听帅子说,你在外国长大,外语可好了,你家有亲戚在国外啊?”
  “嗯。”
  “那你怎么不出国呢?现在出国多好啊。”
  “我没觉得好!”
  常姨的能说会道遭遇到了瓶颈,她换了一个既可以结束谈话又很自然的问句:“还需要点别的不?”
  “不需要了。”说完这句,夏凡接过钱,如释重负的走出了商店。

  何乐而不为

  ……》
  拎着东西上楼,果然在开门后看到快件,拾起放到桌上,换了衣服,洗手开始做饭。
  加水煮面,适时放进点菠菜,再随便切点胡萝卜,黄瓜,加点火腿,再放入一袋油炸牛筋,辅佐一些相应的调料,在锅里搅翻几下,差不多好了,盛入碗里端上桌,先凉着。
  拿起水壶,打算浇浇伺养的植物。
  窗台上,挨个放了一排不大的花盆,从早市上买来的,六个,一模一样,分别种了三盆玉米,三盆向日葵,都长到手指般高,娇嫩孱弱的翠绿。
  照看着它们,仿佛它们的努力成长是为了自己。
  还有一盆外观相当“艺术感”的芦荟,买来时就半米高,当时搬回来一是好养,二来是用来抹脸。平时皮肤过敏或者零星起痘痘,就用这个抹,效果还是不错的。结果大半年下来,惨哪,只剩最顶上的三四片薄薄的叶子,往下,生生给掰成一根干净光溜的直杆,整个缩小版的椰子树。
  夏凡每次浇水浇到它时,都多浇点。
  坐回到那碗面前,不饿了,确切的说,没胃口!从小就不喜欢吃面条,只是慢慢的,也会在犯懒时拿它搪塞一顿晚餐。用筷子挑起一根,又任由它滑到碗里,不吃了。
  拿起一个西红柿离开餐桌,一个人就是好收拾,碗都没得刷。
  把充电的手机开了机,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通知,还有短信,包括程凯文的两个,一个写着:以后手机充电最好在晚上临睡前,我就这样,不耽误事。
  夏凡想,我也没什么事可耽误的。
  下一条写着:以后当着琳琳的面,说话注意些,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迸呢?一点都不尊重我。
  夏凡撇撇嘴,你们尊重我怎么不离我远点?
  老爸曾试探的问过夏凡,用的是不经意的口气:程凯文那人挺好的――吧?
  夏凡淡淡的三个字:不太熟!
  一度认为这人是徒有其表,近两年,变得越来越不像个样,说他嚣张都像是一种夸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天晚上都打来电话,开口一句:“怕你想我不好意思说,每天一个电话,有备无患。”满嘴胡话,还镇定得跟权威专家似的。
  “无聊啊你。”
  “那我想你了行不行?”
  夏凡直接挂断。都什么人啊这是。
  一个人张扬,这无可厚非,人家长得不错,是吧,并且有大批的女人喜欢,这也是一种资本,但你非要每个人都肯定你,就有点欺负人了。
  时间长了,再打就不接,打来就摁掉,烦了,就说Q聊,反正夏凡晚上也上网。程凯文自作多情:凡凡,你竟然懂得给我省电话费。
  夏凡心里冷嗤一声,真敢说!任他那边噼哩啪啦的打一堆,夏凡都是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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