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毒爱小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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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毒爱小蜜-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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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然忆起那日婚纱店外突兀的巨响,她只当是普通交通事故,并未留心,竟是……竟是绍谦?
心口微微疼痛起来,时过境迁,她却仍如身临其境一般,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痛。
那么久……从那个时候起,他就一直在隐瞒,独自隐藏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如果不是人来人往,她几乎就要哭出来。他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到现在,她还能做什么来补偿他呢?她唯恐是他连补偿的机会都不会给她了……
她听着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手术……手术的事定下来了么?”
她是抱着一丝希望去问的,然而当看见戴维略一沉默而后露出凝重的神色对她微微摇头时,一颗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也许你还不太了解脑部肿瘤这种病。有些虽然是恶性的,但如果位置不是太重要,完全是可以根除的,而且危险系数并不高。然而,有些良性肿瘤如果恰好压住了重要的神经和血管,那么手术起来,就算是最顶尖的医生也,也不会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它摘除。”他顿了顿,说,“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他现在头痛和失明都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之前还发生过一次严重的失明和晕倒,恐怕再拖下去,连四成的把握都不到了。”


八十四、请柬(又加了3000字,请刷新
戴维接着说:“颅内手术毕竟不比其他外科,即使成功率是99%,那剩下的1%所带来的后果,也不是你能想象的。”他的表情凝重,深呼吸了一口,才平稳的说下去:“我不止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也是作为叶三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这一次手术,万一失败了会怎样……”
随着他低下去的语声,四周也像一下子安静下来一样,安静的这声音传进夏小北的耳朵里,仿佛都有嗡嗡的回音,搅乱她所有的思维。
戴维最后离开时,拍了拍她肩膀说:“我听说你们计划等叶三病好后,一起出国。如果这是你们共同的心愿,那还是趁早完成较好。我读医科大学时认识一个很著名的颅科教授,如果你们决定在美国手术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夏小北木偶一般站在原地,直到戴维走远了,仍无法动弹。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是这种口气,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什么叫趁早完成比较好?难道他们都认为绍谦活不下去了吗?可是这么些天,他一直好好的啊,他对她笑,撒娇要吃她做的菜,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没有了呢?
她不信,但心里又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恐惧,她攥了攥冰凉的手心,飞快的朝楼上走,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脚下步子越来越快,从疾走到奔跑,最后高跟鞋在医院走廊上踩得咚咚作响,引来一路的侧目。
到绍谦病房前,她一下子拉开门,病床上的他已经睡着,背对着门一动不动,似乎睡得正香。
那一刻提在嗓子眼里的心跳终于落定,她舒了口气,刚要走过去,突然又想起什么,脸色变得煞白,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缓慢的,缓慢的,越过他的肩头,试图放在他的鼻端。
手刚刚伸到他面前,突然被他微凉的手指按住,她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叶绍谦却恍若不觉,转过脸来对她微笑:“你回来啦?”
她搓了搓另一只沁满冷汗的手心,勉强牵起嘴角:“嗯,刚和戴维聊了一会。”
他坐起来,似乎已没了睡意,拍了拍身侧,对她说:“你过来点坐。”
夏小北不明所以,依言靠了过去。他把手臂置在她身后,拥住她说:“小北,我想出院了。”
“啊?”她愣了愣,“可是医生说还要留院观察啊。”
他抱着她,习惯性的把下巴在她发上蹭了蹭,声音透过绵密的发渗过来:“你刚刚……是怕我死了吗?”
夏小北有一瞬间的僵硬,是被人窥破心思的尴尬。
他却笑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不会这么快死的。”
她急了,用手去捂他的嘴:“说好不许再说了……”她眼睛里晶莹的雾气,眼看就要落泪,他赶忙抱住她,答应着:“对不起,我再不说了。”
又过了一会,他说:“之前戴维跟我提过了,美国那边也有很好的颅科手术专家,我打算出院以后立刻跟你到美国去,在那边动手术。”
夏小北垂下眼睫,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他是怕自己突然就悄无声息的走了,连最后答应她的事都做不到,这才急急的要出院跟她去美国。他总是这样,记挂着答应她的每一件事,却从不在乎自己。而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变得这样患得患失,就连当初怀着夏楠孤身一人流落在美国街头时,也没有这么仓惶无措过。
不知谁说过,凌迟之所以比砍头更残暴,是因为将死未死之际,亲眼看着皮肉一点点从自己身上被剐去,那种痛苦一直伴随着深深的恐惧,折磨人的肉体同时,更是心理上的摧残,远不如砍头那一刀来得干脆利落。而眼前这样清楚的感觉到绍谦一点一点在离开她,那痛苦不啻于凌迟。
她手忙脚乱的把药瓶拿出来,说:“吃药吧,吃完躺下休息一会。一直说话也不嫌累。”
他笑着说:“我还没有病入膏肓到说话都费力气呢。”
眼看她又要皱眉,他赶紧噤了声,接过她手里大捧大捧的药片,一口吞下去。
吃了药他乖乖躺下了,夏小北坐在床边陪着他,很快他就睡着了。握着她的手入睡,他似乎十分满足,眉眼全都舒展开来。这些天他被病痛折磨,瘦了不少,本就削瘦的脸庞,颧骨更是高高凸了出来,但五官依然精致如画。
她看得出神,不知觉就有热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溢出来,她赶忙站起身,走到窗前。想了许久,拨通电话给蓝珈。
“照片我已经都收到了,谢谢你。”
“别跟我来这套,你什么时候带你家那位回上海?”
夏小北顿了顿,默然说:“可能暂时不会回去了,他……病了,我们打算直接从北京飞美国,在那边治病。”
蓝珈聪明绝顶,自是猜到了什么,隔很久,才说:“一切都会好的,祝你们一路顺风。”
“嗯……”她又沉默了许久,终于问出口:“蓝珈,如果你爱一个人爱到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终日惶惶,总是担心他会离开自己,而有一天,他真的要离开了……那时,你会怎么办?”
那边隔了很久没有声音,蓝珈似乎在思考,最后,十分坚定的告诉她:“留不住他的人,那么就永远留在他的心里吧。”
夏小北喃喃的想:那么,她现在算是永远留在他心里了吗?
末了,蓝珈又安慰她道:“明天的事谁能料到,想那么多干吗?不如过好眼前。”
绍谦也曾对她说:不要去想明天,明天交给他来想。
和蓝珈通完电话,夏小北的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也许真的是自己杞人忧天了。那之后,连着几天绍谦的状况都很稳定,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和她到医院绿地上放风筝,他坐在长椅上,就算是睡衣拖鞋,修长的腿叠起来,也是风流倜傥,吸引无数小护士的目光,夏小北则拿着线筒,围在他身边大呼小叫,一会儿把线放得远了,一会儿又紧张的收回来,惹得叶绍谦连连大笑。
戴维签字后,就开始帮他办出院手续,和美国那边的史蒂芬教授通过几次电邮,对方了解了病情后,也欣然同意手术。这天夏小北刚从家里带了煮好的鱼汤,因为腾不出手来开门,只好在门外喊他的名字:“绍谦--”
病房里没有人应。这时间他不可能一个人出去,于是又叫了几声,便听见有人下床的声音。
很长的一段时间,门终于开了,出现在门后面的,是叶绍谦白得异常诡异的脸色。
她警觉不对,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他蹙眉摇头,明明只是轻轻的那么晃了一晃,然而他整个人,就像山峰崩塌的慢镜头一样,无力的,缓缓的,倒了下去。
她呆住。嘴张着,连声音都发不出,手里的保温桶“嘭”一声砸在地上,香浓的鱼汤鲜气弥散了一地。

ICU里,他静静的躺着,隔着厚厚一层玻璃,只能看见洁白的病床上一个人的轮廓。夏小北几乎把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那源源不断流下的泪水,就那样顺着玻璃镜面,缓缓滑下去。
戴维走到她身后,叹了口气,说:“必须立刻进行手术了。”
她按在玻璃上的五指无力的屈起又伸开,哽咽着问:“现在呢?是不是连四成的把握都没了?”
回答她的,是戴维无声的叹息。
秦书兰也赶来了,递给她一张手帕,安慰她:“放心,绍谦这孩子虽然顽劣,但关键时候总能争一口气,他不会辜负你的。”
夏小北接过手帕,点了点头,目光仍不离ICU里那个睡着的人。
秦书兰转头和戴维交流起绍谦的情况。听戴维的口气,肿瘤有恶化的现象,不立即摘除,后患无穷。但病人昏迷状态下又无法进行手术。现在唯有等绍谦醒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秦书兰的意思是,等绍谦醒来后由多位专家会诊,在国内进行手术,但戴维拿出一张已经由叶绍谦本人签字同意的手术确认书,说如果不是这次突然晕倒,原定三天后就出发去纽约接受手术的。
当戴维拿出那张确认书时,夏小北像是被什么惊醒,蓦地回过头来,一把抢过戴维手里的东西。很长很长的一段说明,包括手术中可能发生的意外,和术后后遗症等等,英文她看不懂,但是右下角,的的确确是叶绍谦的字。
她见过几次他写的字,在他的公寓时看到他随手写的便笺,还有在雷家祖宅他的房间里,看到他小时候的作业本,姓名一栏,工工整整的“叶绍谦”三个字,钢笔浑厚有力,显然是练过一些年月的。
可是他什么时候签了这样一份同意书,她竟然毫不知情?如果没有发生这次意外,他是不是打算临上飞机了才告诉她?或者……他压根就没打算说?
眼泪不知何时落下来,正好砸在那份同意书上,她怔了怔,赶忙在用袖子揩掉,交还给戴维。
转过脸来,看着秦书兰,无比郑重的说:“妈,我想和绍谦结婚,越快越好。”
话落,不止秦书兰,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她以前叫她秦女士,秦阿姨,“妈”这个过分亲昵的称谓,她从不敢设想,但此时从嘴里吐出,并不觉得突兀,只有一种决绝的坚定。
连秦书兰都愣住了,望了望ICU里还静静躺着的绍谦,又看了看夏小北,为难道:“可是,绍谦他还……”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躺在里面的人,是生是死还说不定……
ICU里,心电图平和而缓慢的跳动着,夏小北望了一眼,更加坚定的说:“他如果醒来,我想立刻和他结婚,如果……”她抿了抿唇,终是说出那个连自己也不愿多想的后果,“如果他醒不来,我仍然愿意嫁给他。”
*
酒店的套房里,光线昏黄而暧昧,雷允泽从被子里坐起来,伸手摸到外衣口袋里的打火机,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从床头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放进口中。打火机噌了一下,却没有点燃,他有些怔忡,又按了一下,望着那幽蓝的火苗,却迟迟没有动作。
仿佛依然有那么一个人,在昏迷的时候,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死命也不放开。他这一辈子从没有被人这样依赖过,那一刻,只觉得手心里源源不断的力量好像能输给她,支撑着她熬过痛苦。她一直攥着他的手心,最后,缓缓开口,叫他:绍谦……
他猛的一下回过神来,一双幼白的手臂攀上他胸膛,握住了他的手,缓慢的,又带着丝讨好的,帮他点燃了口中的烟。烟草清冽的味道透入胸腔,他瞥了眼身侧的女人,光滑若丝缎的皮肤,完美无瑕的胴口体,那一张娇俏的脸庞,即使在睡觉时也不曾完全脱妆,精致得几乎不真实。
萧媛,不愧是新进的影后,凭借年关的一部贺岁大片,获得“艳姬”之称,容貌的确艳光四射,甚至……床上功力,也不容小觑。
那淬了珠片的水晶指甲缓慢而轻柔的在他胸前划着圈圈,试图想挑起他新一轮的欲口望。
不知为何,此刻在灯光下再看那张美得失真的脸,只觉得乏味,脑海中频频闪现的,却是那一张昏迷时苍白而瘦弱的脸庞。她算不得美艳逼人,顶多只是清秀可人,甚至那尖尖的下巴,像是常年营养不良。也许是吃多了油腻总会怀念清粥小菜,今晚,他实在没有过多的心情。
他重重的抽了一口烟,在身旁的烟灰缸里摁灭了,随手从床头柜上抓起自己的钱包,放进那指甲妖娆的纤纤手掌中。
“要多少,自己拿。”
说完,已拨开她的手,翻身下床。暧昧的灯光将他的身体曲线笼罩得柔和了一些,他背对着她,开始穿衣,先是裤子,然后上衣,最后一丝不苟的合上外套。
萧媛略显惋惜的看了看墙上挂钟,才不过午夜:“就这么走了吗?”
“嗯,今晚回家。”他漫不经心的应着,已经开始穿鞋。
萧媛也从床上坐起来,毫不避讳的露出赤口裸的上半身:“说起你那个妻子啊,我可真是服了她。这两天一直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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