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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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情-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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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到他的脖子,矮矮小小的,可却将那些孩子吓跑。她转过身来安抚他:“你才不是孤儿,你是我的哥哥。你有妈妈,就是我的妈妈,你没有爸爸,我也没有,你要爸爸的话,我做你的爸爸!”
他望着她斩钉截铁的样子,心里想说,这么小这么柔弱的女生,怎么可能是他的爸爸?可她的眼睛那样明亮,眼神那样认真,让他忍不住想要相信他真的不是孤儿。
初见她,在她的生日宴会,她主动找他玩,让他重新打开心扉,渐渐接受这个光怪陆离的冷漠世界。
他小学五年级,他在体育课上受伤,她偷偷为他擦药,他感恩她,发誓要做她的好哥哥,保护她一生一世。
这一次,她将他不顾一切地保护在身后,一副护犊的小大人模样,让他不能再觉得感动,不能再感激她。
这一次,他爱上她。
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甚至不能表现出来。他只是默默地喜欢着她。
下雨天,明明知道她带了伞,可他还是一放学便去接她,他说,我的雨伞更大一些。然后,他的肩膀全湿透了。她感冒生病,他在学校什么也听不进去,一下课就回家去看她,看见她在被窝里睡得好好的,才放心回校去上课。他上了高中,喜欢她的心情好像已长成参天大树,抽枝发芽,郁郁葱葱,每个晚上,他会等她睡着后,再去她的房间偷亲她。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这样卑微地爱着她,天荒地老,永世不变。直到,她十五岁那年,她发现了他的秘密,他的暗恋生涯到此结束。
至此,他已默默喜欢了她八年。
整整八年,在他的人生长河中,也许只是短短一段,可他人生有那么多个八年,下一个八年,下下一个八年,他都会一直喜欢她。
曾有位算命的老先生对长宁说:“你是个专情的人,也注定是个长情的男子。”
长情,多么美丽的事,可对他来说,却那么悲哀。
尽管医院里的小护士们都钟情于他,甚至有不少人在他面前或多或少表露爱意,他只能无动于衷。
护士长便会开玩笑地对手下的小护士们说:“你们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路医生这种优质好男人,哪里轮得到你们啊?”
与他走得近的一个小护士说:“路医生每次都是按时回家,也从来不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他年纪也不大,还没有女朋友,又这么顾家,新好男人啊,她们哪里会死心!”
其他护士就会嬉笑着打她,说:“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路长宁其实是知道的,她们总是爱开他的玩笑,因为他总是笑脸迎人,长得也英俊,又有手艺,当然招小姑娘的喜欢。就连刚进来不久的梁晴日也说:“路医生,你这么帅,这么高,技术这么好,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是不是瞒着我们偷偷交了一个啊?”
护士们一听这个,就开始起哄:“路医生,你有女朋友了可千万别瞒着我们呐,你说你有了我们才能对你死心啊!”
路长宁只好害羞地摸摸鼻子,笑得如春日阳光:“我真的没有女朋友。”
这下,护士们又是一阵欢呼。整个手术室,只要有路长宁在,便会充满欢声笑语。
麻醉科主任走过来说:“今晚的聚餐,喜迎门酒楼,六点钟,不见不散。”
喜迎门是靠近中心医院的一家酒楼,平时也就是医院里的人在这里吃喝,大都是一些科室聚餐。路长宁他们麻醉科来这里聚餐过几次,所以也算是熟门熟路,包厢还是同一个。
路长宁下午有手术,就让其他人先去了。等他忙完了,再步行过去。
“路医生,还是我好吧?他们都先抛下你走了,就我还陪着你。”梁晴日跟在路长宁身后,笑嘻嘻地说。
“是啊,我真感动。”路长宁也笑了笑。
梁晴日是他带着的学生,本打算和主任说一声,推辞掉的,可那天,他正在忙排班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之前刚做完手术,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接下来又是一个大手术。他心里正想着这时候要是饮水机里的水会自动跑到他嘴里就好了,没想到,梁晴日便端着水来了。
其实是因为她还是实习阶段,空闲得很,可长宁还是很感动,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看着梁晴日笑得无邪,他心就软了,带就带吧,反正也是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
后来他跟梁晴日说起这件事,晴日先是满脸惊讶,好像带着点沮丧,再之后又对他说:“那真是多亏了我在那个时候给你倒了杯水,你才肯带我。其实我倒个水是举手之劳,也没什么的。不过,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路医生,你心好,还那么知恩图报,我算是运气好,能遇见你。”
既然梁晴日是他的学生,那他手术的时候,她必定是得跟着的,所以,和抛不抛下也没多大关系。只是,听梁晴日是开玩笑的语气,他也就顺着她的话说了。
梁晴日见长宁假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好笑,正欲继续说话,却见长宁驻足。他们还在过马路呢,身边到处都是呼啸而过的汽车,他这样停在斑马线中间,实在危险。
梁晴日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角,他这才回过神来,可却没有继续过马路,而是转身朝反方向走去。一直走到站在一辆红色宝马边的一男一女边上,他似乎有些激动,与那女子说了几句话便拉扯了起来,最后,那男人横隔在他们之间,长宁才放下手,那男人和女人便坐进那辆红色宝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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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胎

(接上)
路长宁回来后便面色不霁,梁晴日说了几个笑话他也只是敷衍而过,她皱了皱眉,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只记得刚才与他貌似发生争执的那女子剪的一头利落短发,身体被宝马挡住,看不真切,而那相貌,算作清秀。
她不敢问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尾随他去包厢。
包厢里的同事早就吃开了,此时大家正气氛热烈地互相灌酒,晴日看见几个男同事已经脸色潮红,显然是喝了不少,而几位女同事也有喝得晕晕乎乎到一边沙发休息的。见他们一来,就更加起哄,酒杯马上递了过来,路长宁只好以先用饭菜垫垫肚子作推辞拒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之前那件事,长宁一直郁郁寡欢,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好在席中大家各自聊得欢快,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晴日一直坐在他身边,看他一杯一杯地灌酒,心里忐忑不已。
回到家后,她仍旧觉得担心,就用手机给长宁发了条短信:路医生,你还好吗?我看你今天一直不说话,是不是今天手术太累了?
等了好久,也没收到对方回复,她只好怀揣着不安入睡。
其实路长宁看见了那条短信,他平时为人谨慎细腻,就算是收到陌生人的信息,也会礼貌性地回复。可今日今时,他实在没有心情。只要一想到情铭的话,他就觉得心里难受。她告诉他说,妈妈已经答应她和洪士兴交往。
当时他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情铭在撒谎,可她的表情那样冷漠,眼中还带着嘲讽,刚才回家时他也得到夜妈妈的证实。这无疑是晴天霹雳,他只觉得浑身血液要逆流,脑子被蹿动的血液碰撞得疼痛。
她竟然已经是别人的了,并且,他没有权力反驳这一认知。
回想起从前他们在周末总会去市立图书馆看书,每次出门,都是让她先走,大约过了半小时,他才会尾随其后。两人在图书馆碰面,确认四周没有认识的人后,才会手牵着手到三楼看书。
市立图书馆三楼是新闻报纸类书籍,大概是不会有同学在这里的,他们基本上可以放心地相处。他总会挑两个靠近窗户的位置,起先,她是坐在他的对面,两人拿着报纸阅读,其实,那些报纸讲了些什么他都不清楚,只记得他们放在桌面上、一直牵着的手的温度。之后,她总是借口说她那个位置不好,然后跑到他身边的座位坐下,他只是抿嘴偷笑,心里乐开了花。
等到图书馆快关门的时候,三楼基本上也没什么人了,而那位图书管理员的位置离门口近,离他们远,中间又隔了许多书架,互相看不见对方,他们这时才敢依偎在一起。
她的短发刺刺的,扎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其实很不舒服,可他更不愿意推开她,反而抱她更紧,鼻子里充斥着她洗发水的香气,心里莫名其妙感觉踏实。
可现在抱着她的人,闻着她洗发水香味的人,已不是他。夜妈妈到底出于什么目的答应他们交往他根本猜测不出,因为洪士兴的人品他绝不敢苟同。
据说,洪士兴的凤湖宾馆早先不是叫凤湖宾馆,而是叫凤城大酒店,这名字霸气,又带了地名,外地人总会因为这名字慕名而来的,可后来,这个名字却赠给了另一个宾馆,那宾馆也是处于市中心,高楼大厦,建筑繁华。
洪士兴花费了数月将那酒店完全建成,可酒店的老板却不是他。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女人,那女人有两个女儿,传闻这宾馆是洪士兴作为赔礼送给她们的,至于为什么是赔礼,就众人纷纭,各有各的说辞了。
有人说,是洪大公子将那女人的大女儿的肚子搞大了,又逼迫人家流产,才送宾馆的,也有人说,是因为那女人发现洪士兴同时和自己的两个女儿交往,觉得羞愧不已,一怒之下想要从高楼跳下,洪士兴为了安抚其情绪,才送的宾馆。
还有很多的版本,总之,就是洪士兴和那些女人的关系混乱复杂引起的问题。
洪士兴的风流花心,几乎成为凤城的一大标志。虽然是可恶,不过他这样的花花公子倒是很招夜店老板的喜爱,每次见到洪士兴拉帮结队地来,那些老板就像见到了活动银库似的两眼冒着金光。
洪士兴最常去的夜店,是一所名为情迷的特殊会所,他在里头花了有些人一辈子都难以挣到的钱,情迷的老板自然是将他当菩萨供着,一见他进门来,便立刻殷勤地招呼:“洪老板,您来了啊,还是老位置吗?”
洪士兴点了点头,便熟门熟路地走到老包厢去。
和他一起来的是虞正铠,两个人刚走进包厢,洪士兴又伸出头来对老板说:“来最好的红酒,女人就不要了。”
虞正铠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改吃素了?”
洪士兴将房门合上,摆了摆手说:“别提了,一想起来就心烦。”
“怎么?你终于得艾滋了?”
洪士兴见虞正铠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模样,就想要拿起酒瓶砸他,可想到他是干公安的,想必真要打起来也没啥胜算,只好咬一咬牙忍了下来:“滚!老子刚被一女人坑了,你做兄弟的就这么落井下石?”
虞正铠将烟点燃,有滋有味地抽起来,洪士兴伸手向他要了根烟,又说:“那女的怀孕了,不打掉也就算了,还想着用孩子威胁我娶她,我靠,老子要知道这女的这么贱,上男人也不会上她!”
服务生推门进来,将红酒倒了两杯,又推门出去,洪士兴招呼虞正铠喝酒,对方抿了一口,说:“那后来呢?打了没?”
“死活不肯。”一说起这个,他就觉得烦躁,想起那女人哭爹喊娘地抱着他的大腿,说什么这是他的骨肉,绝不可以就这么被杀死,她想要苦肉计赢取他的同情,可她没想到,他的同情心很早以前就被狗吃了。
事情就这么拖着,直到夜情铭出现。只见情铭风风火火闯了过来,二话不说一剂针管打下去,那女人没多久就消停了,昏昏沉沉睡过去,洪士兴张口结舌看着她,她却拍了拍手,轻松地说:“镇静剂,死不了。”又从包里掏出一盒药,说:“打胎的,绝对管用。”
前后不过十分钟,事情就解决了。
洪士兴当时只知道瞠目结舌了,见夜情铭手脚麻利地将那女人解决,他吞了口口水,心想,以后惹母老虎也别惹这女人。
明明刚刚杀害了一个小生灵,夜情铭却一点内疚的意思也没有,将那女人手心里死死拽着的怀孕诊断书拿下,又塞到自己包里,说:“这个还是别留着,省得这女人再搞花样。我妈已经同意我们了,你最好给我收敛点,这种麻烦事,别再让我发现。”
说完,她便踩着十厘米细高跟拂袖而去。
夜家人行事雷厉风行,夜情铭也是随她母亲,甚至比她母亲更果断决绝,这位母亲向来疼爱女儿,就算情铭在外惹出再不好的事端来,她都能将其摆平,她曾在媒体朋友前表露,自己后半生的期望是将情铭培育成比自己更出色的医疗工作者,可情铭似乎对这个伟大的目标不感兴趣,她本来是读本市的医科大学,那是长宁的母校,两人也算是校友了,可情铭读了没多久就不想读了,现在休学在家,整日无所事事。
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万一有病人在手术中出了什么问题,有些病人家属是会不分青红皂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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