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莲和顾远自然是要乖乖的叫一声爷爷的。
顾老四也不理兄妹两个，只一味的教训顾成：“上一趟山就弄了这一点柴火回来？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还能干什么？这点柴够干什么用？”
顾成也不说什么，他可没打算要把挖蛇卖钱的事情告诉老爹。
“一到冬天你娘就好咳嗽，留两个瓜蒌下来。省的她咳嗽了还得现去山上找。”顾老四发话了，气势很足，一点商量的意思都没有，瞧他那样子，是不愿意给也得乖乖的给。
顾小莲心里憋得慌，这个爷爷真是不可理喻，他们家的人难道都没长腿？
“背着她干嘛，不听话的丫头片子。”顾老四忽然开始训斥顾远。
顾小莲从哥哥后背上秃噜下来，撅了一下嘴巴。
“妹妹今天跟着上山，走得累了。”顾远说道。
顾老四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她上山！带她去干嘛，什么都不会干只会拖后腿的东西。”
顾小莲气的难受，他才是东西！
顾成从背篓里拿了两个瓜蒌出来：“爹，给您放这儿了，儿子回家了。”
然后顾成就对着顾远道：“背着莲丫头，咱们回家。”
“不要，”顾小莲道：“我自己有腿，会找瓜蒌也会走里，我自己走回去。”说完顾小莲就一溜烟跑回了家。
“咳，爹，我们走了。”顾成见女儿这么大胆子说了一句，就跑了，看看自家老爹的那张黑脸赶紧领着儿子窜了。
012 顾四婆发飙
更新时间201323 21：01：12 字数：2003
012
倚着柴草垛子的顾老四听出了顾小莲的话外之音，气的脸通红。想在骂几句，结果这丫头说完就跑了，就连一向老实的儿子和孙子也跑了。
顾老四气的胡子都快歪了，却还不忘拿起儿子放在他身边的两个瓜蒌，揣在怀里进了家门。
“老头子，谁惹得你生气了。”顾四婆和顾家的二姑娘正在纳鞋，一见顾老四黑着一张脸进来了，就问了。这么多年的夫妻，顾四婆还是十分了解她家的老头子的，这肯定是被谁给气着了。
“还能怎么着，三个兔崽子！”顾老四恨恨的骂了一句。
“哪三个？”顾四婆不明就里，但是觉得肯定是西边院子的几个。
“莲丫头长了一张利嘴啊，竟然敢拐着弯来骂老子！”顾老四把两个瓜蒌放在桌子上：“这个死丫头片子，长大了看她嫁的出去嫁不出去。”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丫头到底怎么惹得您生气？”二姑娘开始问了，这姑娘也是个好事的。
顾家的二儿子在后院劈柴，根本就不知道堂屋里的老爹老娘还有妹妹正在大哥大嫂背后骂人家。
顾四婆是个心气高的，她的男人怎么可以被一个小丫头给拐着弯就骂了！自家的男人是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才不计较的。
但是她！
顾四婆！
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掐着腰，一蹦一蹦的，顾四婆就出了自家的堂屋，一蹦一骂的横行着就到了顾小莲的家门口。
顾远才刚刚把挖来的蛇在缸里放好盖上排字，顾四婆就一蹦一骂的过来了。
“小兔崽子，老娘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不孝敬，还拐着弯的骂人！”
“龟孙子！让你上山让石头砸死，敢骂老头子，老娘撕烂你的嘴！”
“死丫头，尖嘴猴腮，牙尖嘴利！长大了也嫁不出去的短命鬼！老娘今天就拔了你的皮！”
“敢骂老头子，你个龟孙子活的不耐烦了，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厉害！”
……
顾成傻眼了，老娘这是在干吗？
顾远正在扯这个瓢喝水，喝了一半把嘴里的又吐出来了，擦擦嘴，这位厉害奶奶今天又要发飙吗？都快过年呢了，真不吉利，真闹心。
但是顾远知道奶奶发飙可厉害的紧，四周看了看，趁着顾四婆还没大开杀戒现在只是破口大骂的阶段，顾远赶紧把扫帚，木棍，镰刀，锄子等等东西全都收拾起来，堆到了堂屋，然后顶着压力把堂屋的门锁了。
是的，锁了。
顾小莲已经傻眼了。
这，这还是个女人嘛？
这，就是泼妇也没她厉害吧？
这，这明明就是母老虎中的母老虎，泼妇中的泼妇。
好像是为了验证顾小莲的结论似的，顾四婆又一下子蹦了起来：“你骂人，你算老几啊！还没有能骂过老娘的！死丫头你还嫩着呢！”
顾四婆见顾小莲呆呆的站在堂屋门口，一蹦一蹦的就骂着过来了。
顾小莲傻傻的看着顾四婆，她好厉害啊！
骂人第一还是什么光彩事？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拿出来显摆？
还有啊，她的弹跳能力好强悍啊，顾小莲傻傻的看着，自进了她家的们，这个奶奶应该也蹦了有几十下了吧，可是每一蹦都是那么高！
顾小莲估计了一下，应该有半米高吧。
然后再推测一下，从东边的爷爷家到这里虽然不远，但是这个奶奶应该一步路也没走，应该是全程蹦着过来的。
但是这份耐久力和弹跳力就很惊人了，顾小莲心里想竖大拇指。
“这孩子傻了吗？”闻声赶来的围观群众中有的人说道：“怎么就不说话？”
“嗨，不说话正好，要是真的张了口，也只有被骂的更厉害的份。”围观的人里有人说了句公道话，不过声音很小，但是听到的大家都赞同的点着头。
“哎，你说就这婆娘这凶悍样，怎么她家男人没把她休了？”围观群众乙说了一句。
“嗨，他敢休吗。”围观群众丙说道。
“嗯，”“嗯说得对。”围观群众纷纷点头赞同，这顾四婆太凶悍了，顾老四想休都不敢。
但是他们怎么就不觉得是顾老四就好这口呢？
东边院子里，顾老四正在喝茶，他媳妇骂骂咧咧就出去了，他是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啊，相反他很支持。他觉得大儿子家里的人应该教训，让媳妇去骂一顿让他们长点记性也好，省的他们没老没少的。
顾家的二姑娘还在很淡定的纳鞋，老娘出去骂人这种事经常发生，老娘是常胜将军，根本就不用担心，而且她不喜欢大哥整整一家人，去骂就去骂呗。
顾家的二儿子顾信还在后院劈柴，听到老娘骂骂咧咧的出去，他很无奈的摇摇头，这种事情太经常了。他不是没拉过，但是拉的结果就是连他也被骂，然后骂完了他，老娘还是照去不误。所以时间长了他爷就懒得问了，爱咋地咋地吧，问不了。但是顾信很愁得慌，这样下去，十里八村的姑娘都没人敢驾到他家里来了。他都十五岁了，还没有人来说亲。他妹妹十四岁了，也是无人问津。
后边的王家家门口，张氏正和王家的大嫂子说着话。
“王嫂子，别送，咱们这就回去，吃过了饭再来。”张氏说道。
“在家里一块吃吧，我都已经全做上了，你看你干嘛非要走啊。”王家的嫂子是真的都做上了。
“大娘，我爹和哥哥还有妹妹今天上山了，他们还得娘回去给做饭呢。”顾小菱开口了。
“这丫头就是会说话。”王家的大娘很是爱怜的摸摸顾小菱的头发：“你跟着大娘在这儿吃吧，你就别回去了可好。”
这边的话还没说完，王小虎就跑了过来。
“大娘，顾大娘，不好了。”
“怎么了，”张氏觉得是和她家有关的。
“顾四奶奶在你们家里发疯呢，你快回去看看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小虎喘了一口气。
013 发疯的顾四婆
更新时间201324 10：06：16 字数：2028
“哎呦，不好意思嫂子，我们娘俩先回去了。”张氏拉着顾小菱就走了。
“哎！妹子，我跟你一块去看看，等等。”王家嫂子说着就解了围裙。
“不用，”张氏赶紧就拦住了王家嫂子：“……我家那婆婆，你也是知道的，你还是别去了，下午我要是能来的话就过来，不能来你就照着咱们画好的那些和大侄女先绣着。”
“哎……”王家的嫂子还想说什么，张氏已经拉着顾小菱赶紧走了。
“娘，咱们今天没见奶奶啊，她又怎么了。”顾小菱在路上说着，有点着急。
“谁知道，说不定是这几天都没找到东西的缘故。”张氏还以为婆婆又是没占到便宜才会发疯。
一到家门口就见围得满满当当的人。都在门口，没有一个敢进到院子里的。也没有敢劝的，围观的人有意见都是小声的交流着。
张氏倒可以理解，自家婆婆不讲理的程度绝非常人可以想象的，谁要是大声说了一句什么不顺她的耳朵，她立马就能转过来骂人家一顿。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劝几句，后来谁劝谁挨骂。还有谁回来敢这样的苦差事？
拨开围观的群众，张氏和顾小菱好不容易进了自家的院子。
顾四婆全神贯注的骂着顾小莲，哪还有心思管别的什么事情。
以前顾四婆经常骂张氏，张氏有的时候也会和顾成哭诉一下，但是顾成是听一半信一半，他不是很相信这位后娘真的这么能骂人。
要怪只能怪以前顾四婆都是骂完了人，顾成才回家里的。顾成没亲眼见到，自然不大相信了。再说了，顾四婆还没骂过顾老四和顾信还有顾家的二姑娘，也不是没骂过，是没骂这么厉害过。至于顾成，没结婚的时候经常挨打是真的，但是被骂的次数也不多。
这个家里被骂的最多的便是张氏了，现在又来了个顾小莲。顾小菱和顾远都没被骂过。
顾成已经彻底的傻眼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后娘这么狠的骂自家的丫头，为的是什么啊，自家丫头犯了什么错？要骂出这么恶毒的话来？就算不是亲生的奶奶可是也是一家人啊，就算是已经分了家可是好歹也姓顾啊。
顾成的心寒了。
顾远一个做孙子的小辈能说什么呢，再说了张氏教过他，不可以对长辈无理！
顾远没办法，锁了门之后就走到莲妹子身边，蹲下身子来把顾小莲搂到怀里，小声安慰着：“莲丫头不要怕啊，哥哥抱着你。不要怕，没事的。”
顾成是个孝顺的，他再心疼孩子也不能冲过来把顾四婆赶出去啊，再说了儿子打娘，天理不容。就是后娘也不能打。再者顾成总念着是后娘把他养大的，所以就算知道后娘不讲理，但是依旧很尊敬她。可是今天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媳妇张氏曾经哭诉的一点都不假。连一个五岁的丫头都能蹦起来指着骂，更何况是儿媳妇呢。
张氏进门来，一见是婆婆正指着自家的莲丫头骂骂咧咧的，骂的话难听、恶毒。张氏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冲到莲妹子身边，和顾远一块紧紧的抱着莲妹子。
“婆婆，要是莲丫头说了什么错话，做了什么错事，您就直接说出来，媳妇一定让莲丫头给您道歉，您别这么骂她了行吗，媳妇求您了。莲丫头到底才五岁啊。”张氏的眼泪刷刷的就往下掉。
围在门口的人就看不过去了：“是啊，四婆，莲丫头是咱们看着长这么大的，这丫头一直乖得很，怎么惹您生气了，您倒是说说啊。”
“对啊，说出来咱大伙都听听，丫头不对就让丫头给您磕头赔礼，你这么一直骂哪行啊，到底是你孙女不是。”围观的群众说道。
顾四婆的火气其实别人说几句好话就能熄灭的，指着张氏，骂道：“你生的杂种，你生的好东西，连句人话都不会说！生出来这样的东西做什么用！明儿个老娘就把她卖了。”
张氏着急：“婆婆，咱们已经分家了，莲丫头不是你说卖就能卖的。”
顾成已经过来了，给顾四婆磕了一个头：“娘，儿子的孩子，您不能卖。今天莲丫头到底哪里惹到您了，您说出来行嘛，莲丫头不对让她给您赔礼不行吗。”
“她就是给老娘磕一万个响头，老娘也饶不了她！小兔崽子，你的翅膀还没长硬呢！”顾四婆说着就脱了鞋一边蹦着一边打了顾成的头一下。
“敢教训老娘，老娘打死你。”顾四婆觉得自己很威风，大儿子一家人都被自己老老实实的踩在脚下。
顾小菱是个泼辣的丫头，平日里说话办事就一副很爽利的样子，看自己老爹挨了打，赶紧就拽起来自己的老爹：“爹，你跪这种不讲理的奶奶做什么，她的心里从来都不把咱们家的人当做人看的。”说着说着顾小菱的眼泪也流出来了，这样的奶奶让人说什么好。
你就算对她再孝顺，她也从不把你当亲人，在她眼里，你连她家样的一只鹅还不如。
顾家的二儿子顾信终于听出来了，自己的老娘出去骂人是又去了大哥家里了。仔细听了听好像是在骂一个丫头。以前自家的老娘骂嫂子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想了一下，顾信觉得老娘应该是骂菱丫头和莲丫头了。
“哎！”顾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就从后院走到前院来，要出去。
“干什么去！”顾老四见二儿子要出去就直接叫住了：“你要是敢去老大那院子，就别回来了。”
顾信脸憋得通红，脖子都憋红了，一转身面对着顾老四：“爹，两个丫头能犯什么错，娘为什么这么骂她们！他们才几岁！”
“莲丫头那个死丫头敢说老子不长腿，这难道不该教训吗！”顾老四十足十的爷气势。
“莲丫头原话是怎么说的？”顾信不相信自己老爹的话。
“你管她原话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