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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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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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大人要见她,他跑到冉非泽这来报什么?苏小培真是无力,但此时心情不佳,没精神嫌弃他。 
  
“好了,莫哭丧脸,大人定是又有案子,我们再索他一笔财便是,姑娘莫心伤。” 


 冉非泽的话让白玉郎在一旁瞪圆眼,在捕快面前明目张胆地说要向捕快头子索财,叔,这样合适吗? 
  
可惜他的表情没能让叔和姐瞄上一眼。 
  
秦捕头果然是要给苏小培银子,但却不是有案子。 

  “府尹大人对苏姑娘的本事甚是欣赏,宁安府城是大城,还辖着周围数个地域,要说犯事的多也不多,少也不少,大人每日事务繁忙,倒也需要姑娘这般的人物相助。大人有意相请姑娘留在这城里任个文职,就如同这次案子一般,出谋划策,指个路子。” 
  
苏小培有些愣,转头看了看冉非泽。 
  
秦捕头又道:“这衙府后头,有一空宅,大是不大,但胜在齐整干净,两间屋子,够姑娘使住,生活用度,会有位婆子相照应。每月给姑娘月银五两,已是大师爷一般的月钱。姑娘意下如何?” 
  
  苏小培更惊讶了,每个月给她发薪水,给她房子住,又派个保姆阿姨照顾她? 
  
  这是好事吧?她又转头看了看冉非泽。 
  
冉非泽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只是敛眉思索中。 
  
这时秦捕头又道:“我也听闻了姑娘要寻人,我们公门中人,也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擒贼寻人之事倒是常做。姑娘要寻何人,将体貌特征身份说个明白,我让师爷撰份公函派往各地,一旦有了消息便可告之姑娘,这可比姑娘四处游走打听来得强。” 
  
  这个诱惑可比其它的任何事都靠谱。 

  苏小培再次看向了冉非泽。 
  
这次冉非泽也回望了她,苏小培的心活跃着,甚至可以说有些雀跃着,她满怀期待地看了看冉非泽,冉非泽却只是对她微微笑了笑。 
  
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呢? 
  
苏小培转过头来,对秦捕头道:“我与壮士商量商量再复大人可好?”  



42、第 42 章。。。 
  
苏小培与冉非泽回去商量去了。 
  
两个人一路无语;冉非泽没说话,苏小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事其实怎么想都是件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但她很快就冷静了,这里头有个大问题。 
  
秦捕头说了;给她房子住;派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还给她发月钱。可是壮士呢?他没有提冉非泽。 
  
这就是问题了,她与壮士是一起的呀。 

苏小培偷偷看了一眼冉非泽;他没什么表情。苏小培猜不到他是怎么想的。 
  
回到了客栈,苏小培默默跟着冉非泽进了屋;他坐下了,还是没说话;苏小培忍不住了:“壮士;这事你怎么看?” 
  
“姑娘又是如何看的?” 

苏小培抿抿嘴,若客观又理智地去判断,这当然是好事。 
  
“有稳定的住处,有月钱可拿,还能借助官府的势力寻人,这确实是挺好的。”苏小培咬咬唇,秦捕头留她没有留冉非泽,她越想心里越是别扭。 
  
“姑娘说的是,依姑娘的状况,这确是眼下最好的安排了。”比跟着他到处奔走,居无定所的强。 
  
苏小培抬眼看着他,他也回视回去,对她一笑。 

“壮士。”苏小培脑子一热,冲动地道:“秦捕头说那有两间屋子呢,我们可以一人住一间,五两月银,其实也够我们二人开销吧……”她在说什么?苏小培说着说着住了嘴,壮士有他的计划,他四海为家,他要物色徒弟。 

苏小培闭上嘴,她虽对江湖不了解没概念,但瞧白玉郎对冉非泽崇拜的架式,看秦捕头对他的客气,他必是不会受困于衙门里的人物。秦捕头不是不想留他,想必是心里清楚留不起他。苏小培暗暗叹气,垂下脑袋。 
  
苏小培没看到她这话让冉非泽弯了嘴角。秦捕头开下这么好的条件都没能让她撇下他,这真是让他欢喜。她依赖他,她愿意与他一起,这也让他感到欢喜。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姑娘愿意分我一间屋住,我先谢过了。” 

他看到苏小培抬头看他,眼里有着惊喜。这让他忍不住又弯了嘴角:“我还想在这宁安城多住些时候,若是秦大人不再帮我付这客栈房钱,我再去投奔姑娘。” 
  
“壮士还是要走?”要说她不失望,那是假的。 

“自然是要走的。”冉非泽冲她微笑,“不过姑娘既是我带来的,我又怎会就这般丢下姑娘不管?” 

苏小培眨眨眼睛,又要走,又说不会丢下她不管…… 

“我必是会安顿好姑娘方可放心。” 
  
他微笑着,那微笑真是帅气,苏小培看着,却觉鼻端有些堵。 
  
原来如此。月老的话是这个意思吗?她遇到的那个人,会带她找到程江翌。冉非泽没带她直接找到人,却是带着她找到了寻人最佳最有力的势力。有什么会比呆在公安系统里找人更方便的呢? 

可是,就这样要别离了吗? 
  
苏小培眨眨眼,很难过,失掉钱银的失落远比不过将与冉非泽分离的徬徨。 

她的神情落在冉非泽的眼里,他差点没忍住要去抚她的头,手动了动,控制住了,他唤:“姑娘。” 
  
苏小培抬头看他。 
  
他继续微笑:“姑娘莫慌。宁安城是个好地方,姑娘定是会喜欢的。” 

苏小培还能说什么呢?她也只能回个微笑,点了点头。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冉非泽向来是说到做到,他开始着手安顿苏小培。 

首先他带着苏小培去看了那房子。小小的两间房,确是不大,称不上有院子,但并排两间房子前面有个门廊,晾晒与活动倒也勉强够。最里面有间小小的厨房,小得可怜的灶台和可容两人转身的空间。冉非泽看了,转头看看苏小培,苏小培知道他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答:“我不会。” 

在现代时做饭她就不太会,何况在这世界是劈柴生火这种高难度的。 
  
冉非泽点点头,与她道:“烧个热茶,备些热水净身总是要的。”他知道她喜洁,每天晚上光折腾洗漱净身这种事了。 

“哦。”苏小培点点头,一咬牙:“我能学会。” 
  
那表情把冉非泽逗笑了。 

之后冉非泽又见了那位要来照顾苏小培的婆子。说是婆子,但看着只四十多岁的年纪,随夫姓刘。苏小培跟着冉非泽一起喊她刘婶。 

刘婶就住在隔壁,家中汉子也在衙门当差,是个看门打更的小役,夫妻俩有一子一女,女儿嫁了,他们与儿子同住。刘婶平素在家持家务照顾孙子,空时会做些活,也常帮着衙门做些饭菜,洗洗衣服。她接了照顾苏小培的活,倒也高兴,见着了苏小培,亲热巴结,直问苏小培平日都需要她干些什么。 
  
苏小培想半天,洗衣服她不想假手他人,自己洗得虽不是特别干净,但是放心。尤其刚才这刘婶说她帮着衙门的差爷洗,她很怕她的衣服混在那群男人的衣服里。而且还不知这些古人有没有衣服袜子分开洗的卫生概念。 
  
“麻烦刘婶给做个饭。”想半天就想出这个了。 

这么简单?刘婶高兴地眉开眼笑,一口答应。 
  
“还有呢?”冉非泽斜睨她。 
  
苏小培有些茫然,洗衣叠被这些她自己来就行,最难的还是吃饭。冉非泽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没概念,于是帮着问了水井在哪里,茅厕在哪里,刘婶领着他们去了。弯弯绕绕,出了巷口拐到个背街处,几个媳妇正在井边洗衣裳,再绕到另一边才是茅厕。 

苏小培垮着脸,这果然不太方便。 
  
几个人又回到房子那,冉非泽开始说了,他会支个水缸在廊底,就是厨房口的那个位置,让刘婶帮忙每天把缸打满水。另外每日早晨苏小培要把夜桶放出来,让刘婶处理自家的时候也顺手处理一下,洗干净再送回来。还有厨房那个灶台太小,没什么用,他会打掉,支个炭炉烧水便好,一日三餐刘婶在家做好了送过来,这边便不开火了。 
  
他拉拉杂杂说了一堆,买炭添衣,饭菜如何安排等等,都是些生活琐碎需求,刘婶听了,点头答应。苏小培心里叹气,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生活废物。以前在酒铺虽住得简陋,但生活条件倒是方便,后来在客栈住什么事都不用自己动手,造成的结果就是她来这里这么久了,别说生活技能,就连生活概念都比较匮乏。 
  
苏小培暗暗给自己打气,没关系,她可以学,她二十七了,又不是七岁,生活自理肯定没问题。 
  
第二天,冉非泽与秦捕头说了情况,秦捕头点头同意,他便找了衙门里管杂事的差爷,领了些材料和杂费,又拉白玉郎等人帮手,一起把苏小培那小屋子改造了。几个男人把灶台敲了,重架了炭炉。烧炭比烧柴简单,这方便了苏小培。 
  
围墙筑高了一些,打了新床,弄了桌椅柜架,支了个大水缸,桶盆碗杓置物架等一应俱全。苏小培跑前跑后,又是打扫又是送水送汗巾,眼看着落脚的地方一点点变得齐整起来,心里充满感动。 

三日后,苏小培退了客栈的房子,搬进了新家。她有邀请冉非泽一起住,可他拒绝了。 
  
“我知姑娘好意,可姑娘要在此长住,惹来闲言碎语也是不好,若我离去,那些闲话必给姑娘招来是非,孤身女子,切要多多留心。” 
  
苏小培明白过来,点点头,带着她的小包袱入住了。 

她的卧室在里间,屋子小,只有一床一桌,外间是吃饭和写字的地方,有书柜给她放她的日志册,还有备好的文房四宝。那小厨房被改成洗漱间,马桶什么的也放在那。苏小培那夜独自坐在床边,心中惶然,忽然间好象真有了独自流浪的恐慌,她就要一个人了,她快没了依靠。 
  
她问了冉非泽他的房钱谁出,冉非泽道:“自然是衙门付。秦大人怕我拐了你走,对我讨好着呢。” 

冉非泽其实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将她独自留下,按说现下这安排可比他把她送到尼姑庵更教人放心,可他就是放不下这心。不但放不下,他居然还会觉得舍不得。嗯,也不知该不该说成是舍不得,反正冉非泽也有些闹不清自己的心思。他想他的心越来越软了,若是从前,他安顿好她,就该离开了。可他现在很不想走,真不想把她独自丢下。 

苏小培这头的心情也很复杂,若是冉非泽拐她走,也许她真的会跟他走。 
  
可他没有,他甚至也没再戏弄调笑她了。苏小培躺了上床,闭上眼,她与他都明白,留在宁安城是对她最好的安排。 
  
最好的,却不是最欢喜的。 

忽然之间,感觉他与她之间似乎隔了什么。 
  
苏小培叹气。 
  
夜深了,苏小培睡得很不踏实,床是新床,被褥也全是新的,可她就是觉得不太舒服。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独自一人——不安和孤独。 

苏小培住进了新家,也开始了在衙门上工的日子。冉非泽陪着她,与衙门各部的人认识熟悉。白玉郎常常跑来凑热闹,被冉非泽捉住交代:他走后,定要好好多照应苏小培。 
  
白玉郎被唠叨得直拍起胸口:“冉叔放心,我便把大姐当亲姐看待。” 

苏小培不以为然,这亲弟的靠谱程度就跟那2238号月老一样,她还是靠自己吧。嗯,还有靠壮士。 
  
壮士确实是靠得住的。 

苏小培办公的地点是与师爷们坐一屋,她看不太懂公函。文言文,她只能看懂个七八分,有些意思靠猜的,但是这类严肃的公事,靠猜的当然不行。冉非泽与几位师爷喝酒拉关系,三两次下来,居然沟通妥当了,日后案子的函文让师爷们与小培多多口述,主要是细节,讲清楚明白。撰写文书方面的事,更是得让他们多担待。苏小培那丑不拉叽的字,真的见不得人。 

苏小培上工了一段日子,与师爷们讨论旧案,又将马征远和司马婉清的案子都过了一遍,大家相互熟悉后,沟通慢慢顺畅起来。 

师爷还帮苏小培写好了寻人的公函,并按苏小培的口述画了一个短发男子的画像,苏小培看了,觉得有六七分像而已,不过文字描述好了细节,若是真有人见到程江翌,应该立马会知道是他。毕竟这样古怪的人,特征明显,肯定与她一般惹人注意。 

秦德正信守承诺,遣人将那函文抄了许多份,送往了各地。 
  
另一方面,罗奎与马征远都被判了秋后问斩,两人行刑日期定在了一日。刑判公函已经交到了上级,等待批复。 

苏小培努力适应着在公门打工挣钱等消息的生活。冉非泽一直没说什么时候走,一开始他每日陪她上工,后来不陪了,只每日来探望她,日日不落,却每日来得越来越少。而她的居所,他从来不去。苏小培知他好意,是想让她慢慢习惯独自一人,也是想避嫌,使她不致落人口舌。 

他这样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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