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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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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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培到了布告墙,发现那张“Whoareyou”居然还贴在那,她抿紧嘴,盯着那张纸看,然后她用笔蘸饱了墨,走过去,在那一排字下面刷刷写上三个单词——“gotohell”。

三个词写得歪歪扭扭,但胜在写得大有气势。苏小培看了看,很满意。

“苏姑娘画得什么?”娄立冬问冉非泽。
“不告诉你。”冉非泽从容答。

“说得你知道似的。”娄立冬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苏小培没看他们绊嘴,她认真扫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人。这时白玉郎和刘响跑了过来,他们常在这处溜达,为了找到留信的可疑人

“大姐。你给那人回话吗?”白玉郎很是兴奋
 
“对。”

“回的什么?”
 
“叫他去死,滚一边去。”
 
四下里顿时沉默数秒。这姑娘家说粗话。

白玉郎看看周围,好在季家文那小子不在,不然又嘀咕不合宜什么的。“大姐放心,我定会好好看看,周围可会有人看到这回应后面色有异的。定把他揪出来。”
 
“对,若是看得懂的,定是可疑的。”

可白玉郎和其他人轮着巡守数日,也没看到什么可疑人。每一个过来看到这两句话的,都指指点点很是惊奇,完全没有异于常人的反应。那两句话也一直贴着,成了布告墙上的一道风景。





第83章
 
冉非泽带着苏小培去玄青派见了江伟英。他把罗灵儿、付言及神算门卦室桌后均有同样暗格的告诉了江伟英和萧其,那两人均是大吃一惊。
“这么说来;顾掌门与付言合谋陷害了九铃道长?”
 
“很有可能。只是我们尚无证据。” 
 
“那罗灵儿又是何人?”
“是宁安城中一个武馆馆主的女儿。她爹杀人嫁祸;被苏姑娘识破。”冉非泽将宁安城司马婉清的案子说了一遍;也道仔细想来;罗灵儿与这案子也许不无关系,但当时没有证据,罗奎又担下了所有罪责;没想到罗奎最后会自尽于狱中,而事后罗灵儿竟然会做出这般诡异的事情来。
 ‘
“她未杀苏姑娘,为何要担这罪名,而且苏姑娘一现身,她这话不就被戳破了吗?这是何用意?”江伟英和萧其的疑惑与冉非泽等知道这事的人一样。
 
苏小培垂眼发呆,冉非泽说到罗奎自尽之时,她想到了一些事

“苏姑娘。”江伟英的一声唤将苏小培的注意力叫了回来。“你对这事怎么看?那罗奎自尽,罗灵儿自尽,付言自尽,接下来,顾掌门会如何?”
 
   苏小培摇头,她不知道。冉非泽道:“罗奎被判秋后问斩,迟早一死,罗灵儿话称大仇已报随父而去,付言是被揭穿罪行走投无路,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如何,这几人倒是还都有些合乎情理的理由。那顾掌门如今倒是没甚把柄落下,但他恐吓苏姑娘,也不知后头还会有何举动。”

萧其接口道:“你上回与我说的,我们派人认真打探过了,神算门内无人有夺位念头,小怨及不满倒是有的,但哪门哪派皆是一般,无甚大仇,顾掌门之位坐得稳稳的,与九铃道人表面上也是和气平顺,暂时没找出什么来。况且,我们打探的动作,神算门内许是有些风声了,顾掌门颇有防备。”
“他若做贼心虚,自然警惕性是高的。”冉非泽想了想,与江伟英道:“江掌门,这事若不是神算门派内争斗,那恐怕会变成江湖大患。罗灵儿用死一事指名苏姑娘,付言死前也吓唬苏姑娘,顾掌门借卜卦之机也以死恐吓,他们身后也许还有人。也许九铃道人挡的不是顾掌门的道,是那幕后之人的道。若是如此,那江湖各派该要警惕小心才是。也不知那人的势力渗透到了何处,如何行|事。”

江伟英觉得言之有理,皱眉深思

冉非泽又道:“九铃道人卦象之准,江湖里人人皆知,他能卜知未来之事,而苏姑娘学识渊博,她能探知已发生之事,他们二人皆是奇才。也许……”冉非泽这话还未说完,萧其已惊叫:“啊,那定是如此了。”
江伟英的眉头皱更深,如若如此,那这人心思太重,野心想来不是玩弄个一门一派如此简单了。“我会与各派联络,让大家多加防范。”他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苏小培,问:“苏姑娘,那布告墙上留言之人,是何人?他意欲何为?”
 
苏小培摇头:“该是我家乡来的,但我还未知晓他是谁,也不知他意欲何为。他的留言……”她顿了顿,认真想想:“他是在吓唬我。”
“吓唬你?”江伟英很想问为何所有人都想吓唬你,但这话颇是失礼,他终是没说出口。

可苏小培自己却是说了:“猫捉老鼠,大概他们觉得有趣吧。”
冉非泽皱眉头瞥她,他对旁人戏耍于她很是不满。江伟英沉吟片刻,道:“他们欲杀九铃道人,也有更简单的办法,偏偏用了这一石二鸟之计,嫁祸于他,耍得他团团转,不,当说耍得我们这些武林各派团团转,他们,也是觉得颇有趣吗?”

苏小培没说话。冉非泽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江伟英一叹:“非泽,我明白你来找我的用意。如若这事确是真的,那江湖各派当是早早做好应对之法才是,否则,便在大灾难了。苏姑娘的家乡之人,可便是之前你留书要找的程公子?” 

冉非泽看了一眼苏小培,点了点头:“该就是他了。”

“我会通知各派,教他们全力查找此人。他再有本事,难道还能躲过全武林的耳目?”
冉非泽没说话,九铃道人之死,会不会就与此有关?他看到了不该看的卦?

舍身舍命,方能如愿
 
那个愿是什么?那姓程的怕九铃道人知道,所以要置他于死地?他转头看了一眼苏小培。她正垂着头,没什么精神。
冉非泽与苏小培回到了居处。他待她坐定了才问:“你今日在玄青派话很少。”依她的做派,该是细细讲解推敲,一处一处细究才对。可她竟然很安静地只是坐着。

“你有心事?”他坐到她身旁。

苏小培叹口气:“今日壮士说到罗奎一案,我想到了。”
“想到何事?”

“罗奎之死,是在我用催眠之法为那媳妇找出玉坠子,府尹大人想用这法子来讯问口供之后。”

冉非泽想了想,确是如此。他明白了。“府衙中有罗奎的同伙,他怕你用这法子教罗奎说出一些他们不想让罗奎说出的话,所以,罗奎死了。”

“人死之后,确实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苏小培道:“也就是说,罗奎那案子后头,确实还藏着秘密。也许只是为了保住罗灵儿,她确实涉案,也有可能,他们用的这个嫁祸的方法有别人的指点。毕竟马征远犯案的一些细节,并非普通老百姓能知晓的。”

“如若府衙里有人,那这人便是一直在你身边观察着你。”冉非泽想想忽然有些后怕,“所以你被掳走,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也就是内贼所为方能如此了。我真不该走的,我那时真不该丢下你自己走。你孤身一人,让他有机可趁了。他还写了那信吓唬你,他如何知晓你家乡人的?他如何把你送到玲珑阵去?他是否就是想把你困在那树上折磨你,教你害怕,教你听话。他……”

“壮士。”苏小培再忍不住,她扭身抱着他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我未曾受苦,我真的未曾受苦。”
冉非泽摸|摸她的头,把她揽到怀里来:“你想好了吗?”
 
苏小培微微一僵,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还没。” 
 
“想了这般久。”

“才没几日。”

“小培,我身边没有亲人了。”

“嗯。”

“所以我走到哪都无妨,走再远都无妨。你带个女婿回家,也是无妨的吧?”

苏小培咬着唇,说不出话。
 
“我定是那种能讨岳母欢心的好女婿。”
他语气里的自夸让她想笑,但心里的绝望却让她又想哭了。
 
“壮士。”她努力平复住心情:“你让我再好好想想。”
“嗯。”他抚她的头发:“你若想的结果不好,我定要打你屁|股,不给你做饭吃。”

苏小培闭上眼,若是打她一顿屁|股她就能把她领回家,她愿意的。她可以带他去理发店剪一个干净利落的短发,带他去品牌店为他置办他喜欢的衣服,为他买皮鞋,帮他打领带,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穿西装,她觉得男人穿西装还挺好看的,而且他这么高大,肩也够宽,穿西装一定很帅。她还愿意带他去西餐厅,让他也品尝一下不一样的美食。他还可以见到水龙头,可以用她的马桶,坐在她的沙发上看电视……

苏小培抱紧他,用力抱着,心里的难过又涌了起来,她用力咬着唇,让自己不要哭。冉非泽抱着她,信心满满,他的姑娘是欢喜他的,他能感觉到,她这般这般欢喜他,她定是会答应他的。他们能成亲,会成为一家人。
苏小培认真考虑了好几天,她觉她必须把所有事实真|相告诉冉非泽,她不能再瞒他,不能让他抱有希望,这样太对不起他。而且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若不能对他坦白,他也不会明白她被掳走那件事究竟如何,她为何会出现在玲珑阵,若这些说不清楚,那幕后之人的查探也会有阻碍。她想明白了,她要告诉他一切。
苏小培对冉非泽是很有信心的,非但有信心,而且全心信任,她相信冉非泽听了那些会相信她的,他也不会厌恶嫌弃她的来历,只是她没把握他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无果会怎么处理。她希望他不要太难过,但无论他是什么反应她都会接受,他若是责怪她欺瞒害他白白付出感情她也能理解,这事确是她做错了,她对不起他。
总之,她打算告诉他一切,接受所有他对她的态度,她做错了事,她必须承担。

只是苏小培还有些胆怯,有些事,想着容易,要做却是不容易。她想找机会说,可是总觉得时机不对,或者该说她的勇气酝酿不够。就这样一拖拖了几日。
这日苏小培刚起床,洗漱好了等早饭吃,坐在床边又酝酿勇气,在脑子里演练这个坦白交代的过程,怎么演练怎么觉得不行。冉非泽端了早饭在外屋,刚要开口招呼她出来吃,门外有人呼呼地跑了进来。

“前辈,前辈。”来的是季家文,“布告墙上,又有给苏姑娘的新消息了。”玄青派这些日子也派了人手搜查可疑人,监视着布告墙前的动静,可这日墙上又贴出新公告来,而他们与白玉郎等人一般,却是没看到谁人所为。
苏小培一愣,赶紧与冉非泽赶去了公告墙那处。

墙上贴着一张崭新的大白纸,纸上写着:“You really can't die?”
 
没人看懂这上面写了什么,大家脸上除了好奇便是紧张,只有苏小培冷笑。真没新意,这示威的节奏没掌握好啊。她转身,想回居处去磨墨来回信。旁边好几个江湖汉子却是递来砚台和笔
 
“姑娘,是要这个吗?我给你准备好了。”他们一看有新消息来,赶紧凑热闹。〃 
 
“姑娘,我们也准备了,我们这笔粗些,写的有气势。”
“姑娘,那王八蛋写的什么?”
 
“莫说粗话。”有人道,却问:“姑娘这回骂他什么?”

苏小培失笑,她接过一汉子递过来的笔,蘸饱了墨,在那句下面写了一句。字依然很丑,丑得所有人撇了撇眉头,但为了表示对姑娘的尊重,没人吭气,只认真看着她又写上了三串符号

“I am immortal。”
苏小培写的时候,冉非泽和白玉郎等人都留心周围围观人的表情,没有人有异常,从大家的脸上,看不出有人能读懂这些字。

“姑娘,写的何意?”有人问。

“他恐吓我呢,问我真的死不了吗?”苏小培答。周围江湖汉子们纷纷骂这留信的真不要脸,恶心透顶,居然这般吓唬个姑娘家。

“姑娘,你又答的何意?”
 
“我告诉他,姐就是神仙,不死之身。”

周围顿时沉默了,好半天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噗”了一声,接着就被旁边的人拍了。好吧,其实大家都忍得辛苦。这个回答还真是,也很够不要脸的
 
姐就是神仙!这哪家姑娘能这般说话啊

冉非泽低着脑袋,肩膀耸动,他在偷偷笑。江湖众汉的表情,比他家姑娘写的话还要好笑。真可爱,他家姑娘全江湖最可爱。

可爱的姑娘这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往居处走。她认真严肃,很有气势地拉着他回家,冉非泽看着她,终于忍不住咧着嘴大笑起来。好可爱,表情严肃认真的他家姑娘全天下最可爱。
 
一口气走回了居处,苏小培关好了门,把冉非泽按在了椅子上,自己坐在了他的对面。
 
冉非泽一直看着她笑,止不住一直笑。苏小培却笑不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刚才勇气突然陡升,她必须抓|住机会与他说。

“壮士,别笑了。”

“好。”可是嘴角还是弯的,眼睛里仍有笑意。

“我有话与你说。”

“好。”他感觉到了什么,笑容停了下来。
 
苏小培咬了咬唇,深呼吸几口气。“壮士,有些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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