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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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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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培也不气馁,其实对唐莲的状况,她还需要多做一些别的事,就是她需要更了解眼下这个社会文化里人们的举止行为、人际关系和阶层、心态等等。这些与现代社会不一样,人类的心理状态当然也会不一样。

所以苏小培想出去走走,她打算等腿脚再利索些就到酒馆外面溜达溜达,长长见识。

这天,苏小培看着宋老板给冉非泽安排了一堆苦力活,她在心底鄙视这人,不给工钱只管食宿还这么拼命用人家,而冉非泽呢,毫无怨言,爽快答应,然后象吃豆腐一样不费劲地飞快把活干完了。

宋老板当然非常满意,笑得是小鼻子小眼的,苏小培觉得他都快爱上这壮士了,便宜又好用,各种好说话,这种劳工上哪里找去?

苏小培心想她也不能落后,当然她不会象宋老板这么无耻的,她就是请求壮士先生陪她到外面转一转而已。她知道自己短头发加一身女装不伦不类,拉上冉非泽就可以用他健壮的身躯替她挡一挡别人的白眼。

正跟冉非泽说这事,刚忽悠两句“今天天气不错,多走走有益身心健康”什么的,就听到外头有人大声说话的动静,而后一个身穿捕快衣裳的年轻俊俏的小伙子冲了进来,兴高采烈地大声嚷嚷着:“大哥,我来了!”

苏小培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就是被冉非泽忽悠的那个小捕快,人家真的找上门来了啊。第二反应是原来捕快的衣裳跟电视上的差不了太多。第三个反应是原来古代捕快也不全是壮汉,还是有赏心悦目的小白脸的。

“大哥!”小白脸捕快看到冉非泽更激动了,一脸兴奋,带着丝毫无法掩饰的崇拜之情,“大哥,你托我办的事我办好了,三天,刚刚好!”

这太邪乎了,对不对?这都叫上大哥了?苏小培在一旁看着他们这两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兄弟”相会,疑虑重重。

她不得不怀疑啊,这是给小捕快下迷药了?她相信如果可以,壮士先生是真的干得出这事,而且还是从容地,可是这迷药要迷也得迷个警长级别的吧,迷倒个小警员能办成什么事?

“这位是……”小白脸捕快看到了一旁的苏小培。“大……”一边喊着“大”字,一边目光在苏小培和冉非泽身上扫了一圈,拖着长长的“大”字音终于落下,“大姐。”

苏小培维持着脸上表情不动,淡定地点点头。

她严重怀疑,小白脸捕快原本是想叫“大嫂”的。

大姐!

虽然“大姐”比“大嫂”强了百倍,可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她才二十七而已!不对,差一点才满二十七,而已!




13

13、第 13 章 。。。 
 
 
捕快对苏小培没啥兴趣,他确认了苏小培确实只是“大姐”,与冉非泽关系不甚紧密后,注意力就立马全转回到冉非泽身上了。

宋老板跟在捕快大人身后进来,看见这情景又惊又疑。他可是把冉非泽当苦力用的,尤其见他好说话,干活快,没有怨言还有一身好力气,他真是抱着占冉非泽便宜的心来使唤他的,又不用给工钱,这劳力不用白不用啊。

他敢这样,也是瞧着冉非泽带着一个古怪的女子,没亲没故没靠山,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可没曾想,这才几日工夫,怎地跑出一个在衙门当差的兄弟来。

“老板,给我们在这院子置桌酒菜,我与大哥好好聊聊。”

官差大人的话,宋老板哪里敢不听,他快手快脚地在小院里摆了张桌子,送上酒端上菜,本还想在一旁候着顺便听听这里头的关系,结果捕快却将他赶走,说是有官府要事相商,闲杂人等退散。

宋老板赶紧嚅嚅退了,临走再看一眼冉非泽跟苏小培。这两个,究竟是什么人物?

很快这小后院里就只剩下苏小培他们三人,小捕快非常豪爽,给冉非泽和苏小培都倒上了酒,招呼他们吃菜。

他倒是不忙说正事,却先五湖四海地聊了起来。

苏小培这才知道了,原来小白脸捕快有一个名符其实的名字,他叫白玉郎,今年十八。当捕快才三个月。

苏小培一听这个,已觉得对五两银不必抱希望,这当真是个小捕快啊,资质这么浅,哪里能在那什么总捕头面前说上话?

可冉非泽却是夸他:“白兄弟真是能干,这一入公门便能跟在秦捕头后头办事,可不是一般人。”

这奉承话说得,过分吗?苏小培不动声色地听着。

“嘿嘿,那是当然。”白玉郎显然对冉非泽的话很是受用,“要是不能跟着金刀捕头办大案做大事,那当捕快有甚意思,我可不爱。”

这口气,果然跟冉非泽是一路人。

“但是我可比不上大哥。”换白玉郎奉承冉非泽了,“大哥骆驼岭一役,响震江湖,闻名天下,是真英雄。”

这么夸张,合适吗?苏小培一边吃着她沦落到这世界后的第一顿大餐,一边保持镇定听着。

“大哥的这事迹,我听江湖朋友传言几十回,听说书先生的故事十多遍,当真是心中仰慕。大哥快细细与我说说,那骆驼岭上,究竟发生何事?”

苏小培扫了冉非泽一眼,心想人家小兄弟心里把你捧为天神,你好意思说你下泻葯毒害一众好汉的事吗?

结果冉非泽没说这个,他是从他独自上了山开始说起的。说他是怎么依林中痕迹寻找赵晟知下落,怎么遭到赵晟知的伏击,两个人怎么动了手,然后追逐了两座山头,花了一天的时间,最后他赢了。

他说的算不得太精彩,因为这人就连说故事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故弄玄虚,没用什么太花俏的形容,也不刻意营造故事气氛,但他说的非常顺畅,中间有些许需要回忆的地方放慢了故事节奏,却增加了真实感。

苏小培借机观察,觉得他没有编谎。只是打来打去的故事,她听不出意思来。

倒是白玉郎听得那个投入,只恨不得自己当时就在,帮着一起擒下魔头。他的这反应让苏小培觉得,整件事之所以有影响力,是因为这个叫赵晟知的人有影响力。

“这人究竟有多魔头?”她忍不住问。

白玉郎吃惊地看她,好像她不知道赵晟知是多大的事儿似的。

“凡是你能想像到的坏事,这人都干过。”比起白玉郎,冉非泽真的显得从容多了。

“最重要的是,”白玉郎端正着脸色,严肃认真地对苏小培说:“你能想像的武艺有多高强,他就有多高强。”

“哦。”苏小培没好意思说她想像不到。她看了一眼冉非泽,那依此推理下去,这位壮士的武艺岂不是比“能想像的高强”还要高强?

冉非泽抿抿嘴角,给了她一个“没错,我就是那么高强”的表情。

苏小培把目光别开,能自信到让人觉得不可信,这也是他的能耐了。但其实她是相信的,只是这人正经臭屁的样子很让人抵触,真不想承认她相信。

“对了,大哥,听闻那时昆仑峨嵋武当十多个门派都在,都抢着要拿下那魔头,最后你是怎么压制住他们的?”

来了来了,这问题问得好。

苏小培觉得不能怪她幸灾乐祸,这种心态是正常的。

“他们吵吵嚷嚷个没完,几十号人窝在山下正事不干,碍手碍脚,我便在他们饮水吃食里放了泻药,待他们老实了,我便上山抓人去。”

苏小培点头,看了看白玉郎,听到了吗?幻灭吗?

白玉郎显然没料到事情居然是这样,他惊讶得张着嘴愣了一会,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大哥好手段!好胆识!好气魄!”

苏小培差点被一口菜哽住。

这人,怎么是这反应?

真想告诉他,壮士不仅会下泻药,还会下迷药,小兄弟,你快查查自己中毒没?

苏小培在骆驼岭这事上没什么想法,武林啊功夫啊什么的对她来说就像看电视剧,真实感相当薄弱,所以她听到了也没什么大感触。

可白玉郎不一样,他可是对武林饱含着满满的热情,对各大事件、传奇式的英雄如数家珍,于是听到冉非泽在骆驼岭居然用泻药放倒众门派他是惊了一惊。

这些武林大派吵吵嚷嚷聚在山下久久不攻,是因为那魔头赵晟知武艺高强,谁家都想着让别人先上去送死,自己在后面捡便宜,又或者都担心自己先做了出头鸟,别人在后面捡了自家便宜。

总之利益关系没谈清楚,谁家都不愿冒险和吃亏。

而这冉非泽竟然敢撂倒了这些人独自上山,那是何等胆识和气魄!

白玉郎一下热血冲顶,猛地站了起来,举起杯盈:“大哥,我敬你!”

苏小培是感应不到白玉郎澎湃的内心,她倒是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那个大魔头赵晟知,有赏银吗?”

冉非泽点点头。

“多少?”

“不算多,一千两。”冉非泽答。

苏小培吸了一口气:“一千两?”那是五两银的两百倍啊!

冉非泽点头。

“你全花光了?”身上只剩下十五个铜板的货,谁能想像当初曾经身怀一千两白银!

冉非泽再点点头。

苏小培再吸口气,这败家玩意啊,看他那没什么表情的表情,好像这一千两他还真没当回事似的。

“大姐,你忒地俗气!”白玉郎小捕快开口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有甚重要?”

挥一挥手,小白脸表现得潇洒豪迈。“吾等求的是伸张正义、为民除害。那赵晟知的身价,官府也就是意思意思弄个千两银,要知道,有本事能擒住他的,可不会稀罕这些个,稀罕的,可没本事抓他。官府也是知道的,但既是悬赏,没个价可不行,这才摆了个一千两。当初赵晟知为这还杀了些官差以示不满,说区区一千两,侮了他的身份。”

冉非泽喝酒,不说话。苏小培也埋头吃菜去,也不说话了。

可白玉郎仍然澎湃中:“不说那些俗事了。”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用力拍在桌上:“大哥,这便是我跟师爷拿到的案宗。小弟与你一道,必能将那奸杀好姑娘的恶人擒住,惩恶扬善,镇邪立威。我当了捕快三个月,这次终于有机会办件大案了!”

终于说到这个了吗?

苏小培心中一喜,忙招呼:“小兄弟,你接着吃菜,我来看看。”伸手过去,想把那册子从白玉郎掌下抽过来。

结果白玉郎却道:“妇道人家,莫添乱。大哥,给你看!”说着,双手捧着那册子,给冉非泽递了过去。

苏小培的手僵在半空,心中只冒出一个词:Shit!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霸王我啊,嗷嗷,潜水君们快出来透透气!!!




14

14、第 14 章 。。。 
 
 
第14章

“多谢兄弟。”冉非泽客气接过那册子,翻看起来。

苏小培眼巴巴地看着,身为“妇道人家”,她是不好抢了那册子过来,于是告诫自己要按捺住脾气,要有耐心。

好在那白玉郎并没有坐着干吃菜,他是打听好了详情回来的,趁着冉非泽翻看的时候,他也在一旁细细说着。

原来这连环案始于一年之前,康县的一位姓陈大户人家的小姐在自家阁楼遇害,不但是先奸后杀,还被剃光了头发。相陪护的贴身丫环被打破了头,人事不省。

第二天一早别的丫环来送水,这才发现屋内惨状。陈老爷惊痛之下即刻报了官,并封锁了家中大门,严查了案发当日出入的人等,可惜没有线索。而那被打伤的丫环,也因伤势过重,两日后辞世。

这案是悬案,一直未解。

“那小姐是怎么死的?”苏小培插_进来问了一句。

“啊?”白玉郎正绘声绘色地说着,见苏小培听得津津有味不算,还问究起细节,不觉一愣。

“匕首,腹胸处连刺五刀刺死的。”冉非泽在案宗上已然看到,替他答了。

“那丫环呢?”苏小培又问。

“是被屋里的大花瓶砸破了头。”白玉郎这回抢着答了。

“那匕首是小姐屋里的还是凶手带来的?”

“自然是凶手之物,小姐屋里怎会有这种东西。”白玉郎一边答一边白了苏小培一眼,妇道人家,果然无知。

“那就是说,凶手杀了两个人,先用屋里的花瓶打倒了丫环,再用自己带来的匕首胁迫小姐就范,奸_淫后将她杀害?”苏小培皱眉头:“他没有都用匕首,舍简求难了。”

白玉郎听得这话又一愣:“这个,就不知案犯是如何想的,许是他紧张了,被丫环发现时来不及掏匕首,便随手拿了桌上的花瓶行凶。”

苏小培没搭他这话,却问:“小姐的闺房不容易进吧?”

“当然。”白玉郎差点要挠头了,这位大姐问的问题怎地都古里古怪?小姐闺房置于家院后方,一般非亲近的人不能随意进出,更别提陌生男子了,这种事是人人都知道的好吗?还需要问?

“他只是把丫环打倒在地,并没有侵犯她,是吗?”苏小培再问。

“对。”白玉郎记得确实是如此。

“小姐的尸体他是怎么处理的?有没有穿衣服?他是在床_上犯案还是屋里别的地方?小姐的尸体是随意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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