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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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呆-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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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相,而是她有点惊讶,明明他的容貌平常,但五官在细看之下,却有点出入,他的眉毛好黑、头发好黑,黑得发亮,黑得带点慵懒,连眼睛都——他突然张开眼睛,从镜中对上她。

她心虚地立刻拉开视线,薄薄的脸皮窜红。拜托,镜子里的脸别再红下去了,连她都觉得很丢脸。

「你、你别靠这么近。」她声音好小。

「小姐,我也不想。电梯这么挤我也觉得很烦,还是妳要我让开?」他无所谓问。

「不不不。」她赶紧拉住他的袖角。「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跟异性接近屈指可数,她是宁愿跟这个毒舌派的表叔大眼瞪小眼,也不想闻其它男人的体味。

他虽然嘴坏,但人还算马马虎虎的好……「你、你又在干什么?」她头没洗干净,还是有异味传出来,这样子闻她?电梯怎么还没到一楼?她很尴尬耶。

「妳身体有股甜味。」

哪有?她脸红。拍马屁也不用在这种时候用这种方法拍吧?她跟他还没那么熟……

「很像是我早上没吃到的那个花生面包。」他怀念地说。

「……」他没吃到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面包被她很勉为其难地吃掉了,现在他还念念不忘,这个男人对甜食的执着真的太可怕了……见他又要开口,好怕他说些令她觉得好尴尬的话,电梯里都是人耶……赶紧对着镜面竖起两根细白的手指。

他微微愣住,注视着电梯内的镜子。

她小声地说:「两条蛋糕,如果你稍微……一点点就好,忘掉你的面包。」话才说完,就看见他的眼眸一亮……

之前果然不是她看错,一提到甜食,他立刻摇身一变,变成一只摇尾可爱的小狗,不,是大狗狗。

明明老是一脸嘲讽,又跟她一样平凡的长相,为什么可以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老天爷真的太不公平了。

电梯门忽然打开,同栋的住户又挤进同一间电梯里,他没有动,双臂却微微紧缩,压缩了她身处的空间,他双掌抵在镜面,十指拢缩,看起来正好碰触镜中她的颊面。

她心跳有点快,暗暗气自己莫名其妙的紧张,干脆垂下视线不看他算了。

「哎啊,妳流鼻水了,好丑。」

她吓一跳,赶紧捣住鼻子,镜里的自己很正常啊……对上他的眼神,他正恶劣地笑,那笑容让她好想立刻到梦里从他背后打一拳以泄恨。

可爱?是她想错了!

他根本是可恶!可恶到极点的人!

第3章

一朵黄色的花静静躺在她的桌面上,小小的纸条上写着「黄色海芋」,娟秀的字体一如这几天的送花者。

「真可爱,今天又送了啊,成兰,妳有个爱慕者耶。」

一进教务处,就成为同事注目的对象。连成兰有点尴尬,火速冲到桌前,拿起那朵……呃本书由炫书提供下载,海芋,对,纸条上写的是海芋,插进小小克难的花瓶里,仿佛认定收进花瓶里,她就不会成为众人讨论的对象。

教务处里的职员多半是女性,年龄二十七到五十不等,但一涉及好奇心,毫无代沟上的问题。

「成兰,妳恋爱了啊?」刚怀孕的女职员问。

「没有,我没有。」连忙澄清。

「那就是有人暗恋妳,妳有没有个底啊?」教务处德高望重的格妈妈也插上一脚。

「没,我没有。不是暗恋啦。」她有点手足无措。

「不是暗恋,怎么会有人能这么殷勤地一连送了好几天?成兰,这一定是学校里的老师送的,否则不可能不被其它人发现。妳春天来了哦,年轻真好,妳们猜,会是谁呢?是教会计的余老师呢,还是曹老师?」

连成兰听她们愈谈愈起劲,已经开始讨论起学校单身老师的好坏来。拜托,可能有人摆错桌子,不一定是追她吧!

「成兰,四点播完礼堂的带子,妳帮我去收,好不好?」周美怡边把资料输进计算机边跟她眨眨眼。

连成兰立刻点头,拿起借阅的公事夹,逃之夭夭。

再不逃,她伯会尴尬至死。

她请病假过后的头一天上班,就发现办公桌上摆着花。今天是海芋,昨天是百合,前天是……忘了,总之,虽然只是小小一枝花,也够让她成为同事问茶余饭后聊天的话题。

可恶,胃又痛了。

要不是她把花带回家,她那个表叔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她真的要卑鄙地怀疑是他偷偷在整她!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种能自行发光的人,有老师会追求她,那才有鬼呢。是她倒霉,不知道哪个老师送错人,可不要到头来找她收钱哪。

她生着闷气,走进大礼堂,看见平常连上课都难得安静的大票学生——真的是大票啊,礼堂内,黑压压的一片,既安静又兴奋地看着银幕,银幕里有一名女学生耍长刀舞剑术,招数行云流水,身姿优美,即使她已经私下看过几十次,仍然忍不住跟着入迷起来。

真好,有的人天生就是属于发光发热的人物。

成宁理事长也算押对宝了。

自从学校有心在新学期排进武术课程之后,每周五都会在礼堂内公开播放一卷录像带。

录像带来自成宁的姊妹校。据说,是十年前姊妹校在校庆当天,这名女学生临时代人上场演练几套招数,因为打得太优美了,加上长相十分亮眼,所以,原本只留作归档用的录像带,在经过剪接之后,成为该校十年招生的必备法宝,并在几所固定的学校时有流传,学生私下称为传说中的录像带。

这一次,成宁理事长情商借来这卷法宝,经同意后分拷两卷,一卷固定在周五播放,一卷则借自由出借给有兴趣的学生。

这一播放,每周五,总是聚集好多学生在大礼堂里。如果她是学生,看了这卷带子,她也不会排斥学武啊。

「老师,连老师?」

一连叫了好几声,连成兰才回过神,看见染着白金头发的男同学拿着女生用的伞站在她面前。

「老师,这是妳上次忘记带回去的伞。」田单很客气地说道。

她脸微红,赶紧收下。「谢谢。」说忘记是好听,其实那天是落荒而逃。如果那天她厚脸皮点,就不会感冒,还欠她那个表叔人情……上班时间,不要再想她那个像狗狗一样的表叔了。

「连老师,我听说妳隔天就感冒没上班,我很不好意思。」清秀脸庞有点懊恼。

「不不,不关你的事。」她只剩有点鼻音而已,世界还是很美好。

「老师,妳等一下。」

咦?她瞪着他转身就跑。要她等一下……那表示他还要回来继续跟她聊吗?她不想啊。跟他又不熟……没一分钟他又跑回来,递给她一罐温热的姜母茶。

「谢、谢谢,多少钱?」忙着拿钱包。她几乎不喝外面的饮料,但她那个表叔很爱喝,才走一趟百货公司,她莫名其妙就带了一箱甜饮回家。

「不用了,老师借我伞,我请老师喝一罐热饮,扯平了。」他浅笑。

「谢谢……」连成兰双手握着那罐热饮取暖,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喝。她真的很少跟学生有接触的经验。勉强找了个话题:「你……跑得真快。」

「老师也发现了啊?」浅笑变得有点开心,田单觑向银幕,故意随口问道:「老师,妳也跑得很快吧?」

「咦,不不,我跑得不快。」她习惯穿长裙,跑不动。

他皱起秀气的眉,然后又绽笑:「老师,我记得录像带里的女生,今年也有二十五以上了吧?既然是姊妹校,妳认识她吗?」

「当然不认识。」她暗吁了口气,搞了半天他是想知道这个女生的消息啊。她还当她今天倒了什么楣,走到哪里都有人要招领。

「那老师,成宁的姊妹校是风云武术学校,啊——」他故意很夸张地叫了声:「对了,老师,妳是哪儿毕业的?」秀气的眼眸紧盯着她看。

「我……」

「成兰,教务处说妳到礼堂来了。」

学长的声音像救命符,她赶紧转身上前,走向礼堂门口那个娃娃脸但已经是主任级的男人。

「郑主任,我找你好久了,课表、课表……」

郑存华笑容满面。「我就是要跟妳说课表的事,我排好了,不过我一直忘了带磁盘过来,妳把妳的伊媚儿给我,我回家后再伊给妳。」

她连忙应声好,手忙脚乱地发现自己没带包包出来,最后还是田单借出纸笔。

郑存华看了眼她的伊媚儿,讶问:「这是学校的,妳家里的呢,不方便给吗?」

「我、我家的计算机有点问题,最近没办法联机。」她家是有计算机,只不过是装饰,不想让人发现她太脱节而已。

郑存华点点头。「对了,妳叫我学长就好,叫主任太生疏了啦。」

「学长?」田单惊讶脱口,看着他俩。「连老师,你们是学长跟学妹啊?」

「是、是啊。」她有点被吓到。有必要这么惊讶到好象外星人登陆地球了吗?

田单低声叫道:

「可是,我记得郑主任是本校毕业的啊。」怎么可能是学长学妹?

郑存华奇怪地看他一眼。「同学,我们毕业的学校很重要吗?」

「不不。」你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连老师。「我的意思是,连老师,我们下次再聊。」田单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走进礼堂的学生群里。

「成兰,妳跟他很熟吗?」他问着老是爱低头的学妹。

「没,不熟。」

「那还是少点接触好。他看起来……太随便了。」看起来就是不良少年的调调。成宁没发禁,对于服装也不严格,所以校园内分类得很清楚,自律的一群,不自律的多半归到不良少年去。

她顺从地应了声。

「对了,成兰,妳能不能帮我个忙?」

「好啊。」要说拒绝,她不行。希望不会拖太久,她还想早点回家。

郑存华看了银幕一眼,带着她走出礼堂。「这带子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才会结束吧。」

外头好冷,她没戴围巾,鼻子也好冷。「是啊,学长,你看过吗?」

娃娃脸笑着挥了挥手:「我没兴趣。有兴趣的是我老婆。对了,学校方面已经决定聘请哪位武术讲师了吗?」

「我、我不太清楚耶。」为什么最近这么多人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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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我还以为妳多少会知道一些内幕消息。」他耸耸肩,不再追问。说道:「我待会请了两个钟头的假,成兰,学校进了一套精装书,是要摆在我那科系的,妳帮我清点签收下,明天我再整理,好吗?」

「马上吗?」

「再过个十分钟吧。」他看了看表,有点急。「我跟人约好四十分钟见,快来不及了。」

「好,那郑主任……学长,你快去吧。」

怀宁楼不远,只要她走快一点,还是可以赶得及回礼堂收带子。跟学长分手之后,她冒着冷风往怀宁楼前进。

周五满堂的课通常很少,大部份的学生留下来除了社团活动外,就是留在礼堂看录像带,怀宁楼看起来真有点冷清。

她踏进怀宁楼的走廊,一阵冬天的冷风吹得她鼻子快挂掉了,她伸手要为可怜的鼻子取暖,突然之间,觉得捣住她鼻子的手掌好黑……

而且不是她的手。

「就是她!连成兰嘛!教务处那个女人嘛!」

咦?

「快点快点!没人看见!老大还没出来,快点!」

她呆了呆,甚至连小声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就被拖进怀宁楼后面小小的花园里。

「老师,妳很不够义气哦!」

「义、义气?」她的声音好小,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有没有搞错?她在成宁上班三年,从来没有正面遇上不良少年,至少,成宁的不良学生没有找过她。她这么的渺小,谁会专程找她麻烦?

腰好痛,被这几个男学生拽到小花园,摔在湿泥上;胃也很痛,她想起她中午的饭盒没吃完,老天爷是要惩罚她浪费吗?

「喂,妳是故意拆散老大跟我们吧?」绑着马尾的男学生看起来是国中部的,头发没染,制服却穿得很随便。

另外两个一看就知道是高中部的学生……其中一个人的制服是明年的毕业生。她不是正职教课的老师,也不是教官,不会有学生提前找她报仇吧?

「我、我跟你老大不认识啊……」她快哭出来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的生活明明过得很平常啊,是从什么开始她三不五时就要受惊一下?从她请假过后收到花开始吗?不,一定是从表叔搬来后,她的生活就变得异常起来。

她记得她的胃药放在背包里,如果她还有命回去吃的话,回家路上去药局一定要记得再多买一包胃药。

「少骗肖耶。他刚才还请妳喝饮料,妳把我们当没眼睛的屁啊!骗人也不是这么骗法吧!」

「饮……饮料,你是说……田同学?」早知道死也不拿了。

「废话?那一看也知道是我们老大!老师,妳是要做业绩,所以故意来感化我们老大的吧,让他脱离我们,妳可以加多少薪水啊?」

「没、没有……」她领的是死薪水啊。

「脚踹在她身后的墙,她吓得全身抖动了下。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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