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 作者:脉脉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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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罢不能 作者:脉脉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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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
好露骨。
身经百战?
坏人这么坦率,倒不忍怪罪了。
庄瑶笑笑,在胡思乱想中浅浅睡去。


、那些曾经

庄瑶和史穆任相识于微时。
庒瑶七岁的时候,父母闹离婚,家里整日弥漫着不是歇斯底里就是沉默致死的极端气氛。小庒瑶只要看到爸妈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心里就止不住恐惧。她太小,什么都不会,只会哭。庄瑶常常觉得她所有的眼泪在儿时都流干了,长大后不会哭了。
一段婚姻的结束总是比开始的时候复杂,小庄瑶还不懂得凡事有因有果。她无止境的哭号让父母终于觉察到有人比他们自己更为这段残破的婚姻所累,于是协商把庒瑶送到乡下外婆家。这是他们婚姻中最后一件意见统一的事情。
庒瑶就是在乡下认识史穆任的。
史穆任是镇上茶馆家的儿子。庒瑶外婆住的村子在镇上五里开外,每天早上一大亮,庒瑶就跟随着外公去镇上赶集。外公是老式的读书人,走起路来双手总是背在背后,上半身笔直地端着,不因为踱着的大步而改变一丝形态。有时也停下来转身看看在后面小跑着的小庒瑶,不过这样的时候是极少的。外公不喜欢女孩,觉得女孩难成大事,但也忍不住跟庒瑶叨念两句:“走路要挺,迈步要实”、“多读书好,书中自有黄金屋”。到了茶馆里,外公叫上一杯茶开始跟别人讨论时政,一天就开始了。庒瑶小时候总觉得外公又会挖花生又会念诗,是个全能手。但是这些她都不感兴趣,她每天清晨就跟着外公到镇上只因为史穆任会带她疯跑一整天。
史穆任比庒瑶大四岁,皮肤黑黑,眼睛小小,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这哪儿有清泉有沟壑、哪座山上有几个坟堆他了如指掌,每天变着法子带庄瑶到处玩儿。庒瑶对那山那水充满好奇,大大弥补了史穆任在这城市小女孩面前的自卑。他对着山川田野指手画脚时甚至感觉到了身侧臂膀处一道仰慕的视线,这让他满足不已。
11岁的史穆任带着7岁的庄瑶满山疯跑了大半个月,史穆任像个称职的哥哥般给予了庄瑶满满的关爱。临回城前,史穆任去送庄瑶,庄瑶抱着外婆哭得稀里哗啦的,无数次哽咽着仰起头对外婆说:“外婆,我不走嘛。外婆我不走嘛……”
庄瑶回城时,父母已经将离婚办妥,庄瑶被判给了庄俞生。林敏丽再婚,庄瑶去她那儿的次数就少了,更别说回乡下外婆家了。
史穆任却一直记得小庄瑶。高中有一年过年,林敏丽回乡下,史穆任管她要了庄瑶学校的地址。
史穆任去的第一封信很简单,一张信纸才写了一半,问候近况。庄瑶很快回了信,她在信中大吐苦水,老师怎么变态,学习怎么困苦。她还说:“冯琪兰给我爸生了个儿子,她要儿子跟着她姓,说我爸已经有个跟着自己姓的女儿了。你说她搞笑吗?我觉得挺搞笑的。更搞笑的是我爸居然同意了,所以他们的儿子叫冯跃寺。”
史穆任对于庄瑶毫不生分的回信很感动,他看信的时候总是可以想象那个表情丰富的女孩叽叽喳喳地对着自己说着这些离她最近的事儿。史穆任的信不长,说说自己的近况,问庄瑶几个问题,通常就够庄瑶回复好几页了。
庄瑶说:“冯跃寺两岁,说话很溜了。他叫爸爸的时候前面喜欢加个‘我’,‘我爸爸回来没有’‘我爸爸在哪’。我知道他是你爸爸啊,真是搞笑。”
“我爸和冯琪兰开了家饭店,叫庄冯饭庄。你觉得搞笑吗?装疯饭庄,谁敢来吃饭?更搞笑的是冯琪兰从一无业的家庭主妇跃升为饭店的财政总监,现在家里店里的财政大权归她管,我得跟她要零用钱,我真觉得挺搞笑的。”
庄瑶上高中后,在信里说家里的事情就说得少多了。她毅然选择了住校,每天都为考上一个外地的好大学集中精力学习。庄瑶和史穆任保持通信了很多年,一直到庄瑶高三,那年史穆任大二。
庒瑶高考分数刚刚过一本线。填自愿的时候,史穆任没少出主意,不知查阅了多少资料数据,比自己填志愿那会还紧张。史穆任当然有私心,他给庒瑶“量身订做”的志愿选择五个有四个都是H市的,其中两个就直接是自己学校的两个不同专业。庒瑶最后没有跟史穆任一个学校,她的学校在城南郊区,史穆任的学校在市中心。但史穆任已经相当满足了,比起以往每隔几年庒瑶回乡下他们才能见见面,现在他只要想起她笑起来那满口漏风的小牙齿、想起她吐字不清地叫他史穆任,他就可以立马去见她。尽管要转一次车,要历经一个多小时。
庄瑶上高中后就没回过乡下了,算起来他们也有三四年没见。史穆任在火车站接庄瑶时,看着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出现在出站口,背着一个大背包、拖着一个大箱子、拎着一个旅行包。刘海被汗水打湿,耷拉在额头上,行李太多架在她单薄的身肢上,显得有些狼狈。尽管如此,史穆任仍然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多年的认知一直被蒙在了鼓里。史穆任知道庄瑶好看,极其理所当然的,就像一件事先存在的事情,你不会去思考它的合理性。但是22岁的史穆任在他乡再一次看到庄瑶时,他生平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一个女子来。那女子的好看让他陌生,陌生化的效果让他竭尽所能地调动所有怠惰的神经去重新认识。而重新认识的结果让史穆任有些许的受挫,这感觉就像是,你以为自己独具慧眼发掘了一样宝物,却发现这件宝物的价值早就被昭告天下,于是你的喜欢似乎也沾染了一丝势利般的俗气。
史穆任把庄瑶的行李全部移到自己身上,问:“叔叔他们没来送你?”
庄瑶点点头,“我爸店里忙,走不开。冯琪兰说要送我,你知道,她有多真心。”庄瑶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抬手擦擦汗,她眼睛飞快地扫射了车站广场一圈,说:“之前听你说H市多好多好呢,倒是没发现。”
“慢慢就会发现了。好久没见你,好像长高了很多。”
“你才高呢,你有180没有?”庄瑶用手比了比俩人的头。
“差不多。”
庄瑶忽然转过脸对着史穆任狡黠地笑了笑,“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像Rain啊?”
史穆任在这个笑容里找到了记忆中的凭证。他高兴起来,开始滔滔不绝地跟庄瑶介绍起这座城和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庄瑶很认真地听,一直问问题。史穆任从初见庄瑶的挫败感中解脱出来,全身心地投入到让庄瑶开怀大笑的事业中。和所有的事情一样,开始总是艰难一些,但是上了轨道,就好了。
史穆任在对待庄瑶的事务上表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耐心和细致。在庄瑶到大学报到之前他就率先去T大踩过点儿,所以他从火车站接到庄瑶后,非常娴熟地带领庄瑶去新寝室、缴学杂费、买生活用品。史穆任列了一张很长的清单,上面是他为初到H市的庄瑶安排的连续几周的周末节目,包括去步行街逛街、游植物园、坐轮渡、看电影、吃必胜客。庄瑶并不知道史穆任为了迎接这一切暑假里打了两份工。
跟儿时一样,史穆任带着庄瑶满城跑,他对庄瑶说:“人跟城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你爱它,它就会回报你。”
庄瑶听了,笑他文艺,低头看脚下浑浊的滚滚长江。
那一天他们去坐轮渡过长江。结束的时候,如往常一般,史穆任将庄瑶送到寝室楼下,目送她上楼。庄瑶走到二楼的时候,忽然驻足在楼梯间,看到史穆任还站在原处;走到三楼的时候,看到史穆任在一旁的花坛边坐下;走到四楼的时候,看到史穆任抬起头静静地往她寝室方向望去。庄瑶那一刻心跳快起来,她就在那一瞬间触到了这个单纯的大男生内心里的柔软,如他凝视她的目光一般沉静而深邃。庄瑶往楼下小跑去,出现在史穆任视线中的时候微微喘息。史穆任一脸疑惑地迎过来,以为她忘了什么东西。
庄瑶踮起脚给了他一个拥抱。
没等史穆任惊完,庄瑶在他耳边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史穆任又一次愣住。这次他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回搂住庄瑶,头埋进她的肩窝里。他尽量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一边点头一边回答“喜欢,喜欢,喜欢……”
庄瑶经常回想起那晚史穆任的喃喃耳语,觉得自己的人生中再不会遇到那样情深绵绵的告白,再也不会遇到那样一个如此如此珍视自己的人。即使后来史穆任沉默而坚决地离开,依然没有改变那一夜给庄瑶内心带来的正能量。


、春梦

暗黑的房间里没有开灯,点点星光透过淡紫色丝滑窗帘斑驳地落在大床上的两具缠绵的胴体上。
“嗯啊……”她低呼出声,下。体中本来搅弄着的手指忽然多了一个同伴,顶端的米粒也被指腹恶意按住,小弧度地震动起来。
酸涨感升腾,燥热传到面颊,将她整张圆脸逼得通红。她闭上眼,咬住下嘴唇堵住口中的呻。吟,却只觉那手似精细的仪器,时快时慢,刺激太过强烈,让她忍不住蹬脚把身子往上挪。那手忽然停止了工作,一把勾住她的双腿,将她拉近固定住,用力之大让她知道所有挣扎都是无谓的。
她不满地睁开眼,撑起头看爬在她双腿中的人。
那拥有着粗密短发的头也抬起眼来,神色中的霸道通过黑瞳射杀过来,嘴角微微上翘,浮出一丝隐约的笑意,磁性的声音响起:
“叫出来,让他们听见……”
猛地睁开眼,满目的阳光让庄瑶有些许的不适应,下意识地又往被窝里钻。
在书桌前翻看着试卷的莫子玉一张严肃的脸望过来,“醒了?正好出去吃饭。”
庄瑶把头重新探出来,“几点了?”
“快一点了。”
庄瑶起身套上莫子玉给她找的短袖T恤去了厕所。她站在镜前,从梦中延续下的急速心跳还未完全平复,方才那真实而大胆的画面又跃入脑海。庄瑶低呼一声“天啦”,径自红了脸。
洗漱完毕,庄瑶回到房内。大中午明晃晃的太阳都照进来了,自己竟然在做春梦,她脸又燥热起来,看到莫子玉也有些心虚。
“你几点起来的?”她走到莫子玉的桌前。
“七点,刚刚做完一套英语模拟题。”莫子玉还沉浸做题没有达到自我要求的挫败之中,倒是没注意到庄瑶的那点小心思。
庄瑶笑笑,“英语专业的还怕英语不成?”
莫子玉瘫在椅子上,备考很苦逼,唯一的好处就是让一直嚷着要减肥的她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这周末有两场招聘会,你去不去?”
“在哪儿?”
“会展中心一场,C大一场。”
C大是史穆任的学校,莫子玉看了看庄瑶,那个名字就跳跃在彼此的眼睛中间,心照不宣。
“到时候看吧。走,出去吃饭。”
二人找了家学校附近的中餐馆。刚坐下来,电话就震动起来,庄瑶瞥了一眼,拿起电话出了餐厅。
几乎是深吸一口气,庄瑶才开口:“裴总。”
“起来了?睡得好吗?”小P饱满的声音传来,也不像刚起床。庄瑶脑子里陡然蹦出“叫出来,让他们听见”的台词,配着这把声音实在有些太销魂。
心里已经蹦蹦乱跳,声音还是镇定,“睡得挺好的。裴总找我有事?”
“昨晚跟你提的我小区的房子,我帮你问了房东,简装,有基本的家具,八百一月。”
庄瑶从慌乱的情绪中正常回来,皱皱眉,“这么便宜?”
“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便宜,你要觉得价钱合适可以过来看房子。”
庄瑶仍然觉得太便宜,连莫子玉那只有基础配备的小单间都要六百,江边的两居室怎么可能才八百?又不是毛坯房。尽管脑中充满种种关于房子的诡异猜测,庄瑶还是觉得至少应该去看看这不知是福是禍的房子,于是问道:“房东什么时候方便呢?”
“今天下午你有没有时间?”
“有。”
“那五点左右我到你学校来接你。”
庄瑶本来纠结在房子上的思维又被迫拉回,平复的心跳又快了两拍。她现在简直怕见到小P,犹豫了一秒,想不到理由推脱,还是说:“谢谢裴总。”
“电话联系。”
小P收了线,庄瑶站在原地没动。夜场的疯狂果然带来后续效应,昨晚她在裴达做了什么?今天那个梦又算什么?她轻叹一口气,等一下,用手指?这是从哪里来的间接经验?
庄瑶发了半会呆,才往回走。回到座位,菜已经上了。莫子玉问:“谁的电话,还不能当着我的面接。”
“我老板。”随口一提的事情,小P倒是上心,不知道跟自己昨晚的工作表现有没有关系。
“找你什么事?”
庄瑶犹豫了一下,“前两天晚上,裴达缺人,十一点给我打电话叫我上班。那时候寝室都熄灯了,我换了衣服、蹬了高跟鞋就往外跑,还不敢化妆,估计蔡维和姜玉媛觉得诡异得很。我想还是搬出来方便一些。”
“那关你们老板什么事?”
“他知道有便宜房子出租。”
莫子玉看了看她,问:“庄瑶,你还差多少钱?”
庄瑶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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