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忐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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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忐忑记-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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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又何尝不是裴一皠的一种警告手段呢?

  如果不是他巧妙地挪开为巩林涛遮挡的大手,凭裴绍的能力又怎么会如此轻巧地找到巩林涛的痛脚?

  而他不过在坐山观虎斗罢了。只轻轻挪开一手,便促成了一切。

  裴绍不得不佩服他的目光和手段。这样老辣的借刀杀人之法,他望尘莫及。

  正文 二百九十五、争执(一)

  二百九十五、争执(一)

  “这些……只是你的臆想。”裴敖否认道,但语气中却夹杂着一丝连自己都无法确定的迟疑。细细回想过去的三十多年,她只担任着某些不甚重要的职责,根本不牵涉MH的运营,自然对其间的门路一窍不通。

  虽然她是除开裴绍以外,裴氏的第二号人物,但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当年,父亲着力培育的人,是她的弟弟裴畋。裴畋失踪后,才将目光转移到他的两个儿子身上,最后,裴一皠确定裴绍为唯一继承人的地位。说起来好笑,她的存在只是为了某种平衡罢了,但在确认了唯一继承人的权威后,她有时候更是放弃了这种平衡的能力。因为在她看来,既然已经将MH全权托付给了裴绍,她又何必横插一杠呢?制衡,这种手段还是官场上多见,用在一个以营利为目的的集团身上,简直便是无事找事。

  但,现在看来,父亲应该对她很不满了。所以,才一再地逼迫着她,让她这根自废了多年的棍子强迫抬头。

  “我不管你这些理由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MH绝对不能倒,这是我的底线。”裴敖收拾好心情,语气渐渐坚硬,“你的做法是在釜底抽薪,这会让MH大乱,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能同意。三十年,MH一直在壮大,退一万步,即便它是用来洗钱,我相信也不会在现在便出现危机。”

  裴绍苦笑,他知道裴敖是心存一线希望,为了MH甚至暂时连良心都放弃了。

  “只是,姑母,真的不会有问题吗?”裴绍低声说。

  “有什么问题既然三十多年稳步走过,如果不是你折腾出这些子虚乌有的证据,只要你不说,MH会有什么问题?”裴敖逼视着裴绍,她相信只要逼裴绍退让,MH又怎么会有问题?

  “今时不同往日。”裴绍的脸凝重着,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神色,他甚至是庆幸自己一直在坚持往这条道路上走着,所以,现在他还有时间。

  “有何不同?”

  “他们已经开始注意我们了。”裴绍回答。

  “谁?”

  “警察。”

  “警察?”裴敖听到这个回答,不仅露出嘲笑,“绍儿,不用说是警察,即便放眼整个国家,又有谁敢对MH说三道四?即便是你一直不喜的那一位,也要多掂量自己的政治生命是否需要MH为其添砖加瓦,怎么会做出不智的决定?”

  MH的规模太过庞大,涉及的领域也宽广,提供的就业岗位和经济支持实在太过咋舌。在这样的经济巨无霸面前,任何一方政府都会好好考虑它对本地的重要作用。如果一个不慎,不要说让经济动荡一时,光是丢纱帽的事情也是可以预见。所以,MH多年与政府的关系一直极为紧密。裴敖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小小的警察?

  “也许平时不会,但现在他们已经在盯着我们了。”裴绍解释,“蚁穴溃堤。”

  “什么意思?”

  “您认为他们会相信华清暇的死,只是单个案件么?”裴绍目光一闪。“裴家出的事情太多,所以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

  裴敖不以为然,“即便现在有疑问,但她自杀这一定性是不容质疑的,不是么?既然如此,怎么会牵扯到MH?”

  “如果只是自杀,他们就不必一再追查了。”裴绍接口,“您,一定知道叶语也被叫回来了吧?”

  裴敖的目光一动,她知道,但并不认为这有何不妥。叶语是目击者,回来配合调查也不是什么问题。

  “如果我说那位出面询问我们的警官,是省厅刑侦队的副队长,您还这样认为吗?”裴绍在第一时间便了解了那位目光犀利,态度并不友好的警官到底是何许人也。

  裴敖抿住了嘴唇,对此她的确毫不知情。级别说明了一切,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显然对方没有轻易放手的意思。

  “而且,我发现,我能听到的不多了,而且正在越来越少。”裴绍作为MH的总裁,在政界和法律界也有不少交往中的人物,但他已经发现有一堵墙开始拦住他打探的去路。

  “……什么意思?”裴敖终于正视起来,时隔一个月,难道说华清暇的案件不仅没有平息下去,反而被发现了什么?

  “华清暇体内发现的毒品……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是正确的,国内现在根本还没有如此大的毒枭能运送进来如此高纯度的毒品。”裴绍说出了关键,“所以,他们一定会追查不放。而MH一定不会置身事外。”

  如果这些警察没有在华清暇的人际关系中寻查到毒源,那么迟早他们的目光会放到裴家身上来,不管是裴园还是MH都不会例外。

  “糊涂”裴敖沉思片刻,出声道,“华清暇的毒品难道是我们提供给她的?难道查不到毒源便一定会怀疑我们裴家吗?我们这些人里难道还有人吸毒?还有人贩毒?他们不知道裴家是什么人家么?这样的调查只要一公开,我便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在她看来,裴绍的言辞完全夸大了,别说查,就算他们在MH驻点,她相信他们也别想从中得到一丝毒品的气味。MH做的是正经生意,这种夸张和不着边际的话只有骗骗过路的孩子。

  她有些痛心疾首地望着裴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呢?华清暇的个人行为,为什么一定非和懋宏联系起来?你……难道非要整垮懋宏才甘心?”

  裴绍低垂下眼帘,“姑母,如果我说是,您该怎么办?”

  裴敖在怒火中一怔,一时没有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裴绍微微吸了口气,再次抬眼的时候,清朗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浊气,“那毒品,的确是裴氏提供的。”

  “你”裴敖吃惊地倒退一步,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毒品这些年来一直是通过那根我看不见的管道流入进来。”裴绍拿起那份被裴敖扔回桌面的资料,“这里,不仅有大量黑钱流入,还有便是这些毒品在国内市场取得的巨额利润。它们被反复地清洗着,在MH各大行业各个公司间,通过复杂不堪的手段变成了干净的资金,漂亮的投资,巨额的红利,甚至是每年大笔的善款,从MH这个清洗机中再次流出的。这样的手段和过程实在过于复杂,就算是我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也只找到两三条有迹可循的脉络。”

  裴敖目眦欲裂,从最亲近的人口中听到种种不堪的话语,让她出离愤怒了。她本以为裴绍虽然不喜(…提供下载)欢他,但至少在某些方面还是敬重他的。但现在看来,她错得离谱。裴绍何止不喜(…提供下载)欢他,根本便是厌恶。这种恶其余胥的感情,让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对着裴家亲手创立起来的MH都容不下。

  裴绍的话还在继续,“其实一切都很好解释,那便是他需要的是一个能无限扩张,能带来无限权力和金钱的MH,为了这个,所有罪恶都是能够被允许的。”

  “啪”,尚未等裴绍的话讲完,一个响亮的耳光便落在他的脸上。

  裴敖完全被激怒了,她看着裴绍的目光中流露的不再是单纯的痛心,更多是滔天的怒火。

  “裴绍你真的疯了”她声嘶力竭地喝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败坏MH?一会儿说它洗钱,一会儿又说MH在走私毒品?你知道你今天说这这些话会给MH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裴绍的手指掠过那一片红痛之处,目光却一直盯着裴敖那张因怒火扭曲了的脸。这是他第一次看就裴敖如此生气,剧烈起伏的胸口显示着那怒火燃烧了她整个身体。

  “什么无限扩张你在说什么疯话”裴敖的嘴唇在不停地颤抖,她听够了他今天的疯言疯语。“你这样做是在报复他吗?是报复你在裴家的日子?报复他这些年来在你身上加注的压力和折磨?还是在报复他将叶语从你身边夺走?”

  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脑海中叫嚣的火山快要将她整个人焚毁了。

  “如果要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比你更有资格恨他,那就是裴孜”裴敖的声音无比尖利,“他都没有出卖MH,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裴敖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脑海中一股股热浪就快冲破了她的理智。这个孩子虽然不是裴家的骨血,却是在她眼中和裴孜没有两样的孩子,是她默默守护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做

  “姑母……”与裴敖的激动完全不同,被打了一掌的裴绍声音冷静到如同冰块一般。

  “我不恨MH,同样,也轮不到我恨裴家的任何一个人。我只是在说事实。”

  “什么事实你这是污蔑”裴敖痛心疾首。

  “姑母,我说的是不是事实,您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么?”裴绍让自己的眼睛坦诚在裴敖的逼视下。

  “他为什么一直身处海外不能回来?或者说他不敢回来?为什么他又要替身来替他效力?他为什么让姑母您、三叔、裴孜还有我,所有所有裴家的人认那替身为裴家家主?他为什么要将裴家的每一个人变成相互制约的工具?姑母,难道您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切?”

  “他为什么有如此强大的控制欲?这种奇(提供下载…)怪而可笑的借口背后到底是什么?”

  裴敖在他的逼问下,连退几步,渐渐苍白了脸色。这些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被他一一点破后,她哑口无言。

  正文 二百九十六、争执(二)

  二百九十六、争执(二)

  “你明白?那你如何解释?”裴敖反击道。

  裴绍苦笑了,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我也一直不明白,甚至直到他准备除去我之前我都没有想过这一切是否合理。”

  “你说什么?”裴敖被他言辞中的暗示惊出一身冷汗,难道他竟然想对裴绍下手?

  “我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他不会让我这个假冒者在这个位置上待下去的。因为,我身上毕竟没有他的血。但是,我没想到他的手段竟然如此不动声色便能知我于死地。”

  “他安排下巩林涛和我的矛盾,不论谁先败下阵来,对他都是一样的,除之而后快。”转回头,裴绍看清了所有的真相。他和巩林涛,只有一个能从这场争斗中取胜,而不管是谁得到了胜利,都会被那位“渔翁”一举拿下。

  裴敖瞬间想到了一年中裴绍遭遇的种种,她有些失神地摔坐在沙发上。

  “你……你……想得太过复杂……”裴敖的声音不自觉颤抖起来。

  裴绍没有驳回,他知道只有事实才能让裴敖相信。

  “他当年即放弃了裴孜,甚至没有留下一份股份给他,但为什么我在他的替身死后马上将裴孜擢升至CEO的高位,他竟然没有一点反对的声音传来?”

  “你说过他是在那人死亡前才发现你的身世,所以,裴孜是他唯一的孙子,他这样做并无可厚非。”裴敖回答。既然裴一皠发现他的遗嘱出了大问题,那么能弥补这一缺失的机会,他怎么会反对?

  “您说的有道理。”裴绍点头并不驳斥,继续问道,“您当初为什么会发现那个信封?一件已经过去三十年的往事,为什么突然又被翻起?巩林涛一生小心谨慎,难道他会将这么容易让人联想的东西遗留在家中?”

  裴敖眼角一跳。

  “您一向不参与具体营运,为什么他一定要让您上台?难道裴孜不行么?他现在唯一缺少的便是股份,只要将我剔除出局,自然他便会足够的股份,为什么他不愿意裴孜接管?”

  裴敖无法回答。

  她因为是女儿,一直无法进入裴氏的中心,甚至她的丈夫在裴氏内部的权利都比她来得大,职位比她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的死亡为止。

  “那你又知道了什么?”半响后,裴敖才问。

  裴绍的脸色平静,但目光中透露着坚持。

  “他,对我们所有人都不满意,他会挑选其他的代理人,只是,现在暂时时机尚未成熟。”

  裴敖霍然抬头,他说什么?

  随即她摇头,似乎在喃喃自语,“我们是他的亲人,除开我们,哪里还有什么代理人。”她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即便是这样,难道他因为不满意,而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这太愚蠢了,他不会这样做的。”

  裴一皠今天已经八十有余,他这样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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