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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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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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昨日被司徒景堵在烟波楼之事她尚未回敬,早晚也得让他还回来。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四十三章 不如今晚同寝

翌日,在东陵元和二十五年这个岁末,五年一度的朝会在京都皇宫如期举行。

驻守在外的文武官员以及各地藩王早在数日前便到了京都,这一日都齐聚在正阳殿接受皇帝的召见。

说到底,这不过是皇帝为了展示天威,确保各处藩王与官员都在自己掌控之下的一种形式罢了。

长达数个时辰的召见结束,便是例行的宫宴,皇帝允许在朝官员带家眷出席,谓之君臣同乐,因此每逢此时的宫宴规模都要比往常盛大。

由于席位过多,通常用来摆宴的碧霄殿已无法容纳,因此宴会场所就设在御花园与风荷听曲两处皇家御苑中间的大片空地之上,除了留出一条笔直的通道之外,两边都搭了相通的高大暖阁,既可赏景又不会觉得寒冷。

天色将暗,朝官与藩王在诸位皇子的陪同下陆续入了座,而有资格入宫的家眷们亦陆续进了宫,暂时在一旁的休息处等待入席。

宁天歌作为安王的主簿,除了官阶不够未能进入正阳殿之外,其他时间都应该常侍安王左右,因此当她与墨离一同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四周刹时安静下来,各色目光纷纷投射过来,探究的,好奇的,不屑的,同情的……应有尽有。

“咳咳,殿下,你先请。”宁天歌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风寒’还未大好,此时脸上形容更显出丝憔悴。

她虽低着头,但周围那些目光却看得一清二楚,不说那些久居京都之人,便是刚到京都不久的外地人士,从他们的目光中便能看出对她与墨离的风流艳史耳熟能详,这流传范围如此之广,影响如此之大,的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这一切,都拜身边这个男人所赐!

“宁主簿,你跟我之间还需这般生分么。”墨离低笑,俯身凑近她耳边说道,“你昨日送来的那些男子甚好,不如今晚你我同寝,并让他们一起侍候可好?”

“那些都是送给殿下暖床的,微臣岂可同用。”宁天歌脸上笑意若春风,心里却微微一惊,这显然是另一拨试探的开始,亦低声回道,“再则,微臣身子尚虚,风寒这个东西又极易传染,若是殿下抱恙,微臣岂非罪过。”

“软玉温香在怀,抱恙亦是甘愿。”墨离低笑,左手已将她牵住。

周遭本就五彩的目光瞬间变得灼热起来,无数人的眼睛都带着强大电流盯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安王此举不异于告诉众人,不管是他们耳闻的,还是脑子臆想的,都是再真不过的事实。

“殿下,你这是要将微臣放在火堆上烤么?”宁天歌着实未想到他这一着,略微用力地拨开他的手,甚为无辜地干笑两声。

任凭墨离风流之名远扬,以他的才貌地位身份,依旧是东陵乃至全天下待字闺中的少女梦中无限遐想的对象,尤其是京都城内的官宦小姐,哪个不将安王作为未来夫君的第一人选。

说到底,这次宫宴就是她们寄托情思期待得到安王青睐的最佳机会,无一不是花了心思地将自己压箱底的本事都拿了出来,尽一切可能把自己打扮得赛过天仙,好将其他女子压下去,如今墨离当众来了这么一手,岂不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宁天歌只觉得云集了京都城所有才女美人的休息暖阁内,无数支无形的利箭咻咻咻地朝她射了过来,大有要将她射成刺猬的气势。

如果人的目光能杀人的话,她相信,她刚刚已经死了无数回。

“哼!”一声极为轻蔑的冷哼在这无声的射杀中脱颖而出,成功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宁天歌转头,便见多日未见的宁采诗正满脸鄙夷地望着她,旁边是宁泽轩,还有宁桓的二夫人。

自上次打了宁采诗之后,两人还是头一回见面,想必那两耳光她还记着吧。

宁天歌未作过多表情,只是朝二夫人点了点头,便要往里走,不想墨离却斜跨一步,朝宁采诗那边走了过去。

暖阁内闪动着寒光的利箭顿时化作绵绵细雨和风,名媛千金们纷纷起身,无数颗芳心随着墨离的走近与擦身而过而起起伏伏,前一刻还是中心人物的宁天歌转眼间变成了可有可无的陪衬。

墨离一路含笑点头走过,最后停留在二夫人跟前,二夫人端庄行礼,并转身说道:“诗儿,轩儿,还不快见过安王殿下。”

宁泽远早已一手掀起袍摆单膝下跪,朗声道:“泽远见过殿下,殿下风采泽远仰慕已久,如今得见,实乃莫大幸事。”

未及十五的年纪,行为处事已可初见老成,此时恭谨模样与那日湖边的表现判若两人,宁天歌唇边划过一丝微嘲,果然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宁家能有这样的子孙,她该感到幸还是不幸?

墨离微笑着让他起身,眸光转向他身后,那厢宁采诗才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来,柔软似扶柳的身子作了个福,含羞带怯地望着地面,细声细语道:“采诗见过殿下。”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四十四章 真想一拳打得他眼角开花

“扑哧……”

一声不加掩饰的笑很不合时宜地响起,墨离似笑非地转过身来,宁天歌轻咳两声,“殿下,你继续。”

然后别开脸,将宁采诗带着积怨的目光直接无视。

好吧,她承认刚才的笑是故意的,让谁此刻娇羞满面的宁采诗与她印象中言语刻薄眼高过顶的宁采诗严重不符呢,实在怪不得她。

不过有一点她也看出来了,敢情她这个妹妹对墨离也是芳心暗许吧。

“宁小姐请起。”墨离亲手相扶,语调温醇柔和,“怎么不见宁相?”

感觉到周围那些羡慕的目光,宁采诗心中满是自傲,抬起头柔柔地回答:“家父身体不适,便命采诗与母亲弟弟代为出席,请殿下见谅。”

“无妨,宁相身体要紧,改日我宁当过府探望,请宁小姐代为转达。”墨离微笑颔首,转身走出两步,又似想起什么回身问道,“如果我没记错,宁小姐明年便芳龄十六了吧?”

“殿下记得没错,明年采诗便十六了。”巨大的惊喜在宁采诗心中爆发,脸颊因为激动而泛起团团红晕,她怎么也想不到墨离竟然知道她的年龄。

这寓意着什么?

墨离一笑,已然转身往里走去,将全部对话听在耳中的宁天歌眸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缓缓跟随在后。

望着墨离背影的宁采诗两眼晶晶闪亮,一张脸蛋本就长得娇艳,此时更加美丽动人。

她就知道,她是特别的,与那些庸脂俗粉是不一样的,否则安王为什么单单过来跟她说话,甚至还问及她的年纪?

一个年轻男子问及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年龄,除了婚嫁之事,还能有什么意思?

原先笼罩在她身上的种种目光早已变了味,羡慕仍有之,但更多的是嫉妒,愤恨,不平,不甘,不服,但这又有什么呢?

她挺起前胸,高抬头颅,高傲地将那些女子一一扫过,流露出不屑的讥笑。

旁边的宁二夫人眼底沉了沉,只是将一切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墨离一路走过去,不时有人与他招呼,宁天歌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总是与他保持两步距离,心里想着,他最好能忘了她,她便舒坦了。

“宁主簿,走快些,到我身边来。”墨离却象是时时惦记着她,见她走得象只蜗牛,索性停下来等她。

宁天歌无法,只得走到他身侧,再一次接受全场的注目礼。

“宁主簿,你看,那边正有人看着你。”墨离对她低笑。

“微臣知道。”她目不斜视,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这不是很正常么。

“可是宁主簿曾惹那人生了好大的气呢。”他朝着某个方向笑意甚浓。

哦?宁天歌微微一怔,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却见冉忻尘正板板正正地坐在那里,眸中有着不作伪的厌恶。

极其的厌恶。

见她看过去,更是扭过头,连眼梢都不愿意看她。

她不禁失笑。

多可爱的冉忻尘啊,若是可以,她真想走过去勾起他的下颌说,乖,给姑娘笑一个。

“宁主簿似乎对冉院正颇有好感。”墨离无比自然地捉住她的手,来到他的席位坐下。

“不过是觉得冉院正是个有意思的人罢了。”宁天歌在桌案底下扭动着手腕意欲摆脱他的禁锢,嘴里随意答道。

“哦?”他墨眉微挑,似笑非笑,手中力道随着她挣扎的程度而加大。

“殿下,请放开微臣,很多人在看着我们。”她有些咬牙,硬拼拼不得,翻脸又翻不得,他到底要闹哪样?

墨离一手支颐,懒懒地侧着脸,万盏灯火映照下,沉静若湖的眸子染上点点璀璨流光,耀眼得她不敢正视。

“宁主簿,我们的事天下皆知,还怕人看么?”

“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但殿下你自己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么?”宁天歌眼眸微垂,干脆随了他去,淡淡说道。

“我当然明白。”墨离笑得很是惬意,“那日你我一起沐浴,我便已清楚地表达了我的心意,莫非宁主簿还不明了?若是如此,我不介意再对你表示一次。”

说罢,歪在桌子上的身子便倾了过来。

“殿下,这是公众场合,请注意言行。”宁天歌到底脸皮厚不过他,也顾不得分析他是真是假,当即急急将他推开。

一声低笑,从胸腔里沉沉发出,甚至桌子下相握的手也能感觉那微微的震颤,她着恼地瞪着他,却见他笑得更为欢快。

附近与对面席位的人的表情明显暧昧了起来,她只得低着头,朝他手心里使劲掐了一把,低声道:“殿下,俗话说狗急了也会跳墙,你若再故意戏弄微臣,便休怪微臣不给殿下面子了。”

“宁主簿是说自己是狗么?”墨离却抓住根本不是重点的重点,侧着头问。

她明显感觉胸中气血一阵翻腾,死死地压着另一只已经紧握成拳的手,紧抿着唇不答话。

真想一拳打得他眼角开花!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四十五章 原来是你这个男人婆

身边的男人似乎存了心地想要看她笑话,宁天歌突然就觉得有些气闷,扭头看向别处。

这一看,便让她看到一个熟人,仅见过一面却印象深刻的熟人。

展颜一笑,她道:“殿下,有人在看你。”

“我知道。”墨离的眸子依旧胶着在她脸上,答得懒散。

“可是殿下曾惹那人伤了很大的心呢。”她眯眸笑着,眸子里闪动着狡黠。

墨离眉眼不动如山,温柔之色细密如春雨,“被我伤过心的人?多得我都记不大住了,不看也罢。”

谁说安王多情来着?她分明觉得他冷漠起来根本无情。

眼风里瞥见晗月想过来又在犹豫,最终没有过来的样子,她禁不住有些同情了。

“北昭平阳王到——”蓦地,唱礼太监又尖又细的嗓子拖着长长的尾音绵延了一路。

“北昭平阳王?”

在座之人顿时齐齐将视线转向入口,有疑惑又有着期待,尤其是年轻女子,之前因为安王对宁采诗的特别礼遇而黯然心伤,此时一听到平阳王的名号,精神皆为之一振,只有宁采诗甚是不以为然。

宁天歌也闲闲地望着,今日本是东陵朝会,与他国无关,但司徒景是北昭皇帝的亲弟弟,又正巧在京都,出于礼节,也是该请他来赴宴的。

万众瞩目中,只见一朵桃花在辉煌灯火下意气风发而来,面如秋月,色如春花,一件由红白两色相间的狐毛轻裘独具张扬华贵之风,领口处更是由七彩翎尾点缀,轻裘下,一袭华美织锦袍服金光闪烁,撩乱了所有人的眼,真可谓极尽奢华之能事。

对于一路行来所受到的关注,他早已习以为常,但在经过那片休息区时,他毫不吝啬地绽开他迷人的笑容,美女当前,又怎能不把握随时勾引的机会。

宁天歌扯了扯嘴角,这司徒景什么时候能不如此sao包?

“平阳王对我笑了……”

“你看错了吧,他是在对我笑……”

“对我笑……”

“对我……”

无数女子争先恐后地朝墨离抛出了绣帕,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将矜持守礼统统抛之脑后。

这就是司徒景的魅力所在,一旦他成心想要让女人芳心所系,没有女人有抵挡的余地,当然,不包括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比如她,宁天歌,又比如认定了受到安王青睐的宁采诗,还有将司徒景视为仇敌的晗月。

她忽然回过头,有意无意地睇了墨离一眼,若他亦如司徒景那般将特有的魅力尽数施展,又将会是怎样一副局面?

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么?”在众多倾慕的低呼声中,一个带着些冷意的声音格格不入地窜了进来,音量不大,但多数人还是听了个清楚。

谁这么大胆?

众人忙将视线往司徒景身后移了移,便见一名女子正走至司徒景两步开外,身着裁剪简单样式大方的藕荷色长裙,袖口却不是通常女子的宽大长袖,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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