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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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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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震。

缓缓掀开被子,望向那只身边的手,一时不敢相信,连声音都有了丝轻微的颤抖,“天歌,刚才……可是你的手动了?”

“嗯。”她轻轻地应着,迎上他震惊的眸光。

身子猛地一下被抱紧,耳边那个胸腔中的心跳跃得极快,一下一下,震得她耳朵疼。

仿佛又回到了她刚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那种失而复得的后怕,那种绝处逢生的惊喜。

她微微地笑,“再不放开,我要断气了。”

这次,他没有象上次那样霸道地说不放,而是将她慢慢放开,眸光在她身上细细打量过去,象在检查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我找冉忻尘过来给你看看!”他起身下床,提起靴子便往脚上套,动作却是一顿,转头看向床前的圆凳。

那上面,放着一只精致的木匣。

拿在手上小心地打开,刚开一条缝,一股奇异的芬香便扑鼻而入,待完全打开,整个周围都似被这种香味弥漫。

木匣中,六颗玉白色的小丸并排放着,泛着一层珍珠般的光泽。

莫非……

他微微一震,正待拿过去给宁天歌看,殿门忽被人用力推开,一人快步走入,任宫婢怎样阻拦都拦不住。

“医书!”冉忻尘一把掀开帷幔,脸上竟是难得一见的激动,“我床头多了一本阴阳星宿的医书,他可能没有死……”

走到一半,脚步蓦然顿住,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墨离手中的木匣,喃喃道:“续玉琼脂,是续玉琼脂……除了续玉琼脂,能有哪种东西的香气能与书本上记载的如此相似,能如此浓郁独特……”

——

因为有了续玉琼脂,再加上有阴阳星宿与无问的内力相辅,宁天歌身体恢复得极为神速。

半月后,她已能自如行走,连体内的内力也似乎更上层楼,那股冷热相融的内力象是具有生长之力,源源不断地充盈着她的筋脉,并未因这一次的大损而留下任何后遗症。

如此神奇之力,令所有人都为之惊叹。

四喜更是天天黏在她左右,极尽讨好卖萌之能事,大有要把前段时间受的冷落都补回来之势。

“娘子,我们是不是该回东陵了?”墨离伏在她耳边吹气,“反正你已经把皇帝的位子让给了郁瑾风,为夫可等不及要娶你进门了。”

“哦?”宁天歌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一眼,“回不回东陵再说,你先把要告诉我的那件事说了,我再作考虑。”

“回去再告诉你。”他咬了下她的耳垂。

“不行,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回东陵。”她转头避过,不容商量。

“真的要说?”他退开了些,眉头微蹙。

“真的要说。”

“那你可不能生为夫的气。”

“你先说。”她一勾下颌,并不应承。

对于未知的事情,她从来不提前允诺,包括墨离。

墨离站起身来,负着双手在殿内踱了两三个来回,侧头望着洗耳恭听的宁天歌,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什么来。

她挑了挑眉,看起来,这事不简单哪,将安王殿下为难成这样。

“还记得简晏暗算我那次么?”良久,他审慎地开口。

废话!

她低头顺着四喜的毛,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为了那件事,她差点连命都没了,能不记得么?

四喜舒服地躺在她旁边,惬意得身上每个毛孔都张开,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那一次,我诈死,结果你以为我真的死了。”他继续说着她所认为的废话,眼眸紧紧地凝着她,似乎极为在意她的反应,“其实,之后我没有来找你,除了在养伤之外,还有两个原因。”

她抬头,示意他接着讲。

“一则是为了亲自去查我母妃的身份。”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对于她与你父皇为同母兄妹一事,没有经过亲自探查,我不放心,也不甘心。”

这一点,出了宁天歌的意料。

“你完全可以养好伤再去查。”她沉了眸色,“那段时间我是如此担心你,你完全可以先来找我,再去查那件事。”

墨离眸光一垂,看着地面未语。

她缓缓吐了口气,罢了,事情都已过去,他这么做也定是有他的理由。

或许,正是想瞒着她偷偷地查,不想给她平添烦恼,她又何需再怪他。

“那,可有结果?”

“有。”墨离抬眸,笑颜轻展,眸子流光微转,“我找到了当年庆阳王妃身边服侍的贴身婢女,她是唯一对那件事知情的人。庆阳王妃在病逝之前本要将她灭口,后来被她逃脱,如今年事已高,所幸还健在。”

“哦?”宁天歌手中动作顿住,凝神问道,“她怎么说?”

他笑容淡去,看着她缓缓说道:“她说,当年先皇后确实将公主送到庆阳王府,然而当晚生下郡主的庆阳王妃担心庆阳王为了保全公主而杀死郡主,因此决定先下手为强,将两名孩子的襁褓调了包,再将公主用被子闷死,留下了郡主,而庆阳王只道夭折的是郡主,却不知活着的那个才是。”

“也就是说,你母妃并非庆阳王与皇后所生的公主,而是庆阳王妃所生的真正的郡主,是么?”她的语声极轻,极缓,象是自语。

轻轻地合眸,有万般滋味自心头流过。

老天似乎总爱跟她开玩笑,在她想爱的时候,告诉她不能爱,让她狠心舍弃。

而在她抛开一切束缚时,却又告诉她,这不过是个误会。

皇家,阴谋,杀戮。

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有多少性命无辜死去,有多少阴暗藏污纳垢,哪怕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也难逃一死的命运。

说不清谁对谁错。

庆阳王妃是狠,可她的狠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谁能说她有错。

“没错。”墨离沉声说道,“这个婢女在庆阳王府多年,朝中不少老臣都有见过,你若不信,我便叫她进宫,找几个老臣来认一认。”

“不必了,没这个必要。”宁天歌摇头,“现在此事是真是假,对我来说已经关系不大,就随它去吧。”

“看来你是真想通了。”

她嗯了一声,“你还没说第二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他苦笑,“其实,我是想借此让你看清自己的心。”

“让我看清自己的心?”她眼睛一眯,“你的意思,是故意不出现,想让我明白对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确实如此。”他轻轻点头,语声亦是沉重,“你明明对我有感情,却因为你我身份的缘故避我至天祈,若是没有发生这件事,还不知你要疏远我到何时。但是后来我得知你孤身去找简晏,才知道我错了。”

“幸好你还活着,幸好你现在没事,否则……”他闭了闭眼,片刻,才道,“我一直未将事实告诉你,就是怕你因此而不原谅我,也担心你的身子受不住。如今你好了,我才敢对你讲这些。”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件事一直象根刺一般横在他心里,他一直想拔了它,每每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

他并不想瞒她,但事实却有可能让他们好不容易靠近的关系再次破裂,甚至永无修复的可能。

“所以说,你中了简晏的暗算,其实也是故意的,对么?”宁天歌却轻轻地笑了,“墨离,我怎么就忘了你本就是个工于谋略之人,以你的警觉,怎会让简晏的卫队得手,只是……”

她笑看着他,“那一箭再偏一点,你就要死了,你就不怕真的死么?还是怕普通的伤会令我起疑,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天歌……”

“果然是关心则乱。”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我只是想不到,有一天你也会对我动用心计,不惜用苦肉计来博取我的眼泪,今日,我算是受教了。”

“天歌,你明知道我的心意!”墨离刷地一下站起。

“来人!”宁天歌声音高扬。

数名宫婢立即进殿,被这殿内的冷肃之气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何事。

“送安王出去!”

宫婢们胆战心惊,虽不知这好端端的两人在闹什么别扭,但仍恭恭敬敬地向墨离行礼,“殿下请。”

墨离一拂袍袖坐回椅子,没有出去的意思。

“不走?”宁天歌一声冷笑,蓦然站起走向殿外,“关门,放狗!”

“公主,没有狗。”一名小宫婢十分为难。

她皱眉,回身一指躺着的四喜,“没有狗,放狐狸!”

被点名的四喜倏地抬起脑袋,无比惊愕,它堂堂金顶雪狐什么时候与狗齐名了?!

——

“阿七,你还真不打算见安王了?”紫翎将一个剥好的果子放在宁天歌面前,嘴角念叨,“这都第六天了,安王天天在这门外守着,总不是个事吧,也不怕别人笑话。”

“他爱守就让他守,与我何干。”她懒懒地往美人榻上一躺,“他想让别人看笑话,那也是他的事。”

紫翎见她这般无所谓,想了想,凑到她身边神秘兮兮地问:“哎,你还不真打算原谅他了?说到底,他的方法虽过头了一点,但还不是因为你么?”

“如果师兄也这么对你,你气还是不气?”她不答反对,好整以暇地等她回答。

“那我肯定不原谅他!”紫翎想都不想便道,“害人白白伤心,伤肺,伤肝,伤筋脉,还差点连命都没了,如此滔天罪行,绝不可恕。”

“所以?”她一挑眉。

紫翎嘴角一抽,发现自己实在太过激动,“好吧,我再也不替安王说话就是了。”

见她动也不动那果子,便掰开喂进她嘴里,顺便数落两句,“我看你呀,是被人喂习惯了,把皮剥了你也不吃,非得喂你嘴里。”

她笑笑,不说话。

门外忽有人敲门,“阿七。”

“是楼非白。”紫翎望着那殿门,“要不要开门?”

“不开。”宁天歌直接拒绝。

“嗯,不开。”紫翎点头,“一定是为安王来当说客的,不能开,让他们站在外面吹冷风。”

“阿七,冉院正给你煎好了药,快开门。”楼非白再次敲门,“等下药就冷了可就不能喝了。”

“药来了。”紫翎有些犹豫。

“那药喝不喝都无所谓。”宁天歌拉过毯子,闭起眼睛准备睡觉,“续玉琼脂已经用完,这药不过是普通补气养血的药材,用处不大。”

“公主。”又有一人敲门,却是郁瑾风的声音,“我有国事想与公主商议,不知可否开门。”

又一个来当说客的。

“哟,新帝都出来了。”紫翎忍着笑,用口型对宁天歌说了句“看我的”,遂走到门边对着外面道,“陛下啊,公主说了,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有纵横惊世之才,凡事自有定夺,公主只是一介女流,自视不及,且不得干政,望陛下莫要难为公主了。”

殿外好一阵寂静。

想是一席话将郁瑾风堵得哑口无言,无以应对了。

紫翎再接再厉,“还有啊,公主说了,希望外面的各位公子都学学人家冉院正,勤勤恳恳,脚踏实地,一心钻研医术,从不凑那些耗时间费精力的热闹。所以公子们,你们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都散了吧。”

宁天歌摇头,随她怎么说去。

见门外再无声响,紫翎抿唇一笑,大功告成。

返回殿内正想继续吃果子,殿外却又有人道:“天歌,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出来,我可是要撞门了。”

“哟嗬,急了。”紫翎幸灾乐祸地笑。

“告诉他,他若敢撞门,这辈子都别想再见我。”宁天歌淡淡道。

紫翎相当乐意传话,“殿下,阿七说了,你若敢撞门,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她。”

“紫翎姑娘,你且与天歌说,我有东西要送给她,让她且细细听来。”墨离也不强求,语声含笑。

紫翎望向宁天歌,这送东西怎么还用听的?

宁天歌不置可否。

却听得门外忽有琴音响起,曲调清越悠扬,男子朗朗而念,“天歌者,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这是什么?”紫翎诧异。

宁天歌唇角一抬,“这是男子赞美女子的诗。”

她以前闲暇之余曾将所记的诗词写下,偶尔会拿出来翻看,这首洛神赋便是其中之一,也不知这墨离何时去了宁府,竟将这东西拿了去。

拿去也罢了,此时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诵读,他想做什么?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

“啧啧,安王为了博你欢心,竟然想出这种招数,真真是绝了。”紫翎听着听着就大加感叹,“其心可感,其行可嘉啊。”

宁天歌转了个身,懒得搭话。

倒是难为他记得这么长的一段诗词,在情场上果然是天赋异禀,懂得怎么去打动女人。

琴声叮咚,忽而一变,转为深沉婉约的基调,悦耳的语声已显激扬。

“有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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