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吗？凭什么？”
嗡，议论在身后响起。没有人看清楚这一切怎么发生的，大家只看到女孩扑到时若素站起，女孩飞出时若素跟着，如此而已。
“十八，林峻醒了让他看看少了什么，我们好找人要账。”
“做人不要太嚣张。”女孩身后的一人开口。除了刚才站在门口的黑衣二人组旁多了一位年纪稍长的，仍旧是黑衣。
“我觉得还好啊。尤其和你们比。”
“我们只想要那种药救人，谁让他们不给的？”女孩一如既往的理直气壮。
“不给就抢，确实挺有道理。难道我讲的不是这个道理么，我的药要是少了一颗，少不得我会再和你讲讲的。”若素声音淡淡的，甚至嘴角上翘微有笑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应该清楚这个道理吧。”年长的人语重心长。
“这话说得没意思，阁下难道不清楚这个道理？”若素针锋相对。
“你……。”
“怎么我说错了么，如果不是老大护着，手术室里的人活的了么？凭几位的身手救不了老大么？你们怎么做的，留他一个人在山崖下自生自灭？”若素摇摇头。“唉，说这些着实伤感情，我倒是想问问谁伤了我家林峻？”若素虽问，但是目光冷冷落在中间的黑衣人身上。
这个比较不伤感情？众人惑。
“姑娘姓赵？”得到的是摇头不语，若素心中冷笑，如果是赵家人，你是手下留情呢，还是痛下杀手。你不认识我不要紧，难道看到这张脸就不会想到什么。
“说了他们都不姓赵的啦，还不知怎么得的药，哪会再有，还是等古城的消息好了。冷，给我揍这个臭丫头。”
嚣张的小丫头又开始了，怎么有人吃了亏都不长记性呢，哦，不是人家长了的，没有自己冲上来不是。
与若素对上的是左边的黑衣人冷，就是刚刚回头看的那位。不动如山，动如火掠，暗袭的最高境界。
冷的攻击瞬间就到，拳、掌、肘、膝的小巧短打，没有一点水分的近身交战，嘭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
叶子不忍再看，多少次看到若素对着墙角的木人桩拳打脚踢由慢到快直到她头昏目眩的离开，类似这种嘣嘣的声音不绝于耳，她们店里一年都换三个木人了，还不包括中间的修理。
若素的手臂从红肿到青紫，从破皮到流血，现在只是微微发红。半年前若素已经不大朝理木人了，目标换成后院新立起来的一根黑色柱子，孽待的也由自己的臂变成了腿脚。
叶子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小甜甜甩干净了身上的暗器也没再那东西上留上一点痕迹。
黑衣冷已明显跟不上节奏。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退、退、再退；膝对腹，肘对背，脚对的呃——是滚。若素已站在走廊中央，浑身煞气外溢，白裙在脚边荡起一圈圈涟漪只微微看到黑色的靴子尖。
“姑娘，好狠的手段。”年长的黑衣人皱眉，快的连他都来不及出手相救。
“还行吧。”若素好像对自己也相当满意，看着爬起的黑衣冷默默擦去唇角的血迹，微眯着眼道：“师傅伤了人，徒弟先还点利息也应该。”
“你真没用。”女孩惊讶之后出口无情，黑衣冷的脸灰败如烟，宛如再受重击。情字到底伤人，对没有心的人早点死心最好。
若素冷笑的看完这一幕，指指中间的人，“该你了。”
“年轻人不要太狂妄。”
“倚老卖老没用，拿出真功夫来才行。”今天就让你先还点利息好了，两世的帐，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算账。
“要和俺师傅打，先过小爷这关。”跳起来的是一直被忽视的小个子黑衣人。
徒弟，没听说他还有别的徒弟呀，难道……
若素已没有时间继续思考，小个子也是一身快打的功夫，最为诡异的是手中藏有利器，让人不得不小心防备。
擦，一不留神在若素左肩带起一溜血珠，三道伤口。电光火石间若素也看清楚他手上的暗器是两枚拳套，只齐指根长，可以弹出四支小刺。
众人惊呼往前涌，若素举起右手示意大家安静，低头看看肩头，可惜了得，叶子最喜欢的外搭呢。眯眼看向对面的人，玩兵器么我也有啊，弯腰的同时人已冲了出去。
双手在靴帮子一抹，嗖嗖嗖的声音越来越响，双手峨嵋刺挑，刺、穿、扎处处不离小个子的左右肩。
这是若素第一次主动进攻，自是一股出手无回的气势，长裙掩盖的陆战靴常常出其不意的角度踢出，让小个子防不胜防。
刺啦，第一下。唉，怎么是右肩呢？再来。嚓，军靴正中小腿，靴尖弹出划出一道血线。“住手。”中年人终于忍不住出手，大开大合的掌法果然不是小辈们所能比拟的。若素左手刺架开小个子，蹬蹬蹬几步后退。“好深的功力。”
“小姑娘如此身手，不知是否有为国效力的想法？”中年人做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你打得赢我在说这话吧。”
“姑娘真的不姓赵？”中年人不死心道，这张脸就是那人的翻版，难道是私生女。
“骗你又没有钱赚。”若素不屑嗤笑。
“你打不赢我？”
若素将累赘的裙摆别在腰间，露出高帮的陆战靴和银色七分裤。“十八。”挤在门前的十八忙把刚刚五嫂给的红色药瓶递了上来。
将里面的药纳入口中，入口一股热流，若素雪白的脸泛起一阵潮红，微微一笑，“那要试过才知道。”
“再来。”一闪就到了小个子的面前，左手一晃，右手刺直奔对方肩头，刺啦，中矣。若素轻笑着躲过中年人的拦击翻着跟头离开。看着追过来的两人。
“二打一么？那就一起上好了。”
“你……”小个子气的哑口无言。中年人示意他下去裹伤，若素的最后一下可着时不轻。
“小姑娘好心计。”
“那倒是不敢当，如您所说我只是个小姑娘，爱记仇，报仇不隔夜。您的今天也一并还了好了。”
话音一落人就又冲了出去。叶子觉得三年了也没见她这么冲动过尤其这一年她连发火都懒，揍人都笑眯眯的。
那一次行动，若素所在的小组行动暴露，队长霄战死，苍留下照顾重伤的小雪，为把情报带出，若素和冷并肩杀出重围。
回国后冷受到调查，心灰意懒，离开了暗影。是役，若素的小队解散。罪魁祸首就是隐藏在暗影中的中年人，对其信任的冷临了也不知道是他最敬爱的师父泄露了他的行踪。
若素最后也没弄清楚他到底是哪国的的奸细，因为他叛逃了，称为暗影最大的丑闻。
左挑右刺，左虚右实，左抹右捺，左扎，中了……不好，双手一撤，急往后退，中年人身上明显穿了护甲类的东西，震得若素左手发麻。
看着中年人双掌一错，追击而来，若素心中不禁暗骂一如既往的阴险，冷笑一声双手一收一送，挟全身功力举掌相迎。
掌风中若素向后飞出，“完了，丢脸，摔哪里好呢？”犹豫间跌入一个刚刚从门里冲出的人影怀中，温暖而熟悉。
“木头，你醒啦。”若素欣喜的抬头问，后者却急着查看她有没有伤着。“哪里痛？站一下看看。”若素眨眨眼，小声说：“没有啦，他还伤不了我。”若素斜眼看着捂胸而立中年人，提气跃起。
“我来。”自己好像刚刚被人家揍了还被自己队长阴险偷袭，林峻伸展一下身体，骨节卡拉卡拉的发出响声，觉得有使不完的劲。难道是自家媳妇来了，人就精神些，厉害些么？
“一起，好了。反正我俩加起来也没他大，就不算他倚老卖老欺负人了。他身上应该有护甲类的东西。”若素双刺轻转，轻靠在林峻身边。
“师父新教的那套掌法练熟了吗？”
“嗯”要用那个么？自己的其他功夫用起来要自如的多，那套掌法老觉得缺点什么。可是妹子要求的呢。自己好像还是第一次和自家媳妇并肩作战。
“你先。”若素手中峨眉刺转成两团亮光，发出嗡嗡声。
“好。”林峻低头看看倚在身侧的人，觉得全身都是力量。
两人旁若无人的商量。对面中年人那个气呀，目中无人的小辈。不过这个丫头来历不明，功夫却好的要命。这功夫，这长相。哼，那又怎样，她自己不承认的，倒时也追究不到自己身上来。
思索间，林峻掌风凌厉，已攻到眼前。中规中矩的赵家如意掌第一招爱别离，双掌齐出笼罩对方胸前要害。若素紧随身侧，左手刺立于身侧，右手刺轻松一挑一划，大大的V字，正式那招离愁别绪，封住了对方对林峻进攻的一切可能。
林峻一直奇怪自己所学的这套掌法除了最后一招外，全是进攻的招式，不免有失偏颇。现在才恍然，后脑勺被师父拍一巴掌一点都不冤枉。原来这是要配合的招数啊！忍不住偷偷瞄一眼若素，双剑合璧呢，是自己和自己媳妇，心中更笃定一些。
欢喜的林峻直接跳到最得意的一招，单脚点地，双掌斜切，攻向对方下盘，谓之独登台。
中国人刚刚手忙脚乱应付了第一招，左臂上衣被峨眉刺划了一个小口，可惜了得。若素暗自叹息。林峻的第二招又到。
***，毛还没长齐，就如此嚣张。看着身前竟是空门的林峻，中年人狞笑一声，冲天脚自下而上直奔林峻小腹。“不即不离。”若素双手握刺前探，斜斜倚在独登台边上，宛若一朵颤巍巍的白山茶。中年人的腿正撞到若素等着的刺上，啊地一声大叫，急步后退，留下一地血花。
林峻低头看向笑颜若花的妹子，伸出大拇指。
“一朝离别。”若素口中轻语，双刺旋转，脚下快速移动，瞻之在前忽而在后。
林峻亦是举掌攻来，右掌前推，左掌收于胸前，脚下交错，仍旧是直捣黄龙的架势。“为—相—聚。”两人的最后一招正好凑成这句完整的话。
这套如意掌本来就是姥爷为姥姥最压箱底的功夫创的，赵家的子弟都要学上那么一招两式的逗老人家开心。没有人知道合起来的威力如何的惊人。
放假时林峻开始学这套功夫，若素便也央求姥姥把峨嵋离别刺传于自己。姥姥一再嘱咐到六级要如何灌注内力，如何使用火焰伤敌，现在一定要小心别伤了自己。
姥姥还把双刺收缴上去两天灌注火焰，不知道她老人家发现没有自己已经用过了。难道没有人发现我已经跃过了五级的死亡门槛，前途一片光明了吗？八级，八级高手，本姑娘现在，怎么愣是被人小瞧。
当然也有人不小瞧你的，比如正在受孽的中年人。
为躲避旋转而来的双刺，中年人选择功力相对较低没有武器的林峻，左肩微沉硬接了一掌。哪想林峻得理不饶人，右掌得手后一收，左掌乘势狠狠印在胸腹之间。
看着落空的双刺，若素看着中年人蹬蹬蹬的后退嘴角溢血。微笑，你倒是躲得快，还不一样要挨打，有本事你连肚子也装上铁板。
不过木头亲手报仇的感觉可能更好一点吧，歪头看向林俊，却看到林俊惶恐的眼神，急急向自己冲来。“小心……不要……啊。”
若素回头看着躲在角落里小个子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和对方狞笑的嘴角，紧了紧手中的双刺，你要敢开枪，少不得让你尝尝离别寒焰的滋味了。
“手下留情！”是大表哥的声音呢，嘿嘿，倒是来对了人，随着表哥的声音是分别击出的两掌，掌风中若素向后飞出时却用力将双手一甩，双刺投出直中小个子正在后退中的身躯，自己再次跌入冲过来的林俊怀里。
“你干什么？”林俊在若素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若素忍不住问。十八也疑惑，五哥，你是找伤口呢，还是吃豆腐啊。
“我看看伤哪里啦？”林俊一脸心疼，“医生，找医生看看。”若素咯咯笑着准备告诉他没有事，却不想胸口一疼，哇的一口血吐出来，不正常的艳红色。
“讨厌，怎么发作这么快。”呼啦，围上一大圈人，七嘴八舌的问候，那边赵坤舆也是纳闷，枪好像还没来得及开。看着自己的手掌，怎么会受伤？难道自己失手？
什么猫腻？还吐那么一大口血？回头看看中年人旁边的瘦高个子。
“卢参，你们要是伤了我家丫头，我爹和你说的可都不算。”
“怎么你打算违背令尊的话？”被称为卢参的人冷冷的说。“那倒不是。”
看到对方松口气接着说，“而是我爹知道了也不会答应你任何事。”看到对方黑着脸皱眉，“我家上到六十岁的老爷子下到六岁的小小子都知道要想安然度日就不能得罪那个丫头，我家老祖宗会和你玩命的。哦，还有丫头的刺记得还。”指指插入小个子左肩的两只峨嵋刺，摇摇头，这丫头，真是够狠。
赵坤舆边说边走向人群，卢参急忙安顿受伤的人，好在这是医院，倒也诊治及时。
赵家人可是一代比一代难缠。
中年人插话：“我问了她的，她说她不姓赵，而且功夫也不是赵家的。”
“不姓赵就不是赵家人，我赵家姑娘少总还是有的，我姑家的孩子难道也姓赵不成？”赵坤舆没好气的一边埋怨一边蹲下查看若素的伤势。
“别假惺惺的装好人，我功夫杂不假，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