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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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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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家,日后他所写的《九云梦》在朝鲜文学史上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不过现在他还是一个一门心思要辅佐圣君的官僚而已。“还是不要让大清抓住把柄的为好。”金万重建议道。“不如把在济州设立明人馆,专司与明郑贸易如何?”

同副承旨赵持谦是少论派之一,对于金万重这类的外戚,他从来不给好脸色,但今天他却要赞同金万重的建议:“明郑的老底子也是海伲庑┠暌参刺狡涠悦逃泻尾ⅲ宰匀灰⌒钠淇赡芊词桑蚀耍旁谄兑坏愕募弥萆鹾茫⒁残枰蚣弥菰雠杀≌酱⒅墙浔福苑揽赡艿牟徊狻!

“彼方毕竟还奉有明室后裔,这么做怕是传将出去对朝廷的颜面不好吧。”

看着这位忧心忡忡的礼曹判书(注:相当于尚书),和赵持谦一党的司谏院(注:相当于唐宋时的谏台)正言韩泰东冷冷一笑:“崔大人大约没有看过《三国演义》吧,东宁现在就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跟这种打交道,本官都齿冷。”

“不管东宁是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但他手中有明监国的敕书,他们要回明人是名正言顺的,”说话的左议政宋时烈是这个时代朝鲜最有名的性理(程朱理学)学者、主张反清复明的思想家号称东国十八贤中的一人,除此之外他还是西人党首、老论党的首任党首,后世朝鲜人称他为宋子(??)或宋夫子(???),只见他眯起眼睛轻声轻气的说道。“这件事处理不好,日后就会成为明郑和清廷出兵朝鲜的借口。”

“明郑出兵?老大人是不是在开玩笑呢。”左赞成(注:相当于副宰相)南九万对这位下野后由复起的山林宰相充满了嫉恨,深以为挡了自己的道,因此抓住机会就暗暗阴损对方。“明郑远在万里海外,他们有力量对付朝鲜?”

“年前纵横在朝鲜与日本之间杀掠的海盗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宋时烈依旧软绵绵的回应着,但他的话却相当于一颗重磅炸弹。“又有谁能纵横海上?除了泰西的红夷之外,屈指算来也只有清国和明郑有这个力量了。”宋时烈顿了顿。“清国要想征讨朝鲜,自然不必如此做派,唯有明郑的嫌疑最大。”

“老大人真是老了,说糊涂话了。”南人党干将李瑞雨与相对持重的南九万不同,他简直是赤膊上阵。“明郑当时正受到清军的威胁,他们集结全部力量都不够呢,又怎么可能跨海远征日朝,这决不可能。”

“天下有太多不可能的是其实是可能的。”宋时烈说了一句很绕口的话。“当初明郑或许是不可能,但你们想想,倭寇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不就是在明郑遭到清军入侵的前夜吗?还打着丰臣氏余孽的旗号,这是骗谁呢。”

“也许只是巧合呢?”还是有些人不敢相信宋时烈的揣测。“或许丰臣氏的余孽躲在某个海岛上,看到朝廷和日本方面都重视起来了,这才缩回去的。”

“躲在哪个海岛上?”宋时烈似乎有着舌战群儒的气势。“东宁不就是一个大海岛吗?”

“老大人的话偏题了。”赵持谦见到宋时烈的做派就一阵的牙酸,因此特意出言提醒道。“明郑是不是年前掠边的海盗咱们没有证据,现在关键是,怎么答复对方要人的要求,正如老大人自己说的,明郑跟清军一样不好对付,该如何做才能滴水不漏呢?”

几位堂上大臣面面相觑,好半天之后,金万重憋出一个主意来:“还是老办法,拖吧,明郑主要是来贸易的,等该卖的卖了,该买的买了,仆就不信他还会待在济物浦不走,等他们临走了告诉他们下一次请到济州去,否则就当入寇的贼船剿了,只要他们不来济物浦,不威胁京城,兴许一次两次之后他们自己也不会提了,如此(清廷)朝鲜参领那边也好交代。”

“怕是没有这么简单的。”宋时烈依旧一副不放心的样子。“这样只能把事情押后,并不能彻底解决,不如多多少少还给他们几个,想来大家都有一个反清复明的宗旨”

“不妥,不妥,老大人这样说岂不意味着朝鲜又要给自己头上加一个太上皇在。”李瑞雨又跳了出来。“就算本朝有反清助明的心思,但暗地支援是一回事,公开勾连是另一回,千万不要混为一谈呢,而且反清助明不过是孝庙的个人之见,也不是朝鲜的公论”

听到这,因为反清复明而被朝鲜孝宗忠宣大王简拔的宋时烈怒气上涌,也不够场合,一拂袖子,转身就走,看着他的背影,南九万阴阴一笑:“姜桂老而弥辛,老大人都已经是耳顺之年了,火气还这么大”

“算了,算了,”边上人忙打断南九万可能的讽刺。“还是正事要紧,拖能不能成效,这可是谁都说不准的,不如去问问那些入朝明人,他们愿不愿去东宁”

149。峇峇娘惹

“什么?”澳门总督文礼士少校(BelchiordoAmaralMeneses)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澳门议事会的一众评议员们。“先生们,你们疯了吗?要知道大员的明**队刚刚打赢了一场十万人规模的大战,这个时候让王国海军去跟他们交手,不,不,即便清国政权向我们施压,我们也绝不能为其火中取栗。”

“总督阁下,我们之所以要求王国海军向大员方面示威,不仅仅是清国的请求,关键在于大员的英国商馆已经传回东宁方面的通牒,要求凡是前往那霸的各国商船一律在澎湖缴纳一笔名为通海税的税款,这将对澳门经济及澳门商界造成致命的打击。”

由于日本的锁国、朝鲜的封闭,昔日独霸亚洲海贸的葡萄牙已经丧失了在东北亚地区的贸易领先地位,其商船只能依靠那霸作为中转,获得日本的金银铜和北方的皮毛,如今郑克臧这么一下令,等于在已经失血严重的葡萄牙人的伤口上撒盐,因此即便清廷不派人来协商,澳门的商界也要鼓动自家军队为商人们撑腰。

“在澳门的王国海军只有两艘二十门炮巡航舰和一艘更小型的通讯船,而根据清国人的情报,大员的明国海军拥有六到七艘小型巡航舰,而且明国人还拥有大量的戎克船。”文礼士试图用事实来拒绝这些红着眼的商人们。“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了,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跟对方相抗衡,派出舰船等于是送死。”

“阁下,”商人出身的评议员却只认死理。“如今清国人执行海禁,只在广州偶尔出售些中国商品,这已经让王国商人感受到了沉重的经济压力,若是通往那霸的航路再被封锁,难道阁下就想看着澳门的商人们纷纷破产吗?”

文礼士却不为所得的耸耸肩:“我个人认为,你们可以向大员缴税,只是少赚一点而已。”

“总督阁下,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吗?”一听文礼士的说词几个评议员暴跳如雷。“这不是少赚一点的问题,清国和明国之间是极其尖锐的对立,总要灭亡一家才能结束的战争,若是清国知道我方向大员缴税,清国必然彻底断绝向我方提供商品,甚至还有可能收回澳门,阁下能承担这样的后果吗?”

“其实我觉得你们可以不必经由Lequeopequeno(小琉球)海峡通过。”文礼士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建议。“那为什么不学荷兰人、西班牙人一样从福尔摩沙岛的东侧海域通过呢?这样就可以实现合理的避税了。”

“我们也想通过福尔摩沙岛东侧通行,但有靠的消息称大员的明**队已经在福尔摩沙岛的北部建立了巡航的据点,而且该据点似乎非常靠近那霸,就算我们的商船不经过海峡,抵达那霸之后也将遭到拦截。正是因为这点,我们才希望由王国海军武装巡航,相信再加上武装商船本身的炮火,明国人才不会轻易对王国商人下手。”

“这么说,荷兰的商船以及西班牙的商船也一样无法逃避通海税喽?”听到议员们这么一说,文礼士忽然微笑起来。“这样不是挺好,荷兰和西班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如先看看他们怎么做,咱们再做决定好了。”

“西班牙人正在跟明国人谈判。”一名评议员爆料着。“明国人同意从菲律宾撤回定居者,而西班牙则同意航船不再驶向那霸,双方在大员和马尼拉互设商馆贸易,虽然条约还没有正式签订,但西班牙人是不能指望的。”

“荷兰人虽然跟明国人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但荷兰的商船的目的地主要是长崎,因此在那霸征收的商税跟他们没有关系,而且荷兰曾经被清国人欺骗,因此指望他们会为清国人火中取栗也是不可能的。”

东南亚地区的两大殖民力量都不愿意跟明郑发生直接冲突,对此文礼士自然也不敢造次,因此他强硬的拒绝道:“先生们,在这种情况下,我建议你们要么放弃那霸的航路,要么向明国人缴税,王国海军绝不会轻易涉足东方两大巨人之间的冲突的。”

“懦夫!我要向果阿申诉,撤销你的总督职位!”暴跳如雷的评议员们群情激奋着。“换一个能保护王国商人的真正骑士来”

“请便吧诸位。”文礼士毫不在乎的说到。“但我要提醒诸位先生,如今已经不是达迦马和阿布奎(注:阿方索?德?阿尔布克尔克AfonsodeAlbuquerque,东方凯撒、海上雄狮、葡萄牙战神、葡萄牙第二任印度总督)的时代了,我们必须正视王国在东方的衰弱”

马六甲在明代被称为满剌伽。早在洪武年间(公元1396年),一位三佛齐巨港(注:苏门答腊)王子拜里米苏拉因为躲避来自爪哇岛的满者伯夷国(majapahit)的进攻而避居马来半岛,此后征服了当地的土人建立了满剌加苏丹国(马六甲王朝),并以“苏丹依斯甘达沙”(注:“沙”是古波斯君主称呼,“依斯甘达”似乎音译亚历山大)自称。此后满剌加苏丹为了对抗暹罗的入侵跟大明往来不绝,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就多次到访过该地。

十六世纪上半叶,马六甲王朝被葡萄牙人颠覆,马六甲从此沦落为了欧洲人的殖民地,此后在公元1641年,荷兰人得到柔佛苏丹的帮助,从葡萄牙人手中夺取了马六甲。不过荷兰人虽然占领了马六甲,但由于荷兰人在东亚的实力有限,所以对把马六甲发展成地区贸易中心不感兴趣,使得在葡萄牙人时代作为东南亚治理中心的重要性渐渐被巴达维亚所取代,不过饶是如此,来往此地的各路商船还是络绎不绝。

“长官,有一条戎克船进港了。”执勤的土兵向管理商埠的荷兰军曹报告着,整个马六甲此刻只有一百二十名荷兰人,其中军人的数目不超过五十人,因此这些伪军就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是不是要派人检查。”

“戎克船?”红鼻子的军曹喝得醉醺醺的,因此下意识的把对方当成了来自暹罗或是广南的商船。“不必检查了,你记得跟他们收税,收税,只要他们不乱跑,给钱就成了”

付了二十两的商税,邓克俭施施然的从海船上走了下来,岸上揽客的峇峇(注:即土生华人)一看见他的明人扮相立刻围了上来,有要引路的,有介绍客栈的,有揽货的,吵吵闹闹的,尽管大部分峇峇操的是闽南话,但其中夹杂着太多的马来语和暹罗语词汇,让他听得晕晕乎乎的,可谓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你!”好半天之后,他勉力的从人群中找出一个闽南话相对利索的。“通译什么价?”

“一天半个盾,若是一个月只要六个盾。”这个自称黄锦文的男子如此报价着,按三荷兰盾银币约等于一两白银的兑换比例,单日的要价太高,全月的报价还算合理。“若是老爷待着时间长,这酬金还可以再商量。”

“就你了,”邓克俭也不还价就定了下来。“你先带我找个住的地方。”船上的水手可以不离船,但他却要打入当地汉人移民圈子的,所以必须先安顿下来。“完了再陪我到街市上走一遭,不过游奸耍滑居间牟利,别怪老爷我不给你花差。”

“这位老爷说得哪里话,亲不亲家乡人,您老是从母国来的,峇峇就是要骗也不会骗您老不是。”黄锦文卑躬屈膝的献媚着。“您要找地方住,那正好,峇峇家还有多余的房子,便宜,吃住在一起,一个月才六个盾。”

“行啊,到时候一起算吧。”邓克俭无所谓的点点头,又让邓克俭帮着雇了两个力夫,将他的行礼从船上取下来,随后又跟船首交代了两句,这才施施然的跟着黄锦文一路走出了码头区,边走邓克俭边问。“峇峇娘惹?如今你们的日子过得好吗?”

“回老爷的话,将就着吃一口饭。”黄锦文初还以为是在问自己,于是随口回答着,但后来才发现邓克俭依旧看着自己,这才恍然大悟的回应道。“泰半有自家的田地,只有少数是帮工的,只是荷兰人的税太高,生活不易啊。”

“那有没有人想过回国去。”邓克俭看似随意的问着。“船主那我还能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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