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军医by采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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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军医by采苓-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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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滞的李德清被毛永青的胳膊碰醒,他好像刚刚做梦回来,惊一下,茫然四顾的表情可以跟萌字挂一点点边,然后,他狂热地盯着方灵手中重新卷好的清创包。

“小何大夫,刚才那个奇怪的钳子,是从哪弄来的?”

“你说止血钳啊,是江南药铺请铸造大师专门打造的,从洋人那里学来的。”

“原来是叫止血钳么,还真挺贴切的,断筋一夹,血就不流了。”

何素雪弯了弯眉眼,“止血钳,只是洋人众多外科手术器械中,最普通的一种,李大夫如果有兴趣,不妨到手术室去看看。”

李德清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绿光,“可以么,现在?”

“现在不行,您也不用太着急,机会多的是。”何素雪扭头给伤员把脉,感觉脉搏只强了一点点,便叫毛永青灌参汤,这个股动脉破裂无法计算失了多少血量,只能吊着命大量补液。

“洪大夫,你来给他清创缝合,然后抬到病房去仔细观察生命体征,糖盐水每隔一刻钟灌一碗,等他尿出来再减量。”

洪亮应声过来,接过方灵手中的清创包开始动作,这几天他被何素雪操练出来了,缝合这样的小伤口,实在小意思。

瞧着他手指灵活地穿针引线,李德清和另一个叫黄文海的,看得眼花缭乱,连道神奇。

跟在关有树身边的钱得满和吴岩,还有跟着郭易的郑立新,频频向洪亮那处张望,也想过去看操作,关有树笑道:“这一百多号伤员,够你们看的,不用急于一时。”

三人一想也是,遂收了心思,一心一意跟着关有树检伤。

范大使洗了把脸回来,毛永青重新给他一个新口罩,还很严肃地叮嘱他:“检伤的时候要注意避着点,做大夫的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才有命去救治他人。”

范大使悬壶济世几十载,被个小屁孩教训,瞬间老脸通红,赶紧戴上口罩遮挡,却是连怨恨反驳的念头都没有,在急救外科学这门新兴的学科上面,可能这个小屁孩比自己懂的还要多。

 第二七九章也可另请高明

股动脉破裂的伤员,就像是一个信号,接下来这批伤员便不断出状况,郭易检到一位骨折的,两手刚摸到那人腿上,杀猪般的惨叫就把现场所有人吓一跳。

“妈的!疼死老子了!你不会轻点啊!”伤员坐起来,一巴掌就扇郭易脸上去了。

隔着口罩,看不出郭易脸上有没有被扇红,但是他的眼睛红了,气红的,只是,当过多年军医的他,拥有良好的职业素养,仍是耐着性子解释检查的必要性,请伤妨忍着点。

那位伤员却明显素质不好,张口骂道:“忍忍忍,忍你妈啊!老子疼还不准说啊,你会不会治,不会滚蛋!换个会治的来!”

何素雪站起来,瞟一眼伤员,没绑伤票,应该不是西北军的人。

要知道西北军官兵对江南药铺的救治手段都是了解的,他们会配合,不会闹情绪,这样才是对自己好。

伤员全部搬进来后,刘建和朱校尉原本站在路边上,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看大夫们检伤,此刻刘建接收到何素雪不快的目光,尴尬地摸摸鼻子说道:“这个不是我的人,兵马司半路塞进来的,有二十五个。”

何素雪轻哼一声,迈步走到郭易身边,扬声说道:“没有伤票的我来,你们检西北军官兵。”

郭易眼中划过坚毅,“没事,我能行。”

何素雪摇摇头,“这些都没有经过军医的初步处理,情况不明,还是我来吧,速度速度。”

郭易见何素雪坚持,只好移到另一个伤员处,这位军士手上绑了红票。呼吸已经很微弱了,不注意看都不知道他还活着。

何素雪又指示护士们:“护士一组负责把检过的伤员送进病房,护士二组帮忙大夫们筛选伤票。把红票优先指出来。”

毛永盛和方灵立刻按照指示行事。

何素雪蹲下,那位断腿的不知道是哪个部队的伤员目露。淫。邪之色。贪婪地望着她露在衣服外的些许娇嫩肌肤,手往胯下摸去,“小娘子,你也会治伤?那先给爷摸摸这里,痛得很,不知是不是得了病。”

何素雪不吭声,戴了皮手套的两只小手突然按在那厮的伤腿之上。下一秒钟,凄厉的惨叫声比刚才还大声。

那厮冷汗淋漓,痛得直打哆嗦,何素雪冰冷的眼神令他感觉周围有点凉。好像自己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这样的眼神,他曾经在沾了无数人血的上官那里见到过,而敢于招惹上官的人。都已悄然消失了。

“叫哇,你再叫哇,你叫得越大声,血液流速越快,毒素攻心就会越来越近。”

何素雪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吓唬人。没有说错嘛,开放性骨折不及时处理的话,极容易继发感染,到时不但腿保不住,败血症也能要了这小子的命。

何素雪的小手在惨白的断骨周围缓缓移动,剧烈的疼痛让伤员冷汗直冒,他颤抖着,带着哭腔呼喊:“别捏了,求你别捏了,我不叫了,我再也不叫了。呜呜,疼啊!!!”

何素雪松开手,问医助要了一个急救包撕开,松松包住断骨处,一边往伤票上勾勾画画,一边平静地问:“叫什么,哪里人,哪个部队的,直属上官叫什么,除了断腿,还有哪里不舒服,喘气的时候胸口闷不闷……”

填完伤票,她告诉变得老实很多的伤员:“若想保住你的腿,活蹦乱跳过完下半辈子,就要乖乖听话,听大夫的话,听护士的话,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听话的伤员,我们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分给你的。”

伤员终于动容,惊喜地问道:“大夫,我的腿真能好?”

何素雪把写好的红票绑在他的腿上,站起来,大声说道:“不止是你,还有这里所有的伤员,我们江南药铺会尽全力挽救大家的生命,同时也请你们多多配合治疗,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将努力满足大家的合理要求。”

关有树也站起来,补充说道:“不信者不治,各位也可另请高明,我们会派人送你们出去,现在我数三个数,想离开另外就医的请举手,不举手就当是默认留下由我们来医治。一,二……”

朱校尉大急,抢着喊道:“亲军卫的弟兄们,可别犯傻啊,江南药铺治伤可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啊,不信你们问问旁边的西北军弟兄,你看他们吭过声没有,江南药铺曾经治好了几百个在战场上受伤的西北军官兵,他们的水平不容置疑啊。老子为你们争取来的活命机会,可别不识好歹!”

何素雪及关有树的小眼刀嗖嗖飞向朱校尉,他缩缩脖子,讪笑着解释:“二位,爷也是看他们可怜,才向上官推荐了江南药铺。嗯,这个,那个,他们嘴巴虽然臭了一点,倒是没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关有树跟何素雪对了个眼色,开口说道:“想离开的伤员,现在就请举手。”

有人犹豫,有人彷徨,有人害怕、疼痛低声哭泣,最终还是没有一个人想离开,朱校尉吐出一口长气,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肝慢慢落回了肚子里。

何素雪哼了哼,告诉洪亮:“伤员进病房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他们签手术治疗同意书,不签的,立刻请出去。”

说完,看也不看朱校尉,转身走向下一个没有伤票的伤员。

刘建拐了拐发愣的朱校尉,“兄弟,别说做哥哥的没提醒你,赶紧跟小何道歉,无数西北军将士的经验证明,惹她生气没好果子吃。”

朱校尉已经后悔了,本来就有事要求她帮忙,现在把人得罪了,还怎么好开口。

想到家中度日如年日益憔悴的妹妹,朱校尉咬了咬牙,慢慢走到何素雪旁边蹲下,“那个,小何啊,爷真没有为难你们的意思,就是不忍心。”

何素雪瞪着眼睛,“朱校尉,我忙着呢,能不能不挡道?”

朱校尉一听这语气,心说坏了,这是记恨上了,急得要抓住她好好解释一番,却在这时听到一声大喝:“朱小三!放开我媳妇!”

 第二八零章包袱款款的

(晚上还有一更。)

昏黄的夕阳中,赵本真身穿崭新青织金妆花飞鱼服,手执绣春刀,龙形虎步气势冲天,妆花黑纱帽下,线条刚毅的脸颊之上,三道黑里泛红的疤痕显得尤为刺目。

这疤痕,实是败笔之作,生生给一张俊逸的脸庞添上几分煞气,再加上这一身扎眼的服饰,走在街上,怕不是人人见之躲避不及。

然而在场的男子一见之下,都要在心里大喝一声好汉,不知就里的人都以为,这是纵横沙场的英雄证明,却不知此乃朝中政治斗争的产物。

朱校尉瞧着这样霸气侧漏的赵本真,呼吸都窒了窒,缩回手站起来,捏着手指讪笑,“昌荣老弟,我这,我这跟小何大夫商量事呢,没别的意思。”

憋屈死了,明明没干啥坏事,咋都这样看着小爷。

赵本真眼神似平静,却散发着寒气,紧了紧绣春刀,告诉朱校尉:“皇帝金口玉言,已是将她赐为我妻,不日就要完婚,到时一定请三哥来家喝杯水酒。”

朱校尉瞳孔微缩,眼睛微眯,目含阴狠地看向赵本真,“只是口头赐婚而已嘛,瞧你得瑟的。行啦行啦,喝酒往后再说,现下还是差事要紧,小何大夫,各位大夫,拜托了。”

范大使连道不敢,五位惠民药局的大夫也都道客气,关有树与何素雪两人却是我行我素,点个头示个意,继续检伤。

这时候,天大地大,伤员最大,皇帝来了也要靠边站。

赵本真却拧着眉,一言不发走到路边上。抱臂看未婚妻忙活。他听出来了,朱小三言不由衷,故意扯开话题。不会是真想那啥吧。

唉,找个好媳妇也不容易。遭人惦记心里忒难受。

可是,这也证明咱眼光不错不是?

这样矛盾纠结的心里,又酸又涩又甜蜜,真特么扯蛋,想忽略都不行。

门诊方向又进来一行人,丁细芽牵了两匹马儿走在前头,后面跟了十几个人。全都是深青色飞鱼服,腰间挎着绣春刀,一个个喜气洋洋威风凛凛的,背上还背了个大包袱。

何素雪瞧了一眼。发现那马儿还驼着包袱呢,“这到底是要搬家呀,还是要出差呀,包袱款款的。”

赵本真一听问到自己身上了,嘿嘿笑着答道:“这不是早上过去。旨意就到了,正式到北镇抚司上差了,兄弟们跟着从西北军中转过来的,暂时没有落脚之处,先在这里打混打混。等明儿我弄好了房子,再安顿过去。”

何素雪一边快速检着伤,一边嘀咕:“这么多伤员,哪里还有空地给你们睡,难道睡地板?还不如带出去住驿站呢。”

“这个……”赵本真也没想到一天没回来,江南药铺就住满了,这也意味着雪儿辛苦的时间要延长。

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朱小三,揽那么多事干啥,西北军就算了,亲军卫有几个好的?没的给雪儿他们惹祸。

方再年想了想,“要不,到我那院子去住?刚装修好的,开窗吹了几天,油漆味道也不是很重。”

赵本真眼睛亮起来,也不说去不去,就那么盯着何素雪看,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那院子大些,再年哥那里转不开,就别去搅和了。”何素雪暗暗叹息不知几辈子欠他的人情,都要在这一世还清,扭头叫来紫珠,让她把新房子的钥匙交给赵本真。

赵本真眉花眼笑的,示意丁细芽接了钥匙,何素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二进是我的,你们只能住在一进,被褥什么的自己张罗吧。”

赵本真不在意地挥挥手,“有床板就行,对付几天,等我那院子收拾好了就搬。”

这话几个意思呀?皇帝赐了宅子,还是他自己买了?是婚房,还是过渡一下的小房子?

人多眼杂,何素雪心里有着疑问,却也不好细说,怕惹人笑话。

过得一会,常得贵也回来了,有他加入检伤速度更快,终于在七点钟时将伤员安顿好,需要紧急手术的伤员也排出表来了。

器械还在供应室里消毒,常得贵宣布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下面的救治工作。

菜里仍旧是切得细细的肉丝,加了辣椒,很下饭,医助们和护士们狼吞虎咽把肚子填饱,嘴巴一抹,便抬了鸡汤去病房服侍伤员。

朱校尉趁机告诉大伙,他已联系好了那个什么义工,按照方大掌柜的意思招了三十人,明天早上就能来上工,只要包两顿饭就行,但是傍晚要在城门关闭前出城。

方再年笑了笑,“按照咱们江南药铺的规矩,这义工包三餐,完事之后按每日三十个铜板算,不要钱的,也可折算成米面。”

刘建也是笑,“这钱最后还不是出在咱们身上?只要伤员照顾得好,几个铜板不算啥。”

“敢情你们西北军是土财主呢,亏得小爷我说破了嘴皮子,还想着能给你们省几个子儿。”朱校尉郁闷得,表情有点裂。

常得贵推开吃空的饭碗,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这才对朱校尉拱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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