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过来瞧瞧,带些吃的,来抚一抚你们不安的心?”
林玉珍这话说得有些尖锐,顺着林玉珍的眼光也看向那些只需要一点点吃的就纯真开心的笑脸,刘裕摇摇头,说道:“一个国家无论有多富强,都会有这种贫困的地区。我不否认,每次来到这里,隔着短短的距离,差距却如此之大的两种生活,心中会感到很难过。”
叹了一口气,又接着未完的话继续说道:“可我带给他们吃的,并不是用来抚平我难过的心。你难道没有觉得他们虽然过得清苦,却更快乐吗?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很羡慕他们的快乐。”
林玉珍静静的听完刘裕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刘裕的看向那些孩童的眼中,带着一种向往,一种淡然的渴望。林玉珍心中静静的叹息了一声,身在皇家,没有些心计,哪能平安的长大成人,这些原本是平凡人家最垂手可得的快乐,却与他们相去甚远。
而这些每日都在为下一顿的生活愁苦的平凡人家,却又羡慕着皇家的金餐玉露。
每个人都望着别人的快乐,忧愁着自己的不能拥有,却看不见也有人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羡慕着自己的快乐。知足者长乐,人心好小,小得只需要一块小小的点心,就可以好开心好开心,人心又好大好大,大得拥有了全世界也不满足。
转过身子,将目光从那些孩童的身上移开,林玉珍看着海棠,轻声的问:“海棠,你开心吗?”
海棠起先不明所以,听见林玉珍问她,下意识的答到:“海棠当然开心,能跟着王妃,每天吃好穿好的,海棠每日睡觉都是香的。”
林玉珍笑了笑,继续问她:“你不羡慕我吗?你看我未以前是侯府嫡小姐,现在又是王妃,一辈子穿金戴银,享用不尽,所有人都巴结我,围着我转,害怕我不开心,这样的生活你不羡慕吗?”
海棠歪着脑袋,眉毛微微皱起,想了想,咬着嘴唇道:“以前会羡慕,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刘裕也转过身子,听见海棠的回答,感觉很是新鲜,脱口反问。
海棠看了看林玉珍,又看了看问话的刘裕,最后将目光停在那远处的孩童身上:“以前羡慕,是因为王妃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一切,心里有些不平衡,而现在不羡慕,是因为今天我才发现,我是没有资格不平衡的,比起这里每日都要为下一顿的生活而愁苦的他们而言,我现在的生活,简单就是身在天堂。”
听完海棠的话,刘裕全身一震。转头看着看着他的林玉珍,半晌,真诚的朝她鞠了一躬:“谢谢二嫂的提醒。”
林玉珍生生的受了刘裕这一礼,似说给自己听,也似就给刘裕听:“其实他们的要求很简单的呢,只要吃得饱,穿得暧就好。”
刘裕点点头,脸上又是一副风流模样,只有那眼中,少了些自甘,多了些专注。
芜琴从远处走过来,向林玉珍说道:“小姐,刘婶家的饭做好了,请你过去。”
林玉珍点点头,转身跟在芜琴身后往刘婶家走去,走了几步,回头过来问刘裕:“你要不要一块去?”
刘裕看了林玉珍一眼,用力的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刘婶家的房子是木头就着黄泥搭的,墙上好些地方已经破了洞,又用木块订了上去封住那漏洞的地方,家里空空荡荡的几间屋子,虽然破旧但却干净整洁。
见着林玉珍与刘裕过来,刘婶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欢喜的迎出来,高兴唤道:“林小姐来了,哎哟,裕公子也来了,快点进来,坐坐。。。。。。”
破旧的屋中摆了一张有些微摇晃的四方桌,四根长方凳子围了一桌,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菜,是林玉珍今早过来时,在路上买过来的。每次来,这里的人都热情的留她下来吃饭,久而久之,林玉珍每次来之前,都会叫辆马上买上许多的新鲜的肉和蔬菜带过来,每家分上一些。
刘婶待林玉珍几人坐下后,又急忙着拿碗盛了几碗饭,一一的摆在几人面前。惶恐的站在刘裕的边上,巴巴的将他看着。林玉珍见此,放下拿着的筷子,起身拉过刘婶:“刘婶,你也赶紧坐下一块吃。”边说边有眼神示意刘裕。
刘裕看到林玉珍朝他点头,赶紧拿着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放入口中,虽然没有外面的酒楼味道好吃,却多了一种温暖的感情在里面,吃得心里暖暖的,咽下青菜后,刘裕抬头看向巴巴望着他的刘婶,灿烂一笑后,夸道:“以前来,刘婶可都没留我,要不是我今日厚着脸皮跟在珍儿身后过来,还不晓得刘婶的菜做得这般好。”
刘婶听了刘裕的夸赞,一颗提着的心才放回了原回,脸上早笑开了花:“那以后裕公子有空就过来,刘婶一定次次都做给你吃。”
刘裕一边点头答应,手中更是不客气的大口吃起来。刘婶挨着芜琴坐下,见着刘裕的吃相,脸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
而林玉珍听刘裕并没有唤她嫂子,竟然直呼她的名字,那字里行间莫不带着淡淡的亲热,眉眼微微一闪,向刘裕看过去,见他并不看她,蹙了蹙眉,也就不在计较。反而是海棠,不由的多看了三皇子几眼。
PS:
从明天开始,又有了一份新的工作
要重新适应环境、适应工作
估计又有得忙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第66章 遇刺(上)
从贫民区出来,再次回到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的,好生热闹,刘裕与林玉珍并肩而行,刘裕的心情似乎很好,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偶尔眼角余光扫扫林玉珍。
“看二嫂对那的熟悉程度,似乎经常去?”看林玉珍停在一个卖油纸伞的小摊前停下,刘裕没话找话的寻问。
林玉珍抬眼看了刘裕一眼,反问道:“你不也很熟悉吗?”
林玉珍的话刚说话,人群中突然串出一人,不是那刘晏是谁。刘晏走到两人面前,微微皱着眉,疑惑的问道:“你们两这是去了什么地方,我找了半晌也未找着。”
刘裕吊儿郎当拿风流眼看着刘晏,随手从那小摊上拿过一把伞撑到头上,脚下更是一抖一抖的,“这话何该我们问你才是,从悦来客家出来,我可就没有瞧见你。这么半天你去干嘛去了?”
见刘裕不但不回答他的话,反而反过来问他,刘晏微皱的眉皱得更紧致些,看着刘裕笑眯眯的模样,似乎心情极好。再看看林玉珍,从见他过来看了他一眼后,就不见看他,心下疑惑就更甚。眼神微微往人群中一扫,拉过刘裕,低声说道:“走,到别处再说。”
刘裕不曾料到刘晏会拉他,一个不注意,差点跌倒,将手中油纸伞扔下,顺手的就拉过了林玉珍,挤眉弄眼的笑道:“一块儿去,不晓得又有啥有趣的事儿。”
“小。。。。。。少爷。。。。。。”芜琴见林玉珍被刘裕拉跑,赶紧的追了上去。海棠看着刘裕拉着林玉珍的手,眼睛深处微微的闪了闪,也迈步跟了上去。
刘晏拉着刘裕在前面的走,刘裕又拉着林玉珍,芜琴在后面追着林玉珍跑,后面还跑着个海棠在追。本来一行走在街上已经很是养眼,再这样连成一串,频频的惹得路人纷纷停下脚步,并自觉的让出路来让林玉珍几人前行。
林玉珍被刘裕拉着,并没有说话,看着刘晏时不时的回头朝身后人群看上一眼,且神情之间,冷冽之色越来越重,不由得眉眼微蹙,但她并没有回头去看。
几人快速的出了城门。往不远处的树林走去。越走周围的人越少,林玉珍渐次也听见了后面除了芜琴与海棠的脚步声外,还跟有人。
刘晏脚下步子更快。几乎是脚不沾地。离城门的方向越来越远,林玉珍虽是不害怕,但心中也疑问渐生,不晓得刘晏带他们往别处跑是何意,明显。那身后之人是追者不善,好像目标锁定的就是刘晏。
但不晓得,既然如此,他为何要拉上她与刘裕。依她前世的记忆来看,这太子刘晏武功可是能与刘恒拼斗的你死我活的高强,拉上一个武功不济的刘裕还有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她。这无全就是找死的行为,除非。。。。。。
也不知走了多少的路,就在林玉珍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前面的刘晏终于停了下来。林玉珍两手撑在腿上大口的喘着气,芜琴与海棠更是直接,停下来后直接坐到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刘晏转身看向几人身后,脸色阴沉。冷声喝道:“既然来了,还躲躲藏藏。难不成是准备让本太子去一个一个的请你们不成?”
话音刚落,从旁边树丛中齐齐闪过七个身着青衣的陌生人。林玉珍不动声色的打量身边环境,他们此刻所站位置乃是一块空地,再往前,似乎是一个悬崖,耳中听得见悬崖下震耳的奔腾声,眼光闪了闪,他们跑到了一个绝地。
几个青衣人将后退之路堵死,面无表情的既不动手,也不说话,似乎是就想这样将林玉珍几人包围在这里。
刘裕缓过气,看着这突然出现的青衣人,似乎很是惊讶,嘴角勾起淡漠的笑容,优雅的看向刘晏道:“我说大哥,你拉我过来,不会就是想给我这个惊喜吧?”
刘晏听闻刘裕的话,看向青衣人的眼光移到他身上,冷哼一声道:“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早就是个死人了!”说罢,眼光有意无意的看向林玉珍。
刘晏的话让刘裕的脸上终于变了变,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要问对面几个人,不是问我!”刘晏再次冷哼一声,目光冷凛的射向几个青衣人。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估计对面那青衣人早是千穿百孔了,林玉珍心中默想。
原本林玉珍以为,这些人的目标是刘晏,现在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并不是,而且他还救了她与刘裕一命?那么,这些人的目标是刘裕还是她?
刘裕一直都是以不学无术,风流著称,一不涉皇位之争,二没与人交恶,不但不交恶,似乎人缘还特别的好,目标就肯定不是他。
除了他,那就是她自己,脸上神色不变,心中波涛不断,谁要杀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想,不犹的将目光看向对面几个青衣人:“你们要杀的人是我?”
虽是问句,却是在陈述,刘裕听林玉珍的话,挑高了眉看向她。芜琴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挡在林玉珍面前,以老鸡护小鸡的姿态保护着她,并恶狠狠的道:“你们是谁,敢对我家小姐动手,难道不怕我家老爷的报复?”
青衣人中高瘦高瘦的一男子冷笑一声,不屑的哼道:“如果怕,我们就不会站在这里!将你们都灭了口,谁又知道是我们兄弟几个动的手?就算他林平侯再厉害,怕也是找不到谁去报复。”
芜琴闻言,气得颤着手指指向他:“你。。。。。。”
见芜琴被自己说得找不到话反驳,那瘦高青衣人似乎很是得意,大笑两声,继续道:“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偏要走地狱,本还想着在人多的地方我们不好动手,你们倒好,竟然自觉的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来。”
芜琴一听他这话,倒是有几分的道理,不禁回过头来看向刘晏,皱眉问道:“太子殿下别的地方不选,为什么选这里,这不是将我们往死是推么?”林玉珍拉过芜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刘晏既然将她们带到这里来,自然有他的道理,她们只要安心等着就好。
芜琴被林玉珍瞪了一眼后,心中觉得委屈,小声喃喃道:“本就如此,原本还有几分机会逃跑,现在可好,别说一分,连半点都没了。”
海棠也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林玉珍前面,与芜琴以合围的姿势将林玉珍保护在身后,拉着芜琴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将我们带到这地方定有他的道理,现在我们只有团结再一起,才能抵抗外敌,别中了别人的离间计。”
现场除了林玉珍与芜琴两丫头,其他人莫不是身怀有武功,海棠说的话虽然小声,但要听见并不难。对面那瘦高青衣人听过海棠的话后,脸色一沉,冷哼一声:“看不出你这小小婢子竟然如此聪明。”
海棠轻轻一笑,看着那瘦高青衣人回答道:“我不是聪明,这是事实。太子殿下将我们带到这看似危险的地方,如没有十全的把握对付得了你们,怎么会将他自身容入这危险竟地?”话说是对着那青衣人说,但未尝不是说给芜琴在听。
果然,芜琴听后,细细一想,也明白过来,脸上歉然的看向刘晏,躬身施礼道:“请太子殿下恕罪,奴婢担心小姐,冲撞了您,奴婢给您赔礼道歉。”
刘晏本就没有在意芜琴说的话,如今听她的道歉话,挥挥手,混不在意的道:“不知者无罪,况且你既是担心你家小姐,又何罪之有?”说完,看向林玉珍平静的脸,似笑非笑的问道:“你真相信我有万全之策?”
林玉珍听刘晏问她话,轻笑一声,淡淡道:“相信与不相信重要吗?今日若逃不过,也有太子殿下与三皇子这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