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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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 作者:我想吃肉-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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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这么一提,似乎又不那么简单了。颜神佑假装自己脑浆流干了,代入太子的模式,试探着问:“是为了二王,还是为了水家?”
楚氏满意地道:“都有。”也不知道她在满意个什么劲儿。
颜神佑低头,默。尼玛要是为了二王,招娣怎么办啊?这话她且不敢问楚氏,只问:“吵到后面都听到了,那……是不是宫眷们也吵了?大长公主呢?”
颜希真父母长辈都去哭灵了,家里就她和哥哥两个一掌内一掌外。听颜神佑这么问,也用心去听,暗想,这大约是问水贵人一系了?怪不得要争吵。
楚氏冷笑道:“二王连着后宫,她要不掺和,那才怪了呢,就差满地打滚地放赖了,”说着,顿了一顿,又添了一句,“讲理也讲不过大臣,放赖也放不过大长公主。也就压着昭仪她们罢了。”
颜神佑:“……”她得去唐府一趟了。
颜神佑是不太放心唐府的。
皇帝,现在说是先帝了,他老人家活着的时候,越国长公主一系是安然无恙的。可先帝不在了,太子跟唐仪的大女婿可没什么深厚的兄弟情,以太子爹妈的行事方式来看,十有八、九,他会防着亲弟弟们。
楚氏既说水贵人在灵前闹事,连齐王生母李昭仪都被刮了一顿,这态度就很明显了。唐仪还手握着部分禁军,这个地位是先帝给的,不是太子认证的,他的女婿又是除太子外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太子无子,兄终弟及。虞喆母子有猜疑,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一旦将猜疑付诸实施,这问题就大了,相信她爹一定不会乐见唐仪受亏的。
颜神佑转脸出门,没去唐府,先奔去姜家打听情况。除了问一问梓宫前发生的事情,还要问一问关于颜肃之的安排。朝廷上有没有提到要让颜肃之回京,这样的话。
到得姜家,姜戎不在,二选一的情况下,虞喆居然比较信任姜戎一点,他在宫里的时间比唐仪还要长着些。姜师、姜伍倒是都回来了,已经哭过了两场,现在是中场休息。上一场的时候蒋氏因为身体不好,梓宫前的环境也差,几乎昏厥,于是除了姜戎夫妇,姜师、姜伍都借故护送蒋氏回来了。
颜神佑还不知道这件事,一听说她外婆累倒了,且将旁的事放下,过来慰问。虞喆倒也会关心他信得过的人,知道这事之后,特意派了个御医过来诊脉。说是老迈,不宜多动。家里正商议着给蒋氏告个假,以后就不用去哭灵了。
颜神佑听了,道:“告假就告假,我今天听阿婆说,梓宫前乱得很。外婆又有些年纪了,甭管他们,只管在家休养就是。家里有外婆在,舅舅、舅母们出去也放心呀。”
姜师投给外甥女一个赞许的目光。
尤氏道:“谁说不是呢?”
说话间,大姜氏也匆匆赶了回来。她也是有资格去哭灵的人,灵前亲妈昏倒了,她还有婆婆要侍奉,是以过来得晚了些。进来一看,蒋氏已经醒了过来,大姜氏长出一口气,坐在了卧榻边上,也说:“告假罢。”
蒋氏微点了头:“礼数到了就成啦。”反正大家对这个死皇帝的评价也不怎么样。没见大臣们在抵制水家上升的同时,为他的谥号快吵翻天了么?郁陶属于比较有良心的,虽然知道皇帝做了些矬事,还是不忍心让他的谥号太差。米丞相也是和稀泥的。然而其他吃过亏的就不那么开心了。总之是吵。
见蒋氏答应了,晚辈们都放心了。服侍她喝了药,见她睡了,便都出来说话。颜神佑主要是发问,梓宫前的事情她没见着过,舅家人知道她不太正常,也是有问必答。
颜神佑这才知道,梓宫之前闹得颇大,不知道先帝是不是快要气得再活过来了。
为谥号争就算了,大臣们坏呀,玩微言大义的,郁陶是玩不过他们的。虞喆虽然读书,实不如他们专业。反正才是第二任皇帝,庙号多得是,可以随便选。楚丰就提议:“不如用祖?”
嘲讽味十足啊亲!
祖有功而宗有德,先帝在位时,实在没什么文治武功。江山是先先帝打下来的,这其中先帝的战功不少却也不多。先帝杀人最多的时候,是跟哀太子、临江王争位的时候……
哪怕是个好人,他也谥不成“祖宗”必然有所聚会。开国的是祖,接下来通常会用个宗。
虞喆还觉得祖比宗高,如此甚好,觉得楚丰也算是个好人了。
就在大家定下了先帝的庙号,要吵谥号的时候。水贵人在后面发难了!她是皇帝的生母,但是后宫资历不如早年的宠妃贵嫔、贵妃两位。以前出席活动,她都排老三的。现在儿子当皇帝了,另两位习惯性地站她前面了。这俩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水贵人曾经还是贵嫔的侍女呢。明知道此时示弱为上,终究任性了一回。
水贵人没有亲自出面,她的侍女打先锋。两处吵作一团,一说你们掐了新君生母的强。一说你们眼里没先帝,先帝在时我们就是这个位置。最后将越国大长公主牵了进来,请她评理。大长公主正跟李昭仪说话呢,李昭仪在说与儿子近来过得不大好,受到了排挤。
大长公主火起,她弟弟在时,别说后宫了,朝廷的事儿她都能闹上一闹的。现在看水贵人母子俩像是要搞死她孙女婿齐王,虞喆是她侄子,现在自然是好人,坏的就是水贵人。更可恨的是,方才入宫,旁人都与大长公主行礼,独水贵人以自己是皇帝生母,颇为踞傲。
平常水贵人都是在讨好着大长公主的,虽然做得并不十分明显,可说话从来不敢抢大长公主的话,落座请大长公主上座。现在倒好,水贵人想掉个个儿。大长公主自然是不喜的。
也就是她了,能跟皇帝的生母对扛上。
女人们争吵起来,战斗力简直逆天,单以骂功论,男人是万万吵不过她们的。如果以武力值来论,水贵人差一点,大长公主却不是善茬,如果遇上颜神佑这样的变态,一般男人也未必打得过她。
知道这些之后,你就能明白为什么后面女人吵架,最后把前面男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虞喆就一个亲娘,哪怕现在是叫“阿姨”的,却也血浓于水——虞喆就没见过嫡母长啥样儿,根本没机会感受一个本时代正常的家庭规则。他很想向着亲妈。
可大长公主也是不能忽视的一个人,别的不说,就凭她对虞家的功劳苦功,保护先帝平安长大,就不是虞喆轻易能够动的。亲妈又怎么样?水贵人她是个妾呀!按规定,不能明正言顺地升职。虞喆的权威又不足以支持他征得大臣的同意。大长公主却是正儿八经的亲姑妈。
然而这事上最不缺的就是讨好领导的马屁党,当时便有一个乡侯提议:明定次序。
拿“孝”字做文章,认为皇帝的生母应该得到尊敬。可是现在水贵人名与实不符,请给水贵人上尊号尊位。
大长公主气了个倒仰,米丞相也被噎得不轻。
于是女人们的义气之争就演变成了男人们的礼法之争,期间,关于水贵人娘家如何安置的问题也被提了出来。马屁同学认为,应该封侯,当场就被尤少傅给顶了回去。水贵人就在帘子后面哭,一哭二哭,就说自己微贱,不该生出虞喆来,弄得虞喆跟着丢脸云云。
虞喆扑到先帝的棺材上大哭,局势一度失控。到现在,也只是把虞喆的情绪给安抚了下来,水贵人那里,也被大长公主给压制住了。大长公主什么人呐,自己的后妈都能呛的主儿,虽然是后妈,礼法上那也是母亲,这战斗力就不一般。现在对上的是侄子的妈、她弟弟的小老婆,她就更不怕了。
水贵人哭,她比水贵人还能哭;水贵人叫先帝,她就叫弟弟。坑爹的是,水贵人只能说跟先帝感情好什么的,大长公主却能说幼年之艰辛,还要提一提先先帝。
水贵人被完爆,输得真心不冤。
颜神佑听完紧张地问:“不知道诸臣能扛住今上多久?”这事儿不在水贵人也不在大长公主,完全在皇帝与大臣的力量对比。皇帝肯定不想让舅家太难堪,大臣却不想要这一帮子水货来拉低本圈素质。只恨哪个圈了都有那么一两个带路党,弄得最后有了变数。
姜师冷笑道:“怕他怎地?”
颜神佑道:“今上年轻。”
姜师哑然,皇帝年轻,就意味着有大把的时间跟大家耗。当一个皇帝想跟你耗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姜伍道:“无妨,那个水家,成不了气候。水贵人,也没人想让她做太后的。旨意不出宫门,能有甚用?”
是了,按照规定,大臣们是有资格反驳皇帝的。只要大臣不同意,水贵人就做不了太后——没人肯起早、传达文件。这个太后即使做了,也是个水货。
颜神佑一想,也对,又问起她关心的问题来了:“那……有没有提到要我爹回来的事儿?”
姜伍向她保证:“放心,这事我们且记在心上呢,还有太尉,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倒是,颜神佑放心了,又忙着去唐仪家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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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仪已经从宫里回来了,正在家里发脾气。蔡氏想劝他进宫去,好给大长公主搭把手,唐仪知道他妈是个街霸,放心地窝在家里生气。蔡氏听说颜神佑来了,忙命请进来,对她道:“看看你伯父,劝劝罢。亲舅舅的丧事儿,亲外甥每天就哭那么几回,旁的时候也不在跟前……”
唐仪摆手道:“不要废话,没事的!过二年,让招娣与齐王成婚,往封地一住,不就结了?”一个不会由着新君胡来的丞相,一群坑爹的外戚,能成什么气候?
君在臣上不假,可要是这个君太弱,必然会受制于臣。唐仪毕竟是世家子,他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颜神佑道:“那也把面子做足了,叫人挑不出理儿来,谁说您了,您就甩他一脸。为招娣想想罢。听说水贵人给李昭仪好大一个没脸,照她那想法,这事儿还不好猜么?”
唐仪咧咧嘴:“他们敢!先帝尸骨未寒就这么跳出来争,吃相太难看了,收拢不到有用的人的,没人帮他们,能成什么事?”
颜神佑道:“就怕我爹把他糊弄得太好了,要让我爹回来帮呢。”
唐仪摸摸下巴:“他顾不上吧?也没有皇帝就逮着一个人使,不顾其他人的。放心,你爹没事的。”
颜神佑将舅舅的话与唐仪的话一印证,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主要还是她自己的预判:虞喆太小,没成气候,短时间内难以构成威胁,确实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将话说得太满,一月后,藩王入京,事情也随之而来。首先,颜肃之就被人给参了,参他的还是大家都熟悉的老朋友,当年的蒋御史。
颜神佑听到消息,当时就怒了:“嘴贱的王八蛋!”
楚氏掀掀眼皮子:“你激动的什么劲儿?喜怒不形于色,我教的你都忘了么?”
颜神佑:T T我刚写信给我爹报了个平安无事啊!


☆、114·提前的道歉

先帝之丧;经过朝廷的讨论;再到下令给藩王;藩王内部开会讨论,然后准备接应(生怕进京被一锅端了);接着才是入京奔丧。等他们到京;离先帝五七还差两天;该出殡了都。
先帝的山陵早已建好;其时古风犹存,事死如事生。无论帝王列侯,得位者,每年以收入三分之一营建其陵墓。【1】这是约定俗成的;所以没有什么停灵等安葬的事儿,办完丧事儿直接拉去一埋就结了。
先帝时期;国家虽穷,给他修坟的事情还是没有耽误的,并且,比起先先帝高祖的陵,还要修得豪华一些。无他,先先帝在位时间短,帝陵只修出个大模样儿来便死了。先帝在位时间长,每年投入一点,积累了这些年,也够让人惊叹了。哪怕因为国家财政比较紧张,拿不出每年三分之一来——事实上,在近些年来因为战乱什么的,从前朝开始,已经陆续有些皇帝的帝陵没有达到年收入三分之一这个标准了——还是很能看的。
藩王入京,当然没有带自己的儿子们,当然是有各自的心腹大将领兵送到藩国之边际的。如果说上一回在领兵压境是防范,是施压,这一回就很有挑衅的味道了。朝廷知道了,最生气的还是虞喆。
再生气,虞喆还是得把这场丧礼办得像个样子才行。是以不得不在米丞相的劝说下忍气吞声,万不能让人把先帝的丧礼给闹了。
藩王们呢,心里也不自在。这五位藩王,与先帝说是兄弟,年龄差倒像是父子,五人先时都以大位有望,猛地杀出一个虞喆来,天都变了,这心里很是不好受。人就是这样,哪怕本来不是他的东西,突然有人说,你有希望得到,而且将东西就摆在眼前。然后再收回去,他就会难受。
何况摆在面前的是锦绣江山、至尊之位!
更让人反感的是皇帝后来的做法,那种防范,红果果地打脸,就差没直说“你们就是备胎”了。搁谁谁受得了呢?大家又都有些资源,还有些人脉。看虞喆是个毛孩子,自己正在壮年,要说没有一点较劲的意思,那是不可能的。
五王心里都不是滋味。京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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