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入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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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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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客栈。

只知道刚进客栈时,客栈里早已熟稔的掌柜和小二全都诧异的看着我。

下午出门时,我是同汐华一同出去,而晚上回来时,身边却跟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还一手握着我的左手,一手揽着我的右肩。

及亲密的姿势,我却板着一张脸,再露不出一丝虚伪的笑。

那个一脸麻子的小二小心凑上来,看了看我,看了看我身侧的上官若风,面含忧色,带着几分紧张,“南宫姑娘……要不要帮忙?”

我冲他看了一眼,敢情是以为我被人挟持了,不过倒也差不多。

右手被握住,左肩被按住,我即便再有能耐,在上官若风面前也耍不了花招。

那小二见我没说话,还打算再问。

上官若风冷冷眼瞥他一眼。

从未见过这般骇人眼色的小二,被这一眼瞥得身形一个踉跄,面色唰的一下便白了一层。

尤临一进客栈便找掌柜开房,扔了一块令牌似的小铁块在柜台上,“掌柜,两间上房。”

上官若风揽着我上楼,冷冷出口:“一间。”

尤临愣住,诧异回头。

“一间房,你自己住。”

说着,手里运力,迫得我吃痛再往前走了几步。

尤临脸色微青,看我的神情愈发排斥。

倒是那正在记着帐的掌柜看到桌上那块小铁牌,神色大变。

转眼,已经到了我房门口。

我抿着唇慢吞吞的开了房门,下一秒,背上被重重一推,进了房间。幸好早有防备,只是身形踉跄了一下,不然,以这样的力道,我只有摔在地上的命。

绝不犹豫,身形刚稳便往窗边跑。

身后传来利落的关门、上闩的声音,动作迅速,毫不含糊。

单手撑上窗梗,用力一跃——

“我劝你,最好老实把窗关上。”上官若风的声音冷漠而阴鸷。

我不作理会,身形已至半空,寻了位置便要往下跳。

足腕骤然一紧。

我暗叹不妙,下一刻,已被人生生从半空扭转翻过身来,足腕处被猛地一扯,大半个身子都被拉了回来。

足腕上那只手没有打算松开,反而将我整个腿抬高了些,脚不能落地,身子腾空又落下,重心不稳,我惊慌的一手抓住了大开的窗扇。腰被狠狠撞在了窗框上——

痛……

这个姿势,我被迫仰着头看他,目光直落入一双深眸,森冷目光向我迫来,我浑身一寒。

  

文章正文 第二十三章 悬空

深夜飘雪般的森然清冷气息逼近,足被抬得更高,我被迫身子往下倒,那人俯身过来。

靠得极近,他的气息打在我的耳侧,浮动鬓边的发丝,带着微微麻麻的一阵酥痒,让人紧不住弓起身子。

却在下一刻被他一手按了下去。

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冷漠如霜,嘴角确勾着凉凉的笑,声音温和得让我打了个寒战,“你要干什么?”

我咬了咬唇,故作无知,“看风景呀。”

“看风景?”一双凤目若有所思地眯起。

我索性一装装到底,“你抓着我腿干嘛?快松开!”

如墨的双眸透出一抹讥诮的笑,空着的那只手似是有意无意的轻轻搭在了我紧抓着窗扇的手上,“看风景?怎么不看清楚点?”

我被他看得一慌,抓着窗扇的手抓得更紧了些。

“再用力抓下去,这扇窗户就废了。”说着,目光一冷,运力在我手上狠狠一拍,我吃痛将手一松,身子陡然向后倒——

同一时间,足腕上的钳制也松开了,整个人翻身往窗下跌去——

我闭紧了眼,虽说只是两层楼高,这么摔下去,不断骨也会脱臼。

耳边划过风声,下一瞬,腰间一紧,整个人已停在半空。

睁眼,整个人除了双脚勾着窗框之外,其余整个身子都横在窗外,入眼,是夜色幽深,借着房内灯光看着外头,一片眩目。

耳边响起上官若风阴测测的声音,带着玩味的笑,“风景还好不好看?要不要再看清楚一点?”

说着,抓着我腰带的手里一松,身子猛地下坠!我被吓得惊叫一声,却又在千钧一发的关头被他拉了回来,心跳得厉害,浑身微微的发颤。

上官若风似是玩上了瘾,声音悠悠,“方才是谁说让我松开她的?”

“你听错了听错了!我说得是让你别松,拉我上去!”我一阵惊慌失措,焦急的喊着。

耳边传来的是男子爽朗的笑。

下一刻,已经被他用力一扯,从窗外跌到了房内的地面上,钝的一痛,半边肩膀一麻。

我皱着眉从地上起来,上官若风已经施施然坐在桌边椅子上,从茶壶里倒了杯茶。

我狠狠瞪他一眼,也往一旁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坐去——

“谁准你坐了!”男子骤然出声,声音很冷,像混着冰雪,未解冻的河水里里漂浮着的碎冰。

  

文章正文 第二十四章 跪下

我被他勃然一喝惊得反射性的从椅子上弹起来。

回头看他,借着房内烛火看去,男子轮廓如斧削,浓眉斜飞入鬓,深目薄唇,不怒自威,嘴角勾着,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我咬唇,挺直背脊,带着薄怒,一掌拍在桌面上,茶壶跳起来又落回,说出来的话,连我自己都没有几分底气,“我掏钱买的房间,凭什么就不能坐!”

“你买的?”上官若风冷冷一笑,睨我一眼,“两个月内,你在这西珏城,进我的钱庄拿钱,去我的衣店买衣,还在我的客栈客栈住下。花我的钱进我的店,你也好意思说是你掏的钱!”

我闻言不对,目色一厉,“你监视我?”

男子冷冷一哼,“监视?我还没那个耐心花这些功夫在你身上。你以为就凭你的那点小伎俩,西珏城的账目开支我就查不到?”

理在他那,被直接戳穿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受,我自认倒霉,别过脸去不去看他。

“从我的钱庄出来往前走饶过一个巷子出来便是你们殇清宫的钱庄铺子,你怎么不去那拿钱?”男子声寒如霜。

我鼓着胆子讥诮一笑,“花钱当然是花别人的好,自家的钱,怎么样都没有用别人家的舒心——”

话未说完,陡然被他伸手抬起下巴。

“别人家?”说话间带了几分的咬牙切齿。双目冰冷,透着噬骨的寒,此刻这双眼越发幽黑,深不见底,似笼罩了层层浓雾。


我被看得浑身一颤,说不出的心慌意乱。

下颔一疼。

“说话!”

我冷然看他,“你从未全心信任过我,又凭什么让我把你当家人!”

上官若风淡淡低睨着我,目光寒冽,他凑近我,贴近我的耳垂,声音冷漠且阴佞,“别忘了,你是谁的女人。”

心中一凛。

顷刻间,旧事涌上,五味繁杂。

他松开了手,冷冷看过我一眼,坐回椅子上,喝完那杯刚倒下就没有喝的茶。

“跪下。”

语中透着薄怒,带着森凉。

我闻言浑身一怔,转过身来诧异看他,带着不敢置信,一字一句:“你说什么!”

上官若风放下茶杯,抬起眼来,一瞬间眼神如电,阴鸷逼人。

“你听得应该很明白。”

我被他这样看着,说不出话来。

  

文章正文 第二十五章 罚跪

冷漠无波的瞳仁里,透着森然的寒。

好一会儿我才晃过神,嘴边冷讽,“凭什么?”

“哼,凭什么?”上官若风瞟我一眼,唇角一抹冰冷的笑意。

“凭你嫁给了我。凭我家族谱上你的名字写在了我的名字后头,凭你是我上官若风明媒正娶的妻,凭我,是你丈夫。”

窗户一直未关,夜晚凉风袭来,即便是夏日,也会觉得凉意从头灌注到脚,浑身凉透。

房内灯影摇曳,晃得人眼睛极不舒服。俊美无铸的脸在夜里烛光映衬下显得清晰深邃,眼底,眸光似剑。

我僵在那,半句话都回驳不出来。

最终咬了唇,选了个离他远的地方,直直跪下去。

膝盖碰到地板上,我在心底懊悔,前天怎么就因为嫌热让小二把地毯给收拾了出去呢。

眼角瞥见,男子薄唇微微上扬。

我这一双膝盖,跪过天、拜过地、祭祀过父母宗室,儿时顽劣,也被兄长罚过。却只有跪在他面前才浑身不是滋味。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却偏生半点委屈都不能叫唤,成婚五年,离家四年,抛夫弃子,过错在我。

木质的地板虽然没有石砖硬,但也不软。

我皱着眉,犟着将背脊挺得笔直。

上官若风看过我一眼,不再搭理我,从椅上起了身,往内间床榻走去。

偏生可巧不巧的,我极力避开他选的位置偏巧正对着床。

珠帘微动,簌簌作响。

至榻前,上官若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掀起了枕头。

我自小便有在枕头底下藏东西的习惯,因为这个毛病,嫁给他之后,我没少被他数落。

记得最深的便是有回我坐在床上修指甲,修完指甲顺手把小刀往枕头后一放,当晚,床上一番耳鬓厮磨,枕头从床上掉到地上,他的手被刀割了一个小口,前一刻还是温存,后一刻我便被他从床上揪起,厉声责骂。

此刻,枕头被上官若风拿起,枕头下方正正躺着一本书。

隔着帘子,他冷冷瞥我一眼,我别开头去,故作不知。

那是一本我让小二买回来的时下流行的话本子,每晚难眠,总得看点东西才睡得下去。

上官若风翻了几页,书里掉出一朵干花。

即便是干花,颜色也是深深红红的,花瓣边缘卷起,势若飞扬,层出如楼子,中间长蕊斜着,烛光打在上面,似缀了金屑一般,日光所烁,疑有火焰。

落在身上的目光蓦地一凉。

阴沉的声音,配着那一身白衣黑发,有种突然置于冰天雪地般的错觉。

“苏流觞送的?”

我身子一僵,扯了扯嘴角,猛然想起,他也是个醋意大的。

头皮微麻,我真心只是觉得那朵花长得好看,顺手拿来做书签而已呀……

  

文章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不会跪

夜深、风静,更漏阵阵,闷热得很。

室内,烛火盈盈,昏黄的光芒下,照出黑色、暗沉的影。

我跪在地上,膝盖已有麻意,稍稍觑了床上男子一眼,我微微动了动身子,身子后倾,作势要将全身重量移到腿后跟去——

“铛——”

一瞬白光从帘内穿来,东西擦过膝盖,砸到身后的柜子铁匣上,重击弹回,一粒白色珠子顺着地板木纹一路滚到我身前。

我皱着眉用手揉着被珠子擦痛的膝盖。抬头看去,床上那人一手随意拿着我那本话本子看着,另一只手上把玩着床幕垂下的挂珠。

男子斜目看来,声音冷冷:“不会跪?”

“汐月身娇肉贵,养尊处优惯了,不会跪。”我咬了咬牙,极力从脸上挤出个笑来,“不然上官堡主亲力亲为,以身作则的为汐月示范一次?汐月定当好好学习,好好瞻仰,堡主跪姿难得一见,汐月见了后必要用最好的笔墨颜料亲手画下,以金边装裱,挂于房内,日日焚香日日祷告,用来——辟邪。”

左边膝上蓦地一痛,被打得一偏,我身子一个踉跄,右腿跪着,单手撑地。又一粒珠子滚落在我身旁。

下巴猛地被勾起。

我被迫对上一双阴佞的眸。

“你若再犟半句——”男子嘴角带着阴冷的笑,上下看我一眼,“四宫主这个姿势也着实撩人得紧,回去之后我也定要详尽画下,金边表框,银边绕丝,再以玛瑙镶砌装饰,哪也不挂,就放在你我床头,每日行房之前拿出来好好欣赏。”

“你——”我闻言大怒,瞪着眼看他。

他松了手,“好好跪着。”

帘声琳琅作响,再至床榻,他已经开始脱衣。

白衣簌簌而下,我看得一愣,恍然回过神来,惊惶问道:“你这就要睡了?那我……我怎么办……”

他侧身回头看我一眼,眼里明光暗闪:“跪着。”

“……”

时间悄然而过,桌上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最后一点光。陡然的黑暗,烛泪之中余烟缓慢腾起,勾出道道妖娆的白色曲线。

膝盖又疼、又僵、又麻……

额上涔出了不少汗,干了又流,流了又干。

跪着的时间本就难熬,我不记得我跪了多久,夜里,好几次昏昏欲睡,身形不稳时又猛然惊醒。

混沌中几番醒来,又几番睡去。

窗户外头透着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才知道已经跪了一夜。

然后,又经不住眼里的倦意缓缓阖目……

  

文章正文 第二十七章 矫情

膝盖酸疼,手腕、腰间隐痛;身下绵软,身边温热。似早春二月,春风料峭间,枝头新芽突然绽出,乍寒却暖。

那片温热,带着几分熟悉气息,让人禁不住就缩了身子往那处靠去。脸上滑过衣物熨帖的触感,舒舒服服的……

再睁眼时,入目的,是大开的中衣,露出里头男子的胸膛。脑海一阵混沌,似仍在梦中。

抬头,看入一双探不到底的深眸,近在咫尺的英挺眉目,男子嘴角带着笑,侧着身子看我,一手枕在脑下,另一只手指尖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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