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歌赶紧用自己的身体堵住门:“那你到底怎样才肯救啊?!”一身医术不用来救人,难道拿来炼药自己吃着玩?
老头被她缠得无奈,道:“老夫心情好了就会救人。”
“就这么简单?”沈青歌顿时燃起了希望,原来只是这样而已嘛,还以为他要怎么刁难她呢。
“老夫已经三十年没笑过了。”
“……”
第20章 石头也笑了
已经三十年没笑过的老头,说自己心情好了才会救人,沈青歌觉得鸭梨山大,可是要让她这个对医学一无所知的白痴在五天时间内保证成君虞不死,沈青歌觉得鸭梨更大。两害相较取其轻,还是取较小的鸭梨比较靠谱。
为了让成君虞有个比较好的调养环境,沈青歌抠着门框,跟老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磨破了嘴皮子,才终于让老头同意,将他暂时搬进来。
不过,老头脸上还是一副“我不高兴就不会救人你把他搬进来也没用”的傲娇表情。
沈青歌自动忽略了,又厚着脸皮跟他套近乎,借了一些止血的草药,好歹将成君虞伤口处的血止住一些了。
跟老头套近乎的时候,沈青歌了解到,他姓石,住在这悬崖之下已经三十多年了。小说界有个普遍的定律,姓石的一般都跟石头一样又臭又硬顽固不化,搁武侠小说里一般就是个丐帮长老“石长老”之类的,搁言情小说里……喏,眼前这个就是了。
石老头在一旁磨草药,压根将沈青歌当成空气,沈青歌安顿好成君虞,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磨草药这种粗活,怎么能让前辈您来做呢?放着我来!”
“磨细一点。”石老头交代一句,走到旁边的长椅子上躺下,闭目假寐。
沈青歌费力地磨草药,回身笑得灿烂:“前辈,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啊?”
“不觉得。”
好吧……继续磨。
磨好草药之后,又到了吃晚膳的时间,沈青歌自摔下来之后就没吃一点东西,连忙殷勤地要给石老头做饭。
“一个人的饭量。”石老头伸出一根手指。
意思就是:蹭饭没门。
沈青歌忍住吐血的欲。望,笑眯眯和他交涉,最后以身上的钱财和收拾全部给石老头,换取这几天可以蹭饭吃。
靠之!悬崖下面的世外高人不应该都是淡然清高的么?为什么她碰到的这个“高人”,不但奇葩,还谈敛钱财斤斤计较锱铢必较?这明明应该是反派的属性啊摔!不过……一想到指示器的话,沈青歌就无力了,明明这等奇葩应该是女主享用的,她把他揽过来作甚!
石老头得了钱财,还有个免费的烧火工,却还是一副平淡无波的表情,搬了一张小凳子在屋外坐下,看着正在灶火旁边差点被熏得背过气的沈青歌,连声道:“小心,别把我的灶给烧了!”
我不止想烧了你的灶,我还想烧你!沈青歌愤愤地往灶肚里添了一根柴。
做好了一道菜,沈青歌喜滋滋地呈上来,就在石老头的筷子将要落下的时候,她大喊一声:“等等!”
石老头吓得筷子生生一抖,不快地看着她。
沈青歌连忙堆笑:“前辈,我给您唱首歌吧。”
还不等他同意,便开始唱起来。从“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到神曲《忐忑》,从“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到“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也不管石老头是否听得懂,但凡沈青歌觉得好笑的歌,都给唱了个遍,最后口干舌燥地停下来,眼巴巴地看着石老头:“前辈,你有没有觉得很舒心呐?”
“哼!”石老头用筷子挑了挑菜,“这道菜都凉了!把这道菜给我热热,再炒两道菜来!”
“……”
吃晚膳的时候,沈青歌给成君虞留了一碗,想着等会儿想办法把他弄醒,让他吃了,不然身体会更虚的。而自己则与石老头相对而坐,继续逗笑大计。
这回不敢再打扰石老头吃饭,不然他一个不爽,又让她重新去热,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安安静静地和他吃晚饭,石老头起身准备去歇息了,又被沈青歌一声“且慢”给吓得心脏猛地一跳。
“你这小姑娘就别往我身上下手了,”石老头回身瞪着她,“我这么多年都没笑过了,你真觉得你能逗笑我?”
你以为我想逗笑你啊,谁让你心情不好就不愿救人来着……沈青歌暗暗腹诽,脸上却绽开一朵笑:“前辈,您先坐下嘛,我只是给您讲个故事而已。”
石老头无奈,重新坐下来:“你讲吧。”
沈青歌清了清嗓子:“从前呐,在一座森林里,住着一只单身的黄鼠狼和一群小鸡。黄鼠狼饿极了,十分想吃住在自己旁边的那些鲜嫩多汁的小鸡,但是,小鸡家有栅栏,它根本进不去,所以它苦恼极了。有一天,黄鼠狼正在苦恼的时候啊,突然灵机一动,过几天正是它的寿诞,到时候它邀请小鸡们来自己家里为自己庆贺,不就可以趁机吃掉小鸡了么?说干就干,第二天它便来到小鸡的家门外,邀请它们为自己庆贺,小鸡们开心地答应了……”
“小姑娘,你这是糊涂了么?动物怎么会说话?简直是天方夜谭!”石老头插嘴说道,还一一给她解释,“再则,动物虽通人性,也不会如此缜密计划,而且,那些小鸡难道不知道黄鼠狼是它们的天敌么,怎会草率赴约?”
正欢快地酝酿气氛,等着高。潮到来的沈青歌顿时欲哭无泪,她这是想讲个冷笑话逗他笑而已……逻辑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好吗!
不行,一定要讲完,沈青歌等着石老头絮絮叨叨完之后,淡淡一笑:“好了,我继续讲,您继续听,您一定想把它听完的对不对?话说小鸡们答应赴约,第二天便去了黄鼠狼的家里,黄鼠狼微笑地将它们迎了进来,然后您猜怎么着?”
“黄鼠狼将它们全吃了。”
沈青歌吐血三升而亡……尼玛他说对了!
“无聊。”石老头撂下两个字便回房间了。
沈青歌凄凄惨惨地收回目光,端起饭碗准备先给成君虞喂饭吃再说,明天再战,可是一走进安置成君虞的房间,便大吃一惊。成君虞还在昏迷中,但嘴唇竟有些发紫了,脸也烫得不行。沈青歌吃了一惊,连忙大声唤石老头:“前辈前辈,你看他是不是中毒了?!”
石老头本来想睡了,被她这么一吵,只得过来看看,他瞧了一眼,漫不经心道:“嗯,中毒了。这家伙的身体倒是好,现在也没毒发身亡。”
什、什么?
听到他轻描淡写的话,沈青歌一阵心悸,成君虞中毒了?那是不是……突然便红了眼眶,不知道是为了昏迷中的成君虞,还是自己未知的命运。
“前辈,你救救他吧……”
“不救。”石老头打了个呵欠,准备回房间。
沈青歌悲从中来,又怒火中烧,不禁像大猩猩一样猛捶自己的胸,发泄似的大喊:“马丹!凭什么我要这么苦逼?我要毁灭地球!我要吞噬星空!我要斗破苍穹!我要……我不要当人了!”
“哈哈,再来一次!”石老头突然转身,哈哈笑了起来。
第21章 基友一辈子
沈青歌被石老头哈哈的笑声给吓了一大跳,缓过劲儿来便欢喜道:“老头,你笑了!”
石老头瘪了瘪嘴:“臭丫头,没礼貌!”
“前辈,你笑了。”沈青歌改嘴,这个时候顺着他说才是正道。
“笑了也不代表我心情好。”石老头却犯起倔来。
沈青歌青筋直冒,忍住怒火,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那你怎样才会心情好啊?”臭老头!
“把你方才以手捶胸呼天抢地的样子再给我表演表演,我喜欢看。”石老头道。
“……”原来这老头的笑点这么奇葩?完全不是人类的笑点好么!
不过,为了革。命情谊,为了拯救战友,沈青歌咬咬牙,回忆着自己刚才鬼吼鬼叫的内容,再度演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哈!”石老头又笑得很欢,吵得成君虞皱了皱眉,从昏迷中微微睁开了眼睛。
“成君虞!”沈青歌想到他,赶紧将他扶起来,没好气地朝石老头道,“笑够没?笑够了赶紧救人啊!”
“青歌……你没事吧?”成君虞因为背部的伤而微微拧眉,却首先询问了她的情况。
有事的是你呀孩纸……作为男主的好基友,成君虞也真是够可以了,不但舍命保护男主的女人,还第一时间这么关切她,沈青歌有些酸涩,赶紧摇头:“没有,现在先让神医给你看看吧。”
石老头笑够了,刚好听到沈青歌叫他神医,顿时拧眉,斥道:“不许叫我神医!”
呃……这又是什么怪癖?沈青歌一时转不过弯来,愣了愣。
“这世界上没有哪个大夫会是神医,都不过是寻常的大夫罢了,不过一些人医术稍高,一些人医术稍逊而已。”石老头一边走过来,一边如此说道。
头一次听到石老头这么严肃的话,沈青歌心里的敬佩顿时油然而生,果然,悬崖底下必须是世外高人哪,外表是怪癖一大堆的神经病,实则内在却是个看透世间虚华的隐士,这样的设定怎么能不出现呢?
“把烛灯提过来。”石老头突然吩咐。
“哦。”沈青歌赶紧提来灯,石老头在灯光下探看成君虞的情况,成君虞虽然才醒来这么一时片刻,但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七七八八,便道了一声“多谢前辈”。
“我看你这小子比那丫头懂礼数。”石老头道。
“臭、老、头!”沈青歌忍不住磨牙。
“青歌,不得无礼。”成君虞轻斥。
好吧,沈青歌知道成君虞是将她当成自己人才轻斥她,就好像自家的娃娃和别家的娃娃打架,父母总是斥责自家的娃娃,说自家娃娃调皮捣蛋云云……哎不对,她这用的啥比喻啊?!
石老头见沈青歌不说话了,以为她吃瘪了,很是欢喜,对成君虞道:“原来这丫头就听你的话。”
似乎被他误会了,成君虞张了张嘴,正想解释,却被石老头打断:“来,把衣服脱了。丫头,过来帮忙。”
作为习武之人,成君虞不是忸怩的性子,但是沈青歌毕竟是祁无夜爱的人,两人关系有些尴尬,他便道:“不用,我自己来可以,青歌你先回房歇息吧。”
骚年你太天真,哪来的房间啊……这茅草房统共就两间房,一间是石老头的卧室,一间便是这捣药房,他现在躺着的地方本是桌子,被她软磨硬泡才得以铺上褥子暂时当成床。沈青歌心里对不懂人事艰难的骚年轻轻叹息,已经放下烛灯过来了。
“快脱啊,赶紧让石老头给你弄点药。”只要小说里的“世外高人”愿意相救,那他的命十成十没跑了,沈青歌心里的石头顿时落地,加之刚刚与石老头逗了逗嘴,现在心情放松得不得了,声音轻快,眼神直直落在成君虞身上。
成君虞叹了口气,背过身,将破烂的衣服连带着沈青歌先前敷上的草药一起脱了下来,撕扯到了血淋淋的生肉,却不哼一声。
虽然之前已经见到他的伤口,可纵横交错的伤还是让沈青歌又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皱眉朝石老头道:“赶紧上药啊!”
石老头的目光却落在成君虞的脖子上,那上头有一个小小的圆形胎记,灰色的,并不显眼,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要不是石老头一直盯着瞧,沈青歌也不会注意到。
“怎么了?”这胎记有问题么?
“小子,你师傅是余渊?”石老头突然问。
听到自家师傅的名字,成君虞转过头来:“正是,前辈认识我师傅?”
石老头笑了:“我不止认识你师傅,我还认识你呢。当年你师傅捡着你,顺路来我这儿坐了坐,说起来他还在这茅草屋里询问我给你取什么名字,我说便叫狗蛋吧,他就气得一晚上没跟我说话,第二天就带着你走了。”
狗蛋!沈青歌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了一眼脸色已青的成君虞,没忍心再刺激他,默默将笑收了回来,憋住……憋住……
再回想石老头说的话,信息量大得惊人,什么“一晚上”啊“没跟我说话”啊,这赤果果的打情骂俏好么!有内情有基情有奸。情啊!而且,先前不论她怎么逗乐石老头,他都板着脸跟丢了五千万似的,现在想起余渊,突然就笑了,这……
沈青歌啧啧叹息,对于石老头认识余渊倒没多大惊讶了,小说里突然来这么个“原来我和你师傅啊或父亲啊或母亲是故交”之类的插曲简直不能再常见,如果再来一个当初有一场惊天动地的男男男三角恋就更狗血了。
而且,这没准是作者埋的伏笔,以后余渊和石老头再度出场也未可知。对于她这个只看过大纲梗概的人来说,一切只能靠猜测,好在有指示器,虽然大多数时间想扔掉它,不过偶尔也会靠谱一下的。
“原来还是这渊源!”成君虞拱手道,“君虞见过前辈!”成君虞这好脾气的孩子,居然没被“狗蛋”气得暴跳如雷。
“不必多礼。”石老头摆摆手,仔细查看他的伤势,“既然你是余渊的徒弟,我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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