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太腹黑! 作者:墨雾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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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太腹黑! 作者:墨雾欢-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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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浮羽,一身白衣迎风飞散,好似颤颤柳枝舒展开的羸弱白絮。
两人姿色,占尽春光,夜离影静静的立在方九绫身旁,蜡白的脸、过目就忘的样貌,决然是一个很好的配衬。
亭中,白衣低眸寥寥望琴,粉衣小脸微侧朝外,四下里很静,静的尴尬,鼻尖,唯有淡香,耳旁,唯有风语。
铮然一声,打破静然,那是方九绫随意摆在琴弦上的手,百无聊赖的拨了一下,重重的不耐烦的拨了一下。
柳浮羽柳眉一抖,抬头望向对面人,虚声道,“表妹,你可好?”
“很好,有什么不好的啊!”方九绫张张嘴,眼睛仍旧望着亭外,眼角却早已斜扫了柳浮羽千万遍,可恶,居然还是那么漂亮!可恶,可恶!白皙的手指又拨了几下琴弦,胡乱的泄愤般拨了几下。
夜离影望着她家小姐,沉默无语中,想起了今早小姐的那句,“琴技不如人,就要从装扮上下手,气势也要压死她,输人不输阵,懂不懂?”
纯正的桃花色衣袍上绣着夸张的粲然金花,一张脸堪称浓妆艳抹,浑身香气浓郁熏人,十丈之外,大概都可以嗅到……叹息,还好本是个美人,不然,就是一个‘俗’子了!
这气势想不压着放柳浮羽的素颜,也不可能啊!
无奈的笑了笑,她倒是蛮好奇路远飞的反应的,那应该会很有趣的,只是说起路远飞,这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人,怎么来的迟了些?
狐疑的朝外望,迂回玲珑的回廊,蜿蜒如带处,两人男子,左侧的那个,毓秀挺拔,青白衣袍潇洒飘逸,步履间,带起一阵干净的清风,脸上笑容似暖日温煦,正是路远飞,右侧的那个,是……方九朔!
月蓝冰丝的衣袍,泼墨丝滑的发丝,随性随意的倦懒态度,闲闲的步子,一只莹绿剔透的横笛在修长指尖旋转飞舞。
碧色池中,连连翠叶、娇嫩剔透,朵朵白莲、清雅绝尘。
习习凉风,薇薇莲香散开,沾染他轻薄的嘴唇,那唇角凝笑似月。
今晚,唯有星星,没有月亮,他便是那光华四射的一轮傲月,生生的叫四周的景物都为他羞涩了。
夜离影抽了抽嘴,不得不说,这男人张的的确是人神共愤,饶是路远飞那样的美男子,与他站在一处,也显得失色不少。
“我说嘛?表哥向来守时,今天怎么会来的这样晚了,原来是因为某人啊!”方九绫站起身,望那月蓝衣袍的男子,毫不忌讳的大声。
“某人?”方九朔笑,“是我,还是你?”
修长手指,均匀骨节,把玩的玉笛暮然停止,遥遥对着方九绫。
嗯?方九绫双眼望着玉笛,愣了愣,显然脑子不好使,片刻,几步上前,踏上回廊,伸手握住玉笛,气恼瞪眼,低声道,“当然是你了!远飞表哥早知道我和柳……咳咳……浮羽表姐在这为他弹琴的事了!”远飞表哥怎么会因为我在这儿而不来呢?
“嗯?”隔得很近,朦胧白光下,面前的人儿,怎么……方九朔一张俊脸,暮然古怪,双眼将她上下打量,笑道,“九绫,你房间的镜子坏了……”话语未完,浓郁的香味刺鼻而入,迫得他补了一句,“我不过是叫你熏得香,你把香给吃了么。”
此人留在世上,决然只是个祸害,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妹妹了!亭中,夜离影眯眼,用狭长的眼睛缝瞪他。
”怎么了?不好看吗?”方九绫疑惑,抓住玉笛的手紧了几分,她可是精心打扮了很久的。
“远飞,你倒是说说,她好看么!”他将这个难题丢给旁人,大手拨了拨笛上的爪子,朝亭中的某个方向瞟了一瞟,丢下两人,径直走了过去。
迎上他的目光,一刹那,如芒刺背,只觉身形一晃,她低下眼睛,该死,他看见自己瞪他了?
眉宇间笑,他在看她,反应倒是蛮快了么,低眉顺眼的模样,真是乖巧啊!
眼睑狂跳,卷长的眼睫尽出,他月蓝的袍摆扶风摇曳,似湖水铺开地面,耳蜗,他轻缓闲散的步子如踏白莲,夜离影在心里低低的祈祷,千万千万别朝我走!
迷人的丹凤眼里,她偏瘦的身子瑟瑟发抖,这么容易受惊的小猫么,他微微摇摇头, 目光一折; 那美人,一袭梨白,一动不动的立在琴案处,恰似一尊冰雕。
“浮羽表妹,”他笑着走过去。

、第二十二章 凝寒玦

“浮羽表妹,”他笑着走过去。
“九朔表哥,”羸弱一笑,柳浮羽微微抬头,浮水的眼底,这男子样貌绝世。
“表妹,坐着就好!”他朝她笑,说着这话,抚衣坐在圆桌旁,柳浮羽微微点头,亦是落座。
似雪凝脂的汉白玉石桌,他的横笛、莹绿剔透,轻放在上面,恰似一只碧舟,随风随心漂流在万里白涛中。
夜离影望着他们,他们在交谈,声音轻软,嘴角含笑,他的笑,不同于平常的笑,少了些轻佻,多了些温暖,更多了些说不清的感觉,而她的笑,虚无缥缈,浅尝辄止。
交谈的内容是些浅浅的琐事,那浅便是犹如淡酒一般的浅,无需半分斟酌、半分思量的话语,无处不见的隔阂感,明明是对着坐的,却只是很远的距离。
心不在焉,柳浮羽的眼神几次飘离,落到回廊那两人身上,那一青一粉离的很近,几乎依偎,落到她眼底,正是繁花绕着青藤的缠绵悱恻。
方九朔默然看见目光飘忽的她,那纤纤玉手,微颤合拢。
薄唇一动,他轻笑说,“九绫那丫头,果真恼人,不知量力,居然敢与‘素羽琴仙’比琴!”
猝然回神,朱唇一启,她道,“哪里的话,‘素羽琴仙’什么的,不过是别人瞎说的……九绫少时也学过琴艺的,只是后来放弃了,若是坚持,哪里还有我。”
哧然一笑,他扶额,“九绫那丫头,我还不了解么,疯疯癫癫惯了的,实在是叫我没办法。”
“怎么会?”目光渐低,她嘴角微微一扯,“表妹是身子骨好,活泼好动,这才是个人见人爱的模样!”
“表妹,待会儿,你千万不要让她,知道么?”
“什么?”柳浮羽恍然抬头,朱钗一晃。
“九绫那丫头,就是一个硬核桃,需要好好砸砸……”方九朔优雅起身,抚了抚衣裳,伸手拾了玉笛撩着指尖,朝她魅惑一笑,“何况,表哥我今天晚上,就是来看她出丑的,知道么!”
柳浮羽面色怔忪,颇有些啼笑皆非的味道。
他笑着抬手,耳边忽而传来怪声,眼角斜飞处,那角落里的小猫,正低眉抿唇,面色有异,哧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哧了一声……
悠然笛声暮然响起,玲珑回廊上,两人闻声侧目。
且见那人,月蓝衣袍,身姿挺立,人在亭阶,亭在身后,银河熠熠在上,水晶灯斑驳在侧,熠熠斑驳,人亭交错成影。
袖袍揽风,方九朔,双眸微阖,玉笛抵在薄唇,十指灵巧起落,笛声似水波涟漪荡开,恰落英片片飘落,若香气砰然绕身,婉转缠绵处、你侬我侬;喑哑艰涩处、如泣如诉。
池中,静谧的碧水,香藕的根部,两条红鲤闻声陶醉,鱼尾摇曳,纵身而起,迎着漫天的星光,掠影而去。
清风从白皙修长的指缝划过,留下沁香,带走他指尖处,玉笛的最后的一抹尾音,移开唇,他望向回廊两人,浅笑吟吟道,“我倒不知你们还要交谈多久,所以……”他微微停顿,身姿倚上旁边的汉白玉石柱,亭外亭中视线两望,“你们是不比了么?”
“当然要啊!”方九绫大声说。
“那快点好么?”他轻然飘了一句。
方九绫狠狠的瞅了她哥哥两眼,咬咬牙,拉着一言不发的路远飞走进亭子。
方九朔和路远飞坐在中央的圆石桌旁,方九绫和柳浮羽抚琴分左两端,美人玉子,赏心悦目。
比琴的形式,分单双两式,先双奏,再单奏。双奏时,先乱者,为输;单奏时,一方认输即为输。
白玉石亭内,纤纤玉指,拨琴弄弦,琴声婉转而起。
夜离影望了望亭中专注众人,猫着腰,静静悄悄,轻手轻脚,一寸一寸朝亭外移去。
****
成功的离开亭子,她拔腿就跑,不过一小会功夫,那神秘兮兮、辉煌威仪的楼宇,便映入她璀璨的眼眸中,远远的,那两个男子,依旧如斯。
淡然一笑,就不怕化作两蹲摆门的石雕么,还是手握大刀的石雕人呢!
这次,她是站在楼宇的侧面,遥遥相望处,原来,那楼宇的一侧,依着墙的竟是一棵的堪比楼高的合欢树,那合欢生的甚好,枝繁叶茂,花影成簇。
清风阵阵,那似绒缕若马缨,娇如美人面的红色丝花,翩跹飞舞,缤纷下落,好似是美人倚栏轻抛的多情绒绣……
不自觉的伸手,皓腕凌霜雪,一枚花丝随风盈盈飘摇,隔得那样的远,竟是落在她的掌心了,指尖沾染上淡淡香气,她两指捻起它,凑到鼻尖嗅了嗅,满意的笑了笑。
眼眸低垂,她附身,单手拾了一块较大的石头,掂了掂,点点头,攥在了手中,一手捻着花丝,一手举着石头,脚步轻快,裙摆婆娑,几步便走到合欢树下,眼角瞟了琉璃灯下两人,脚步一提,红衣簌簌,纵身从上。
脚尖方落,手掌一反,一时一刻,朝楼宇的另一侧掷出石块,石块如电闪飞驰,划过楼宇的幽蓝琉璃瓦,坠地对面树从中,树影瞬间晃动,鸟儿刹那惊飞。
门口两人,闻声惊愕,脸色一变,提着刀便疾步朝着那处去了。
嘴角微泛涟漪,扔掉指尖的红色花丝,飞身如纸鸢轻盈,飘到门口,轻易的打开门,亮光倾入,照出一小片空地,不假思索,她侧身而入,反手扣门。
门外,剔透琉璃灯,徐徐旋转,点点灯光,流紫溅红。
门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夜离影试探的走了几步,触到了什么,定眼看去,依稀间,一排排,如墙挡路。
从怀里掏出一支火折子,嚓的一声,浮起小片光亮,光亮里,一排排木架鳞次栉比,木架上书卷摆放的整齐划一。
心中不觉一喜,一定就是这里了,她找的东西,她要的东西—凝寒诀!
“月华为宗,凝寒为引,阴阳合德,取诸乾坤,清天浊地,天地不分,唇亡齿寒,只在尔尔。”
—月华为宗,凝寒为引,唇亡齿寒,只在尔尔!

、第二十三章 凭什么供奉师父!

—月华为宗,凝寒为引,唇亡齿寒,只在尔尔!
…………
方严死的那天,她偷听到了遗言,离开之后,她便将所谓凝寒诀打听一番,但是,只打听到了一句人竟皆知的口诀。
众人只道,月华山庄号称江湖北斗,百年基业伫立不倒,原因无他,便是方家绝学月华剑法。
这月华剑法,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代代相传,每一代唯有一人有资格,此人,便是月华的每任庄主。
然则,凝寒诀究竟是何物?
江湖上唯有这句口诀,只道,月华与凝寒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要练得月华剑法,必定要凝寒诀!!没有凝寒那月华剑法便只作敝屣。
…………
自古,剑法与心法,二者不离,夜离影觉得这凝寒多半就是心法了!
…………
手掌遮住些光,这里显然是月华山庄的藏书阁,方九朔那样的怪人会不会将它放在这儿?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最危险的地方,何尝不是最安全的?
直觉告诉她,那魔鬼,不会将它放在一楼,目光扬起,顺着雕花红木旋梯,直上二楼。
一样的构造,排排书架遮住视线,瞳孔一缩,鬼魅倩影从没顶的木架间穿梭而过,鹅黄的流光倾洒在书面上,凝神注目,伸手撩指,极快的本本扫过……
微光之下,她蜡白脸庞,稍有焦急,手指极快,飞花溅影。
烛光猝晃,鼻尖丝丝檀香味,贴着书页的指尖一顿,哪里来的檀香味?
警觉四瞻,这楼阁的最里端,隔着一张玄色布幔,朦胧火光。
蹙了蹙眉角,夜离影走了过去,撩开布幔,竟是一处镶嵌在墙壁上的佛龛。
是佛龛却不是供奉着佛,一尊牌位,两盏孤灯,一只供炉,几支冥香,青烟夭夭。
她倒好奇,若是亲人怎么不供奉在祠堂,若是其他人,又会是什么人,古里古怪的供奉在这里,明明白白的,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孤灯的微火,极其昏暗,怕是主人担心点着了这满楼的书吧!古怪之极!……今夜,即便是找不着凝寒诀,逮住一个秘密也是不错的啊!
这样想着,她稍稍走近,火折子朝那牌位靠近,不管你是谁,都不要怪我不敬,非要怪的话,就怪方九朔吧!
侧着脸,她眯了眯眼睛—“先友夜公讳百里之莲位”……
谁?先友夜公讳百里之莲位……先友……夜百里!
浑身一僵,手怵然一抖,火光划过她瞬间苍白的脸,在衣袖上落下固血一般的残红。
夜百里?蝶谷神香夜百里?她的师父?老头?
她不信,为什么会供奉师父?方严为什么要供奉师父?月华山庄为什么要供奉师父?……有些混乱,有些恼火,有些讽刺……明明杀了人,还要假惺惺的供奉么?放火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尸骨无存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是作给谁看的,到底是做给谁看。
还是他心中有鬼,为了自己的良心好过些?对,一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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