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太腹黑! 作者:墨雾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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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太腹黑! 作者:墨雾欢-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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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愕然的女声从窗外传来,吓灭了夜离影脑海的星星,她懵懂醒来,一睁眼,便瞅见一片寂寂清辉、萦萦润泽。
那个出了门的人,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侧,现在正用一双眼眸,玉碗一般盛着自己的脸庞,她脱口而出,“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他没有理她,只见将眸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到门口,一个奴婢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双手举着个托盘,盘中放着若干瓷盅碗,慕容示意来人将托盘放在桌上,来人放下东西,胆怯着盯着地面、轻蹙着眉头便走,口中低喃着,“是哪里的小猫踢翻了花盆?”
慕容倾雪看夜离影,夜离影哼着小曲看屋顶,他便起身辨认了其中一盅,倒了些黑漆漆的汤汁在一只碗中,一手托起那碗,朝夜离影走来,鼻尖,是携着清香的苦涩味道,倒是比一般的药汁好闻,可是,好闻它也是药啊,还是苦药啊。
“这是什么?”夜离影有些明知故问。
“药。”他两指持着小勺,绕着瓷碗的弧度微微旋转着,搅得夜离影头晕,诚然,她是骗他的,她没有吃药,可以她硬着脖子,干干道,“我已经吃过了。”
慕容朝她浅笑,“唔,估计那天我没有说清楚,孙大夫说的是,开始的时候,一天只需一片兰义花瓣儿做药,熬成一碗服下便可,要是病人有异于常人的症状,一日便取两片,两碗服下。”
夜离影怔了怔,“什么叫异于常人的症状,不就是从秋千上跳下来么,我不是说了我会武功么?”
他道,“外加,方才在外头无端端踢了一只花盆。”
“原来你一直看着我?”夜离影看他,他一脸的云淡风轻,伸手指了指地面,她这才看清,地上,方才那奴婢走过的地方,一道浅灰色的尘痕,几片凌乱的绯色花瓣儿,她笑道,“你家的奴婢太不小心了罢,那样小的一片,也能踩上?”
他答,“确实是蛮小的一片,不过是将花盘从门框的左边踢到了右边,洒了半盘的尘罢了。”她哽住,他低着眼,一瞬不瞬的有规律的旋着手中的勺子,眉宇微蹙,晕着水墨般清淡却如何也化不开的让人揪心的思绪。
“雪,虽然我不大喜欢你的侧妃,但是我看的出,她好像蛮喜欢你的,那你到底喜不喜欢她,你叫我假扮你的宠爱的女子,是不是为了她?”
夜离影知道,有些夫妻明明相爱,奈何两人都是内敛兼倔强的人,那么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哪一个先开口道歉,彼此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然后其中一个以一种变态自残的方式找一个人来刺激对方,搅得两人都不痛快,诚然,夜离影觉得慕容倾雪很有这方面的潜质。
慕容倾雪的手顿了一秒,“你如何看的她很喜欢我?”
夜离影哧了声,斜眼看他,“那可不是,听说她当年为了某人,一哭二闹三上吊。”
“为了某人……”
他低语重复,目光悠远,远到记忆的某处,那碧月凌空的夜晚下,那柔柳依依的碧绿后,那碎光浮影的池水边,那欲滴的琪花瑶草上,那两个肆无忌惮、肢体交织的男女,一个是他至亲的弟弟,一个是他的枕边人。
“煜,你仔细些,若是有了身孕,可要怎么办?”女子娇喘未歇,一场欢爱过后的,立身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裳。
“那便叫我们的孩子继承他的世子之位。”那人,他弟弟,魅笑着说,起身的一瞬,衣袍完好。
“你晓得的,他已经许久不到我这里来了。”她说。
“是么?”男子似有诧异,继而近乎讥笑着、宠溺说,“当日,他正妃极尽宠爱,几乎是众星拱月般的待遇,还不是在他眼皮底下,被你给弄死了,你这丫头,现在想和我说,一个病恹恹快进棺材的傻瓜,你制不住了么?……你那样聪慧总会有法子的,不是么?”
“你怎么会知道是我?”女子系着衣带的手一抖,骇然看他。
“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不过是从着你罢了,你当真以为你一个人就可以将此事作的神不知鬼不觉……”男子猝然捏住女子的下巴,笑着,警告的语调,“记得,下次不要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丫头,你要乖乖的,你知道的,我最喜欢你听话的模样。”
女子沉默了一小会,凉笑道,“当然,我要是不听话,会为了你嫁给他吗?”
……
手中的碗被人拽了拽,他本能握紧,目光拢合的时候,他看见那红衣的女子,大概是试图悄悄的拿过自己手中的碗,此时被发现便咬牙切齿着叹息,他莞尔,“你做什么?”
此人发呆都与别人发的不一样,夜离影笑道,“我是试试温度,看看凉了没有。”
“那么凉了没有?”他说。
她点点头,又迅速的摇摇头,怒道,“不要岔开话题,你先说说你到底喜不喜欢你侧妃?”
……我可不想做棒打鸳鸯的大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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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扯扯更健康

他看着她的脸,这一张白瓷的脸堆着怒色,光,侧过她的如蝶睫毛,在她脸上落下淡淡的暗沈,朦胧迷离,如梦似幻,那样熟悉,他面容一凝,笑的有些苦,“你在乎么?”
夜离影愣然,这事似乎真与她没什么关系,两人的情事,她要在乎做什么?可是,剔透的光,正顺沉香木窗而入,轻然打在他身上,他腰际系着的一条玉带,那一枚枚天然白玉,如同一块块深藏地上的玄冰,似乎将他勒紧封藏,如何也不肯融化,叫他整个人显得那样的冷,那样的孤寂,到底……他是如何的缺少温暖?
“当然在乎,雪,我当然在乎,我在乎你。”她说。
他看懂她的表情,“我知道。”……朋友之间的在乎。
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夜离影再也不好问他什么,她看的出他不想回答,于是她开始一遍遍数他袍袖上银线镂空兰芝绣纹,眼角,有东西递了过来,他舀了一勺药汁,正递到她嘴边,“阿离,张嘴。”
“其实,我还没有喝呢?”她望着近在咫尺的黑漆漆的药汁,脑地一时没有转过来。
他抬眼看了看她,“其实,这也只是第一碗罢了。”
“……”
她一头黑线,看着他一直抬着的手,想说,‘不用,我自己来。’可是,她晓得此人的脾气,看似没有什么脾气,话不多,可是偏生的说的每一句话,都叫你无法抗拒。
“那不是……还有一碗罢?”她闭着眼,屏住呼吸喝完,睁眼间,忽而瞥见桌上还有一盅。
慕容倾雪淡然一笑,“如你所说,我家奴婢太不小心,端错了。”……他转身搁下汤碗,望了望那只多出的汤盅……习毅你,又费心替我熬药了,只是你如何不晓得,我早己不再喝药……
***‘如果我说我没有它,会……我会怎样,你也不在乎,对么?’‘……夜离影,你可是要杀我!?’‘很好,你终于将你从我心上挖掉了,我们,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他说,到此为止……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我,那冷酷绝情的话,在梦里,化作一把把利刀,在她羸弱憔悴的身体里遍遍刮过,那是极刑,零时处死,势要将她刮的肝肠寸断、心肺具裂、只余白骨,然后,又是来自耳鼻地狱的火,只恨死的不透彻,那一根根茔茔白骨也不能留下,不愿施舍……
夜离影蜷缩着身子,像一只惴惴不安的小猫,她的心很痛,仿佛被簪子扎了一般的痛,她下意识的捂住心口,那里明明是空的,可是,为什么会很痛,好像流血了。
笃笃笃的响声,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砸在她耳边,砸在她手上,她觉得自己手、握着簪子的手不停使唤,一寸一寸的朝着自己的心脏刺了下去,一寸一寸的痛,正如那日她刺了方九朔的一样。
“阿离,阿离……”
慕雪一声声唤她,可她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只是在抖,从身子到肩膀到睫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发抖,苍白的脸没有丝毫的血色,那晶莹易碎的水珠决堤而下,明明是梦到了极大的痛苦,一双手紧紧的窝在胸前,他从身后环住她,试图解开她的手。
可是,她惊叫了,哭喊道,“痛,痛,住手,住手啊,为什么不住手……”……夜离影,为什么你不住手,为什么要刺下去?
“世子,世子,您可是睡着?”
冷风吹起床边的羽白帏帘,帏帘簌簌而动,如烈寒冰雪一般覆盖了满床,一帷之外,隔着阴冷的月光,木门上是下人焦急敲门的笃笃声。
“都给我停下,不许再敲了!”慕容压着声音,怒语说,自从遇见阿锦,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生气,外头人住了手,响声消失,怀中人似乎有所感应,大颤一下之后,也缓缓停止了抖动。
小一会儿,外头下人颤巍巍、小心翼翼的说,“世子,丽妃娘娘她腹痛难寝。”
他眉宇微蹙,望着怀里的人,只想将她抱紧,可否装睡?……可是,不能,咳嗽一二,“大夫去过了么?”
“大夫去过了,本是不想劳烦世子的,可是丽妃娘娘一直在唤您的名字,您能不能去看看。”
慕容不答,忽而怀中人喃喃出声,“你还不快去看看。”
那声音,凭空漂浮,没有温度,没有起伏,空灵的像是丢失了心脏的灵魂。
“你醒了?”他本能抱紧她,同一刹那,她却从他怀里退了出去,他恍然一怔,无声惨笑。
夜离影蒙着头,黑发遮蔽泪痕,居然哭了,真是太太太丢人了,闷闷的,她道,“那什么……你还不快去看看你那侧妃?”
“似乎阿离你也不大好,不如留下来陪你……”他说。
她呵呵笑,“被你发现了,告诉你罢,流眼泪其实是分很多种的,有的人流泪,那是伤心难过,譬如伤了人、死了人、欠了情;也有的人流泪那是喜极而泣,譬如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还有的人,那是惯性流眼泪,那样有助于改善干涩眼睛,可是人眼耐用,看东西更清楚……诚然……”
“阿离你是属于第三种?”他接话。
“知我者,莫如子也。”她道,“诚然,我……”
“瞎扯,你再瞎扯一句试试……”他说。
夜离影分辨不出他话的含义,愣愣道,“扯扯更健康!”
她待要再说,他出声打断,那声音带着丝丝的勾引,魅惑人心,“你真心希望我去么?”
她侧眸看他,奈何眼中有层层水雾弥漫,他的身形在水雾中朦胧不清,唯有那丝质中衣,仿佛是烈冬小溪里的浮冰,泛着阴冷的光,她冷的颤了颤,摸了摸眼睛,看清时候又觉得那本该是水中幽幽绽开的朵朵白莲花,于是她笑了下,“我……”
“我去看她。”他暮然说。
声音,清冷寂寥的,仿佛是薄薄浮冰上飘起来的一般,剔透玲珑的几近破碎。


、第三十七章 不大方

“奥,那你去罢。”夜离影敛了笑,看着他的脸,觉得他的脸色比上刑场的死囚还难看,莫不是担忧过度?于是安慰道,“你那侧妃,我看着身体那叫一个好,放在上山里打死几只老虎都没问题,估计不是真的病了,只是想叫你看看她,估计是觉得你冷落了她罢。”
他撩开帷帘下床,兰芝的身姿,携着一抹淡淡白光,伸手穿好衣袍,他附身隔着羽白帷帘看她,眸光悠长,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柔道,“我马上回来,你等我一会儿。”
夜离影朝锦枕侧了侧脸,低声答,“我没关系,你同你那侧妃,许久没到一处了,她这会儿主动称病示弱,便是一个绝顶了好机会,你们好好聊聊,不用回来了。”
帷帘摇曳,如银海Lang花一叠一叠,他的身姿,随着Lang花无端端的狠狠的晃了晃,他说,“你倒是很大方么。”
他的手暖暖的,抚在她额头像是蒙了一片温水,叫她的头有些发昏发胀,可是温水却流不进她的心,她的心有些冷更是痛,她在被子里头捂住心口,轻轻的嗯了声,喃道,“倒也不是,我这个人向来就不大方,谁要是欠了我的,我这辈子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找他还上,同样,我要是欠了别人的,我要是欠了,便会……”
他望着她,等着她说完,然则她却将头朝被子里蒙了蒙,没了声响。
慕雪袖手擦了擦她额上的冷汗,下人的卑怯的声响仍在持续,他笑了下,转身推门而出。
夜将央,廊上横梁一丈一盏琉璃灯,如梦似幻的光落在薄霜凝着的青石地面上,好似浮着缤纷落花的湖泊,他的身形,一步一轻,倒影在繁花的湖面,是一种独特的唯一,镜花水月般,看似很真,却又打捞不到那份实。
从前,有一个俏皮的女子,她总喜欢从身后抱住他睡觉,原本他以为那是她睡觉的习惯,因为有许多的女子都喜欢抱着一只枕头或者一只娃娃睡觉,兴许她也是如此,可是后来,他转身回抱了她,然后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吻他,两人缠绵一处,他才晓得她一直在装睡,她只是想和自己在一起,想对自己好。
夜风,吹起他的袍袖,飘飘然,打在他腕处,那腕上的黑玉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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