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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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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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微微一颤,因为握剑而留下的薄茧擦过小丫头的脖子,麻麻的、痒痒的,小丫头立刻“咯咯”笑了起来。
她对他,从来都是口是心非,但这一回,他信了,没有理由不信。
是啊,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怎么会留下他的孩子?原来,他邵煜霆也有天真的时候。
她走上前,弯下身,小心翼翼将小丫头从他怀中抱出,“邵煜霆,谢谢你。”
他眸底闪过一星亮光,却很快湮没于晦暗的深沉中:“既然牵强,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她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没错,谢谢那两个字,她说的确实牵强,不过却是发自肺腑的。
男子握着竹刀的手指关节泛起青白,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而沉闷,两人相对无言。
远远的一声狗吠,惊醒了沉浸在自己心事中的二人,邵煜霆丢下手里的竹刀,站起身:“我走了。”
没有感情起伏的三个字,硬邦邦的,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在跟谁赌气。
轩辕梦也跟着站起身,同样没有感情起伏地回应:“慢走,不送。”
原本昏昏欲睡的小丫头突然惊醒,看着背对自己而去的邵煜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爹爹别走,爹爹你别走!妈咪,我要爹爹!呜呜……”
轩辕梦见状,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丫头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打自娘胎里落地,就与她朝夕相处,情分岂非一般人可比?邵煜霆可好,见了两回面,这丫头就对他死心塌地了,她真怀疑这孩子是自己生的,还是邵煜霆生的了。
小丫头哭得撕心裂肺,轩辕梦从没见她这么伤心过,眼看邵煜霆淡青色的身影逐渐在视野里变小变淡,思绪再次被拉回到昨天悲绝惨烈的一幕。
狰狞的面孔,带血的长剑,绝望的嘶喊……
她欠女儿的太多了,不敢想象如果昨天没有邵煜霆,那么一切将会发展到何种境地。
抱紧怀里软软的小身子,咬咬牙,朝那抹淡青色疾步追去。
“等……等一等!”
男子脚步微顿:“何事?”
“你……不能走!”挽留的话,也说的如此生硬,她几乎以为邵煜霆会愤然离去。
可他却侧眸问道:“给个理由。”
理由?理由就是小丫头不想让他走,想要他这个爹爹!她作为母亲,不忍让孩子一辈子都得不到父爱。可这个理由,她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冥思苦想半天,才开口道,“但凡上山的人,都要经过严密的审查和盘问,虽然……你帮了我一回,但也不能证明你跟月影山庄没关系,所以,你必须留下来,等我查清楚了,你再走。”
他冷笑一声,似乎不满意于她的回答,“有本事你就拦住我。”说罢,继续毫不犹豫地朝前走。
小丫头急,她更急,亦步亦趋地跟在邵煜霆身后,绞尽脑汁地想着可以让他留下的办法。
直至走到山脚,还是没有想到合适的理由,反而走在前面的邵煜霆停下了脚步,睨向身后的她:“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咦?她跟着他?本想出言反驳,却发现此刻的情况的确是自己在跟着他,“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
“听到了。”
“那为什么还要下山?”
他轻嗤:“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下山就下山,为何要听你命令?”
“我……”她泄气一叹:“我不是在命令你。”
“不是命令?”他言语中的讽意更重:“不是命令,那是什么?”
“是……”该死的,她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理亏的那一方了呢?就算不是巧舌如簧,也是能言善辩吧,只是为了让他留下来而已,却语无伦次,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算我……算我请求你。”
“有你这么请求人的吗?”这家伙,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轩辕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暗暗丢他一个卫生眼:“你想我怎么求你?”
他转过身,青色的袍袖与她月白的裙摆一起飞扬在清晨舒爽的微风中,褪去了骄狂冷傲的她,也如一般女子那样婉约,透着脆弱的怜伤。
“我有什么理由要留下?”
突兀的一句,让她不由得怔住。
他有什么理由留下?就因为需要他来帮自己看孩子?
她说不通自己,更别提说通他了。
“没有理由吗?”他冷睨她,像是随时准备转身离去。
小丫头在她怀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大眼忽闪忽闪,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哎——”见他真的转身,她才懊恼上前,如一匹黑绸般的发,在他拉住他手臂的刹那,飞扬过他的脸颊,淡淡的清香,以及几不可闻的血气,在他鼻端飘过:“算我求你,留下来,几天就好!”
他深深看她,眸中光彩变幻,当小丫头轻轻唤出一声“爹爹”时,他才终于点了点头:“好,我接受你的请求。”
自始至终,他脸上的表情都是清淡的,仿佛没有什么可以激起他的兴趣,连最后一句的应允,说的也是那么刻板生硬。
在他回身朝山上走去时,轩辕梦才忍不住低喃了一句:“可恶的混蛋!”
刚走了两步的人影脚下突地停滞,微微侧过头,“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虾米?她……她欠他人情?他是欠揍吧!
握了握拳,恨不得将他那张俊逸无匹却冷如冰雪的脸一拳砸扁!“好,算我欠你的,你想我怎么偿还?”
他若无其事地朝山上攀登,宁静轻然的声音随风落入她的耳中:“我还没想好,等我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靠,你丫的还学赵敏?可惜我不是张无忌。
郁闷地跟在他身后缓步而行,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脚步,对她伸出双臂。
她吓了一跳,他和她虽然已经做过那档子事,但还不至于发展到搂搂抱抱的地步。
“给我。”见她瞪着眼睛傻站在原地,他眉心一蹙,不耐地低喝道。
她眨眨眼:“什么?”
“把小湉儿给我。”
啊?原来他要的是小丫头啊。舒了口气,又莫名觉得沮丧。
小丫头倒是精明得很,见他伸展双臂,立马倒戈相向,投奔到了邵煜霆的怀中:“爹爹,抱。”
虽然是自己请求让他留下来的,但小丫头的称呼,还是有必要纠正一下:“小湉儿,你不能叫他爹爹,要叫叔叔知道吗?”
小丫头眨巴着水汪汪的眼,对于轩辕梦纠正称呼一事做出抗议:“不嘛,我就要叫爹爹,我喜欢爹爹!”
“小湉儿!”这丫头真是被自己惯坏了,心中有气,但一想到昨天的事,就不忍心再下重手:“你这么任性,让妈咪很生气,也很难过。”
小丫头顿时急了,见轩辕梦转过身不再理她,知道自己惹她生气了:“妈咪别走,妈咪你快回来!”
轩辕梦不理她,臭丫头,有了爹就忘了娘!她心里那个酸呐。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一片青色衣角在眼前闪过,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掩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就被牢牢握住。
“喂……”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满目惊愕。
“别吵!”他略显严厉地打断她的话,目光平视前方,脚下生风般,走得又快又急。
轩辕梦被迫由他牵着往前走,脑子瞬间打结,一团凌乱。
回到军寨,两人手牵手的样子,立刻吸引了无数的看客,轩辕梦脸如火烧,尴尬不已。
当前方一抹紫影闪过时,她才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这话说的真是太没准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也懒得再做其他解释,免得越描越黑。
邵煜霆倒是不甚在意,只丢下一句话,就抱着小丫头走开了:“小心点,月影山庄的人在附近。”
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再纠结牵手的事,她目光一凝,立时心生戒备。
月影山庄。
殷俐珠。
原打算放她一马,是她逼自己不得不下杀心,两年前斩断手脚筋的痛她还没忘记呢。
既然如此,新仇旧恨,我们就一起算!
“你去哪了?”刚转身,戚如花就笑着走来,“手上伤怎么样了?”
原想告诉她月影山庄的事,但想了想,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为好,这毕竟是自己的事情,“让大家打起精神来,警惕点,别再出岔子了。”
戚如花敏感地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是不是黑甲骑兵又来了?”
黑甲兵这次受了重创,短时间内是不会对起义军造成威胁的,现在唯一的要担心的,就是月影山庄。
不同于黑甲兵,山庄弟子皆属于纯粹的江湖人士,只听庄主一人号令,不管殷俐珠的所作所为如何,在武林上,月影山庄却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以殷俐珠的地位,自可一呼百应,如果她召集所有的武林人士共同对付自己,她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她。
以前从未将江湖势力考虑在内,现在想想,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伤势复发了?”见她脸色苍白,戚如花连忙扶住她,无不担忧道。
摆摆手:“没事,就是有点累。”她稳住心神,肃声道:“记住,这段时日一定要加强戒备,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告诉我。”
“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赶紧把伤养好才是正事。”戚如花劝道。
轩辕梦刚想告之她此事的严重性,一名哨兵急急赶来,对她道:“孟姑娘,有位公子说要见你,还托我带了信物来。”
公子?总不会再来第二个祁墨怀吧。
轩辕梦略一思忖,秉着保险起见,对哨兵道:“什么样的人?”
“是位……相貌清秀的公子,他身边还跟着个用幕离遮脸的人。”
嗯?幕离遮脸?轩辕梦顿觉奇怪,“他托你带的信物呢?”
哨兵连忙双手呈上:“就是这个。”
目光落在哨兵的掌心上,轩辕梦双目一凝,眼中顿时划过一丝沉痛。
将破碎的琉璃兔拿起,轩辕梦对哨兵吩咐道:“带他进来吧。”
戚如花盯着她手里既不值钱,又碎得不成样的琉璃,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东西很值钱?”
握着琉璃兔,轩辕梦心情郁郁:“廉价的东西,不值钱。”连一两银子都不到的东西,他却一直保留到现在。
戚如花还想问什么,轩辕梦已经迈步朝前方走来的两道身影而去。
祁锦禹在看到那一身月白长裙,飘然若仙的人影时,脚步就不由得沉重起来,他想要加快步伐,好与她离得更近,却又害怕与她面对面,再次被她的无情冷然所刺伤。
与他不同,跟随在他身边的云锦,却脚步如常地往前迈步,似乎与她的相会,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次见面。
但沉静如常,只是表象而已,谁又能知道,在亲眼看到只会出现于梦中的熟悉容颜时,那股冲击心灵的震撼与喜悦,又是多么的疯狂而强烈,他多想唤她一声梦,可他明白,如今的自己,已经失去了呼唤她名字的资格,甚至,连揭开幕离,用真实面目来面对她的权利,也一并失去。
祁锦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不想在这一刻,于她面前失态,连忙急赶数步,走在了云锦之前。
在离二人还有数十步距离时,轩辕梦便停下了脚步,微风扬起她肩头的发丝,她站在那里,无喜无怒,无嗔无笑,无虑无思,似一朵洁白的浮云,即将与这浩淼天地融合在一起。
近了,终于近了,与她的距离,终于从十步之遥,被拉近到了一步之隔。
云锦适时地停下了脚步,虽然他疯狂地想要拥住她,感受她在自己怀中真实的感觉,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静静站立在祁锦禹的身后,仿若一个不存在的人。
虽然与自己离得最近的是祁锦禹,占据自己全部感官和视线的也是祁锦禹,但轩辕梦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被幕离遮的严严实实的男子身上。
心,无端泛起纠结的疼痛,一如两年前,她望着那个男子淡漠的目光,用力甩出手中玉佩的悲戚。
强迫自己拉回视线,定格在面前之人的脸上:“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从一开始,他的注意力就放在她的身上,不难发现,她直到现在,才真正察觉自己的存在:“多日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见过一次了?”
她扯了扯唇角,脸上荡起笑意,眼底却毫无感情:“是啊,我又骗了你。”
听她强调在那个“骗”上,祁锦禹心头一颤,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心脏:“你为什么不认我?”
“没必要。”
“怎么会没必要?我……”说到这里,他陡然停下。是啊,有必要吗?自己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如同棋子般的存在,曾经还有些利用价值,现在呢?还剩下什么?
她静静看着他,看着他眼里急剧变化的情绪,自己都很惊讶,她的心,竟能冷硬到这个份上,“为什么还要来见我?”
为什么还要来见她?呵,这个问题当真问得好,他深吸口气,抬起眉眼,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卑贱:“我只想来问你一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从来都只把你当做一颗棋子来看待。”红唇微张,那形状优美的唇却吐出冰冷无情的话语:“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你当过真正的朋友,一切,都是为了助祁墨怀夺位。”
“你骗人!”他失控大吼。
她眸光沉冷,如一口波澜不兴的古井:“我没有骗你,你自己想想,我做的那些事,是身为一个朋友会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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