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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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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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这算不算是小孩子的赌气?这个男人,一直都是温婉谦逊的,没想到也会耍性子。
后面的话没来及说出,南宫灵沛就已经转身,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一瘸一拐地朝前走去。
其实,她也不想让他走,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是怕今后再次出现无谓的牺牲。
萧倚楼和白苏都是自己的男人,就是死,那也要一起上黄泉,过奈何,但南宫灵沛不一样,他一直不计回报地跟着自己,他的善解人意,他的温和宽厚,都已成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正因为感激他,所以才想给他最好的未来。
或许,她真的不懂什么才叫将心比心吧,她以为放他自由就是为他好,到头来,却适得其反,让两人心里都有了芥蒂。
郁闷地长吐了口气,轩辕梦决定回房。
这鸡飞狗跳的日子,难道要一直这么继续下去?
刚走到门前,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不用想,就知道谁在自己的房里。
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男子静立在桌前的身影,听到推门声,祁墨怀回过头来,“怎么出去这么久?”
她刚想回话,他却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将她带至桌边:“算了,不管你去干什么,我都不会追问,只要你老老实实把这一桌菜都吃干净。”
轩辕梦往桌上一瞥,嘴角狂抽:“你当我是猪啊,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
祁墨怀顺势在她对面坐下:“吃不完就努力吃,你受了伤,必须要好好进补。”
进补?轩辕梦又朝桌上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原来这一桌子菜,全都是药膳。
娘诶,杀了她吧。
先为她盛了一碗黄芪人参猪骨汤,祁墨怀口气认真地谆谆道:“先喝点汤,补气益血的。”
味道倒是不错,轩辕梦也没拒绝,端起瓷碗来,小口啜饮着。
祁墨怀定定看着她,墨玉般的眼中,流淌过丝丝能腻死人的温情来:“好喝吗?”
她用碗沿挡住他的视线,点点头:“嗯,好喝。”骨汤浓郁,鲜美入味,就算在皇宫,也不一定能喝道这么美味的汤。她感觉不错,如果没有对面那两道滚烫的,几乎将人灼出洞来的视线就更好了。
“来,再尝尝这个。”他又舀了一勺枸杞炖兔肉,放在她的碗中。
她一边用筷子夹着往嘴里送,一边问:“你不是不沾荤腥吗?”
“我是不喜欢吃荤,但为了你,改变一下又何妨?”他笑着又为夹了一筷子菜。
轩辕梦浑身一抖,决定还是埋头苦吃为好,他那眼神,她真是受不了。
满满一桌菜,就这样他夹一筷子,她吃一小口,一顿饭吃下来,竟然耗了整整一个时辰。
摸着自己鼓鼓的胃,她突然发现,自己最近真是太闲了。
常言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她还是别太悠闲为好。
“你有没有注意到山下的异常?”她咬着筷子,问对面依然不停给他夹菜的祁墨怀。
手下动作不停,祁墨怀道:“没感觉到什么。”
望着碗里再次被摞高的小山,轩辕梦闷闷一叹:“如果月影山庄召集天下所有名门大派与我抗衡,我有几成胜算?”
祁墨怀面色不变,微笑如常:“十成。”
她白他一眼,“我不爱听马屁。”
祁墨怀却道:“我不是在拍你马屁,我说的是实话。”
“你就这么相信我?”她没等他回答,便自问自答:“相信也没用,我是个人,不是神,若天下群雄群起而攻之,我只有举小白旗的份。”
“我不是说过吗?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深情的言语自对面缓缓飘来,轩辕梦连忙缩了缩脖子,指尖划过手背上的小颗粒。
太肉麻了,鸡皮疙瘩起满身!
“就算你把昊天所有兵力借给我,也还是没用。”军队的士兵根本没办法与江湖人正面对决,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我有一个好办法。”祁墨怀终于停止给她夹菜,放下筷子时,淡淡道了一句。
轩辕梦眼神一亮,顿时来了精神,“什么办法?”
“月影山庄虽然是江湖第一大派,但你别忘了,殷俐珠的势力再大,也大不过一个人。”
“谁?”
“武林盟主。”
轩辕梦脑中“叮”的一响,就跟微波炉烤熟食物发出的声音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求助武林盟主?”办法是好,可咋感觉这么不靠谱。
祁墨怀笑着摇头,“非也。”
“非也?”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猜错了?
祁墨怀笑着将筷子反过来,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不是很聪明吗?这会儿怎么犯傻了。”
靠!这丫把自己脑袋当他的木鱼了!她一把夺过祁墨怀手里的筷子,不甘示弱地也在他脑顶敲了一下,“你聪明,你倒是说说,自己想出什么好主意了?”
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捣乱:“为何要求助武林盟主?你自己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轩辕梦不停乱挥的手就这么定格在半空,不得不说,祁墨怀虽然看似温润沉静,其实做起事来,比自己狠多了,他知道什么样的举措才是真正的一劳永逸,就像当初他夺位登基,面对诸多兄弟的虎视眈眈,他不是招安,也不是抚恤,而是一个简单的——杀!
三国之中,只有他这位皇帝,在百姓的心目中尚算是明君贤主。他虽做事狠辣,但都是借刀杀人,就算自己动手,也必定要将所有罪责和过错推到对方身上,让人们以为,他是不得已而为之。
总之,不论他做什么,他永远都是无辜的。
与这样的人为敌,真的很危险。
想起之前自己为了提醒他而潜入行宫的举动,越发觉得可笑,他这样的男子,岂是任由他人摆布的。
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她目光沉幽,无数念头快速在脑中划过:“三个月后,便是武林大会的举办之期,你的意思是……”
祁墨怀含笑不语,只微微颔首。
这家伙太绝了,竟然让她去争抢武林盟主之位,虽然自懂事起,就很萌武林盟主这四个字,但真让她去争夺,一时间还有些难以接受。
“你怕了?”轻轻的话语飘来,他状似无意,实则在全神贯注等待她的回答。
怕?怕武林盟主,还是怕当武林盟主?
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个江湖上人人觊觎的位置,此时听祁墨怀提起,心中顿时荡漾起浅浅的涟漪,望着他似笑非笑的眼,那浅浅的波纹,慢慢变深变急,到后来,竟狂涌起漫天海浪,鼓动着心房,仿佛下一刻,这澎湃的浪潮便会喷薄而出。
他骤然伸手,握住她置放在桌面上的手,力道大得不容她抗拒:“轩辕梦,不要让我看轻你,只是一次的挫折而已,这根本不能成为打倒你的理由,你是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聪慧女子,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容不得你说放弃,当然,如果你一定要半途而废的话,我也不会说什么,反而我会觉得很高兴,少了你这样一个对手,我的胜算就更大了。”他桀然一笑,声线转沉,“你轩辕梦完成不了的宏图大业,我祁墨怀来替你完成。”
她抬起眼帘,黑曜般的眸中,闪动着凛然的雪色,带着令人心悸的波光。
突地,那黑眸骤然大放神彩,仿佛一双被揭开了幕布的黑钻石,散发着夺目耀眼的光芒。
她嘴角一点点拉大,露出雪白的贝齿,他似是炫目于她眼中的光泽,与她对视,竟有种睁不开眼的感觉。
“轩辕梦永远都是轩辕梦,这一点,哪怕我死了,也不会改变。”她抽出自己的手,祁墨怀心底的寥落还未化开,就见她站起身,上半身蓦地倾向自己:“昊天的君主,若有一日,我夺走属于你的理想和抱负,你可不要后悔。”
他先是神色一僵,继而微笑起来:“有你这样的对手,是我的荣幸。”
她站直身子,惨淡的病容,柔婉的装扮,已遮掩不住她满身华彩,仿佛一轮自地平线冉冉升起的骄阳。
“我忽然开始期待与你在战场上对决的那一刻了。”她俯视他,嘴角笑意不变,却带了些之前没有的骄狂。
他目光平静,优雅地拿起象牙箸,开始进餐,之前只顾着给她夹菜,他的肚子到现在还是空空如也:“不管将来我们之间会变成何种模样,此时此刻,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将一块兔肉塞到口中,嚼了两下,这才缓声道来:“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噗——
轩辕梦捂着肚子,之前傲然肃立的气势被破坏殆尽,她笑着跌坐在椅子上,指着祁墨怀说不出话来。
祁墨怀举着筷子,眉梢眼角狂抽不停。
很好笑吗?自己哪里说错了,至于她笑得这么欢畅。
“你……你和邵煜霆……”她捶着桌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真是太、太好玩了!”
邵煜霆?那家伙还没走?祁墨怀夹起一片莲藕,恶狠狠放入口中,好像那莲藕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终于笑够了,轩辕梦正了正神色,恢复之前的一本正经:“祁墨怀,你的兵符我还给你。”
面前被放了一块纯金的令牌,祁墨怀停下咀嚼,目光落在兵符正面的那个“祁”字上:“这令牌一共有两块,皇帝执掌一块,另一块,通常赏给皇家的心腹亲信。”
“既然我们注定要做敌人,这东西还是你自己保管吧。”
“你好像没有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祁墨怀视线依旧停留在兵符上。
她也将视线放在兵符上,金光闪闪的兵符,纯金制成,打造精良,连上面刻的那个“祁”字,都是用一条条微小的龙拼凑起来的:“你说话能不拐弯抹角吗?”
他长吐一口气,自己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哪里拐弯抹角。“赏给心腹或亲信的那块兵符,只有皇帝驾崩后才会被承认,换言之,就是皇帝在世时,这兵符便是废铁一块,皇帝死了,它才能算是真正的兵符,号令百万大军。”
轩辕梦看着那块兵符,突然觉得有些刺眼,听了祁墨怀的解释,她这才算是彻底弄明白。
他送给了她一块纯金打造,看着漂亮,却根本无法号令军队的兵符,如果想让这块兵符发挥作用,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可行,就是杀了他。
看了眼对面若无其事用餐的男子,轩辕梦心道,如果现在出手,一刀了结了他,那么昊天的百万大军就属于自己了。这的确是一个获得兵权最有效的捷径,但趁人之危这种事,她还做不出来。
“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对面的人冷不丁丢出一句,像是怕她不了解其中好处般,还细心地作了说明:“只要我一死,你就可以用这块兵符,将昊天的百万大军收入帐下,这比起你殚精竭虑地招募起义军,再费时费力地训练他们要简便百倍,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能放过。”
其实她很想这么做,但问题是,她还没有修炼到如此绝情冷血的地步,“比起偷偷摸摸,我更喜欢光明正大的决斗。”
祁墨怀嘴角一弯:“实话实说,你就是舍不得。”
她倏地将目光射向他,拍案道:“放屁,老娘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吃相仍旧优雅,连她拍桌子时溅起的菜汤都没沾染半点:“改天一定要好好教你宫廷礼仪,一国之母,定要淑良敦厚,温婉娴静,方为楷模。”
“哈?”她没听错吧。
别有深意一笑,祁墨怀轻轻放下象牙象牙箸,从袖口抽出丝帕,拭去唇边的油渍:“我吃好了,你慢用。”
“喂——”伸出手,却连他一片衣角也没抓到,瞪着举步而出的身影,回想他刚才那古怪高深的笑意,轩辕梦不禁皱眉。
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
算啦,今朝有酒今朝醉嘛,现在他是自己的厨师,而非敌人,就让她再贪恋几日他亲手做的美味佳肴吧。
目光一转,落在桌子对面的金色兵符上,将兵符拿起,置于掌心,低声呢喃:“希望我永远也用不上它。”
是的。
希望这兵符……永远也派不上用场。
当她将兵符揣好,从椅子上起身时,远在山脚下,一抹蓝白相间的影子一闪而过,因为太快,所以无人得见。
那道影子径直往小镇的方向掠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轩辕慈所在的行宫外,越墙而入。
殷俐珠负手立于水榭上,仰首盯着屋宇檐角上的风铃,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水榭上,明明是宁和空灵的声音,此时却无端让她觉得烦躁。
听完手下弟子的汇报,她双目阴沉,挥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蓝白相间的影子立刻消失,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个威严而低沉的声音:“查到什么了?”
殷俐珠并不回头,直到轩辕慈走到她身边,与她并排而立时才道:“他们的确是去找轩辕梦了。”
此话一出,轩辕慈的脸色瞬间冷了八度,连周围燥热的空气,都因她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而变得冰寒渗人:“果真……他果真放不下……”暗自捏紧了拳头,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失态。
殷俐珠侧眸看了她一眼,语气虽然恭谨,但眼神却透露出讥讽:“这个男人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还是趁早放弃为好,身为帝王,还怕没有男人么。”
轩辕慈脸色更冷,但片刻后,她却微微笑了起来:“你呢?听说邵煜霆已经投奔那群叛逆者,如此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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