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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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 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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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是他用坚定的目光对自己说,“人活着,总要戴上面具,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既然是痛苦的事,怎么忘都忘不掉,不如永远都不要去想。”
她总以为,他是恨着自己的,之所以一次次出手相助,是因为他在等待凌驾于自己之上,看着她痛苦受辱的那一天。
真的好笨,好傻,好愚蠢!
如果她肯将心思多花一些在他身上,如果她肯用心走入他的世界,如果她肯认真地听他说每一句话,关心他所作的每一件事,就不难发现他眼底的如许深情,那隔着夜的寂寥与黑暗,却仍旧在释放热量的光源,那在乍闻她未死时目中快速划过的喜悦,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支撑她爱护她的羽翼,那从未出口却炽烈如火的情意,以及那总是被她误解的冷漠!
他其实,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两年前如此,两年后亦是如此。
“妈咪妈咪。”小丫头趴在她的膝上,小小的手抓着她的衣袖,明亮的大眼忽闪忽闪:“爹爹什么时候回来?我想爹爹了。”
“你爹爹……”望着孩童期许的目光,她眼底一阵酸涩,连忙别开眼。什么时候回来?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连她也不知道,邵煜霆何时才能回来。
小丫头见她不回答,又拽了拽她:“妈咪,你为什么要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手探向她的眼角,拭去一抹晶莹。
她连忙堆起笑容,抱了抱小丫头:“妈咪没有不舒服,妈咪只是……也想你爹爹了。”
“那我们一起去找爹爹好不好?”小丫头抱住她的脖子,乞求道。
孩子还小,很多事情她都无法了解,她不懂,她的爹爹,有可能这辈子都再也站不起来,那样清朗如风的男子,将永远失去他的光彩。
她将头埋在小丫头带着奶香味的脖子上,轻轻问:“小湉儿,你一定会孝敬你爹爹的,对不对、”
小丫头用力点图:“嗯,我会对爹爹好,也对妈咪好。”
“那……如果你爹爹,他永远都不会动,也不会再伸手抱你,你会不会……不再喜欢他?”
小丫头显然不太明白她说的话,什么叫不会动?她眼睛咕噜噜一转,指着帐外:“是不是就像外面的花花草草一样,不会动也不会走路?”
这个比喻虽然不太恰当,但也差不多,她点点头,一瞬不瞬盯着小丫头,不知她会作何反应。
小丫头咬着自己胖胖的小手指,歪着脑袋想了想,说:“爹爹真可怜,妈咪,你千万别不要爹爹!”
她怔了怔,这丫头,那只眼睛看出自己会不要他了?
“妈咪不会不要你爹爹,你爹爹是为了妈咪才变成那样的,妈咪一辈子都不会不要他。”
小丫头这才露出放心的表情,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她说:“这就好,爹爹这么可怜,我们一定要对他好。”
“小湉儿会一辈子对爹爹好的,是不是?”
“嗯,当然啦。”小丫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轩辕梦又想笑又想哭,“小湉儿的话,妈咪可都记住了,今后你要是敢对爹爹不好,妈咪可要惩罚你。”
小丫头一头扑进她怀里:“才不会呢,我最喜欢爹爹了,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孝敬他。”
她抱着小丫头,她是自己与那个男子生命的延续,从未如此刻这般,庆幸当初留下这个孩子的决定。
只要抱着这个孩子,看着那双与邵煜霆极为相似的眼睛,一切痛苦都变得能够忍受。
烛火微弱,在从厚厚的帐帘吹入的寒风中跳了几下,蓦地熄灭。
怀中传来孩童均匀的呼吸声,她起身,将已经睡着的小丫头小心翼翼放在榻上,盖好棉被,又将两只木偶放在她身边,这才转身出帐。
夜已深,众人都已入眠。
她沿着小路,一直走到练兵场。
黑漆漆的夜,星月无光,就像心底无可寄托的彷徨,于一片迷雾中,找不到一丝光亮。
抽出随身佩剑,剑指苍穹,一道蓝光划破漆黑的夜空,霎时,漆黑的幕布似被化开了一条裂口!
浑身的劲气,都被这忿然一击激发出来。
光影划过之处,皆是一片铁血般的凛然。杀气涤荡,宛若游龙。
此刻演练场周围鸦雀无声,阒其无人,那一道道剑影凌厉逼人,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即便与演武场相隔最近的营帐,也无人能察觉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但,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
在这无声的剑气中,演武场后的一排老杨树边,静立着一抹红色的影子。
一开始,他尚能看清她出手的每一招每一式,可越到后来,她出招的速度就越快,坚持纷繁如漫天雨帘,在那一道道的光影中,他拼力追寻她的身影,可看到的,却只是一道道残留下来的幻影。
她武功高强,功力深厚,这一点他明白,可在短短时日内,功力就这般急剧增长,这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事。
赝月望着场中一片缭乱的光影,感受到那几欲毁天灭地的力量,心神震慑——她果然,还是那样做了!
扶在树干上的手用力收起,五指死死抠着坚硬的树皮。
这两日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却一直担心她会胡来,没想到,她竟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做出了这么疯狂的事情。
被刻意压制的气息,随着心底的愤怒一同喷薄而出,若是换了一般人,这片刻的情绪流露或许不会被察觉,但就这片刻而微弱的情绪外露,使得他身周的气息发生变化,将剑意发挥到极致的轩辕梦,瞬间捕捉到这丝轻微的气息波动,双目寒光一闪,手下自发自动,携着惊天之势,朝着一排杨树后的男子袭去。
这惊天破地的一击,带着她所能使出的所有霸道劲气,融合了多年来修习的各种绝妙心法,速度之快,如光如电,难以辨识。
这一击,赝月躲不过去,她自己也不及收势。
一阵令人心惊的“噼啪”脆裂声,整整一排笔直的杨树被她如切豆腐般整齐斩断,赝月一边闪躲,一边运功抵挡,被击中是在所难免,他只能勉力减少身体承载的伤害。
轩辕梦当发现藏在树后的人是赝月时,瞬间收招,可体内的真气太过霸道,这一招亦过于迅猛,一击既出,她只勉强能收回三分功力,还有七分,只能靠赝月自己闪避抵御。
在所有杨树倒地的刹那,赝月的左腿与左臂被击中,一道红霞,自天边坠落的流星,怦然倒地。
轩辕梦死死捏着手里的剑,这把要将敌人一剑穿心的武器,差一点,就杀了她发誓要保护的朋友与知己。
这无名的功决心法,她难道真的驾驭不了?
赝月咳呛着,从地上站起,连点肩部与腿上几处大穴,“咳咳……真险,差点就死在你手上……”他抹了把唇角的血沫:“我虽不怕死,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轩辕梦转过身,还剑入鞘:“你的伤不是很重,我让苏苏给你送些治内伤的药。”
“轩辕梦,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也不想伤得不明不白,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练了什么功夫吗?”刚走了两步,赝月的声音忽然自身后传来。
“这不是你该问的。”
“轩辕梦。”拖着受伤的身体,他死死攥住她的手臂,语调前所未有的严肃:“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她不语,凝重的沉默将两人牢牢包裹。
他却不肯死心,良久后,继续道:“只要你说出一句,我立刻转身离开,你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在过问。”
说什么?决绝之言吗?
她闭了闭眼,一点点从赝月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赝月,你是我的朋友,我永远不会对你说半句伤害的言语,但是……”她转过身,目光平静而冷漠:“这是我自己的事,作为朋友,你没立场插手。”
她这番话听起来伤人,却又保留着一丝深重情谊,赝月怔了怔,忽地大笑出声:“好好好,我管不着,我没立场管!既然如此,我今天也把话放下,鉴于我们只是朋友,不论我今后做什么,你也没资格没立场阻止,你与我之间,原本就只是搭档,一拍两散,各走各路。”
见他决绝转身,她心中一慌,脱口道:“你去哪?”
赝月脚步不停,冷冷丢下一句:“你放心,在你还承认彼此是朋友时,我不会离开。”
虽然对方的态度不冷不热,但得到他保证,她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不是她有意瞒着他,她只是,不想让他担心。
说好了要保护他们,不能到头来,却让他们为自己操心。不论是爱人,还是朋友,在她心里,他们同等重要。
一个晚上辗转反侧,正当她烦忧第二日该如何对其他人解释演练场那一排被斩断的杨树时,赝月带着一群人,天不亮就在那里伐树,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她却明白,他是在帮自己解决麻烦。
她只能朝他的后脑勺,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因为他压根不愿转身。
赝月伐树的莫名举动,让众人感到异常不解,这几棵老杨树长得好好的,他干嘛要伐掉?
萧倚楼说,“被刺激的呗。”
白苏说:“大概是为了他娇嫩的肌肤不受严寒侵袭,砍了用来烧火。”
南宫灵沛说:“这几棵树影响风水,砍了也好。”
血瞳说:“吃饱了没事干吧。”
云锦带着复杂情绪幽幽一叹:“十有*在为某件事做遮掩。”
轩辕梦在一旁听着,满头冷汗淋漓。
尼玛,云锦这脑袋也太好使了,不愧是狐狸投胎。
趁着云锦还没猜出真相,她还是赶紧脚底抹油为好,以免控制不住,做出反常举动,被抓住把柄。
正准备回自己大帐,一转头,见不远处一队士兵抬着一个担架迎面而来,担架上躺着一名浑身血淋淋的女子。
看那女子的穿着,不像是参军的士兵,反而像是一般的百姓。
正自诧异,忽听耳边响起萧倚楼惊骇的呼声:“胭脂姐!”
一道紫影朝担架上的女子扑去,她心头一跳,胭脂姐?皱了皱眉,紧跟而上。
担架上的女子果然是胭脂,不知她遭遇了何事,半截手臂竟然被人生生砍断,她虽然痛得满头大汗,却意识尚存,看到轩辕梦,用完好的那只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双唇翕张,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那个女人……在找你……小心……”说完后,便昏了过去。
闻言,轩辕梦双眸骤然爆出针尖一般的雪芒,下意识握紧身边佩剑。

、第183章 最后的对决

四季如春的山谷,并非像它的名字听起来那样可怖。
鬼谷。
鬼谷药师历代传人所居住的人间仙境,这里有着世上最绝妙的地理奇观,各种奇花异草,以及无数拥有各种药理的药泉。
因为鬼谷地处偏僻,只有鬼谷药师的传人,才会知晓这个地方,其他人就算找到了入口,也无法在毒瘴遍布的迷石乱阵中安全进入鬼谷。
这里不可谓是一个绝佳的世外桃源,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白苏却不怎么高兴。
因为这里早就已经没有他的亲人,空空荡荡的山谷,每一处都承载着或欢笑或温馨或悲伤的回忆。
师父……师姐……
梦说过,人这一生,不能只为仇恨而活,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还有太多的快乐要享,但总有一天,他会手刃仇人,替敬爱的师父与师姐报仇。
他相信,这一天一定不会太远。
远处的山坡上,繁花烂漫,春景如画,青衣男子独自坐于轮椅上,单薄的身影映着朝阳,有淡薄的光晕围绕在他周身,竟使得这样一个傲骨如松的男子看上去异常孱弱。
但只要仔细去看,那光晕虽淡薄,却散发着无比强盛的生命力,犹如无数盏长明灯,虽不比骄阳明烈,却永世不灭。
他每日都会要求自己将他推出房间,沐浴在这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色下。他知道他的性情,嘴上不说,心里却对健康自由的人生向往不已,他们诸人当中,谁变成如此都能一如既往地活下去,却只有他,是无法忍受这种只能依靠他人过活的日子。
白苏一向对自己的医术充满自信,唯有这一次,他毫无把握。
攥着手里的一册破旧医籍,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压力,邵煜霆康复与否,不仅关系他自己,也关系着那个女子,那个他们所有人深爱的女子,如果自己失败了……
不,他不能失败,无论如何都不能失败!
看了眼静坐在浅金色日光下,与周遭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男子,白苏咬咬牙,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摊开手中的书卷,这是他在师父书架最后一排不起眼的角落找到的,上面依稀记载着当初为人续接经脉的种种过程。
借着透窗而入的日光,他一页一页,仔仔细细研读。师父记载得很详细,各种方法的运用与每种方法的后续进展,都用非常详尽的笔述记录下来。
当看到一种可行方法后,他心中燃起希望,可慢慢看下去,却随着记载人心情的低落而渐渐低落下去。
每一种方法,都在最后关头彻底失败,记载之人的心情起起落落,白苏的心情也一同起起落落。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为一个人重塑经脉吗?
看到最后,白苏已经不抱半点希望,揉了揉酸疼的眼睛,一抬头,发现早已日影西斜,他这一研读,竟整整读了一天!
哎呀,糟糕,邵煜霆还在外面,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自己一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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