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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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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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面带微笑,上前一脚踏住他的鞋子,踏得他哎呀痛叫:“身为太子枉法的人证,你怎可不去?莫非你同雷被二人是诬告太子,顺便来戏耍本侯么?来人啊,好好照顾这两位大人!”
赵破奴听了命令,大声应喏,使个眼色,带着几个兵士,围住刘建。
刘大公子此生也算见过几个权贵,却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人,上一刻还对你礼遇有加,下一刹就将你禁锢起来。
立刻吓得双腿发抖,支支吾吾半天,只会喊爹。
可惜他老爹没来,所以刘公子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眼睁睁被兵士们强扭出去。
雷被见他胆小如鼠,不禁后悔自己有眼无珠,竟会被这样的懦夫哄骗去诬陷他人。
见兵士们伸手来抓,他傲然站起,抬腕相阻:“等一下,我还有话要对冠军侯讲!”
霍去病给兵士递个眼神,让他们先退下。
房内只余二人,雷被突然语出惊人:“侯爷,您还不知么?你卫家转眼……”
“就要大祸临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哼】
小包子出脚了。


、126陇上横吹霜色刀:仳离

为方便照顾昏迷的奇葩;容笑和式鸾近日一直睡在太子殿中。
刘迁醒是醒了,却坚决不准旁人搬出,容笑也有些不放心他的身体,是以仍与式鸾在侧殿的小暖阁内就寝。
夜半时分,某孕妇睡到一半突然喊饿,式鸾慌慌张张地下榻给她觅食;结果惊醒了浅睡的奇葩。
揉着惺忪睡眼,他不顾劝阻;亲自去膳房安排宵夜。
不到一刻钟,十几碟荤素小菜已经摆在食案上。
容美人羞愧之余胃口大开;吃得精神抖擞。
奇葩身着中衣,隔着食案,坐在烛光里笑眯眯地看她。
式鸾在一旁服侍得胆颤心惊:“美人慢些;无人同您争食,小心噎到。”
容笑含糊答应,却还是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甜糕。
须臾,直着眼珠捶桌子。
这下可苦了奇葩和宫女,两人一个给敲背,一个斟茶倒水。
折腾了半天,总算又顺过气来,两名苦役皆向她怒目而视。
她用手指点点下巴:“困了,睡觉睡觉。”说罢,绝尘而去。
奇葩看看她背影,临去前又向式鸾叮嘱道:“晚上睡得警醒些,她再睡一会儿定然会渴。啊,这样好了,你将那茶壶端进暖阁,倒也便捷。”
式鸾点头应喏,收拾好了一桌狼藉,吹熄烛火,摸回床榻,正对上容笑在夜色里灼灼放光的眼睛,不禁骇了一跳,低声问:“怎么还不安歇?”
容笑翻个身,背朝着她:“吃撑了。”
式鸾老老实实地平躺在榻上,沉默了半晌,细声道:“美人,你的产期分明是来年二月,白天为何要骗侯爷说是三月?”
容笑瓮声瓮气答:“是二月么?哦,我自己记错了。”
式鸾气息突然紊乱,颤声道:“美人,小公子……是不是侯爷的骨肉?”
容笑身子一凝,想了想,终于翻过身来:“好吧,本来此事也无须瞒你——我同太子并无肌肤之亲,孩子的父亲是谁,他很清楚。”
式鸾惊得坐起身,扭脸看了半天,见对方不像是在说笑,顿感头晕目眩:“美人是说,太子知晓一切,却仍对美人礼遇有加?”自己扶住头镇定了半晌,才唏嘘道:“太子被锁百日却拒绝与太子妃圆房,奴婢初听此事,还以为太子是怕美人伤心,对腹内孩儿不好,那时已然觉得这样体贴妻儿的男子天下难寻了。现下美人又说腹内骨肉根本与太子无关,奴婢突然……呜呜……为太子伤感不平起来。”啜泣声起,她忙用手
掌捂住自己的唇,生怕刘迁听到异响。
擦干眼泪,宫女语声哽咽:“您今日看侯爷的眼神不对,就连奴婢都瞧破几分端倪,更别说太子了。忆起当时情形,就连奴婢都感锥心刺骨,殿下又该多难过啊!美人既已来了淮南,便将前尘都忘却了罢,日后莫再伤殿下的心了,他待您好,以后也定会对小公子视如己出……美人?美人?”
容笑闭目不答,呼吸平稳,显是睡着多时了。
式鸾虽心有怨尤,却不敢再吵,只好平躺下去。辗转反侧了几回,终于倦极而眠。
殿内恢复平静,只有式鸾浅浅的呼吸声缭绕耳边。
容笑慢慢睁开双眼,盯住微微飘动的红帐,不知想些什么。
次日一早起身,有人来报,太子妃金婵率两名仆妇于夜半时分溜出宫外,去了驿馆。
容笑大感有趣,他们一个两个当霍去病是什么?开收容所的么?
事实证明,霍去病当真是开收容所的。
还不到午时,太子妃亲手写的仳离书就被赵破奴送入了王宫。
书上简短几字,大概意思就是太子拒绝圆房,对她来说是极大的侮~辱与虐~待,实在无法继续忍受,特此休夫。
下面还郑重其事地摁了个血手印,以表其鲜血淋漓的悲伤心情。
王爷气得额头青筋直跳,王后怒得双目赤红,均感这是淮南建国以来所遭受的最大的羞~辱。
陵翁主摔伤未愈,躺在玉辇上咬牙切齿:“她当她是谁,太后么?太后当年仳离金王孙,她也有样学样来个仳离!”
奇葩手捧那方绢布,扫了一眼,仔仔细细地叠好,将之塞入宽袖收纳起来。
赵破奴明知这是苦差,心情难免忐忑,却不得不遵令行事:“太子妃问,太子见了此书,可有话要属下传过去?”
奇葩脸色凝重,点点头,长长叹息道:“请转告金姑娘,她的字……写得真挺好看的。”
王爷、王后、陵翁主齐齐翻个白眼昏了过去,赵破奴一跤跌倒,容笑不小心岔了气,式鸾忙给她揉肚子。
闹剧总算结束,宫里的人刚得知消息时还为太子忿忿不平,后来越想越觉得这对淮南来说是件天大的喜事,遂私下里庆祝了一番,只因国丧,不敢喝酒歌舞,否则定要来个一醉方休。
王爷王后见宫里人各个喜气洋洋,也就消了火,随金婵去了。
霍去病不过在淮南暂住几日,不料来避难的越来越多,驿馆房少人多,
连赵破奴都丢了住所,不得不睡在官道上。
冠军侯一看,深感悲苦——
再住几日,难保不再来一个骠姚营的人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比较好。
于是隔日亲自入宫告辞,要远离这是非之地。
容笑因孩子月份渐大,身子越来越懒怠,早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式鸾得知是冠军侯要走,心下暗喜,岂会进来通报?
等她睡到自然醒,听了风言风语,再换好衣裳追出去送行的时候,霍去病和落霜连影子都跑不见了。
见容美人趴在桌上怏怏不乐,奇葩弯眼一笑,变戏法一般变出来满桌好吃的。
民以食为天,容笑两块甜糕下肚,立刻把那些于事无补的悲伤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太子见她精神头恢复,这才放心去忙自己的事。
走近床榻一侧的矮柜,打开机关,自袖中将那封仳离书掏出来,珍而重之地放在锦盒上方,再锁好柜子。
容笑手持甜糕,走到他身后,狐疑开口:“藏什么哪?啊,对了,我的鞋!”
一激动,手中的甜糕沾到嘴角,留下一粒碎末。
太子回身看她,笑而不答,伸出食指在她脸上一勾,回手将那碎末送入口中,轻轻一抿,赞道:“真香!”
容笑满脸通红,捧着糕跑远。
式鸾捂嘴偷乐,追过去哄人。
奇葩慢慢收起笑容,静静凝视那矮柜上的花纹雕刻,仿佛透过翻卷的云涡看到了不可预知的未来。
回长安的路上,因金婵的缘故,霍去病一行的速度极慢,耗时整整一个月才遥遥见了长安城的影子。
赵破奴受不了折磨,偷偷撇嘴向侯爷抱怨:“怪不得那个淮南太子不喜欢她,麻烦事真多。你要赶路,她却还在梳妆打扮,也不知装扮给谁看!你要出发,她却嫌饭菜不好,定要重新做得可心可意吃饱喝足了,才肯挪挪屁股!可是,等她肯挪屁股时,太阳都落山了!赶路?赶个屁吧!见了她,我才知道容笑有多难得了,都是女人,怎么容斥候就从来没这么讨人厌过!”
见霍去病皱起眉头,心一凛,忙低头认错道:“对不住,侯爷,我不该提那人。”
霍去病松松马缰,方便落霜自在行走,这才道:“别骂了,其实一路行来,我才发现那金姑娘也是个可怜人。”
赵破奴冷笑一声:“她可怜?全大汉有几个恶妇休夫的?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她哪里可怜?”
霍去病举目远眺,只见远方晚霞中隐隐透出太乙山飘
渺的峰峦山形,轻声道:“每夜哭得眼睛红肿,早起自然要梳妆掩饰;食难下咽,却不得不找借口推脱,就怕别人看出自己的伤心;故意在路上拖延,不过是痴心妄想着有人会快马加鞭赶来,道一句‘别走’罢了!”
赵破奴听得一愣:“原来如此!”又叹气道,“这些姑娘家的心事,我是不懂的。”
霍去病微微一笑:“姑娘家的心事,我也不大懂得。然此情同彼情,心有戚戚焉。”
赵破奴一头雾水,正要再问,霍去病突然口中低叱,双腿一夹,落霜立刻长嘶一声四蹄翻飞,一人一马奔逸绝尘。
一去两个月,未央宫还是那样嵯峨华丽。
夜半烛火摇,年轻的帝王合拢竹简捏在手中,看向跪坐对面的冠军侯,沉声道:“据你看来,雷被和刘建所说是否属实?”
霍去病回视对方,笑着禀告:“诬告无疑。陛下您这是明知故问了。”
武帝嗔怪道:“明知诬告还将人带回来,想帮淮南节省粮食么?朕送过去几个,你就给朕带回来几个!”
霍去病微怔,后来醒悟,他说的人里还包括了容笑和式鸾二人,恰好被雷被和刘建相抵了。
刘彻深深瞧他一眼,似有意似无意道:“你不怪朕吧?”
冠军侯爽朗一笑:“怎会?人人皆说淮南地美人灵,此去一看,果然不假。陛下派臣前往,臣感谢还来不及呢,怎敢有所埋怨?”
刘彻听他扯开话题,显然无意在这件事上再纠缠下去,也就放了心:“这么说来,淮南内斗得很厉害啊。你这一行,可有其他发现?”
霍去病悄悄在宽袖内攥紧拳头,笑道:“因为国丧,淮南王无法鼓琴,颇感枯燥,于是想出个新鲜玩意。他将鸡蛋蛋壳以针刺破,令汁液流空,又以艾草烧之,蛋壳竟能飘至空中,是为奇观!”
刘彻点点头:“这样说来,他仍是奉行‘无为而治’的黄老之术了?”
“以臣之见,确是如此。”
“好,你一路行来,必是乏累,今夜不必出宫了,就在宫内歇息吧。”
霍去病应喏而出。
待他身形消失殿外,武帝眼神突转阴鹜,一把将手中的竹简掷出,一脚踢翻木案。
殿外的太监常融等人虽听见响动,但无召唤不敢贸然进入,只好轻声问:“陛下?”
武帝长长吁出一口气,声音恢复了和缓:“朕一时失手翻了案几,常融进来收拾一下。”
常融忙推开殿门,碎步奔入,见眼前狼藉,明知不会是失手,却哪敢多言?轻
手轻脚地将物什摆回原处。
抬头正要告退,见皇帝额上冷汗直冒,脸色惨白,忙急切道:“陛下,您哪里不舒服?”
刘彻摆摆手,刚要发话,眼前遽然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感谢“萌了”妹纸炸俺霸王票,俺看见鸟,表示灰常激动。
上次没在文里说,这次想起来,一起感谢:谢谢Girlwithm妹纸,33妹纸,helen妹纸,sunny妹纸,leslie妹纸,西米露妹纸这周炸俺霸王票。
灰常灰常感谢大家的鼎力支持!!!!!
【问答】
尉大人:矮油,汉武帝昏过去鸟!元芳,你肿么看?
元芳:大淫,此事必有蹊跷啊!


、127陇上横吹霜色刀:小人

武帝的病毫无预兆却来势汹汹;每日里忽冷忽热手颤脚抖,未央宫为此乱成一团。
皇后先后招了数位御医会诊,众人皆说瞧不出病因,但联系太后薨逝一事,推算陛下定是伤心过度以致气血两亏。
如此缠绵病榻数月便到了冬季。
帝王名为天子,身子却是凡胎;也会病倒,然而天下纷杂之事并不会因为某人生病而停止。
于是;朝臣们递来的奏折仍是流水般不断地送至宣室殿,等待皇帝做最后的决策。
心思一重;病越发难好,饶是刘彻胸怀大略,偶然也会感到命运无常、天运有限;整个人看来略显消沉,脾气愈发阴沉。
未央宫的人从上到下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就怕逆了龙鳞无辜受累。
朝中众臣见天子久病不愈,难免多了点别的心思,有人更在朝奏中暗示,太子一位该有所定夺了。
刘彻从前自诩春秋鼎盛,虽对儿子们有所考校,但潜意识中一直想回避这个问题,似乎储君一立,就代表他已老了。
此刻见病情不容乐观,再如何不愿,也要仔细思量,忍不住就将心思转到了年纪最大的两个儿子身上。
长子刘据年七岁,卫后所出,勤奋好学,颇为聪颖,然而他那温顺纯良的性子不对刘彻的胃口。
次子刘闳年四岁,王夫人之子,漂亮伶俐,活泼好动,刘彻平日里对他颇为宠爱,可惜年纪实在太小。
思来想去,还是偏向刘据多些。
于是就在精神好的时候,将蛛丝马迹透露出去,想看看各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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