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半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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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半炉香-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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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对,若是我做了什么失败的事情也不想被人知晓,赞同道:“对。”
若说是茶失败了但这这酒按照我多年酒龄来说其实做的十分成功,竹叶清香味我道:“师父往后还是不要制茶了,酿酒这个手艺我觉得就很好。”
师父反手掌上已化出一个酒坛子,石桌上头化出两个漓彩流云的琉璃杯子来,内明外彻净无瑕秽,师父抬手倒了两杯酒,酒入杯中似有流光缓缓:“这个酒是元夙君送来的,说是只十坛,送了柘因两坛,天君那儿三坛,应微元仙那一坛,自己留了两坛,送来不过三日便被你喝了两坛。”
我握着琉璃杯仔细晃了晃,酒色微翠嫩竹一般的颜色,鼻尖尽是竹青味,细细瞧着竟见这杯子似隐隐有暗涌流动,低头抿了口细细品着如我下午那会子竟不同滋味:“既是珍贵为何放到酒窖去?”
师父握着酒杯道:“酒窖里本来十分安全。”
我暗暗低了低头,最近心里总是不安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又说不出什么:“师父你最近听说忘尘海出什么事儿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醉酒

师父说:“未曾听说出了什么事,下次柘因来时你记着问他,省的他闲着无事总找你打架。”
我中午喝了两坛子酒丝毫不觉得有醉意,这会子刚喝了两杯便有些晕头,我支着头斜斜看着师父有些晃:“师父我觉得眼花,你别乱动。”
他拿过酒杯给我添了一杯递回来,道:“你喝醉了。”
我一把握住酒杯拍着石桌站起身道:“我才没有喝醉,我酒量这么好。”
他微微笑着,我觉得愈发有些晕头,眼里似有春日的绯红的桃花瓣飘落,他就这样对着我温柔地笑着,我撑着石桌走到他面前有些不稳,他一把扶住我:“小心点儿。”
我趴在他怀里轻叹了口气,师父的身上有淡淡的沉香味,我猛然记起第一回见着扶栾时,他是刚从榣山回去,身上便有淡淡的沉香味,最后一次见时是因我拒绝了他,他分明瞧见了师父的模样,却未告诉我。
我们虽比人有着更加长久的寿命,却更孤独寂寞万分,几十乃至百万年长久的寿命,千万次的经历沧海化桑田再堆积成海,人活一世死后入轮回井,上一世的痛苦哀愁都化作烟云消散,我们的寿命长久承受的苦难也比他们多上许多倍。
我若是个凡人喜欢了师父,最多是一世几十年的功夫,死后便有新的缘分在等着我,可我不是凡人,我是个死心眼儿,喜欢了师父就得一直喜欢下去且容不得旁人来劝我撒手,上一回去元夙君那儿大胆握了回师父的手被师父握紧觉得是个鼓励,我伸手拿过酒杯递到他面前:“师父,我喜欢你。”
师父接过酒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我觉得有些窘促,我自以为即便没有隐藏的很深也不会被师父这么直白的把感情晾出来,我拿过酒杯一口饮进闭了闭眼道:“那你喜欢不喜欢我?”
师父握在我腰上的右手紧了紧,没有答话,我从他怀里挣扎着爬起来,被他一把拉着又趴回他怀里,我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他道:“怎么不说话了?”
我觉得鼻头隐隐发酸:“师父你曾说我根骨不错,我想若再努力些定能过了历上神的三清劫火,若是到了那时候你愿意不愿意喜欢我一点儿?” 
他没有开口,我又开口道:“师父这样的人定值得更好的人来配,或是早已超出六界之外,对于我还看重的男女之情早已超脱看破,师父我脸皮厚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旁的不用顾虑。”
他低低笑了声:“我以为你脸皮厚的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脸皮了。”
我挣扎着从他怀里爬起来,被他握住后颈往前带了带,我只顾着爬起来未曾想他这一出,眼见着就亲上去了,他仰着头我睁大眼睛,这个场景着实就像我酒后强吻了师父,我在心里想情人之间做这种事情是要先干嘛,心里懊悔没有偷偷去柘因那儿找几本神仙谈恋爱的秘籍来,正懊悔之间突然有一湿热滑腻之物伸进来,我有些楞慢慢闭上眼睛任由他的舌伸进来,滑腻的感觉与第一回见着时两片嘴唇贴着是完全不一样,这种感觉比我修仙身时受的劫火要难受一百倍,心里似有千万只虫蚁一般麻痒的感觉让我有些慌乱,他一把将我抱起来我忙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师父?”
他看着我,化了个诀便到了清江院,深潭一般沉静的眼里似有暗涌流动,快要将我吸进去一般,我伸手摸着他的脸顺手拔下他束发的簪子,漆黑的长发自他的肩头散落垂至我的胸前,我伸手握着一束,触手如黑玉一般滑润沾了夜露的长发有些微湿意,他慢慢靠近将唇靠上来,我双手交握在他颈后,方才的吻让我有些紧张,我和扶栾在一块儿的时候碍于他父亲他连手都不曾牵过我,更遑论亲吻这回事,这的的确确是我平生第一回他将舌头伸进来与我接触双臂紧紧抱着我有些喘不过气,从肩侧滑落的头发落在我肩头与我的头发融成一片。他伸手拾起落在我脸旁的一缕长发,手抚过我眼睛,声音低沉而黯哑“早些休息。”
我愣愣看着手中方才还握着的漆黑长发的丝滑触感,此时只是还有些许沉香味的空气,师父这算是悬崖勒马?
师父解了我封印许我在长泽的陪同下回一次忘尘海,一路上长泽有些阴沉,我带着他回我在海子里头住的地方,先瞧瞧千碧是否还住在我们从前的地方,推了门里头积了极厚的一层灰尘,我关上门便带着他往扶栾那儿去,仆人应了进去通报,让我和长泽站在门口等候,长泽看也未看我一眼,我心里有些纳闷却不知如何开口,我想一定是不经意的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他从前虽冷淡却从不阴沉的脸色对我,我暗暗转了头背对着他,仆人出来答复说是在月华庭等着我们。
月华庭是扶栾家见贵客的地方,我们来是以榣山弟子身份面见,自然算是贵客要在月华庭面见,仆人领着进了月华庭,半道儿见着了从前锲而不舍在我门前扎根儿了好几日的丫头苗因,我对她笑了笑,她看见我有些吃惊,手里捧着的一盘瓜果一连滚落了一多半。
长泽在我身后冷冷道:“认识的人倒不少么。”
我一愣看着他脸色忍了忍没有接话,到了月华庭见着扶栾坐在木栏旁,身形一如当年瘦削,脸上极少见血色,我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如表象这般弱,我上前道:“扶栾公子。”
他转头看着我,眼里复杂的情绪交集着,半天喃喃才道:“阿黎。”我站在长泽身旁明显感觉他身体十分压抑着,我伸手扯了扯他袖子:“师兄。”他不动声色扯过袖子。
我道:“我今日来是想问一问千碧的下落,若是扶栾公子知晓还请告知。”
扶栾定定看着我,半天才笑着道:“千碧在我这儿。”
他眼里有冷意传来,我接过话问道:“那她现在可好?”
扶栾朝我走过来,一把握住我领口:“你怎么能问出这个话?”我愣了愣:“什么意思?”
长泽握住扶栾握住我领口的手,我道:“师兄,你去外头等我一会我就出来。”长泽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扶栾一把松开我:“她不想见你,你当年一走了之,就因为结实了沉渊,你便连自己的妹妹也抛弃了,九黎我真是没有看错你。”顿了顿又道:“足以让我恶心。”
眼里毫不掩饰的鄙夷刺得人眼睛疼心也疼,我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千碧如今如何便够了;我来不是听你说我如何对不住你。”
扶栾道:“当年自你走后我大病复发,千碧在我床头连着照顾了三年,我问她时,她说是在赎罪,她觉得喜欢我对不起你,你,九黎却忍心让她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她唯一离开海子里一回,便是去寻你。你却将她打伤,我寻着她时已剩了半口气吊着,她却从未怨过你,你有何脸面回来问她下落。”
我僵着听扶栾说完,千碧是这么告诉扶栾的,扶栾那会怕是早已认了千碧的感情,所以千碧说什么便是什么,此后在扶栾眼里我便是这么个人,如此也好,我笑了笑:“如此,好好待她。”
长泽立在门口,眼里不带半点儿感情定定朝里头看着,一路出来听着几个小丫头低声谈论他长得好看诸如此类看脸就能以身相许万死不辞的结论。看见我走出来道:“解决了?”
我道:“恩”我回头看了看将军府叹了口气,千碧无论如何对我不起还是我如何对不起扶栾如今都已解决,与这海子往后再无半点儿牵扯。”
在这里本来就没有几个甚为亲近的人,婆婆不在了,千碧过得好我也没什么牵挂。长泽道:“走吧。”
师父平日除了弹琴最花时间的便是修注精典,我偷偷去窖里捞了坛酒去找二师兄喝酒,开门时看了看我没开口却转身让我进去,拿出两个白玉杯子放在桌上,我倒了两杯酒,握着酒杯道:“二师兄,那日我说话莽撞了些,还请师兄不要见怪。”
仰头饮尽又倒了杯酒他握着酒杯没有接话只仰头将酒饮尽把杯子放在桌上。我拿起来添了一杯放到他面前,转身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看向门口:“我从前住在海子里的时候,只有婆婆和我,婆婆法术低微年纪又大了,我还小,所以常常有些将军家的公子欺负我们,我十分希望有个哥哥能保护我和婆婆,后来我便不去寄望我能有个哥哥保护我,我偶然发现了一个存典籍的地方,有几本修炼法术的书,我就像捡到了宝一样每天练。”
我顿了顿,眼睛突然就有些酸涩我抬抬头闭了闭眼:“再后来婆婆死了,我被师父带上了榣山,认识你们几个师兄的时候,我想若是当年在海子里头有你们该多好,大师兄回去了,你也不常来,想喝个酒都没人。”
二师兄道:“你想好了?”
我有些不明白:“什么?”
二师兄说:“我们这些徒弟遑论心智修行均都只及师尊微末,师尊于我等就如同高天孤月镜中繁花,几十万年来师尊也从未将任何女子看在眼中,你想和师尊在一起,就要做好准备。”
我拉近椅子低声道:“二师兄真的不是因为我若是和师父在一起要叫我师娘才气恼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千碧大婚

二师兄倒酒的手顿了顿:“这么一说的确有点。”
我将杯子伸过去:“二师兄你知道师父的那个女徒去哪儿了么?”
二师兄道:“不知道。”
我始终觉得我与她有关系,萝芙月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冲着我来,我与她素未谋面,近日无仇她却要害我那大约就是往日的怨,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事情总要有个了结的时候,若是想像上回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害死她一样害死我,那便太小看我九黎了。
他端着酒杯悠悠道:“对了,我想起一桩事,我前日回东海的时候听叔父提起你的那个义妹,叫千碧的,说是有了扶栾的孩子,朝四海及各山送了请柬说是为二人成亲。”
我愣了愣:“没听师父说起这事儿,我一早前回海子里也为听说要娶亲的事,她总算是求仁得仁,我祝福她。”
我倒了杯酒碰了碰二师兄的酒杯一饮而尽:“我不在海子里的这些年,苦了她了,如今我总算了了这一桩心事,对千碧再无牵挂。”
二师兄道:“你似乎并不高兴这婚事?”
我靠在椅子上转过身看着余晖透着丝丝缕缕的云层浑厚的布着一层:“算不上,千碧总是我妹妹,即使当初我和她之间有些什么,现如今也都烟云尽消了,我毕竟也没失去什么。”
我绕到书斋,侍女说师父还在里头修注精典,我伸手敲了敲门,师父在里头应了声进来,我靠着屏风看着师父在精典上头修注,他抬头道:“见着了?”
我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师父道:“又跟谁喝酒了?”
我道:“跟二师兄。”
师父道:“过来。”我拉了张椅子坐在师父对面,他从背后暗格里取出青瓷瓶子倒了一粒在我手心,我看着药丸道:“师父你装药的瓶子都是一样的,怎么区分?”
他想了想:“凭感觉。”
我将药丸塞进嘴里,舌尖漫着极苦的药味,我端起茶满满喝了一大口冲了冲药味才皱着眉头问道:“师父这是什么药这么苦。”
他道:“解酒药。”
月华渐生,外头的晚风顺着窗棂缝吹进来,烛火忽明忽暗映在师父的白色长衫上头,我支着头定定看着师父认真修注精典的眉目神情。
我道:“今日听说千碧跟扶栾快成亲了,师父可收到请柬了?”
师父点点头嗯了声:“让长泽送份礼去即可,你留在山上吧。”
我道:“千碧本是我妹妹,她成亲这样的大日子我却不能亲手将她的手交到她夫君的手里。”
师父抬头道:“今日去没见着千碧?”
我点点头:“恩,不说也罢,个人自有个人福,我知道她如今得偿所愿便足够了,我能不能亲眼看着不重要。”
我起身伸了个懒腰:“若有一日我离开榣山,师父你一定不能忘了我。”他抬头将我看着却未答话。
我突然想起来柘因上回来时说是有个消息跟我说后来去没去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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