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你,空手足以。”贺兰千华冷笑道,手腕轻轻一弹,武士刀便插在了地上。
容熙皱眉,故意冷着声音提醒道:“苏行,你可不要得意忘形了,成王殿下功夫不俗,可不是那些三脚猫的侍卫可以比的。”
贺兰千华翻出一双天蚕丝的手套戴上,手套柔软异常,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既不用担心对方的武器伤了她的手,又不用担心用别的武器一不小心就把那把遇刺的剑给毁了。
贺兰千华鄙夷地看了眼那所谓的御赐宝剑,除了那骚包的黄金剑鞘和剑柄,以及上面镶嵌的颗颗闪耀的宝石,她实在看不出这把剑有什么好的。
容熙又说道:“此剑乃是名剑清泉剑,锋利异常,苏行,你最好小心点。”
贺兰千华闻言皱了皱眉,诧异地看了眼成王手中的剑,剑身反射着寒光,有些刺眼,看那剑刃,倒的确锐利得很,看来她是必须小心了。
成王得意地挥剑朝贺兰千华身上砍去,贺兰千华闪身躲开,手指轻轻在剑身上一弹,剑身发出清脆的金石之音,听着有些悦耳。
贺兰千华诧异了一番,心中对此剑不由高看了几分,她眯了眯眼睛,看着再度挥剑刺来的成王,腰身拧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手指再度敲击在剑身上。
她身形纤细,偏偏穿的衣服袖口和下摆都十分宽大,行动间十分飘逸好看,二人转眼就过了数十招,贺兰千华也在剑身上敲击了数十下,次次敲击的地方都各不相同,结果诡异地形成一段好听的曲调,正是如今比较出名的一首古筝曲“沧海一声笑”。
一开始轩辕哲仁和容熙都没有听出来,然而渐渐的他们就听了出来,脸上顿时变得忍俊不禁。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贺兰千华这是故意在耍着成王玩儿呢!
成王也听了出来,一张脸变得更青,额上青筋狠狠跳动,恨不得将‘苏行’大卸八块,偏偏‘苏行’动作极快,滑溜得犹如泥鳅一般,根本伤不到‘他’!
就在这时,一根羽箭突然急速地朝着贺兰千华射来!
、108 就是打你了
眼看着羽箭以势不可挡之势急速地朝自己射来,贺兰千华先是微微一愣,接着犹如泥鳅般滑溜地抓着成王就躲在了他的身后,成王只看见‘苏行’猛地贴近自己,空气中萦绕着一缕几乎可以忽略的极淡馨香,浅浅的很是好闻,正有些心醉神迷,却猛地双目瞪圆,看见急速射来的羽箭。
羽箭速度极快,呼啸着飞射而来,势不可挡,成王猛地一惊,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躲开,他赶紧抬起手中宝剑横在胸前。
“叮!”锐利的箭头狠狠地撞击在宝剑的剑神上,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巨大的力量将成王冲击得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才停下。羽箭掉在地上,而成王手中的剑还在不停地颤动,发出一声声地颤鸣。
成王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只觉得虎口一阵阵发麻,他狠狠地瞪向羽箭射来的方向,就见远处的高墙上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其中一个人手握巨大的弯弓,他的身后霞光万丈,衬得他犹如天神一般。因为逆着光,成王根本看不清他的脸,至于他身边的人,犹如幽灵一般一声不响地站定,一身黑色的斗篷,直接被成王忽略掉。成王阴戾的双眼狠狠地瞪着站在高墙上的人,寒声问道:“是谁在哪里?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行刺本王!”
站在高墙上的北门邪闻言狠狠地皱起眉,行刺成王?拜托!他刚才只是故意想给贺兰千华添乱好不好!谁知道贺兰千华那么狡猾,直接躲在了成王背后,把成王给暴露了出来?北门邪将手中的雕花弯弓扔给一旁的黑狼,不屑地冷哼一声,这成王真是没用,居然一根小小的羽箭都躲不开!还被贺兰千华拿来当了肉盾!他都替轩辕昭明丢脸!想他轩辕昭明也算得上是一代帝王,虽然手段阴狠了些,为人阴险了些,倒也算是个人物,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用的儿子?喜欢男色就罢了,偏偏还没品!
最让北门邪生气的是,世人还特喜欢把他和成王相提并论!他身为天元宗的少主,俊美无铸风度翩翩,哪里是成王这样的货色能够比得上的?哼!看着成王如此没用,连一根羽箭都躲不开,北门邪顿时觉得自己被拉低了档次!
北门邪正想着,突然察觉到三道凌厉的视线,其中两道视线尤为冰冷,充满了敌意,竟然让他有些发寒!他赶紧顺着目光看去,就看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容熙身侧的贺兰千华,此刻正不客气地抬头用冰冷的目光瞪着他!而贺兰千华身边站着的容熙双眼更是深沉如古井,看不出深浅,却让他微微有些忌惮!
算下来,北门邪今年二十有七,比容熙足足大了八岁!想不到一个小辈都能让自己忌惮,北门邪心中顿时不悦。容熙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容王世子而已!身为天元宗少主,他可是知道不少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自然知道轩辕昭明一直想找借口对付容家。想到此,他冷冷一笑,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已,一个质子,居然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哼!他倒要看看,这人还能逍遥多久!
轻轻一纵,北门邪从高墙上跳下去,动作飘逸华丽,最后轻飘飘地落在成王面前不远处的空地上。
成王见来人竟然还敢近前,正要喊人抓住北门邪,突然看见北门邪的脸,认出他是天元宗少主,原本就要脱口而出的话顿时又窝囊地咽了回去,只是挺起胸膛不客气地问道:“原来是北门少主,不知少主刚才射出那一箭所谓何意?难道是对本王有不满?”这样问的时候,成王心里却有些紧张,天元宗的实力深不可测不可小觑,又十分得轩辕昭明的信任,他虽然身为皇子,却也不敢轻易得罪。他素来知道北门邪脾气古怪得很,为人很是嚣张,心里对他十分不满,却不敢得罪。问话时看似气势十足,实则手心里都暗暗渗出了冷汗,生怕北门邪真的对他很有意见。
北门邪心说我对你当然非常有意见,事实是,若非担心太放肆让轩辕昭明不满,他早就杀了成王这个拉低他身份的败类了。不过脸上,北门邪却笑道:“哪里哪里,我怎么会对成王殿下有不满?只是刚才看成王殿下竟然被人胆大包天地当众戏耍,所以才出手想替成王殿下解围,谁知那人竟然如此狡猾,躲在了殿下身后。哎,殿下也知道,这个箭一旦离了弦就收不回来,我当时是心急如焚,还好殿下神勇无比,竟然轻而易举就挡下了我全力射出的箭,实在让我佩服不已。”
他脸上笑得真诚,说出的话却毫无诚意,而且句句戳在成王的伤口上,根本就是故意让成王难堪!
成王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他狠狠地瞪着北门邪,双拳紧握,气得说不出话来!什么叫他被人当众戏耍?好吧,就算事实如此,北门邪这个混蛋有必要故意大声说出来吗?敏感地察觉到周围不少目光朝着自己汇集而来,成王的脸涨得更红,恨不得将北门邪大卸八块才好!
下一刻他又瞪向站在容熙身侧的‘苏行’,他不会忘记,正是这个小贱人,让他丢尽了脸面!正想着该怎么报复‘苏行’,却突然想起之前闻到的浅淡馨香,成王的心神再度荡漾起来,瞬间改变了原本想要处死‘苏行’的念头,暗暗下定决心,这样的极品他一定要得到!他要把‘苏行’抓到府上,撕碎‘他’的衣服,狠狠地折磨,让‘他’知道他的厉害,重振雄风!
贺兰千华站在容熙身侧,另一边是太子轩辕哲仁,她转了转眼珠子,正考虑着该怎么教训成王和张天保,以及随后特意跑来给她捣乱的北门邪,谁知就在这时,却察觉到一道十分不善的目光,她下意识地看过去,就看见成王那仿佛想要剥光她的露骨眼神,贺兰千华心下一冷,握了握拳,突然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成王殿下对苏某刚才的表现可还满意?”
成王脑子里正天马行空地转着各种绮丽的思想,突然被贺兰千华打断很是不悦,在听明白她说的话,成王更是气得吐血,满意?满意什么?满意‘苏行’杀了他的侍卫?还是满意‘苏行’对他的戏耍?
成王甩了甩脑袋,阴戾的眼眸看向‘苏行’,不行,刚才的那些对‘苏行’还是太过仁慈了,他一定要让‘苏行’成为人尽可夫的贱人!
看出成王的想法,贺兰千华眸光一冷,上前一步继续问道:“难道成王殿下对苏某刚才的表现不满?觉得太子殿下看错了人?苏某不配成为太子殿下的门人?”一句话,轻而易举就把轩辕哲仁给拉了进来。若是成王说是,岂不就是等于直接说太子没有眼光?
北门邪看出贺兰千华的意图,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兴味的目光在几个人脸上扫来扫去。
轩辕哲仁原本就不满成王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再加上成王一直打压他,对成本原本就成见很深,更不满他竟然对‘苏行’动了那样的念头!虽然才认识了没多久,可轩辕哲仁就是觉得‘苏行’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不愿意‘苏行’被人伤害,更不想看见‘他’被人如此亵渎!至于原因,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于是,听见贺兰千华的话后,轩辕哲仁便站了出来,帮腔道:“是啊大哥,你们比也比过了,苏行的实力到底如何,你也见识过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大哥是不是也该收起来了?”
想不到轩辕哲仁竟然替一个贱民说话,成王顿时怒道:“他杀了本王那么多侍卫该怎么算?”
容熙顿时站了出来:“既然是比武,伤亡在所难免,刀剑可都不长眼睛,若非苏行实力够强,如今倒在地上的人可就是他了。”
张天保缩在角落里,看着成王一脸不甘心的脸色,生怕他忍了这口气,放过‘苏行’,立马插嘴道:“成王殿下万万不可啊!苏行胆大妄为,成王殿下一定要严惩啊!否则下次,他岂不是连成王殿下你都敢杀了!”
贺兰千华眸光一冷,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张天保,突然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残影射出,眨眼的功夫已经来到张天保面前,紧接着毫不客气地出拳,一记上勾拳狠狠地打在张天保的下巴上!
张天保根本不会功夫,直接被贺兰千华一拳打得朝后飞去,又撞击在汉白玉雕刻的龙纹石柱上,“咔嚓”声清脆的响起,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贺兰千华冷冷一笑,这一拳她可是很好地控制了力道,不至于打死张天保,却绝对能让他断了骨头!
张天保先是一呆,接着惨叫着喷出一口血,混着四颗染血的牙齿滚落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用手指着冷笑着的‘苏行’,张了张口说道:“你居然打我?”
“我就是打你了,你又能如何?”贺兰千华冷笑着问,早知道这个人如此麻烦,一开始她就不该手下留情!原本她是不想惹来麻烦,才故意留下张天保的性命,只杀了他的护卫,算是一个警告,谁知这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找成王来对付她,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109 杀鸡给猴看,教训张天保
张天保虽说是个没用的废物,可毕竟是自己手下的人,而且父亲又是户部尚书,掌握着国库的钱粮,成王一看张天保被打,顿时怒了,指着‘苏行’质问太子轩辕哲仁:“九弟,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户部尚书之子也敢打,你难道就不该管管?”
轩辕哲仁看着成王怒极攻心的模样,心中很是畅快,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想当初,成王在他面前是多么嚣张,他一直隐忍不发,反倒越发助长了成王的嚣张气焰,如今呢?成王手下侍卫被杀,又是在他的地盘上,再也没了嚣张的本钱,就如一只斗败的丧家之犬,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真真可笑!
看了眼张天保满是血污的脸,以及落在地上的牙齿,轩辕哲仁脸上飞快地闪过厌恶之色,抬头迎上成王责备的目光,单手背在身后,皇家威仪显露无疑,随后他不卑不亢地说道:“张天保无官无爵,纵是户部尚书之子,也不过是庶民一个,苏行如何打不得他?真要比较起来,苏行是孤的门人,身份还要比张天保高一些,张天保肆意侮辱他,甚至意有所指想嫁祸孤,孤没有治他的罪,已经是看在户部尚书的面子上了。”
成王狠狠地瞪着轩辕哲仁,气急说道:“谁说张天保只是庶民,他也是我的门人!”
“哦?”轩辕哲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中却暗自得意,对成王更是鄙夷不已,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成王如此无脑呢?他明明都已经说了张天保嫁祸太子,成王居然还在这时候说张天保是自己的门人,不就等于承认了张天保所作所为都是出自他的授意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轩辕哲仁心里想着,脸上却露出痛心之色,“孤向来敬重大哥,不知哪里得罪了大哥,大哥竟然想要嫁祸于孤?”
成王一听更怒了,只觉得轩辕哲仁实在是坏到了骨子里,他什么时候嫁祸他了?污蔑!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污蔑!想也不想,成王张口就反驳道:“九弟,你最好把话说清楚